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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郁珺瑶面带犹豫。
“出去吧,我想风公子应该有话和你说。”墨台擎宇督促着让两人出门,郁珺瑶半将就半顺其自然地和风曦走出了墨台染的屋子。
“曦,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郁珺瑶看着没有说话的风曦率先问。
“没想到你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为墨台染看病,他只是风寒罢了。休息个两天应该就没事了。”风曦的话里带着愠怒,让郁珺瑶不知所措。
“他受风寒。也有我一半的原因。”郁珺瑶语气饱含歉疚。
“你先吃点晚饭,待会儿去看看宣萱,她病得不轻,我先走了,我会让小年在门口等你,别来得太晚。”风曦吩咐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像是吃醋,倒像是闹别扭。
当然,郁珺瑶没有明白风曦今天奇怪的原因,换句话说,她最近发现身边的人都有些奇怪,不说安涧黎和年华两人诡异的气氛,连陪伴了她那么久的墨台染都翅膀长硬想飞了,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别人都在改变,而唯独没有改变的是自己。
郁珺瑶没来得及多想,因为饭已经抬了上来,郁珺瑶匆匆吃了就看到站在门外等着她的年华:“小年,我们走吧。”
“好。”年华应道,不知道为什么,郁珺瑶突然觉得今天的年华对她甚至比先前的态度更加和善。
郁珺瑶在年华的带领下吗,慢慢接近宣萱的小院,身背着小黑箱,内存着一些重要的药丸。郁珺瑶知道自己此次去不会有什么办法救治宣萱,只是她知道,现在的风曦想听到的绝对不是郁珺瑶的拒绝,而郁珺瑶能够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延长宣萱的生命,其他的,她也做不到。
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不足以强大到能够救治想要救治的人。
来到宣萱的屋子的时候,郁珺瑶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风曦坐在床头喂着宣萱吃药,轻声地说着话让宣萱微微露出苍白的笑靥,比她刚刚自己对墨台染的行为更加亲昵。
郁珺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什么想法都没有,而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宣萱首先抬头看到了郁珺瑶:“郁妹妹,麻烦你了,我都和曦说不用麻烦你了,他还是把你喊来了。“宣萱的语气中带着脆弱的无奈,让人我见犹怜。
郁珺瑶飒飒地安慰:“没事,我也是闲着无聊,再说我我不能根治你的病症,但开些滋补的药方或者给你配些丹药可是好的。”说完,也不等风曦说话,就靠坐在了旁边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给宣萱把脉,风曦见状也就起身不影响郁珺瑶。
其实风曦想的很简单,自己的兄弟把宣萱交给了他,现在兄弟逝世了,那么这就像遗言一般让风曦不敢有丝毫怠慢,而自己和宣萱的朋友之情也有好多年了,实在不忍心看着宣萱忍受病痛的折磨。
“怎么样了?”风曦看到郁珺瑶把好脉,立即问出口。
而郁珺瑶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紧闭着眼睛思索,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宣萱现在的情况,郁珺瑶只有从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个人的情况比宣萱还好些,只是那个人在郁珺瑶把完脉后没有活满七天,想到这里,郁珺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曦,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说吧。”郁珺瑶淡淡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没有波澜。不让宣萱起疑。
谁知宣萱听到郁珺瑶这么说,眼神一黯,似乎猜出了郁珺瑶的内心想法:“郁妹妹,你不妨直说好了,我自己的病情,我最清楚。你不需要刻意瞒着的。”
郁珺瑶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只吐出一句:“宣萱姐,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然后仓促走出了房门,似乎不想再面对宣萱的眼神。她的确不敢看宣萱。她更不敢正视宣萱,让她知道,她的命不久矣。
郁珺瑶没走几步。风曦就跟了上来:“小瑶,情况怎么样?”
“宣萱姐她……她……快不行了……”郁珺瑶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
“怎么会。前两天不是还到门口接我的吗?那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会!”风曦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其实我也不相信,其实宣萱姐现在的情况,有一半的原因是她自己没有求生的想法,而她自己的身体也是强弩之末,所以……”郁珺瑶想到憔悴枯瘦的宣萱姐,整句话再也说不全。
风曦看着郁珺瑶难过的表情,伸手抱住了她:“难为你了。”两人的眼神在夜色中都有些黯然。
突然。风声变得萧索,月光清冷地洒在地面。气氛变得诡异,两个在黑暗中跌打滚爬过的人提起十二分的注意,今夜,有不速之客。
两人还没动手,远远地就听到年华熟悉地叫喊:“来人!有刺客!”两人原来没有多加注意,毕竟年华的本事不低,但是,刹那之间两人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恐惧地对视了一眼后,风曦和郁珺瑶使出全力奔向年华叫喊之处。
——年华伺候在宣萱床边。
迟到的两人看到的是一片刀光剑影,安涧黎努力保护着宣萱不受伤害,年华努力抵挡着刺客,阻止他们再闯入宣萱的屋子。
地上赫然已经躺着几具尸体,有黑衣人的,但更多的是宣萱的丫鬟和小厮,郁珺瑶和风曦立即加入战斗,而听到宣萱喊叫的守夜侍卫也匆匆投入战斗。
虽是在风曦的家中,黑衣人却没有丝毫吃亏,抵挡着黑衣人的安涧黎已经右肩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液,而年华由于照顾宣萱劳累过度,明显体力不支,连郁珺瑶都是强打着精神和黑衣人斗得难舍难分。
风曦知道宣萱呆在床上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不顾黑衣人的刀剑,冲破重重障碍抱起宣萱。风曦左手拿着长剑抵挡着黑衣人来势汹汹地杀意,右手抱着宣萱不松手,安涧黎在一旁阻挡着刀剑为风曦和宣萱两人开路。
正在苦战,突然一阵弓箭向众人射去,安涧黎双拳难敌四手,在躲过了两个黑衣人的大刀后,左边的肩膀被袭来的箭羽射中,安涧黎咬咬牙,拔了箭又加入战斗,双肩不断有鲜红的血流出,年华看到安涧黎艰难战斗的现状,努力地劈开血路往安涧黎这边汇合。
只听郁珺瑶高声呼喊了一句:“小安,小心!”
