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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任由小伙计骂,他并不还嘴也不动手,只是冷冷盯着小伙计,“告诉我,是谁?”
硬的不行,小伙计只好来软的,“韩大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是真的不知道。要不,你找掌柜的问问?”
韩信向来软硬不吃,听小伙计推得干净,便扯着他向房外走去,“那就一道去问问。”
小伙计一听,顿时慌了,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抱住韩信的腿央求,“求你了,韩大爷。掌柜的若知道我乱说话,还不大棍子伺候我。”
韩信不为所动,“说。”
小伙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世道,好事也不能做。姓韩的,听好了,把你送到客栈,又请大夫又给我们银子让好生伺候的人,是位叫萧何的大爷。”
韩信双眼微眯,“是他!”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1)
巨鹿之战大胜,项羽身上虽然没有重伤,箭创刀伤却有十余处。
再次与项羽同宿一帐,虞妙戈不再穿明艳的纱帛裙裳,而是一直穿着自己缝制的戎装,头上的饰品也尽数收起,一头青丝高高束着,显得清爽利索很多。她不再整日待在大帐里弹琴抚筝,也不再焚香,她开始亲自打理项羽的饮食起居,她上药和缠绷带的娴熟程度让军医都无地自容。
可是,项羽的心思却不在她的身上。
虞妙戈为他系好袍扣后退下铺榻,拿着烫好的酒回来说:“将军,酒好了。”
项羽的目光从身前地图上收回,在看到眼前虞妙戈不施粉黛的脸后,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海遥。她无比晶亮有神的双眼,她俏挺的鼻子,她小巧的嘴巴……
虞妙戈压下心头的酸涩,跪坐在他腿边,“又想起姐姐了?”
项羽顿时回神。接过酒后,朝她歉然一笑,“妙戈,是我愧对你。”
虞妙戈抬眸间,半扇般的睫毛上已全是泪珠,她没有擦,也不想擦,“将……阿积,以后叫我苏瑞吧?”
项羽手一抖,樽中的酒已撒了不少,“妙戈,为什么叫我‘阿籍’?”
虞妙戈眼一闭,睫毛上的泪便顺腮滑落,努力挤出来的笑显得很凄凉,“我们姐妹都喜欢这么叫喜欢的人。”
项羽把手中酒樽放下来,转过身与虞妙戈面对面坐着,“这个‘阿籍’究竟是谁?”
虞妙戈盯着项羽的眼睛,“阿积是海遥的爱人。他与你,除了年龄略有差异,长相和个头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项羽还是觉得心被划了一道口子,汩汩流血,而他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去除痛苦。
虞妙戈唇边带着丝苦涩的笑,问他:“还要继续听吗?”
项羽没有接话,只是艰难地点点头。
虞妙戈静静盯了项羽一会儿后低下头,将眼中的情绪隐去,“她与他相识于六年前。当时,她是杀手,而阿积是警……捕快。她执行任务时误杀了阿积的师父,阿积追捕她的过程中,两个人相恋了。”
那个雨夜中海遥确实说起过她杀害了那个男人的师父。项羽心绪渐渐平静,“他死于何人之手?”
虞妙戈怔忡一会儿,笑了,“是啊,他死于何人之手呢?”
项羽看她笑得诡异,心中一动,“你不知道?”
虞妙戈抬眼看着他,淡淡地反问:“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虞妙戈说得越多,项羽心中的疑问越多,“你今年十七,海遥比你大一岁多,应该不满十九。六年前,她只有十三岁。无论是钜子会,还是墨城,都不应该有年纪这么小的杀手。”
钜子会和墨城是这个时空杀手组织的代表。
虞妙戈皱着眉头,眼中隐有委屈,“这全是实情,将军若不相信,我这就离开。”
见虞妙戈要走,项羽一把拉住她,违心说:“妙戈,我信。”
虞妙戈盯着自己胳膊上项羽的手,继续往下说:“阿积死后,海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回到府里后除了养鸡喂猪她不和任何人接触,直到你们出现在颜集。”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海遥,她们是来自于另一时空这个事实无法对眼前这个男人明言。虞妙戈很是明白,也无比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阿积,他是生于这里长于这里的人,所以,有些事她虽然不想骗他,可说出来也只能是半真半假。
在这一刹那,项羽突然切身感受到雨夜里海遥的悲伤,“母早亡,有父胜无父。小小年纪就被训练成杀手,到了憧憬爱情的季节,爱人却意外早亡。她实在是太苦了。”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2)
西班牙孤岛上残酷的训练顿时涌出脑海,想起出岛后为了没有意外伤亡而选择了牺牲色相,甚至那次失手被捉后遭南非钻石组织团伙的头目变态蹂躏,虞妙戈只觉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项羽何尝没有察觉到虞妙戈的异样,只是,他理解错了,“妙戈,你放心,我不会弃你。”
他心里装着别人,却来承诺她,不会弃她。虞妙戈只觉心如刀绞,眼泪簌簌而下,她抬头盯着他说:“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项羽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是。”
虞妙戈咬唇痛哭。
项羽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这时候,帐外突然传来钟离昧的声音,“将军,昧有事禀报。”
虞妙戈赶紧起身,走到屏风后。
“进来吧。”项羽快速调整心绪。钟离昧进帐后,他脸上已无一丝情绪可寻,“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昧眼睛余光扫一眼屏风,“刘邦大军突然加速,现已在灞上扎营。”
灞上位于咸阳东面,西进的刘邦大军会于此地扎营并不稀罕。项羽在帐内负手而行几步后问:“有何异常?”
钟离昧盯着项羽的背影,“刘邦大军声势浩大,据探子回禀,最少有十万人。”
项羽步子微顿,“十万人?”
