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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公凌也苦笑道:“她们都知道我已死于涧中,谁会知道汪公凌就是淳于仇!”
“师父的名讳是淳于仇?”
汪公凌苦笑道:“但淳于仇早已死了!”
单行鹄心中疑团还很多,但他不想问下去了,匆匆地道:“师父可知道这种恶疾已有了可治之药?”
汪公凌颔首一笑道:“如不知道,为师也许还不会来呢?……”
微微一顿,他伸手向后一指,道:“洞底之中,为师已采集了四十余株金丝草,大约足够用了!”
单行鹄大喜道:“您已把金丝草采到了?”
汪公凌沉凝地道:“夜色将尽,快些把金丝草装好,为师带你速离此地!”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不行,弟子还有几桩大事非办不可!”
汪公凌皱眉道:“什么事能比送金丝草更重要!”
单行鹄迟疑了一下道:“沈倩华母女因我之故,在陇西被二夫人率众生掳,眼下可能也囚于此地,另外,与弟子同来的段晓云与弟子同时失手遭擒,眼下生死不明,弟子独自离去?……”
汪公凌叹道:“这事果然重要,但你能救得出她吗?”
单行鹄俯首道:“弟子没有把握!”
汪公凌苦笑道:“岂止没有把握,那简直是以肉掷狗!有去无回……”
他盯着单行鹄徐徐道:“为师眼下就匿身于此,静等你送药藜薇子之后的消息,如早些炼了药来,治得这种怪病,则一天风云马上转晴,否则,不但你救不了他们,连整个江湖武林,不久都将是一片血腥世界!至于她们的安全,为师会尽力而为,希望她们不被‘淳于世家’加害!……”
单行鹄无话可说,只好点点头道:“师父教训得极是,弟子遵命了!”
当下他毫不迟疑,把束于腰中的布袋取出,果见洞底有一堆乱柴般的青草,每条叶背之上都有一条金丝,他慎重的依照藜薇子当时的吩咐,把那堆金丝草一一装入袋中,束好袋口,抓在手中,道:“师父保重,弟子会尽快带药赶来!”
汪公凌凄然点点头,道:“为师会一切小心,在此地等你,至于四夫人以及段姑娘等,为师在可能范围之内,尽一切力量维护她们……”
说话之间当先走出洞来。
此刻天色已到四鼓垂尽,再有一个更就要天光大亮了。
幸而夜雾迷漫,对面难见人踪,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危崖,想是鬼愁涧“淳于世家”之后的天然绝壁。
汪公凌路很熟,与单行鹄牵手而行。
两人走得十分缓慢,因为山势太险了,那是山猿野兽也难以攀援的峭壁危崖。
但两人的轻功实在太高绝了,虽然前路险象环生,而两人均可履险如夷地爬了上去。
至少费了半个更次的时间,两人方才翻过那道危崖,到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山峰之上。
汪公凌吁出一口长气道:“由此而下,就可逐渐走出雁荡山了!”
单行鹄收住脚步,目注汪公凌,心中想说些什么,但突然之间,觉得鼻头发酸,胸头像堵上了一方巨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他扭转身躯,疾奔而去。
在晨雾迷蒙之中,他一口气奔出了二十余里,方才放慢脚步。
回首看时,雁荡山隐在云雾之中,已经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一切的经过,完全恍惚如梦,就是此刻,也使他疑心自己仍在梦中,一切实在太离奇了!
