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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妇人的负伤而退,阵式立刻瓦解了一半,眼前形势顿时大变,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两人正立于那由山壁上摔下来的乱石之中。
除了那负伤的妇人已经退去不见之外,另外三名青衣蒙面妇人正鼎足而立在单行鹄与段晓云四周。
单行鹄长剑一摇,大喝道:“’七绝‘攻破’中极‘,’九宫‘已挖’二目‘,你等还想倚仗这座破阵拦阻我俩吗?”
三名蒙面妇人都挺立不动,挡在正面的人尖叫道:“近十年来,能在鬼愁涧连闯两关的,你算第一人……”
单行鹄豪兴勃发地道:“如果都是这般微不足道的关卡,就算有千关万卡,又岂在我的眼中!”
那蒙面妇人笑道:“这里并没有千关万卡,一共只有三关!”
段晓云一旁冷冷一笑,接道:“果然只有三关的话,这鬼愁涧也实在没有什么希奇了!”
那蒙面妇人怪笑道:“姑娘休说大话,如果能够闯得过第三关,淳于老夫人会降阶相迎,将鬼愁涧双手交出,听凭两位随意处置!”
单行鹄哦了一声道:“这话当真吗?”
那蒙面妇人哼道:“如非老夫人如此规定,我怎敢口出此言!”
单行鹄淡然一笑道:“这样说来,第三关必定有天兵天将把守了!”
那蒙面妇人一笑道:“百丈之外,就是第三关,你们自己去试试吧……”
说话之间,身形一晃与另外两名蒙面女人退了开去,同时做了一个手势朝鬼愁涧深处遥遥一指道:“两位既已闯破第二关,不必多言,请吧!”
单行鹄徐徐收起握在手中的长剑,向段晓云轻声道:“走吧!”
段晓云颔首无语,与单行鹄并肩向前走去。
耳际间只听一阵轧轧大响,回首看时,那三名青衣蒙面妇人已在乱石之间失去了踪影。
显然这鬼愁涧中修建得处处有机关埋伏。
单行鹄曾经钻研过阵法机关,八卦九宫之学,以他的天赋才智,自谓已登堂入室,颇得神髓。但他对这涧中的布设,却一直未曾看出一点头绪,乍然看来,涧中一切均出之天然,峭壁巉岩,危石欲坠,而且涧底流水潺潺,修建地下机关实在不是易事,依照情形判断,最多也不过只有几条通达内外的地道,几处可以利用机关开启的暗门,不会有如何厉害的变化。
于是,两人愈发行走得小心翼翼,虽是踏着潺潺的流水而行,但每一脚落地,也都要先行试探一下。
幸而那涧水不深,一直都是只在足踝上下。
但涧中形势却是愈来愈险,两面峭壁夹峙,已经连一线天光都无法看到,万丈悬岩,像是随时都会倒了下来一般。
单行鹄注意的是涧中生长的金丝草,他并不一定要进入“淳于世家”,只要能取到金丝草,就算达到了他此来的目的。
然而,涧中除了有些地方生着青苔以及涧水中偶而有些水藻之外,仿佛寸草不生,哪里有什么金丝草,银丝草。
他不禁对藜薇子与无名叟的话怀疑起来,同时,他也看出这涧中所以寸草不生的原因了,因为涧中阴冷异常,纵使在正午之时,也难见得到日光,又怎能有东西生长?
段晓云眸光不住四射,对这个阴恶的环境显然已经起了惧意,悄悄一拉单行鹄的衣襟道:“这鬼地方实在太可怕了,‘淳于世家’的人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地方!”
不但段晓云的感觉如此,连单行鹄也有同感,但他立刻连想到当年“淳于世家”的先世之人被天下群雄追杀,逃避到此地而来的情景,想来当初他们也并不愿意住到这种鬼域之境,只为了安全,不易被追杀的群雄发觉,才不得不过这地狱里一般的生活。
但时间久了,他们反而离不开这地方,而现在,这里反而成了天下瞩目,威胁着江湖武林的一处神秘之地了!
