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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来路的地道之外,却别无通路。
沈倩华微微皱眉道:“单行鹄,这条路有些不对吧!”单行鹄睬也未睬,一迳踏入室中,抬眼四顾。
仿佛那石室中有些名堂,以致单行鹄也皱着眉头查看了几乎一盏热茶之久。
沈倩华似是看惯了单行鹄的冷漠,声调轻柔地道:“鹄哥,恐怕是你看错了吧!”
“我想不会!”声调仍像三九寒冰,听不出一点感情的成份。
沈倩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再不言语了!
忽然,单行鹄冷冷一笑,道:“沈姑娘小心,咱们也许就要遭遇劲敌了!”
沈倩华眸光四惊,看看沉静的石室,四壁砌得密不通风,顶底均是巨石镶嵌而成,倾耳听去,连一点风吹草动之声都没有。
她半信半疑地道:“人数多么?”
单行鹄道:“人数多寡还在其次,这些人似乎很有些与众不同,倒是莫测高深!”
沈倩华如有所悟地道:“大概是那二十四位驾前侍卫吧,他们都是些死人骨头架子!”单行鹄哼了一声道:“这白骨洞主既有驱死役鬼之能,倒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了!”
说话之间探手拔出腰中长剑,向右壁悬挂着的一幅屏条之下点去!
那屏条之下,有一块较为凸出的石块,经剑尖一点,立刻迅速地缩了回去,随之响起一阵轧轧的响声,石壁缓缓向一旁移去,打开了五尺宽窄的一条暗道。
只听一阵刺耳的呼啸之声,夹着一阵腥风迎面扑来。
单行鹄狂笑一声,长剑疾挥,但见剑锋上幻起一片五彩光华,剑气,直逼丈余之外,令人眼花缭乱。
在耀目的光华与丝丝的呼啸之中,只见四具骷髅骨架双臂大张,以惊雷奔电之势,疾扑而至,随之是一阵咔嚓乱响,展开了一场人鬼之战。
这一场大战并没持续多久,只见累累白骨,化做了细碎的粉屑,撒落了一地。
而后是一片平静,四具骨架之后,并无援手。
单行鹄轻轻嘘了一声道:“这白骨洞主果然不是简单人物,这些骷髅骨架都已练成了反练精钢之身……”
原来那些骨屑细粉之中,仍然有一块块的碎骨,未曾完全蚀坏。
沈倩华听得吃了一惊道:“那么你这手中宝剑,必然是一柄千古神兵了!”
单行鹄面无表情地笑道:“这不过是一柄凡铁,所以能蚀物成粉的原因,是我借剑锋传出了无物不蚀的五行神功……”
他微微一顿,又道:“如我判断不错,由此而出,至少可脱离这些恼人的地道围困了!”
话音一落,当先向外走去。
外面仍是一条地道,但地道中没有了镶嵌的明珠,显得黑漆沉沉,同时一阵冷风扑了过来,显然已出了地下建筑的范围!
沈倩华啊了一声,随后追上来道:“已经离开白骨洞了么?”
单行鹄脚步略收,皱皱眉头道:“此处不象什么洞府,只不过是一处诱人的陷阱,若非深谙五行九宫等变化,很难走得出来,而且,即使能走出来,也必会被那些在各处通路把守,身含强烈阴毒,骨逾精钢的死魔所杀……至于白骨洞,可能另有其所……”
说话之间,已走出了最后的一条地道,原来出口之处是在一座巨坟之下,类如一个天然的洞穴。
夜凉如冰,繁星在天,大约是三更左右。
他们置身于片乱坟之间,四面环山,树木阴森,但却挣尽无声,寂无所闻。
单行鹄倾耳静听一下,运目四掠一阵,又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
沈倩华困惑地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
“方才你曾说有什么不速之客……”
单行鹄道:“方才确实有人在此小搏,但此刻已经去了别处!……”
沈倩华扑哧一笑道:“你不是说百丈之外有人呼吸,你都可以听到么?”
单行鹄目光一转道:“你可知道这些高坟乱冢是什么名堂?……这是阵法中最为上乘,门的‘魔冢阵’,不但能困住身具奇功的武林一流高手,而且能阻声隔音就算天崩地裂,虽在咫尺之间,也无法听到!”
沈倩华听得毛骨惊然,但这话出于单行鹄之口,却使她无法不信,因为单行鹄虽然不爱她,但却没对她说过一句谎话。
她望着那些乱树荒坟不由呆了起来。
单行鹄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微微一动,看也不看沈倩华一眼,冷冷地道:“沈姑娘还想见藜薇子么?”
沈倩华略一忖思,道:“不见了,我之所以要见他,不过为了求他救你,现在……”
单行鹄不待她说完,谈淡地嗯了一声道:“现在,我可以带你离开了!”
话落自顾向前走去。
沈倩华咳叹了一声,连忙随后跟了上去。
说也奇怪,刚走出数步,面前景色忽然为之一变,四面山岭已经难以看到,眼前只有参天的古树,小山一般的坟冢,再也找不到一条通路。
单行鹄步履若飞,毫不犹豫地穿越坟冢而行,霎时之间,面前景色再度一变,只听单行鹄道:“现在已穿出了魔冢阵,在下的马匹可以相赠,姑娘快些走吧!”
沈倩华定神看时,只见已经到了她与司徒老儿相遇之处,那原属于单行鹄的枣骝马仍在附近留恋未去,见到两人同来,立刻一阵昂首长嘶。
单行鹄实在冷漠得可以,说过之后,即刻返身欲行。
沈倩华怔了一怔,失望地叫道:“你要去哪里?”