年华的心不由漏跳一拍,缓缓转身,正好望见了一把墨黑的剑直直刺向安涧黎的胸口,安涧黎瞬间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年华奋不顾身凄厉叫喊:“黎!”而喊出的这一瞬间,黑衣刺客又给了安涧黎一剑,安涧黎的身子缓缓下坠,年华终于赶到抱住了安涧黎的身子,瞬间泪流满面。
郁珺瑶目光暗沉,眼睛一眨不眨撒了致命毒药,只是一瞬间,众人都纷纷落下,郁珺瑶立即给安涧黎等人服下解药。
“黎!”年华悲怆欲绝的喊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分外清晰,虽然已服下解药,但是毒药已经使得年华没有多少力气。
郁珺瑶面无表情地缓缓迈步走到一个个黑衣人跟前,给他们送上几刀,她要他们所有的人陪葬!
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不足以强大到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眼看着安涧黎在自己的面前生命不断流失。
Ps:不得不说,这章貌似有点虐心哎,屋漏偏逢连夜雨,貌似很现在的情景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一三四章:生死边缘奈何桥(安涧黎)
这一卷还有一章马上结束了,然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尾声,本文也终于要结束咯,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玲珑幻景#的新老朋友们,小苏鞠躬跪谢 ~~~
Ps:安涧黎的单章送上……谢谢艾菊的圣诞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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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肩早已提不动,但是我却依旧麻木地刺向一个个黑衣人的胸口。
我不知道这一批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但是我知道,敢来到风府闹事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次真的要闹个不死不休了。
我看着抱着宣小姐的少爷,看着不远处拼命战斗的小瑶,风府的侍卫,以及那个红衣飘然,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华的时候,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我鼓足力气刺向一个个黑衣人,他们人数不少,甚至可以说对我的招数很熟悉,我皱起眉举剑刺向一个个黑衣人,正在奋战之中,却听到小瑶的喊声:“小安,小心!”
我缓缓转身,却看到黑衣人早已在我面前,我瞥了眼少爷不死不休地战斗,还好少爷没事,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好受这一剑的人是我。只是,华,对不起了。
噗……
伴随着鲜血的流出,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胸口的疼痛,比双肩更深刻的痛楚,我看着转身而来的华,微微皱眉,这样很危险……
只是没有想到,黑衣人像是没有满意一般,继续给了我一剑,我想,我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吧?否则我为何会觉得全身发冷?
华最终还是抱住了快躺到地面的我。稍显迷茫之中,我似乎听到了黑衣人纷纷倒地的声音,吃着小瑶递给我的解药,我暗暗苦笑,现在的我不过是浪费解药罢了。
“黎。”华撕下里衣就要掩住我胸口鲜血的流出,只是不一会儿。她红色的衣服就全湿了。华看着毫无作用,紧紧地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抱着我,声音悲怆,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我努力举起手。为华抹了眼角的眼泪,可是刚抹完,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有几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指尖。
我呆愣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哭吧。哭出来也许能够好受些:“对不起,陪不了你了。”听着我自己沙哑艰难的声音,我知道,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生命力已经慢慢流逝。
华听到了我的声音,啜泣着说:“不会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小瑶!小瑶!”还没喊完,华的泪水就更加汹涌了。连自己都骗不了,怎么骗得了我?
依稀能够看到小瑶在屠戮着黑衣人,看着她坚定的背影,看着她白色的衣衫被染上了一片片红色,我似乎有看见了儿时的她,弱小但是又坚定。
小瑶还是来了,探了下我的脉搏,把了下脉后,只是淡淡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粒丹药递给我,让我吃下。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小瑶以强硬地态度的态度塞进了我的嘴里,只说了一句:“留点时间多和小年说说话。”说完便转身不再回头,我看着华满眼期待的神情,无奈地只能浪费这味丹药了。
吞咽下丹药,我能够清晰看到华了,她的眼睛红透了,不断有泪水滚落,但很快被她擦拭,她就像一个忍不住哭泣,但是却怕泪水下看不清我的孩子,我用尽我的力气说:“华,不要哭。”
即使知道这样说没有用,但是看到她哭泣,我的心更痛了,和刚才的外伤完全不同程度的痛楚,我不等她说话就继续,“以后,没有我的日子……记得要好好活下去……找一个对你好的男子……过一生……我们今生无缘……下辈子再做夫妻吧。”
对不起,昨天的誓言还在耳畔,我答应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可是现在我却要你嫁给别人;对不起,明明你的手腕上还戴着我昨夜送你的手镯,现在我却再也实践不了昨天的话;对不起,如果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今天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期,我不会在昨天向你告白。
要埋怨,就埋怨我自己,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昨晚说,我们没有过任何幸福的日子,我就要离开……
“我会好好地过,你不要担心……”华哭丧着一张脸,却努力做出笑脸的模样,不好看,可是却那么让我印象深刻。
还好,你一直穿红衣,那我就不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