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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鹄深深吁了一口长气,凝神向下望去,只见那青衣妇人格格一笑,扬声叱道:“何方高人,在此显露音功神技?”
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呵呵一笑道:“淳于二夫人如不健忘,定能记得起老朽是谁?”
青衣妇人有些吃惊地道:“莫非你是……音圣林天雷?”
那苍老的声音笑道:“二夫人记性不错,老朽正是林天雷!”
青衣妇人道:“尊驾拦路炫耀音功神技,用意何在?”
那苍老的声音应声道:“老朽夜游至此,因见二夫人等旅途困倦,特地吹奏一曲,为诸位解除旅途困倦!……”
微微一顿,他又道:“二夫人可知老朽吹奏的是何曲么?”
青衣妇人冷冷地道:“正要请教!”
“方才老朽吹奏的名为’醒神曲‘,功能提神醒脑,消除疲倦,虽是三天未睡,一听此曲也必精神全复,健旺如常!”
青衣妇人冷冷笑道:“厚意心感,多谢了!”
说着她娇躯飘闪,向前行去。
但她未曾走出多远,那苍老的声音又大叫道:“二夫人慢走!”
青衣妇人收住脚步,怒道:“林老前辈这是何意?”
那声音又道:“老朽还有第二支曲子,也想奏与二夫人一听!”
“何曲?”
“幽冥引!”
“幽冥引?!……”
“不错,此曲一奏,方圆百丈之风虫蚁俱毙!”
青衣妇人冷冷一笑道:“狂妄之言!”
那苍老的声音道:“二夫人神功精湛,当然不会受老朽音功所伤,不妨试上一试!”
青衣妇人踌躇移时,近乎无可奈何地道:“说吧,你想要勒索什么?”
那苍老的声音笑道:“只是一件小事,想请二夫人卖老朽一个薄面,放开这一干各大门户的首脑人物!……”
“林老前辈这话说错了,我只是请他们云雾山别墅之中做客数日,那里用得上放开二字?”
“那么不必请他们做客了!”
青衣妇人怔了片刻,道:“我若不答应呢?”
那苍老的声音立刻接道:“那只好请二夫人听一曲幽冥引了!”
“如果你意在救他们众人,幽冥引只怕不只伤我一人!”
“二夫人虽然阴邪之功已入化境,但还有些不了解音功的妙用,如果老朽是奏与二夫人听,他们自然难以听到!”
青衣妇人踌躇良久,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她声音微顿,阴鸷地接下去道:“不过,你要记住,‘淳于世家’今后将视你为第一位至亲好友,迟早要送给你一份终生享用不尽的礼物……”
说话之间,抖手一扬,一点闪亮的寒光打了出去!
那寒光直奔二十丈外的一株白杨之上射去,手法既快且狠,眨眼之间,已到白杨顶巅。
但听那苍老的声音呵呵一笑道:“老朽先谢谢了!”
似是伸手一抄,将那点寒星接了过去。
青衣妇人不再多言,沉声一喝,率领一红一黄两名蒙面少女,拉着乘载沈倩华的马匹如飞而去,眨眼之间,消逝无踪。
天心禅师等一干群雄惚恍如梦,这一批在武林中素日以一流人物自许的豪杰,在一夕之间,经历了一场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的怪事,使他们的豪气傲骨大大的受了贬抑。
音圣林天雷的大名,他们也闻之已久,只是此人有如闲云野鹤,与任何门派从无交往,此外谁也不曾见过他的音功究竟有多大威势!
林天雷只是一个传闻中的名字,没有多少人加以重视。
沉默多时,天心禅师轻宣一声佛号,向二十丈外的白杨顶巅遥遥合掌道:“林老施主武林高人,老衲等久仰大名,只恨无缘拜识,援手之德,毕生不敢稍忘……”
那一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用不着客气!”
天心禅师怔了一下,又道:“林老施主可否请现身相见,容老衲等当而拜谢?”
那声音淡淡地道:“不必了……区区微劳,谈不到谢字,眼下江湖大劫已启,诸位都是武林中各大门户的首领人物,应如何弭乱止祸,最好早为之计!”
天心禅师肃声应道:“多承林老侠士指教,今后林老侠士将是武林中任何一大门户的上宾,老衲等就此告辞了!”
说罢肃然而行,双掌合什,遥遥向那株白杨顶巅施礼而过,其他之人,也都稽首合什,施礼而退。
单行鹄听得困惑不解,他不知道这音圣林天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他既能吓走“淳于世家”中的三个蒙面女人,想来自然有些艺业。
但如果仅凭一支乐曲就能致人于死,却是他万万难以相信的事。
此刻天色已近黎明,但山林间起了浓重的晨雾,数尺之内,景物模糊难辨,较之暗夜中更加朦胧。
单行鹄怀着奇异不解的心情,飘身而下,向那株白杨的方向缓缓行去。
只听一声娇喝道:“站住!”
单行鹄不禁悚然吃了一惊,因为他行走很慢,早已暗运神功,虽在浓雾弥漫之下,但四外数丈之内的风吹草动也无法瞒得过他的耳目。
但这声娇叱近在耳边,事前却并未发觉有人,岂非怪事。
急急循声看时,只见一个全身素白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站在数尺之外,却是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姑娘是谁?为何在此?”
那白衣少女嘻嘻一笑,忽然嗫口开声道:“老朽即是音圣林天雷,阁下方才没听到老朽所奏的’醒神曲‘吗?”