单行鹄冷冷地道:“我的伤只怕很难将息得好了,临死之前,我要做上一件有意义的事,如果白骨洞主是个危害武林江湖的败类,我就要出手将之除去,同时,这也算我信守对天龙僧的诺言!……”
沈倩华气得冷笑道:“你曾一举坑杀天下高手九十三人,做得还不够狠么?为什么还要去杀我外祖父,他老人家本是一个济世救人的良医……”
单行鹄淡淡地道:“只怕白骨洞主已不是你的外祖父了!”
“什么,你是说……”
“这只是我的判断,实情如何还难断判!……”
沈倩华忽然双目蕴泪,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哭求道:“单行鹄,我与你认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只求你听我这一次话,快陪我离开这里,先把你的伤养好,然后随便你怎样,我都不管!”
单行鹄冷冰冰地道:“姑娘为何要这样?”
沈倩华红着脸道:“因为我……爱你……”
单行鹄恍如未闻道:“那是姑娘白费心了!”
沈倩华周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咬着牙道:“单行鹄,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也爱我,要不然你也不会送我出阵了,为什么你要装得那样冷酷,为什么你怕你自己爱我,单行鹄,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单行鹄蓦然伸手轻轻一拂,将沈倩华推得踉踉跄跄,退出了三四步远,冷冰冰地说道:“记住,你我无恩无怨,谁也不欠谁什么,你没有理由继续对我这样,你……还是走吧!”
沈倩华被推得怔了一怔,双泪交流,嘶声大声叫道:“单行鹄,我要你亲口说上一句,你不爱我,我立刻就走!你说!……你说呀!……”
单行鹄面色铁青,口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最后微吁一声,蓦地纵身而起,一冲六七丈高,有如一头巨鸟,向乱树荒冢之中扑了下去,一晃之间,身形已失。
沈倩华跺脚狂喊道:“单行鹄,你这禽兽!我……恨你……”
她觉得全身瘫软,几乎没有力气再支持自己的体重,她确实恨上了单行鹄,恨得想一口把他吞了下去,但她也更爱单行鹄了,爱得也想一口把他吞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爱他,可那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解脱的事。
她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处境。爱情的折磨,使她柔肠寸断,痛不欲生,天地间的万物都在她眼前黯然失色了!
忽然,一声洪亮的“阿弥陀佛”之声在身边响起。
沈倩华沉浸在无边的哀痛之中,耳目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灵敏,那声长宣的佛号未能打断思绪,她没有发觉有人到来。
此刻抬头看时,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数柄长剑剑锋早已罩在自己前胸后背数处死穴之上,另外还有数人扬掌骈指,做势欲击。
她颓然苦笑一声,叱道:“你们这是何意?”
巍然立在她正面的一位古稀老僧,再度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等无意伤害施主,但却要委屈施主帮个小忙!”
沈倩华皱眉道:“老禅师上下怎样称呼?”
古稀老僧合掌道:“老衲天心!……”
沈倩华惊叫道:“当今少林一派的掌门?!……”
天心禅师白眉微动道:“正是老衲……”
他又一指道:“武当掌门三禅道长,此位是武夷掌门静慈师太……”
原来当世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已到了五位之多。
沈倩华心有所料,但仍故做不解地问道:“诸位老前辈困住小女子是为什么?”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沉声道:“单行鹄横行江湖,大肆屠戮,日月山葫芦峡中一举坑杀各派高手九十三人,此子不除永无宁日,听说姑娘与他……交谊颇笃,可知他现在去了哪里?”
沈倩华哼了一声,余怒未息地道:“交谊颇笃?!……我救了他一命,他都不肯理我,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宣声无量寿佛,道:“贫道耳闻江湖间盛传无双女沈倩华是单行鹄唯一的情妇,而且方才你们还同在此处,怎能推称不知?”
沈倩华气呼呼地道:“既然知道他在此处,为何刚才你们不来?”
三禅道长老脸微红地道:“贫道等来晚了一步,才被他兔脱而去!否则……”
武夷掌门静慈师太叫道:“这丫头气势凌人,和她客气什么,先绑了起来,慢慢拷问,若不敲打着问她,大约不会问出什么来了……”
她接着反身喝道:“还不动手?”
在她身后立刻转出两名高头大马的中年女尼,不容分说,立刻从各自腰间取出一条牛筋绳索,捉头牵足,将沈倩华按翻在地,两手双足,都被牢牢反缚了起来,捆得像肉球一般,滚在地下。
沈倩华开始虽想挣扎,但数柄抵在胸前背后的长剑,使她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只好一任她们施为。
武夷掌门尖声厉叱道:“丫头,现在你肯说了么?”
沈倩华挣扎着叫道:“他就在前面的北邙山内,你们去找吧……”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插口道:“三禅道长精于阵图之学,试看这一座‘魔冢阵’,可否找出出入门户,与破解之法?”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目光四射,查看道:“白骨洞主也许不致与各大门派为难,任凭这魔冢阵如何厉害,也不致认真危害我等,值得忧虑的仍然是单行鹄一人……”
微微一顿,他坚决地道:“诸位请随贫道来吧!”
身形晃处,当先向荒林乱冢之中走了进去。
其他之人跟随相进,只见僧道尼俗,不下二十余人之多,都相继走了进去,在乱坟之间失去了踪影。
如今且说将沈倩华送出阵外又复返身而入的单行鹄。
他虽表现得冷酷无情,实则心头也有一份难以形容的沉重,费了许久时间,才把沈倩华的影子从心头抹去。
他仗恃着绝世才华,对变化繁复的“魔冢阵”视同无物,疾飞雷奔,向阵中的核心驰去。
一路之上除了巨树高坟,似乎没有其他任何变化布设,使他多少增加了一份困惑之情。
忽然,耳际间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吼笑之声。
他不禁微微吃惊,因为由那笑声之中可以听得出发声之人的武功实在高得可以,想必与自己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