顷刻之间,他有着无限的感慨,假如当年各派群雄不将淳于世家整得那样悲惨,今天江湖之中,也许不致于遭受这种恐怖的威胁。
他想到了囚果,如果认真追究起来,也就怪不得“淳于世家”的残酷报复,因为天下各派群雄早在若干年前已在“淳于世家”中种下了一个仇恨的远因,今天的演变,正是那个因结出的果!
忖思之间,对段晓云的问话,他没回答什么,只轻轻地嗯了两声,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方才走出了九十丈距离,涧中仍是静得出奇,除了琮琮的流水声外,并没有其他杂音。
一时两人都默然无言,但心中却都在猜测,不知在第三关会出现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忽然,一片绿晶晶的闪光,起自十丈之外。
火光一闪而熄,在幽暗的深涧黑夜之中,像鬼域之中闪出的鬼火,加上两人都在极度紧张之中,不由为之吃了一惊!
单行鹄虽是同样的心弦绷得极紧,但表面上仍是一付淡漠从容之态,故做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前面大约是第三关了!”
他从容无惧的话声中,似乎有一种安定的力量传给了段晓云,她松了一口长气。
两人脚步未停,笔直地朝前走去。
涧中稍微有些曲折,两人又走出五六丈距离,忽觉一阵山风迎面扑来,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定神看时,一片密密麻麻的繁星出现在遥远的天边,时隐时现,深涧似是已到尽头。
此刻不但夜色深沉,而且眼前云雾飘渺,对数丈之外的景物模糊难辨,单行鹄运足目力看去,也只能看出一些迷迷蒙蒙的轮廓。
但凭着他敏锐的视听之力,已可测出遇到了为数不少的敌人环伺面前,距离不过三丈开外。
他急忙脚步一收,悄以传音入密道:“强敌在前,段姑娘且勿莽动!”
段晓云的惧怯之意已经一扫而空,也从从容容地悄以传音入密道:“你放心吧,我知道啦!”
单行鹄稳定了一下心神,霍然拔出了胯下长剑!
但听一气哈哈大笑之声传了过来,有人沉声喝道:“举火!……”
一片暴喏之声随着而起,只见火光四射,四五十支火把同时燃了起来。
一时附近十余丈内大放光明,在浓密旋滚的夜雾之中,依然视线模糊,显得阴阴森森,更加像置身地狱之中。
单行鹄急运神功,向前扫视。
只见深涧确然像已到尽头,二十丈外就是一片谷地般的丘陵地带,像一个葫芦般的山峪。
那景象极似六盘山音圣林天雷所住的雷洞府。
那数十支火把都插在两旁山壁之上,分为两排,插得十分整齐,一直到山壁尽头。
在两列火把之下,各站着二十余人,像两条长蛇阵一般,一眼看去整齐有序,十分凛人。
那些人服饰相同,都青衣蒙面,看不出容貌年龄,但却看得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单行鹄略一怔,手摇长剑步步进逼,冷声大笑道:“诸位,这是这鬼愁涧中的第三关吗?”
左面一排为首的人格格一笑,站出一步道:“你说对了!”
单行鹄细细向那人盯了一眼,只见她与其他的人并无什么特殊之处,由尖细的声调中一听就知道她是一个女人。
他冷哼了一声道:“芳驾是什么人?”
那左侧为首之人阴冷地喝道:“你别问……既是你们两人已闯开了第一二两关,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是闯关而入,第二是束手就缚!”
单行鹄大笑道:“连闯一二两关,却在第三关前束手就缚,岂不滑稽可笑!我单行鹄又岂是肯低头服输之辈?”
那为首的蒙面妇人阴阴地道:“如果你明白厉害,这事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无人能闯得过第三关,恃技轻进,只有一条路死路……”
微微一顿,她沉声道:“束手就缚,可免一死!你不妨考虑考虑!”