夜色已尽,天色逐渐明亮了起来,他已置身在大路之上。
他不愿以绝速的身法奔驰于大路人潮之中,于是他再度折向山野荒僻之处,择路而行。
首先,他急于要找的,是丐帮之人,他必须先把无名叟与藜薇子的住处弄清,才能再走。
然而一路行来,意外地竟没找到一个丐帮之人。
他蓦然记起了丐帮帮主最后传给他的讯息,丐帮正被“淳于世家”所收伏的各地爪牙诛戮屠杀,此后对他的帮助可能减少很多。
他心中非常急躁,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找丐门弟子。
遥远之处有一片市镇映入眼帘。
单行鹄腹中顿觉饥饿不堪,同时他也想到市镇之上探听一下江湖中最近的消息,找到一两个丐帮之人。
于是,他认准方向,大步走去。
不久,他已置身于那市镇的一座酒楼之上,独自要来几样酒菜,默然独酌独饮,吃喝起来。
使他失望的是不但不曾听到什么消息,连一个丐门弟子也没碰到,仿佛丐帮之人已经绝迹江湖。
一时之间,他烦燥不安,喟然叹息。
此刻时光还早,酒楼上虽也有十几人散乱的各自踞桌而坐,但大都是食用早点,像他这样大吃大喝的还不多。
他最珍贵的金丝草,虽在吃喝之中,也把它贴身放好,深恐遗失或是弄坏。
因此,也招惹了不少可疑的人物对他注意。
他并不在意这些,除了青衣蒙面的“淳于世家”中人之外,他并不惧怕武林中的任何门派,任何人物!
忽然,一个锦衣大汉缓缓踱了过来,悄声道:“尊驾贵姓!”
单行鹄怔了一怔,不耐烦地道:“萍水相逢,要问在下姓名做什么?”
他见那人不过是一般普通江湖人物,所以说话的口气很为暴燥。
那人也怔了一怔,勉强一笑,道:“失礼失礼!不过……”
那人踌躇着忖思了一下,又道:“尊驾可是要往陇西而行?”
单行鹄微微一惊,道:“不错,阁下……”
那人忽然在对面坐了下来,用手指着桌上酒渍疾书道:“尊驾姓氏务请见示!”
单行鹄立刻也着酒渍,写了“单行鹄”三字。
那人立刻又写道:“此非谈话之所,尊驾请移玉一叙……”
说罢站了起来,匆匆下楼而去。
单行鹄毫不踌躇,跟了下去。
那人在前缓步而行,直向荒郊走去。
单行鹄紧走两步,赶了上去道:“阁下究竟是哪一路的豪杰,将在下引来为了何事?”
那人回头张望一眼,悄声道:“在下姓李名小乞,家父是丐帮帮主铁剑神乞李无为……”
单行鹄啊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李小乞一眼,道:“阁下为何这样打扮?”
李小乞轻叹一声道:“说来话长,敝帮总舵已毁,门下弟子被杀无数,眼下家父率领门中长老堂主流离到此,故而不得不改装易着,强充阔佬!”
单行鹄双目深锁,道:“事态果真这般严重么?”
李小乞道:“不瞒鹄大侠说,本帮已遭到了空前未有的一次浩劫!”
“贵帮总舵是毁于何人之手!”
李小乞愤愤地道:“为首之人是‘淳于世家’中的笑面鲁班司徒巧,另外还有不少各大门派之人,但他们都已改装易着,想是都已投入了‘淳于世家’门下!”单行鹄急急问道:“无名叟与藜薇子的下落……”
“啊……他们现在何处?”
“仍在陇西一带,至于详细地址,只有家父才知!”
单行鹄忙道:“那么有劳阁下快些带我前去一见令尊……”
其实两人脚步未停,李小乞闻言无非把脚步尽量加快了一些,两人急急向郊外赶去!
大约走出五里左右,一座村落呈现在眼前。
时光还早,村中寂无人行,李小乞在一座宅院之前收住脚步,伸手轻轻叩门。
良久,无人应声。
单行鹄探首望望那宅院情形,皱眉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李小乞忙回道:“是家父一位故人的宅第!”
“你们迁来此地已多久了?”
“由于司徒巧等追踪不舍,家父率领在下等还无定址,迁到此处不过还是昨日之事。”
单行鹄微微一惊道:“那位令尊的故人靠得住吗?”
李小乞忖思着道:“否则家父也不会落脚此处!”
说话之间又复举手擂门但依然无人应声。
单行鹄不耐烦地道:“事到如此,不必再拘什么礼了,咱们索性越墙而入吧!”
