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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们兄弟自觉能与老夫相抗,无妨在老夫动手搜索神奥遗物之时,出面拦阻,不过老夫声明一句,凡是阻我觅取宝阁之人、即为敌者!”
五老不由同声冷哼,闵印不待五老发作,已当先含笑向楼青云道:
“前辈恐怕不是真心要索讨那幅‘兽禽百态图’吧?”
楼青云驼背一耸,道:
“老夫是真心讨索此图!”
闵印故作不解的问道:“可能示知原由?”
楼青云道:
“当然可以,此图乃三丰真人所绘,内藏真人威力无与伦比的八十一式‘玄清散手’,为武林至上珍宝!”
闵印虽然不耻楼青云的心情和行为,但却佩服此老的坦盲无隐,是故不愿再用话绕使此老丢丑,立即正色问道:
“敢问前辈,图中所载‘玄清散手’,比诸西域绝学教优孰劣?”
楼青云闻言一愣,继之恍然大悟闵印此间所指乃何,不由的对面前丰神玉骨的闵印颔首再三,道: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心思却是这样细密,老夫不作谎语,能破西域绝技的功力,就是‘玄清散手’,是故老夫必须得到此图!”
闵印一笑,道:
“如此说来,前辈适才声言没与神叟或家祖较技必胜的话,岂非不通?”
楼青云老脸一红,道:
“神叟已逝,令祖不解玄清散手,较技必胜之言,并无不通之处。”楼青云为了遮丑,只好强词夺理。
闵印再次一笑,道:“前辈若将宝图到手,习成玄清散手
楼青云忙正色接话说道:
“你这次却料错了事,老夫得宝图之后,决不习练图上,所载玄清澈手!”
闵印心头一凛,神色立变严肃的说道:
“前辈莫非不惧整个中原武林伙你之心?”
楼青云狞笑一声,道:
“宝图若被老夫亲手毁去,神叟已死,只剩令祖一人,老夫又有何惧,至于其他武林之辈,自更不在老夫眼中!”
三湘五老和人寰双屋,这才知道‘神驼飞神花’楼青云志在毁去宝图,不由惊疑参半,闵印适时又道:
“五友乃神叟门下,前辈怎敢断定五友未获神叟传授玄清散手的功力?”
楼青云哈哈一笑,道:
“你当玄散清散手是任何人都能习练的吗?”
闵印剑眉一皱,道:
“神叟既能,他人亦能,前辈不能之言,闵印不敢轻信。”
楼青云再次哈哈一笑,道:
“习练玄清散手,首先必须将‘玄门一煞’练成,因此习练之人非童身不可,五友早有妻室……”
闵印突然扬声说道:
“前辈宁毁宝图而不愿习练,必然是也非童体!”
楼青云双目陡然煞火,冷酷而狰狞的对闵印说道:
“小娃儿你太聪明了些,老夫无法容你离我左右,此间事了,你必须随我而去,否则老夫定然杀你!”
闵印此时已有所疑,故意含笑说道:
“前辈放我不过,是另有一事,目下不敢断言,那‘兽禽百态图’,绝对不在神里遗物之中,你这次是徒劳而无功了。”
楼青云冷嗤一声,道:“怎见得徒劳无功?”
闵印道:“神奥既有宝图,不会不知“玄情散手’的功能,神叟已故多年,其子,其孙,正是上好的赠留对象,况前辈改投西域一事,神叟和家祖详知内情,对此事也必有安排……”
楼青云不待闵印话罢,已阴森的说道:
“小娃儿你骗不了我,神受死前已与老夫见过一面,那时……”
五老神色一变,厉声说道:
“楼青云,你与神叟在何时何地见过一面?”
楼青云适才话说出口,已然懊悔不迭,对闵印的善辩和聪智,又恨又怕,五老同声喝问,已在预料之中,不由轻蔑的说道:
“那是老夫的事情,尔等问及岂非自不量力!”