钟离昧点点头,“自彭城出发至武关,虽然也有大小战役,可他们却走了数月。这期间,他们难道是在招募兵将?”
项羽回过头来,“再探。一定要弄清楚究竟多少人。”
“诺。”
海遥就在灞上,她在刘邦身边。这个事实让项羽心中挣扎,几经犹豫后,虽然明知应该先差人觐见楚怀王,可还是叫住了正往帐外走的钟离昧,“离昧,转告龙且与英布他们,即刻拔营,赶赴咸阳。”
钟离昧难掩惊喜,他觉得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又回来了,既然与刘邦一战不可避免,那就应该占得先机,“诺。”
钟离昧的手刚挑开帘帐,项羽又想起一事,“还没有韩信的消息?”
钟离昧转身躬立,“末将搜遍相城都不见他的踪影。据当铺的伙计说,他身无分文,伤口又在化脓,按理说,他不可能离开相城。”
项羽暗叹口气,“只要不是投奔刘邦就好。”
钟离昧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韩信是死是活,末将定会仔细查探。”
项羽点点头。
钟离昧疾步离去。
虞妙戈走出屏风,站在项羽跟前,“你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挽回海遥。”
她说的是“挽回”,项羽听得心头温暖,“什么办法?”
虞妙戈凝视着项羽,一字一句说:“当她的阿积。”
项羽一脸震惊,他紧紧盯着虞妙戈的脸,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难掩心头愤怒,他怒问她:“你让我当那个男人的替身?”
虞妙戈面色不变,“她的性格我清楚,你只有这一个办法。”
项羽眼里一片冰冷,“我堂堂大丈夫,怎能做其他男人的替身。我项羽在此立誓,我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我要让她心甘情愿跟随我,分享我的快乐,承受我的悲伤。我要做她心里唯一的男人。”
虞妙戈眼眶里全是泪水,“希望如将军所愿。”
近期,虞妙戈与项羽单独相处中,总在不经意间用“你”、“我”称呼彼此,项羽已经习惯。此刻,突然听到虞妙戈恭敬十足叫他“将军”,项羽明白,虞妙戈是又感觉到委屈了,想想这些日子她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他轻轻叹口气后揽她入怀,“妙戈,对不起。”
虞妙戈泪成串落下,“阿积,叫我苏瑞吧。”
“苏瑞?”
“我想以崭新的面貌重新追求你。从此之后,我只是苏瑞,与虞府无关,与虞子期无关。我不再是虞府献给你的美人,你也无须考虑虞子期的因素。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3)
项羽轻轻拍她的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改名字就不必了。我还是叫你妙戈吧?妙戈,你……还是叫我项羽吧?”
虞妙戈身体明显一僵,“好。”
雪越下越大,慢慢地,大地被积雪覆盖,整个营地变成冰玉雕砌而成的晶白世界。
海遥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
她身边,刘邦遥望着西方,“后天必须攻城。”
因雨雪天气,这一次的粮草补给速度缓慢,而上次运来的只能维持四天。海遥抬起头望向灰白的天空,斗篷帽子滑落肩头,瞬间工夫,脸上、颈间已是湿漉漉的,“照这个下法,后天就晚了。”
刘邦沉默了很久后才说:“还是再等等吧。明天午时前没有消息就开始攻城。”
前几日,紫末与红楠先后传回消息,秦公子子婴被赵高推上王位,唯恐再重蹈胡亥的覆辙,子婴已设计斩除了赵高。秦上位者发生变化,当权的将军大臣们的想法也波动巨大。红楠与几位关系密切的将军突然失去联系。而紫末,只是说再等等,时局或许有新的变化。这时候硬攻,确实冒险。
刘邦的担忧海遥懂,但她却不大赞同再等,“多等一日消耗就更多一些。咸阳守卫兵将多是始皇帝征战六国时的嫡系部队,三天时间,不见得会拿下来。而紫末的建议,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刘邦眉头深锁,重复说:“再等等。”
海遥不再坚持,行军打仗这种事,刘邦考虑得比她更全面。
两人对视一眼后相拥着往回走。
早已候在帐外送餐的两名小将一见两人的身影,前面个高的赶紧向后面个矮的那个吩咐,“赶快端过来。”
两人走到帐前,刘邦温言对个高的小将交代,“天寒地冻的,以后不要候在帐外等。我和夫人回来了派人过去取。”
小将激动得语不成句,“谢……谢主公体恤。”
刘邦点点头后掀帘进帐。
海遥却停下脚步问:“士兵们可吃得饱?”
小将迟疑了会才答,“吃得饱。”
海遥微笑淡了,“转告萧何,把剩余的熏肉全部拿出来,明日三餐确保士兵们全部吃饱。”
小将愣了好一会儿,“诺。”
小将声音极其响亮,海遥只觉得耳朵嗡嗡叫,她不在意地摆摆手,小将一溜烟跑向萧何的营帐。海遥这才掀开帐帘,走进大帐。
靠坐在榻边又在研究咸阳城城防图的刘邦抬头看她一眼,“你也准备破釜沉舟?”
海遥把脱下的斗篷挂起来,“咸阳城里百姓的物资我们分文不取。可是,那些被胡亥和赵高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我们的士兵自然可以尽情享用。”
刘邦似笑非笑,“明天的战前动员,你要参加吗?”
海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然要参加啊。”
刘邦无奈叹口气,揶揄她,“那后天攻城你要不要做前锋?”
海遥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她嘿嘿一笑窝坐在刘邦身边,“我想,你愿意吗?”
刘邦忽然抬手,在海遥头上来回揉两下,“小丫头,不要得寸进尺。后天,你最好还是留在营地,不要让我分心。”
海遥脸一沉,“不行。”
刘邦盯着海遥看了半晌,才轻轻一叹说:“切记,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海遥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