李小乞面部也有了惊慌之色,闻言应了一声,当先勇身一跃,向高墙之内翻了过去。
单行鹄屏息等待开门。但李小乞刚翻入墙,立即传出了一声惊呼。
单行鹄大吃一惊,双肩微动,向巨墙之内相继跃去。
但他立刻发现不对,只见李小乞已跌倒在地,辗转挣扎,一付痛苦之色,但院中静荡荡地不见一个人影。
单行鹄大为怀疑,忖思之间,已经身形落地。
只见地面上忽然冒起一层黄烟扑上身来。
他不禁大吃一惊,正想跃身而起,但那黄烟散布实在太快了,一股腥臭之味已经冲入鼻中。
原来那地面上早已撒上一层烈性毒药,略经震动就迅速的散布开来。
李小乞已经七窍流血,气息渐无,单行鹄也感心血逆升,头昏目眩,中气已经无法提聚。
就当他摇摇欲倒之际,只听一阵大笑之声传入耳鼓,一个瘦小人影阔步而出,单行鹄对那人并不陌生,原来他正是笑面鲁班司徒巧。
十
单行鹄大为恼怒,右掌一推,向笑面鲁班司徒巧劈了过去!
但他已经身中剧毒,那一掌虽是拼却全力而发,但至少也打了一个对折,笑面鲁班司徒巧武功不弱,身形一转,巧妙地避了开去。
单行鹄身子一阵踉跄,又摇摇欲倒,原来他一掌劈出,狂飈疾卷,大量剧毒随之吸了进去。
他毕竟内力精纯,中气充沛,强提一口真气,护住了心头灵光,虽是剧毒已入内腑,仍能支撑不倒。
然而他十分清楚,虽然此刻能支持不倒,却已不能出招攻敌,如果再度强用内力,必然会使凝聚心头的一口真气趋于涣散,立刻昏倒。
笑面鲁班司徒巧呵呵大笑道:“鹄大侠,咱们久违了”
单行鹄恨得牙根发痒,叱道:“司徒巧,我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
司徒巧嘻皮笑脸道:“那只好等下一辈子了,这一辈子”
阴险的司徒巧向前走了两步,慢悠悠地接下去道:“只好由老夫收拾你了!”
单行鹄悲怒交加,但除了咬牙瞪眼之外,却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司徒巧像欣赏被他捕获的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目光得意地在单行鹄身上不停地转,笑道:“老夫并未料到今天能有这样大的收获,这里所散布的金虺粉,本是为丐帮的几位首脑人物而设……”
单行鹄喝道:“丐帮的李帮主呢,难道:已被你谋害了吗?”
司徒巧笑道:“他已经先走了一步,黄泉路上等你去了!”
单行鹄大怒道:“你杀了他?”
司徒巧从容笑道:“老夫何止杀了他一个……”
他向倒毙在地的李小乞一指道:“连这小家伙在内,老夫已杀了十三名丐帮的重要人物,等最后一批到来之后,整个丐帮就算彻底地瓦解了……”
单行鹄睚眦欲裂,但却恶血攻心,已到了再也支持不住的境地。
司徒巧见单行鹄仍旧巍然挺立,也不禁有些心寒,试探着道:“老夫施用的金虺粉,是淳于二夫人所赐,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任凭你是何等铁打铜铸的人物,也难脱得过这劫!”
单行鹄心头黯然,他也知道此言不虚,眼见他自己就要步上李小乞的后尘,一命呜呼!
他无法说话,尽力保持着心头一口不散之气,挺立当场。
司徒巧见单行鹄双目怒睁,不言不语,料定他已经中毒,但因他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仍然不敢轻易上前。
霎时间,单行鹄心头思绪潮涌,但有一件事是不需思索即可决定的,不论怎样,他不能让自己落到这奸诈的笑面鲁班之手。
于是,他吃力地缓缓举手,向自己天灵之上拍去!
但是那毒性发作得太快了,他已失去了自毙而死的能力,右掌未曾拍到一半,又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