五老彼此互望一眼,霍地散开,以五行方位将楼青云和闵印围在中间,楼青云嘿嘿冷笑不止,背后驼山耸颤不停,凌风老人神色威严的开口说道;
“楼青云,自你昔日前往西域不久,神奥即在铁城闭关,五友及我兄弟分班守户铁城,旬日一易,其间只有一月时日,我兄弟与五友奉令他往,不在铁城,归时,神叟已中暗算,不能言动,铁城侍役弟子晚辈,死伤几乎殆尽,残留之人,亦被隔绝于后城,是故不知凶手何属,万幸神受孪生之子无差,我兄弟到达铁城之时,只有武林帝君在彼相候,因之错当帝君即是仇人,如今听你之言,在神叟被人暗算以前和你见过,搂青云,今夜你必须说出会见神叟的时日才行,否则休想生离我们兄弟的五老山村!
第 七 章 神驼飞花
闵印闻言恍然大悟到前些日子五老因何对帝君不甚尊敬的原因,不由缓缓退后数步,并将一身功力提聚双臂,以防突变。
神驼飞花楼青云,这时目射寒光盯住于凌风老人身上,冷冷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青衫神叟死于老夫的暗算之下了?”
凌风老人震声答道:
“不错,除非你能说明会见神叟的时日!”
楼青云冷哼一声,道:
“尔兄弟侮辱老夫忒煞,老夫会见神叟的时日,不必与尔等声明,神叟之死,亦与老夫无关……”
霹雳老人扬声喝问道:“此言有何为凭?”
楼青云手指闵印说道:
“这娃儿的祖父武林帝君可作老夫证人,老夫会见神叟之时,武林帝君在坐,况老夫虽然投身西域,但与神叟君帝君却依然情义不欺,文称莫逆,又何必欲暗算神叟?再说,再说以神叟那身功力来说,又岂是他人所能暗算得手?尔等不解内情,不明是非,侮蔑老夫,令人难忍!”
说着,楼青云蓦地暴然扬起右手,凌虚拍向凌风老人!
闵印霍地五指弹出,拦击楼青云所发掌力,并且随指扬声说道:
“敢请前辈收手,有事请教!”
掌力,指力,途中相抵,旋出一声幽长的风啸,楼青云所发之一掌,被闵印五指神功击散而无功,不由一凛,转对闵印说道:
“看不出你这娃儿还真有点实学,好,再接老夫一掌!”
楼青云目下还不愿震伤闵印,因此这一掌只用了七成真力。
闵印剑眉一挑,道:
“闵印不惧一搏,要打请等我问话之后!”
边说,闵印右掌倏出,以九成功力发出‘回天掌’之功,又和楼青云相搏了一式。
这次两掌较抵,发出闷哼鸣声,隆隆不绝,两人身前空处,沙飞土扬,漫于空际,楼青云神色现出惊愕,闵印却目射神光气宇慑人,两人身形俱未挪动,可见仍是春色平分并无胜负。
闵印不待楼青云再次发掌,已震声正色说道:
“只因事关家祖,闵某必须动问前辈数言,昔日前辈拜会神叟之时,家祖在坐,那时神叟是否已中暗算?”
楼青云不料闵印能够接下自己七成真力的一掌,不禁越发存了爱惜和狠毒的矛盾心意,于是暂时停手答道:
“据我所知,那时神叟未中暗算。”
闵印接着问道:
“前辈告辞神叟之时,家祖是否仍然在座?”
楼青云道:
“老夫与令祖同时告辞而出铁城,并且与令祖同行百里之后,方始互道珍重而别。”
五老及双星,无一插口,都在静听他们二人的答问。
“家祖与前辈分手之后,前辈可是回转了西域?”
“没有,我首先必须觅一静处疗治内伤!”
“内伤?前辈已与神叟动过手了?”
“嗯,我们请令祖为证,以‘虚无生相’真灵之气相较,我输了一筹,故而受伤。”
“前辈适才曾言已得西域绝技……”
“那时尚未有成,故而败北。”
“后来前辈疗伤痊愈,是否即回西域?”
“不错,老夫立即归去。”
“前辈可知家祖是否也未再返铁城?”
