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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兰知道这个女魔头功力诡异,出手狠毒,若赁她的武学,绝难招架三招。
在这危急情况下只有尽快躲避其锋一途。
当她心念转动的时候,海棠红似已窥破冷月兰的心意,纤掌一扬,喝了一声。
“孽徒还不躺下……。”
这一掌,乃是极为歹毒的海棠花掌,掌力一出,只见冷月兰心神皆颤。
在这极端危急之中,冷月兰银牙咬紧,拼命运掌劈出,抗拒袭来的掌势。
只听“彭”的一声.冷月兰凄厉的一声惨叫,右臂立被震断,一个娇躯好像大病初愈般。摇幌着倒退两步,终于支倒地,眨眼之间,玉殒香消,形影无存,只剩一堆白骨。
海棠红凄厉的一阵狂笑,声若枭枭夜鸣,聒聒极难入耳。
海棠红了结冷月兰意犹未尽,举步又向胡圣手走去。
胡圣手鏖斗正酣,忽听凄厉悲时之声,不由自主的闪目看去。
只见冷月兰花容惨淡,跌坐地上,瞬刻间,皮肉消失,只余一堆白骨,他不禁骇然一惊。
他虽然听铁木僧惨死情况,但未曾亲眼目睹,今见海棠红施异展辣手,方才知道海棠花掌的确歹毒绝伦!
在他微一惊愕的刹那,鬼矶士秦风乘隙进步,迅快无涛的劈出一记凌厉掌力。
这一掌秦风已凝足九成以上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掌”,势过强烈刚猛无与伦比。
胡圣手蓦然警觉,眼看掌势已到,百忙中大喝一声,须发直竖,挥掌硬接来势。
胡圣手掌势翻起,掌力尚未发出,那股巨大无比力道已如翻江倒海般的涌到。
“彭”的一声暴震,只见胡圣手发如蓬,双目尽赤,身子竟被震飞两丈以外,“砰”的摔倒地上。
这时胡圣手只觉胸中五脏翻腾,气血难抑,嘴角挂上点点血迹。
他虽然爱到极重内伤,但神产信然清醒,迅快的探手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古瓷瓶儿、倾出三粒丹药,一口吞入腹中。
胡圣手乃是一代武林医圣,在他天腹秘制疗伤强神灵药以后,突然挺身“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只见这时的胡圣手须发直竖,目射杀机,嘴角乃吟噙着殷红血渍,一步,一步直向秦风迫去,狰狞,凌厉,恐怖,令人目触神惊。
这慑人的威势,竟连以狠辣著称的鬼矶士秦风,也觉心寒,不自禁的向后倒退。
海棠红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胡圣手,待圣母打发你早日轮回,兔得在尘世受苦!”
说着,莲步轻移,径向胡圣手走去。
胡圣手这时已经存下一拚生死决心,竟然双目翻,鼻孔中哼了一声,沉声骂道:
“万恶淫妇,只为逞一时快意,竟然搅起江湖一片悉云惨雾,酷嗜屠杀,不知多少人受到摧残,老夫虽然深知你那歹毒掌力,确实霸道绝伦,但我也要和你一拚高低,除去杀害武林淫贼,以谢天下……”
海棠红被胡圣手当众辱骂,不禁面色陡变,冷哼一声,右掌缓缓举起。
就在这海棠花掌力将要发出刹那,突听一声大喝道:
“且慢,黄秋尘特来请教!”
黄秋尘的名儿,虽然在江湖中尚浅,但海棠红听了却似吃了一惊,复又缓缓收回将发的掌势,转目望去。
只见从左侧山坡,如飞的奔来一位少年,海棠红目光一瞬,脸上绽现一丝笑容,说道:
“你可就是黄秋尘?”
