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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一招喝道:“快将南老侠士抬入洞中,医疗伤势……发出警讯,请两位小姐接应二夫人!……”
拥至怪人身后的六七名男女蒙面人,早已各拔刀剑,扇面一般拦在了单行鹄之前,那怪人吩咐未毕,立刻响起一阵轰然暴喏,其中一人由腰间拉出一个牛角所做的乐器,迎风一晃,呜呜地吹了起来。
另外两人则奔向斜倚在地的南生杰。
单行鹄见状一惊,心知南生杰如被拖入洞中施以至阴极邪的医疗之术,否则也必将永远成为“淳于世家”的手下爪牙。
当下不暇多忖,探手拔出腰中长剑,大喝道:“妖孽,纳命来吧!”剑锋一挥,一股长可及丈的五彩豪芒,向那青衣怪人扫了过去,左掌则巧妙无比地轻轻一振,激出一股无声无息的暗流,拍向去搀扶南生杰的两名蒙面人,加时悄以传音入密道:“南老侠士,万万不可接受他们的医疗,否则你将终生难脱魔掌了!”
手持狼牙棒的青衣怪人,声如狼嗥般地厉吼一声,双棒齐施,挥起一片红蒙蒙的光幕封了过来!
但听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大起,火星四射,豪芒耀眼,两丈方圆之内都卷起一股匝地狂风。
同时,扑向南生杰的两名蒙面人也与单行鹄拍去的暗力撞个正着。
两人毫无防备及至发觉劲力袭体时,已经应变不及,幸亏单行鹄拍出的暗力并不如何强猛,但也将两人撞得一路翻滚,摔于两丈之外!
那青衣蒙面怪人显然轻估了单行鹄的实力,在金铁交鸣,火星四射时,怪叫一声,退后两三步远。
同时,手中的一付狼牙棒已被单行鹄剑锋上射出的五行神功蚀化成一滩粉屑,散了一地。
单行鹄亦不禁为之吃了一惊,因为那青衣怪人的狼牙棒虽被蚀为一滩粉屑,但人却夷然无伤。
依理而论,钢铁打造的狼牙棒既能被蚀为粉屑,那血肉之躯的怪人绝不该毫无损伤,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那怪人收住身形,微微怔了一怔,大笑道:“鹄侠士名不虚传,五行神功确实厉害,但对付雁荡山的阴邪之功,却还显不出什么威风!”
单行鹄长剑一摇,厉喝道:“妖怪,你在‘淳于世家’中算是个什么人物?”
青衣怪人道:“本座原为世家内外总管,现为世界云雾别馆馆主……”
微微一顿,他又道:“世家老夫人眼下广纳豪俊,阁下如肯屈身相投,不失高位,否则,必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单行鹄借谈话之际,迅速地观察场中情势。
那吹奏牛角号角之人已停下吹奏,但放目望去,仍然不见一红一黄两个蒙面少女的影子。
南生杰仍然斜倚在地,虽然他并未受伤,但既已伪装伤势严重,也只好继续伪装下去。
被单行鹄震得滚到两丈之外的两名蒙面青衣人,显然伤势不重,倒地几个挣扎,就又翻身站了起来,但却怔怔地站在原处,并未再度向前。
另外数名蒙面人仍然刀剑齐举,扇面般斗立面前,只要那“淳于世家”的云雾别馆之主一声令下,立刻就又是一场血肉之搏。
场中情势由于单行鹄沉思不语,一时陷于相持之局。
身居云雾别馆馆主的青衣怪人见单行鹄沉思不语,沉声一喝道:“单行鹄,究竟你是愿战愿降!”
单行鹄并没有时间考虑,对眼前之局,他必须迅速做出决定。初时,他本想以沈倩华之母的办法,把那一红一黄两名少女抓住一人,逼问沈倩华被囚之处,或以此向那淳于世家的二夫人交换沈倩华。
但现在,那一红一黄两名蒙面少女并不在此处,他必须另做打算。
那青衣怪人既属此地之首,谅来其他的青衣蒙面人中不会再有比他武功再高之人,自己凭着本身绝学,也许不见得会落败着。
依照情形判断,沈倩华被囚之处必在黑霾洞中无疑,如果冲入洞中,一举救出沈倩华,还可从容离去,否则,等那淳于二夫人赶回峰上,问题就更棘手了!