单行鹄此刻方才看到她手中握着一支晶荧光洁的玉笛,在玉笛上挂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银牌,不禁扑哧一笑道:“原来姑娘假冒林天雷之名,惊走了淳于门三女……”
白衣少女柳眉一扬道:“一点也不冒充,是我爷爷叫我这样做的……”
单行鹄笑道:“原来姑娘的令祖父是音圣林天雷,那就难怪了!……姑娘的芳名是……”
白衣少女笑盈盈地道:“林月秋,月亮的月,秋天的秋……”
单行鹄淡淡地道:“好名字……再见了!”
说罢之后,举步就走。
林月秋怔了一怔,叫道:“你就这样走了?”
单行鹄收住脚步,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非敌非友,不走又待怎样?”
林月秋俏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道:“至少你该说你自己姓甚名谁,来此何干?”
单行鹄冷冷一笑道:“在下单行鹄,正像一支独行的鸿鹄,独自飞翔,不愿与任何人为伍,至于此来,……只不过游山玩水,偶然经过此处罢了!”
“呸!”
林月秋轻叱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的来历吗?”
单行鹄目光一转道:“姑娘既然知道,那就更用不着在下多说了!”
原来他不但生性孤独,而且更不愿与女孩子接近,刚才如果他知道是林月秋假充音圣林天雷,他绝不会至此挥查,早已离此处而去了。
说过之后,又要举步离去。
林月秋忽然飘身一闪,拦在他的面前,道:“单行鹄,莫非你因为我没有救下沈倩华,生气了吗?”
单行鹄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救与不救,本是姑娘自己的事,与在下又有何关?”
林月秋眸光幽幽地一转道:“江湖之中都传说她是你的情人,难道不是真的?”
单行鹄大笑道:“在下已经说过我如一支独行的鸿鹄,与沈姑娘毫无瓜葛,至于江湖间的流言,在下并不重视!”
林月秋开颜一笑道:“既是这样跟我去见我爷爷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吧!”
但林月秋拦在他的面前,固执地道:“不行,非今天不可!”
两人相距数尺,一走一拦之间,已经衣袂相接,单行鹄但觉阵阵香气扑鼻,一股少女特有的气息,已经冲入鼻观。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沉声叱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怎的如此不知检点!”
这句活的份量很重,林月秋顿时面红耳赤,气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单行鹄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但他走出不足丈余,却听笛声一缕,冲霄而起。
那笛声与方才所听到的大为不同,嘎嘎的噪音仿佛柄柄铁锤敲击在他的心弦之上,使他双腿发软,功力尽失不自觉地收步停了下来。
林月秋笛声一收,纵身拦到他的面前冷笑道:“单行鹄,你还敢逞强么?”
笛声一止,单行鹄只觉丹田之中轰的一声,热流激荡,功力随之恢复如常,他怔立半晌,目光犀利地盯在林月秋的玉笛之上,皱眉道:“这不是左道旁门的魔法吧!”
林月秋傲然一笑道:“博大精深的上乘音功,你竟以魔法视之,单行鹄,你枉自称雄江湖,其实差劲得很!”
单行鹄面色微红,道:“单以一门功夫争强称霸,也算不得什么,如果换用其他之学,不是在下夸口,大约还容不得你走上十招!”
林月秋柳眉倒竖,寒着脸道:“学贵精而不贵博,像你那等粗浅之学,学得再多,也没用处,就以对付淳于世家的那三个蒙面女人而论,我能把她们吓跑,你却不能!”
单行鹄辩道:“那不过是你的狡计,如若狡计拆穿只怕也够你受的!”
口中如此说法,但心中却也不能不深信,虽然他纵横江湖,在日月山葫芦峡中一举坑杀天下高手九十三人,但在天龙僧、无名叟以及“淳于世家”三女手中却先后都栽了跟头,如果像林天雷那样精于一门之学,也许不致于弄得这么狼狈。
忖思之间,只听林月秋冷笑道:“冒充我爷爷,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减少几条人命的死亡,其实我的音功神技,早已和我爷爷一样精了!”
单行鹄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往日倒是疏忽了这事,如果也在这门音功上下点功夫,今天也许不致于栽到这丫头手上,他日有暇,倒要费几天功夫研究一番。”
林月秋好象看穿了他的心意,冷峻地一笑道:“音功之学并不是平空能够学得会的,若没有曲谱,就算你学上一辈子,也是白费!”
单行鹄也冷冷一笑道:“在下并不想拜你为师,而且,也没有学习这门功夫的兴致……姑娘如果没有其他指教,在下就此告别了!”
林月秋哼了一声道:“除非你见了我爷爷之后,否则你休想走开一步……”
单行鹄暴燥地大叫道:“除非你能以你的笛声致我于死地,否则我绝不会听你呼来喝去!”
林月秋双眉一挑道:“杀死你并非什么难事!”
单行鹄冷笑道:“空言无补,姑娘何不动手!”
原来他心头寻思,方才之所以为她的笛声所制,无非当时自己心神未曾集中,没有运功抗拒,被她乘虚而入。
当下说过之后,立刻抱元守一,默护心头灵光,施展开上乘内功调息之术,预备对抗林月秋的笛声音功。
林月秋也不多言,玉笛一横,立刻吹奏了起来。
只听一股幽幽的笛声呜咽而起。
单行鹄双目微闭,毫不为动。
但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与先前所吹奏得更是大为不同,实在太动人了!
他一面继续运功抗拒,一面却忍不住倾耳去听,同是一支玉笛,为何却能吹奏出这样截然不同的曲调……
就这样转念之间,他又复为笛音所制,一时只觉笛声荡气回肠,有如寡妇夜泣,红颜悲秋,不觉心头发紧,欲哭无声。
忽然,笛声嘎然而止。
只听林月秋格格笑道:“单行鹄,你自己强充冷傲不凡,事实上,你却是个十分热情,感情极为丰富之人……”
单行鹄连忙收束了一下心神,冷冷地道:“姑娘大错特错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