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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鬼愁涧顾名思义必是十分险峻低洼当年‘淳于世家’中人躲避强敌追杀,自然要找一处隐秘……”
无名叟接道:“这话不错,至少在已经知道了‘淳于世家’的确实所在之处了……”
略一忖思,他又道:“不论怎样,这事还是要烦丐帮之人冒一次风险!”
说话之间,怀中掏出一幅绢条,在一张矮几上找到笔墨,匆匆书写起来。
单行鹄凝重地道:“前辈意欲何为?”
无名叟停笔道:“老朽遁居于此,虽然与世隔绝,但却有一个帮派始终与老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论采集药物,打探消息,都是靠这班任侠重义的丐帮朋友帮忙……”
“那么前辈要丐帮之人冒险去探集‘金丝草’了?”
“除此而外,老朽实在想不出更为妥善的办法,只要以飞羽传书之法,通知丐帮帮主,他们必可全力而为,只要能把‘金丝草’弄到,他们这险就冒得有了代价了!”
单行鹄摇头道:“依前辈说法,‘淳于世家’中大多是心性失常,类如疯狂之人,他们个个武功高不可测,如何肯容虎口上拔牙,只怕丐帮之人必将个个有去无回!”
无名叟慨叹一声,道:“老朽何尝不知,只是……老朽双腿失灵,一旦进入雁荡山,必会立刻被‘淳于世家’中人发觉……”
单行鹄胸脯一拍道:“有我,在下尚可为此一尽薄力!”
无名叟目露奇光道:“但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单行鹄几乎要跳了起来,沉声吼道:“在下岂是畏死之人,其实即使前辈没有采药之事,在下也已决定一探雁荡山‘淳于世家’!”
无名叟尚未回答,藜薇子却一跃而起,东翻西找,忽的从张木架下拉出了一卷油布小包,抖手甩了过来道:“‘金丝草’毒性极重,弄到之后,装入油布包裹之中,并且要保持湿润,免使干枯,立刻兼程而回!”
单行鹄伸手接过,大笑道:“只要在下头颅还在,一定可以圆满完成此事!”
无名叟无话可说了,当下议定,仍由无名叟飞羽传书通知丐帮之人,全力协助单行鹄,并在雁荡山周围百里内布下一道网,单行鹄入山之后,以三日为期,三日不出,则是出了意外,仍由丐帮飞羽传报无名叟。
单行鹄心急如火,即经议定,立刻就要上路。
但无名叟却沉声一叹道:“假若就此而去,只怕你离不开北邙山,就要长离人世了!”单行鹄怔了一下道:“前辈是说方才那三名蒙面女人并未离去……须知在下……”
无名叟苦笑道:“你忘记身受的阴邪之毒了?”
藜薇子一旁大叫道:“什么,你受了阴邪之毒?”
无名叟笑接道:“不但他,老朽也是一样!”
藜薇子大叫道:“你们已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无名叟笑道:“守着你这位天下第一神医,这点阴毒之伤大约还不致就死!”
藜薇子面带怒容,吹胡子瞪眼,但却迅快地找出了两颗白色药丸,抖手丢了出来,叫道:“拿去!”
无名叟伸手接过,分了一颗给单行鹄道:“这是他精炼的‘白梅灵丹’专解阴邪之毒,只是炼制不易,所以他有些心痛,难以舍得。”
藜薇子嘟着嘴呆在一旁,一声不响。
单行鹄也不觉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吞入口中。
那药一经入肚,立刻有一股暖流激荡而生,循经走脉,布达四肢,单行鹄运气导引,只觉三焦之处的痛楚渐消,不消片刻,已经复原如常。
他不由地向藜薇子投注了一眼,心想,这又是一个怪之又怪的人,很显然他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到了医药之上,否则也不会有这样高深的成就。
他曾想把沈倩华找他之事说一说,但最后还是压制下了这个念头,因为沈倩华也许已经远去,而且他们从来不曾见过面,又何必扰乱他平静的心湖。
忖思之间,只见无名叟忽然走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声调激动地道:“单行鹄……”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无名叟沉重地叹口气道:“此行任重道远,整个武林的安危存亡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单行鹄心头也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沉重之感,当下朗声道:“前辈尽管放心,在下尽力而为,绝不辱命……”
他眉头一皱,又道:“前辈此处是否安全……”
无名叟大笑道:“老朽当年还有一个雅称:‘老狐狸’,狡兔尚有三窟,我这老狐狸还不需你为我担心……”
单行鹄并不留恋,在无名叟引导下,大步向外走去,不一时就被无名叟送出了石室地道之外。
一声珍重,无名叟发动机关,掩住了秘洞入口,于是单行鹄又到了荒草乱坟之中。
此时仍是深夜,单行鹄像从一个恶梦中醒来,环顾四周,但见坟冢累累,一片茫然。
巨坟之前,十二具骷髅骨架已经变成了一滩枯骨,想来是三位“淳于世家”中的女人所为。
魔冢阵已解,有几座巨坟已被掌风夷平。
四外不见一个人影,触目一片凄然。
正当他茫然四顾,举步欲行之际,忽听一阵啜泣之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悲怨凄惨,间以无比的恐怖之声,一听就知出于一位少女之口,单行鹄略一倾听,并不迟疑,立刻晃身而起,向声音传来之处扑去!
三
单行鹄走出白骨洞外,正欲离去之际,忽被一阵隐隐的哭声所动,当下身形疾射,像一缕青烟一般,朝哭声传来之处扑去。
魔冢大阵早已破解,四周景物清晰人目,原来那哭声是由乱坟尽头的一片杂林中传来。
单行鹄悄然无声,如一支投林巨鸟,飘然落于一株虬松的顶巅之上,分枝拨叶悄悄向下看去不禁为之大吃一惊!