忖思之间,冷冷一笑道:“在下虽有归降之心,只可惜区区‘淳于世家’却容不下我!”
青衣怪人困惑地怪笑一声道:“这话使本座不懂,且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单行鹄冷然一声大喝道:“什么条件也没有,一定说有,就是先要你脑袋搬家!”
一掌一剑同时出手!
只见剑若飞虹,掌似山崩,狂风暴雨一般疾卷而去!
青衣怪人不会料到有此一着,匆匆之间,应变不及,立刻被逼得跄跄踉踉,后退不迭。
单行鹄心知这些人都是身染恶性麻疯病毒,而又被阴邪毒功阻遏了病势之人,身体上的构造已与常人迥异,虽然并非金刚不坏之体,但凭自己的五行神功、黑煞掌、玄冰掌,甚至金沙掌等都不见得能伤了他们,当下一招得手,掌剑连绵不绝,一口气将那青衣怪人及六七名青衣蒙面人逼出了六七丈外。
单行鹄主意已定,并不再迟疑,身剑合一,但见耀眼的光华闪处,已如一颗流星一般驰入了黑霾洞内!
洞中处处遍燃火炬,照耀得亮如白昼,原来那洞是一座天然巨洞,依山势缓缓下斜,形成了一间间大小不等的石室。
黑霾洞原是一剑震西荒南生杰晚年训徒课子的怡养之地,由于山势险峻,与洞室广阔,才被淳于世家之人看中,把此处当成了淳于世家的一所别馆。
洞中呈斜坡之状,虽是天然洞室,但因是无数坚硬的巨石叠架而成,故而坚固异常,毫无倾塌之险。
但单行鹄初次到此,加上那洞中曲折繁复,一时无法找出沈倩华被囚之处,一连走遍十数间大大小小的石室,不但没找到沈倩华,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他不禁有些后悔,一剑震西荒南生杰也许知道沈倩华的下落,但自己却忘记了向他询问。
至少,他该问问南生杰关于这洞中的地势,以及出入之处。
石室内有的摆着石桌石椅,有的挂着枪刀剑戟,有的堆放着凌乱的什物,但没有一间是住人的地方。
单行鹄思凝不决。南生杰的子女属下,据说有两百多人,这些人都哪里去了!
这时,只听喝叫之声由洞口隐隐传来,显然是那青衣怪人已经率众向洞中追了进来。
单行鹄双眉深蹙,手仗长剑,继续奔向洞穴深处。
一路弯弯曲曲进去,是一条天然的地道,沿途虽也经过了数间石室,但却像先前一样,仍是一无所获。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单行鹄定神看时,已到了洞穴之外。
原来他已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
此处在黑霾峰峰腰之中,外间是一带杂林,树木森森,怪石嵯峨,单行鹄顿足一叹,向一块巨石之后扑去。
因为喊杀追逐之声,已经相距不远,他必须对援救沈倩华的行动重新做一次决定。
他迅快地收剑入鞘,由腰间扯出一幅黑巾蒙于脸上,并把整个头部也罩了起来,而后抽出了四不和尚托他转送林月秋的铁笛。
就在他刚要取出铁笛之际,追逐的人群,已追到了洞口之外。
单行鹄毫不迟疑,立刻发出一阵呵呵大笑。
在北邙山白骨洞前,他曾听林月秋伪冒林天雷的声音,以他的聪颖天赋,不需学习,即可模仿得维妙维肖。
故而这一串呵呵的笑声,宏亮苍老,与林月秋模仿的声音毫无二致。
追出的人潮已在洞口外停了下来,喧哗之声也已静止,显然都被这串呵呵的笑声弄得怔了起来。
然而那反应却使单行鹄大为意外。
因为追出的人潮显然已被笑声所惊,但却无人出声,既不查看笑声之所由,也不出口喝问,都是一付听若无闻之态。
单行鹄颇为愕然,铁笛一横,就想施展一下新学得的音功绝技。
正当他要吹奏之际,忽听挤在洞口的人潮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南生杰!”
