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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们要搬去哪里?”闻人倾用头示意了一下远处忙碌的下人,她已经知道这是要给新任将军一家腾地方了。
“是往西疆搬,一两日就要出发了”。
“为何要搬去那里?”闻人芊的回答让闻人倾很意外。
闻人芊楞了一下,“按规矩是要搬到西疆的”。
“表妹,一路累了吧,进里面说,你们几个,把马喂一下”,闻人彤插话了,并示意几个下人去牵马。
身形比闻人倾略高的她,一双鹰目带出一种天生的威势,刚一见面几个审视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女子虽然只比闻人倾年长两岁,但手下定是带过不少士兵的,将领的风范已显。
“多谢”,闻人倾向着闻人彤点头,但并未移动脚步,又转向闻人芊,“安排几个房间让她们休息,你马上在京城寻一处院落买下,想搬去西疆的不用阻拦,其余的搬进新的住处,银子够不?”
闻人倾才不会把自己送到家族那儿,以前还有娘亲在,现在是离闻人家越远越好。
闻人芊听此眼睛亮了一下,看来也是不愿搬去西疆的,“银子够,我这就去安排。” 这时,顾北的声音响起,“闻人小姐,皇上让你和二皇子马上进宫”,原来先前回宫送信的禁卫已经带着皇上的口谕回来了。
“嗯”,闻人倾答应着。
“累了吧,一起”,她揽住虞无恕的腰肢,一同上马。虞无恕被她突然的举动愣怔,等回神已在马上了,身后熟悉的触感和味道传来,他的身子一松,靠着这熟悉的怀抱,连日的疲惫席卷而来。
“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初颜,你喂一下琅玡。”
似乎明白主人不打算带着它,琅玡仰头吼了几声,院中便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同时传来。
“好,”虞初颜的眼眸也有了笑意,琅玡的吼叫,这些下人哪经受的住,她们经常出入闻人倾的帐篷,但至今也未敢离琅玡太近,琅玡也不允许除那二人之外的人靠近。
闻人倾拍拍泥鳅的头,泥鳅载着两人往府门口走,本来禁卫军堵住了门口的路,但她们的马主动为泥鳅让出了一条路,这下顾北郁闷了,主子黑眸含威,连养的马也这么拽!
“哒哒哒”的马蹄声远去,闻人倾和禁卫军离开。
闻人芊安排虞初颜、宋明珍、落花和飘雪四人休息,闻人彤看着跟随在四人身后的名为“琅玡”的黑狼,还有刚刚那匹如王者一样的黑马,兼非凡物!
闻人倾也不再是她记忆中那有些跋扈的女子,冷漠、沉稳、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刚刚见面留给她的印象,这不是一个爹娘刚刚去世、院府易主的女子该有的表情,看来近两年传来的人们对她的赞誉所言非虚啊。
与此同时,闻人倾回来的消息也在府中迅速传开,新任将军带来的下人之间传着闻人倾进了府门的一番举动,特别是她带回的黑狼和黑马;而已故将军的家眷则讨论着闻人倾吩咐在京城置房、不准备搬去西疆的消息。
往事已矣
闻人倾和虞无恕在宫门前下马,禁卫军首领顾北跟着两人一起去御书房,她完成去南郡接人的任务,得向女皇覆旨。算得上女皇心腹的顾北走到御书房西侧的回廊停了脚步,在此等候,有关这趟行程的事情她待会儿再禀报,现在女皇最想见到的怕是闻人小姐了。
两人在一名女官的带领下走到御书房门口,女官向里禀报,“进来”,一道略略低沉的声音传出。
闻人倾推门而入,虞无恕在她身侧落后一步进来。
正面而置的书桌后并没有女皇的身影,而是东侧隔出的一个小厅,厅内左右两侧各是一桌两椅的布局,正中一张桌椅,桌上摆着糕点茶盏,女皇依靠椅中,手中还有一本半开的奏折,因两人进来,目光扫了过来。
“姑姑”,闻人倾弯腰行礼,“儿臣见过母皇”,虞无恕则是下跪行礼。闻人倾的跪礼是女皇很早以前就免了的。
“免了,看座”,两人坐在了一侧的座椅。