只见林中人影幢幢,僧道尼俗都有,不下二十余人,团团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中一株矮松枝桠上则吊着一个绿衣少女。
那少女鬓发不整,手足反缚,不停飘来荡去,一个老年女尼手中拿着一支马鞭,沉声喝道:“哭呀!只要单行鹄听到你的哭声,一定会来救你!……”
原来那被吊在树上的绿衣少女是沈倩华,手持皮鞭的老尼则是武夷一派的掌门人静慈师太。
静慈师太虽已年逾古稀,而且毕生修持佛门,但火性却特别大,不待话落,刷刷刷一连七八鞭抽了下去。
她下手的力量极重,沈倩华四肢被缚,无法运功抵拒,每一鞭都实实在在地抽到了她的娇躯之上。
在绳索与皮鞭折磨下的沈倩华,连声惨呼,哀哀地哭了起来。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白眉微锁,宣声佛号道:“依老衲看来,那单行鹄大约早已离此远去了!……”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满这种做法。
武夷掌门静慈师太两眼一翻,哼道:“老禅师能如此肯定吗?”
天心禅师目光向四外一转,道:“我等在此已等候不下顿饭之久,单行鹄耳聪目敏,只要在此数里方圆之内,大约不致于听不到……如果不是他已经远去就是对于此女并无怜恤之心,对她的死活并不置顾……”
沈倩华银牙紧咬,恨恨地大叫道:“一点不错,那单行鹄根本就不是人!……”
静慈师太轻摇着手中皮鞭,奇道:“他不是人,又是什么?”
沈倩华仍然恨恨地叫道:“他没有人性,没有人心,如果我能找到他的尸首,一定把他开膛破肚,挖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铁的?”
静慈师太微笑道:“你真的这样恨他么?”
“没法说有多恨他了!……”
“恨之深,爱之切,贫尼是过来人,懂得……”
但她立刻发觉自己失言,不禁老脸一红,收住话锋。
幸而在场人并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投有人注意到她的窘态。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急忙走了过来,沉声喝道:“姑娘,你方才说如果找到单行鹄的尸首,要把他开膛破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沈倩华道:“他早已重伤欲死,皮下无非受了一对狐狸的元气之助,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三禅道长目光一掠,向天心禅师等人道:“这话靠得住吗?”
一时群雄讶然四顾,谁也无法说出一句肯定的话来。
静慈师太哼了一声,忽然手起鞭落,又是五、六鞭抽了下去,沈倩华哀嚎哭泣之声又随之而起。
天心禅师白眉深锁,袍袖一振,拦住了静慈师太雨点般的皮鞭,摇头叹道:“师太休怪老衲多事,这女孩子不能再打下去了!”
静慈师太怒冲冲地道:“老禅师这是何意?”
天心禅师笑道:“单行鹄迟迟不来,想必已凶多吉少,这样鞭打一个年轻女子传扬开去,只怕我们九大门派的脸上都不光彩。”
静慈师太哼了一声,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踏遍北邙山,搜查白骨洞,也许可以查出一些头绪,至少可知单行鹄的生死下落……”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稽首道:“贫道深以为然,如此守株待兔,果然不是办法,如果单行鹄一夜不来,就把这女孩子打死,也是没有用处!”
言下对静慈师太所作所为,也有一些不满之意。
静慈师太气得像一支盛怒的青蛙,但她目光转处,接触到的都是一双双冰冷的目光,只好把盛怒硬行压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群雄之中没有几个是支持她的人。
但她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抖手一甩,手中马鞭飞了出去,击中林边的一匹枣骝色骏马。
那马匹正是单行鹄的坐骑。
静慈师太盛怒出手,虽是一条马鞭,却似千斤金戈,但听啸风之声尖锐刺耳,眼见那匹马就要丧于鞭下!
说也奇怪,那支马鞭在将要击中马儿之时,却忽然劲力消失,啸风之声嘎然而止,向虬松树巅电掣击到。
静慈帅太以武夷一派掌门之尊,武功自有不凡造诣,双掌并出,自是全力施为,不论为胜为负,至少那株虬松将被击得枝飞叶坠,面目全非。
但怪事又发生了,虽然她两掌挟雷霆万钧之力轰然击出,但掌力未曾出到一半,却又变得毫无力道,仿佛尽是双掌虚空扬了一扬,连松针也没动上一动。
所有群雄无不大惊失色,但他们大都是久经大敌的成名高手,虽惊不乱,蓦地身形齐动,将吊在树上的沈倩华团团围了起来,掌指齐出,罩定她的周身大穴。
显然,他们从直觉中已知道来人是谁!
天心禅师宣一声佛号,喝道:“单行鹄,如你敢于妄动,沈倩华立时就要命丧当场!”
虬松顶巅果然有了应声,只听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无双女沈倩华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应声接道:“江湖之中早已尽人皆如,这丫头就是你唯一的情人。”
单行鹄冷冰冰的声音又由树巅上传了下来:“那么你们想要怎样?”
群雄面面相觑,武夷掌门静慈师太两次出手都受了极大的挫折,不由又羞又怒,闻言厉叱道:“只要你乖乖地束手就缚,一切都可慢慢商量!”
单行鹄冷笑道:“在下为人如何,诸位大概多少总有些耳闻,天下任何绝色女子在我单行鹄眼中也与粪土无异,诸位以一个沈倩华相挟,只怕有些失策吧!”
天心禅师等闻言不禁为之一怔,以沈倩华的生死相挟,的确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单行鹄成名的时日虽短,但他的冷傲残酷却是无人不知,如若他不顾沈清华的安危出手,并不算什么希奇之事。
以日月山葫芦峡之事为例,九十三名一流高手悉数被歼,一旦动起手来,虽然各大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