黄秋尘来到坡前,丁字步站稳,抬头凝望一眼,心中暗暗惊讶。
他知道这位为祸江湖的外祖母,论年纪当在六十左右,不想她却衣穿鲜红轻绢,眉宠翠黛,粉面朱唇,全无半点衰老之态,浑似三十许的丽人,他不禁心中极为纳罕。
海棠红莺声婉转,音调甜美,极为诱人。
黄秋尘这时却有茫然之感,目光凝视着海棠红,竟然忘记回答。
海棠红傅然一笑,道:“傻小子尽看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黄秋尘被她一言提醒,脸儿微红,干咳一声,说道:
“不错,晚辈正是黄秋尘……。”
海棠红一直两道目光在黄秋尘身上扫视,似对这年青人抱着无限神秘之感。
鬼矶士疗风和黄秋尘已如活冤家,死对头。但凭自身功力,已觉逐渐不是秋尘对手。
暗忖:何不趁海棠红在此,从旁煽动激起她的傲气,使用海棠花掌。除去平生第一号强敌。
只见他眸珠一转,嘿嘿笑道:
“黄秋尘你自恃武学精湛,脾睨武林,目无余子,如今圣母法驾在此,还敢逞强不来参拜,你的胆儿也太大了?难道想招惹圣母发怒,和圣母一较身手!”
黄秋尘天生做性,目光一交,冷然喝道:
“少林叛徒少要多口,青城修剑院被你这班武林败类摧毁殆尽,五大剑客死亡枕藉,大怨未报,少爷特来算清这笔血债!”
秦风哈哈笑道:
“黄秋生也不怕齿冷,修剑院,虽然秦风有份,可是怎轮到尊驾出头,说来确实可笑!”
海棠红玉手轻摇,道:
“且慢争吵,我问你为何单找九龙王府生事,你的师承何人,对圣母说明,再动手不迟!”
这一问,却问到黄秋尘伤心隐处,长叹一声,说道:
“在下追踪南宫冷刀,自有原故,固然他惨酷的屠飞,残忍毒辣的手段,使在下深感武林将遭浩动,必须消灭此贼为江湖除害,但还有一段伤心往事,必须追查个水落石出……。”
海棠红又目上下打量一阵,嫣然笑道:
“看你这样年青,却还志量不小……。”
话音微顿,目光转望秦风一眼,淡然一笑道:“你这怨恨怎会寄在九龙王尊头上,不妨说出我听……。”
黄秋尘道:
“晚辈父之死,南宫冷刀知道其中底细,因此只有追寻九龙王尊,探求究竟何人下此毒手!”
海棠红似已引起兴趣,说道:
“令尊姓名是……。”
秋尘神色一正,凛然说道:
“区区先父,子不言父名,上龙下山……。”
此语一出,海棠红大感惊异,急切问道:
“黄龙山背叛少林,丧命在青城山修剑院中,武林早已传过,你怎说九龙王尊知道底细,这我却有些不明启了!”
黄秋尘仇然说道:
“晚辈先慈也是听到江湖这种传言,才被一班恶徒蹂躏残杀致死,这不过是一种瞒天过海,嫁祸他人之计,老前辈虽然聪明一世,却也为人所愚弄!”
海棠红更觉吃惊,这位凶冠一时的女魔,蓦然知道亲生女儿丧命,却也激发天性,不禁浩然长叹。
“秋尘快讲,你奔走江湖身负血海深冤,可曾知道对你母下手之人?”
黄秋生一经提到母亲,已然是热泪盈勇眶,他举手拭去眼角泪痕,仇然说道:
“总算苍天有眼,前在罗山手对凶徒,血海深冤得偿一半。”
海棠红不禁点头赞叹,道:
“好孩子,不过,这名凶徒是谁,我要查问明白!”
话音未了,只听山谷之间,罗声震天,胡哨急骤,此起彼落,有如怒海惊涛。
黄秋尘冷然一笑,转口看了胡圣手一眼,说道:
“胡老前辈随晚辈来……。”
说着,转身向谷中走去。
海棠红一时心潮起伏,木然仰望天空,突然一挫银牙,恨声说道:
“完了,我要杀尽武林,消灭所有武林人物,为我女儿复仇……。”
话音一落,直向山谷深处飞奔而去。
这时突从石林际出现不少人影,各自长身飞跃,紧随黄秋尘追了下去。
黄秋尘尚未到达谷底,蓦见这座幽雅恬静。布置得不亚世外仙境的广大山谷,到处人影闪动,尖锐的唿哨夹杂着警罗乱成一片,和这幽静美妙环境,适成对比。
胡圣手目光凝注着山谷,轻声一叹,道:
“这幽静山谷若是安份隐居,却是大好去处,可惜为狐鼠窃占,确是辜负这块干净土地……。”
说话之间,突从山下迎面年来几条人影,当前一位身材高大瘦面长须,神态威猛老人,抬头忽见黄秋尘,胡圣手二人并肩走来。
这老立即戛然止步,举手一招,身后几名大汉立刻队形分散,横刀凝立。
“胡黄二位大侠驾临云屏崖,冷震东未能远迎,嘿嘿嘿……。”冷震东目凝杀机,嘿嘿笑着。
胡圣手回看了黄秋尘一眼,哈哈笑道。
“老岩主也在云屏崖九龙王府,却也逍遥自在,可叹,可叹!”