“令祖是否重返铁城老夫不知,只是适才五老声言,神叟逝前,令祖在座,老夫虽然不信令祖有不义之行,但令祖重返铁城之举,却令老夫不解其由。”
对话至此,有关青衫神叟昔日惨死之事依然成谜,闵印沉思刹那之后,慨然说道:
“家祖与前辈皆有深嫌,因此晚辈斗胆进言,对宝图之事,在未能揭破神叟死谜之前,似乎应当避嫌而暂不寻觅,广成闵印,即‘武林状元金印’,得印之人就是家父双绝城主,家父为伯父所残害,至今生死不明,是故闵印有责维护神叟所有的遗物,设若前辈此时必欲一搜遗物而觅宝图,恕闵印大胆,势将与前辈周旋到底,恭请前辈三思而行!”
楼青云皱眉不语,半晌之后方始沉重地说道:
“老夫不惧背嫌,宝图必须到手,那个阻拦,即我之敌!”
闵印冷哼一声,道:
“闵印不惧与前辈为敌!”
楼青云嘿嘿一笑,道:
“那就接老夫几掌试试!”
说着,楼青云右掌一翻,一声厉啸,竟将威凌天下的‘天摩大手印’功施出,挟风雷之势袭击闵印前胸!
闵印猛一咬牙,双掌齐翻,一声擂鼓般震响,闵印被大手印功震了三步,楼青云却不迟疑,狞笑一声抢掌再次拍下,闵印神色已变,跺脚上步,提聚真力二次相对,这一次掌力相较,旋出疲骤的风声,楼青云目射煞火,狞笑不停,闵印却一连被震了五步方始站稳身形,嘴角已印出血迹,楼青云陡地一挺前胸,怄偻的驼背竟然在一声爆响之下消失,身形高长尺余,髯目皆张,威猛至极,连上三步已到闵印身前,双臂平举,以十成西域绝功的大手印力,倏而击下,闵印已受内伤,明知楼青云最后一击威凌无比,仍然强集真力举掌相迎。
此时三湘五老和双星,已顾不得能否挡大手印力,暴喝一声纷纷攻上,七人十四道掌力由四方拍下,各施杀手,楼青云功力再高,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呼啸一声倏忽飘退丈外,但他一退又进,天满星杨伯恰当首冲,楼青云狞笑一声巨掌猛挥,只听到天满星一声闷吼,人被大力震飞摔出丈远,众人无不大怒,奋不顾身扑上,楼青云扬啸一声,全身涌起,十指箕张迎上,适时,暗影之中有人震声叱道:
“楼青云莫逞凶威,接老夫一掌!”
话到人到,此人快着闪电迎向楼青云而来。
楼青云闻声微愣,一片红云已横截到身前,四掌凌空相抵,在一声澎然巨响之后,楼青云被弹退八尺,翻落地上,红云却仅在空中略以停顿,再次逼上,只听到楼青云冷嗤一声,道:“原来是你!”
红云接话诮讽道:
“老夫不速而至,恐怕是出尔意料之外吧?”
楼青云竟不多言,倏忽转身向五老村外飞射而逃,红云扬喝一声,道:
“数十年来的一段血债,今夜必须清结了断,怎能由尔逃生,接掌!”
话声中红云倏闪,已经拦在楼青云的身前。
楼青云怒吼一声,与红云又对了一掌,这次双方皆以全力出手,一接之下,楼青云竟存诈谋,借红云震掌之力暴然弹退两丈,身形在半空一拧一旋,如脱弦之箭,反向逃走,临行之时,扬声喝道:
“闵老大,楼某不忘前耻今仇,五日之后夜三更,在‘岳麓山’畔候驾,作生死之一搏!”
红云冷笑出声,道:
“今夜尔等逃出老夫手中,再谈五日之约!”说着身形涌起,疾纵追上。
闵印业已看清红云是谁,不由脱口喊叫一声“阿爷”,红云已然远去十丈,闻声微顿身形,喝道:
“闵印,五老知你姓氏出身,你非闵氏后代,详情可问五老。”
话声中目睹楼青云逃走已远,立即长啸一声,电掣般迅速无伦追去,刹那逃者俱皆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