女皇的视线落在闻人倾的脸上,人们都说大皇女继承了女皇的气势,其实不然,大皇女是较多的继承了女皇的相貌,脸部的轮廓清晰深刻,下巴的走势有种锐利的感觉,唇形很薄,第一眼就觉得是严厉之人。
大皇女的气魄来自全身,而女皇在岁月的浸润下,气魄已经愈加内敛,不需要全身释放威势,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凉意浸体。
所以闻人倾的前身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个女皇姑姑有着畏惧,但如今的闻人倾已经是内里住着另一个灵魂的人了,在女皇审视的目光中,平静以待。
“倾儿,朕有些看不透你了”,女皇深邃的眼里有些复杂,担心本就因爹娘去世而悲愤的侄女儿在见到府里的情形后更会大闹一场,这才急急传旨让她进宫。
可是见面后突然发现现在的侄女儿有些陌生,不见悲喜的面孔,黑眸幽深,让她想劝慰的话无从开口,这样的冷静说明她已经长大了,退去了年少时的毛躁,但又因她失去亲人后如此的平静而为刚逝的弟弟感到难过。
以往这孩子即便是有些畏她,但还算亲近,现在却像一夜间长成了不需要依靠她,可以自己拿主意的大人了。
有着不解,有着欣慰,又有些不舍,内心复杂的女皇说出了那样的话。
“爹爹他,走的时候平静吗?”知道女皇只是有感而发,无需她回答,先前听说爹爹是被送进宫休养,也是在宫中去世的,所以想问问爹爹去世前的情形。
“就是放心不下你,嘱托朕好好照顾你”,听侄女儿这么问,女皇的心里稍有宽慰,这个孩子毕竟是惦念着自己的爹爹的。
“杀害我娘亲的凶手有留下线索吗?”不管女皇把她和恕叫来宫中有何事,她最想知道两件事,一是爹爹去世前的情形,二是娘亲遇刺一案是否有线索可查。
神情沉静,问话问到点子上,这孩子确实长大了,女皇心中有所感慨,原本想把她还当孩子一样的哄劝,看来没必要了,女皇从袖口处拿出一块儿大约宽半寸,长一寸的朱红色木牌,顶头处有一孔,穿着一条金色的丝带,“这是在现场被杀的刺客身上搜出来的”。
“木牌的木质,漆质,丝带是否独特?”
“倾儿……,你……”,女皇终于笑出声,带这真正的欣慰,她还是小看了这个侄女儿,她问出了这块儿木牌所能透露出的全部线索,而且是脱口而出,刑部有经验的官员也不过如此。
“木质是紫檀木,漆乃上品,丝带也是上等丝绸,虽非平常之物,但权贵之家还是买得到的”,按照女皇的说法,线索还是断了。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女皇把木牌重新放进袖口,“府里的情况你都知道了,要搬去西疆吗?”
“不,我打算在京城买处院子”。
女皇点点头,倾儿是弟弟唯一的骨肉,也答应了弟弟会照顾好她,还是留在京城为好。
“无恕,你离开倾儿吧”,一直与闻人倾相谈的女皇终于把视线定在虞无恕身上,还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闻人倾没有说话,因为她曾以为的女皇在见到恕之后会有的憎恨或厌恶的眼神并没有出现,她不能确定女皇真正的意思。
“儿臣能问您为什么吗?”虞无恕闻此,身侧的手习惯性的攥紧了衣角,按理说母皇的命令毋庸置疑,但他已经不能放弃她了,所以这样问。
“先是皇夫,现在是倾儿的双亲,下一个是谁?倾儿?”女皇深邃的眼神盯着虞无恕。
“不是”,虞无恕反驳的声音有些急切而又有些高亢,不是反驳母皇说他会害死闻人倾,而是反驳母皇把“死”字与她挂钩,任何人都不许这么说。
“儿臣没有害死他们,更不会害妻主”,稳了一下一瞬激动的情绪,虞无恕与女皇对视,眼神清澈而坚定。
女皇沉默了,在她说出倾儿双亲的死与他有关,甚至倾儿也有可能被他所害时,他急切的反驳了,但反驳的对象只是她,丝毫没把担心的目光投向倾儿,一点儿也不担心倾儿听闻她的话后也会把双亲的死怪罪于他。
反观倾儿对他们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维持着自进来就不变的沉静,这两个孩子,是早知会发生此等状况?早知对方的心中所想?信任着对方,只需辩驳别人的话就行?