冷震东听他没头没脑,话中似带讥讽,面含薄怒道:
“胡大侠腹中玄机,冷震东无法猜透,这可叹二字从何说起?”
原来胡圣手深知手转乾坤冷震东武学深湛,若不设法说服。却给南宫冷刀一大臂助,故而旁敲侧击,激动这刚暴狂妄的莽夫。
胡圣手笑了一笑;
_“老岩主,这件事极为显明,何须多问,想你雄霸东北何等自在,不想一念之差,交友不慎,只落得子女双双惨死,你这几根老骨,还不知葬于何地!”
冷震东听到“子女双双惨死”的一句,不由手颤神惊,冷白惨遭陌生怪人一拂震死罗山,已是伤心欲绝,今听爱女亦难保全生命,怎不使这年迈老人深叹道之悲。
“胡大侠红口白牙不可信口开河,我那女儿已然逃出回音洞佛字帮总舵,她……她怎会……。”
说到这里只觉声音喑哑,老泪纵横,已不能再隐忍心底的悲伤。
胡圣手知道老儿已被激动,进更进一步,正色说道:
“胡圣手活到六十出头了,岂能平空造谣,挑拨是非,如若不信,请上山一看便知此话非虚!”
手转乾坤冷震东只听的心胆俱碎,也不再顾到阻止黄秋尘,一言不发,身形疾跃而起,直向山头扑去。
黄秋尘暗暗一叹,忖道:
这个魔头身法武学均臻颠峰,只可惜一念之差,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忖念之间,山坡前人影连闪,百余名九龙王府黑衣劲装武士,已经环立四周。
忽然人群中簇出五七个腰缠红巾.身材壮实,手捧寒光闪闪锋利长剑壮汉。
队形一开,只见南宫冷刀腰悬腾蛟剑,缓步走出队来,身旁随行着鬼矶士秦风,满面浮现骄矜的微微笑,亦步亦趋,大步走来。
南宫冷刀抬头看看黄秋生,面罩寒霜,鼻孔中冷哼一声,说道:
“黄秋尘,老夫一再忍让,不肯骤下毒手,是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不想你却得寸进尺,一再破坏老夫大事,恨怨相接,永无止境,南宫冷刀要了结这段新仇旧恨,拼一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黄秋尘微然一笑,昂然说道:
“南宫盟主在下有一言请教,不知可能赐教!”
南宫冷刀目间精光,冷然说道:
“有话请讲,老夫知无不言,然后让你死而无憾!”
“据区区所知昔日大侠黄龙山惨遭巨变,身历浩劫.武林只有南宫冷刀知道其中隐情,不知可能见示出手行凶之人、和出手的动机何在!”
这番话传入南宫冷刀耳,不禁使他惊异的睁大眼睛,向黄秋尘余看一眼。
聪明机诈的南宫冷刀,眸子一转,已知其中梗概,双目凝看面前少年,突然说道:
“你可是黄龙山之子……。”
黄秋尘面色凝重的点头道:
“不错,先父便是昔年名满江湖的大侠黄龙山,南宫盟主乃是当代享誉武林人物,必然不会巧言掩饰,欺骗后生晚辈!”
这段话,南宫冷刀怎能听不出其中用意,他知道已被黄秋尘言语罩住,如想掩饰这段事实,却有失武林第一盟主的身份。
“老夫佩服你的口才,这桩武林秘密,不到必要时绝不稍露口风,好在今日一决生死之期,老夫破例说出,让你知道黄龙山是怎样死的,葬身何地,也使你死的痛快……嘿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