单行鹄长剑一振,朗笑道:“在下到此之前,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过……”
他往前逼近一步喝道:“在下仍然想先知道你在‘淳于世家’中是什么身份?”
那蒙面妇人哼了一声道:“也好!反正你俩已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老身就是淳于三夫人……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单行鹄呵呵一笑道:“在下已与二夫人,五夫人有缘会过一面,果然名不虚传,如今三夫人率众把第三关,想必定然厉害非凡……”
他长剑一指,喝道:“看来第三关上是借人多群殴以取胜了!”
淳于三夫人喝道:“丢掉你的长剑!”
单行鹄大笑道:“等在下果真败到你等手中之后,再丢长剑不迟!”
淳于三夫人叫道:“第三关既不与你较量兵刃暗器,也不拼拳脚掌指,要这长剑无用处,还是把它丢掉的好!”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这倒奇了,在下倒要请教,这第三关怎么闯法?”
淳于三夫人阴阴地道:“十分简单,只要你轻功高妙,以最快的身法奔驰过去就行了!”
单行鹄纵目看去,只见那两排火炬长度大约十丈有零,以自己的轻功提纵身法,只要在中途略一借力,就可一跃而过。
淳于三夫人继续微笑道:“此处虽然人多,但却绝不与你动手,只要你能平安走得过去,就算你已闯过了第三关!……”
她伸手向内遥遥一指,又道:“这鬼愁涧内,就是‘淳于世家’的所在之地,只要你们闯过此关,连老夫人也会降阶相迎,待为上宾……”
单行鹄不禁大为困惑,这些人鹄立两旁,如不动手,难从何来?而且,淳于三夫人既说得如此容易,却又说闯关之人绝难幸免,这……
但这疑团很快就解开了。
单行鹄已看到那两列蒙面人都轻搓手掌,面向山壁而立,虽然都依言不动,但却周身蕴聚起了一层白雾,越聚越浓。
“白癫掌毒!”
一个意念闪电般掠过了他的脑海。
白癫掌毒只要有一丝一点进入了身体之内,就会弄成不治的恶性麻疯,这是单行鹄已经知道的事。
以四十余人之多,十余丈之长,若使白癫掌毒一丝一点不侵入肌肤,那是万万难以办到的事。
同时,此刻他纵然不想闯关,也已没有退路,原来那山涧尽头后的葫芦一般的峡谷中,吹进来一股疾劲的刚风,只要四十余人运功迫出,在身边愈聚愈浓的白癫掌毒一发,在疾风吹袭之下,一呼一吸之间可以吹出三四十丈,则两人就没有可躲避的余地。
淳于三夫人忽然格格一笑道:“单行鹄、段晓云,现在你们知道这第三关的厉害了吗?”
两人闻言不禁都为之一怔。
单行鹄应声大喝道:“你怎会知道我们两人之名?”
淳于三夫人格格大笑道:“‘淳于世家’对你们注意已经很久了,今天你们甘愿前来送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陡然一声大喝道:“若要闯关,现在正是时候,再迟就只有闭目等死了!”
单行鹄心头一动,另一个意念迅速闪过心头。
白癫掌毒虽然厉害,但却并非立刻致人于死的毒气,顶多不过五官溃烂,慢慢而死,至少还能活上一年两载。
这病症可怕的原因,是没药物可治,但现在情形已经不同,藜薇子已经研究出了炼药之法,只要把金丝草取走,就算中了白癫掌毒,又有什么可以惧怕的,藜薇子的药物一经炼成,即刻就可以复原如初。
这些意念不过仅在闪电之间,他已迅速地做出一个决定,当下忙以传音入密向段晓云道:“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咱们冒险闯!”
说话之间,把右手轻轻向后伸去。
段晓云见状贴近一步,把一只纤纤玉掌,向单行鹄手掌中递了过去。
单行鹄不假细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