女皇已经听闻侄女儿拒绝了闻人家给她定下的侧夫,还誓言娶了无恕后,再不会娶其它男子,她知道当初侄女儿娶无恕是赌气的举动,新婚之夜不入洞房也证实确实如此,所以在听闻侄女儿的豪言壮语之后,她只是付之一笑。
现在看来,倾儿的拒婚和誓言似是真的。
对于无恕,她确实是恨他出生的代价是皇夫的逝去,这样的恨在不经意间就是二十年的岁月流逝,至于国师说的灾星、克母克父,她倒不是尽信,只是无法原谅他,所以也任由了那样的传言。
只是去年岑国的战事,不久前镇西将军的遇刺,朝中都有大臣上书说这全都是二皇子引来的祸端,其中就以皇夫的娘亲左相为首,让她颇为恼火,朝臣不思真正的祸端,不辨潜藏的危险,而全部推脱给无恕,等到阴谋浮出水面的一天,为时已晚!
恼火的同时不由得想到那个孩子这些年受的苦,心中的恨变得模糊,突然掺杂了愧疚,今日传两人同时进宫,也只是想借此看看这个被自己冷落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他安静的坐在倾儿身边,那双凤目传承自皇夫,同样的清澈,但皇夫爱笑,眼角带着一丝魅惑,他的眼角却是一片清冷。对她这个母皇也是规矩有礼,但不免疏离,二十年的时光终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伤痕。
眼见倾儿神情冷静,对答睿智,不由得想起她的誓言,难道倾儿对他动了真情?她出言也不过是试探无恕对倾儿又是怎样的感情,没想到不光试出了无恕的感情,也试出了两人对彼此的信任。
既然这样,她未能给这个孩子的关怀,让倾儿来补上吧。
“也罢,倾儿,西城有一处宅子,朕给你了”,女皇结束了刚刚让虞无恕离开闻人倾的话题。
“谢谢姑姑”,闻人倾顺话而答,看来女皇刚刚的话并非发自真心,那么就是并非认可国师对恕卜算出的灾星之说,只是当年痛失皇夫,让女皇也不理智了,如今岁月流走,当年的痛与恨也慢慢平淡。
见女皇眉宇间有了倦意,闻人倾没打算再揪住恕的问题不放,此事也不是今日就能解决的。因为灾星是国师卜卦所说,而国师在青国的威望又很高,现在女皇对恕的态度有了改观,关键就是国师那一关了。
两人起身告退。
出宫骑马回府的路上,虞无恕靠在闻人倾怀里,飘出一句话:“母皇似乎不恨我了”,淡淡的语气像是陈述一句平常的话。的确,没有激动,没有委屈,没有心酸,有的只有平静。
原来,过往的一切他已经放下了,而这,都缘于身后的女子,赋予了他新的生命,新的希望。所以,在母皇把“死”与她联系在一起时,他才会失了冷静,才会在反驳之后才看出母皇在问那些问题时,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恨,才意识到,母皇并非真的让他离开她,或许只是试探罢了。
“闭眼休息一会儿”,闻人倾在他耳侧低语,同时让泥鳅放慢了脚步。手揽在他的腰侧,让身前的他可以放心、舒服的依靠。
热闹的街市,一匹体形健硕的黑马悠哉行走在道路中间,马上一深蓝衣衫女子圈着一素白衣衫的男子,俊挺和着轻柔,两人的发丝在清风的吹拂中轻轻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