果然南生杰的声音应道:“属下在!”
先前尖锐的声音又道:“这洞口可有预备的机关把他封闭?”
南生杰低弱的声音应道:“没有,……属下定居这里之时,只为了课子训徒,怡养天年,并未想到加添什么机关布设!”
那尖锐的声音停顿了一会,道:“也好,老身替你永远封了这处洞口吧……”声调一沉,喝道:“回洞!”
挤聚在洞口的人群立刻响起一串暴喏,相继由洞口中一挤而入,眨眼间没了声息。
由于密丛丛的树木与嵯峨的山石遮挡了视线,单行鹄无法看清那些人是谁,但那尖锐的声音,却使他的一颗心立刻随之沉落了下去。
他听得出来,那正是淳于世家的二夫人!
同时,无数的疑问随之而起。
沈倩华之母砚池女侠沈玉明与淳于二夫人相搏的结果究竟如何,依眼下的情形判断,显然是凶多吉少。
沈玉明是死是伤?还是也已被虏?
他恨恨地撕去黑巾,收起铁笛,不禁顿足长叹!
沈玉明不惜被白癫掌所伤,缠住淳于二夫人,想使自己借机营救被虏的沈倩华,但他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不但没有救出沈倩华,也没有抓住一个人质。
更不幸的是一剑震西荒南生杰可能也被那青衣怪人窥出了破绽,从刚才他回答淳于二夫人的情形看来,显然也已被迫施以至阴极邪的医疗手法,成了“淳于世家”中永远不能背叛的羽翼爪牙!
其次,在北邙山白骨洞前时,淳于二夫人会在林月秋一支玉笛下,被迫放走各大门派掌门之人,方才自己的长笑之声,分明她已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不理不睬,毫不在意?
难道她已知道是自己假扮,还是她已无惧于音功之学!
愤恨之际,他重新撤出胯下长剑,就想二度闯入洞中,与淳于二夫人等再分一个胜负强弱!
就当他意念未决之际,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暴响传了过来。
那暴响就发自洞口之内,立刻山石横飞隆隆不绝,一时树木簌簌作响,整个山峰都似乎要倒坍了下来。
至少半盏热茶之后,那隆隆之声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单行鹄心中不禁又凉了半截,因为在那隆然暴响中,不知有多少巨石都崩坍下来,把整个洞口堵塞了起来。
分明是淳于二夫人将洞口上的巨石弄得都坍塌了下来。
单行鹄武功虽高,但如想挖开落石,由洞口而入,已是不可能的事,纵然可能,那也非数日后方才能办到!
这又是他空前未有的一场惨败!
他不禁仰天长呼,道:“单行鹄,单行鹄,你妄负绝世才华,但究竟你能做点什么?”
他觉得胸头像有一块巨石塞了起来,窒息得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手中长剑紧挥,发出一道道五彩光华,在暗夜山林之中,有如矫龙横空,一时剑气弥漫,威势扩及两丈方圆。
但听树木折坠,巨石纷飞,顷刻之间,几乎有数亩方圆的一片山林,已毁在他狂挥猛舞的长剑之下。
终于,他收住长剑,还入鞘中,颓然就地坐了下去。
一种失意的哀伤情绪侵袭了他,他觉得宇宙间的一切都在黯然失色,世上的一切都使他灰心,厌倦。他想到死,也许只有一死才能摆脱开这些烦恼,忧烦!
忽然,夜风中传来一缕轻笑。
那笑声十分刺耳,在单行鹄听来,那无疑是一种讥讪,耻笑,他胸头怒火勃然大起!
他约略判断了一下笑声传来的方位,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这一掌他用的是“黑煞掌”,但见掌心中黑雾激射,像一蓬黑云一般向三丈外的一丛茂草罩了下去!
他同时沉声喝道:“野和尚,你当真是想找死了!”
那发笑之人竟是四不和尚。
单行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