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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才说了令嫒两字,正迟疑着不知应该如何措辞才能说得圆满,天南毒圣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锋,接过去道:“唉!我那女儿失踪了!”
单行鹄摇摇头道:“她……”
天南毒圣又接过去道:“她也是一片孝心,老夫回返天南家中,发觉她已留书出走,想在她有生之日,找回她的母亲……”
他目光盯在单行鹄脸上,又叹口气道:“她不知道自己已活不了多久,还要迢迢奔波,她……实在是个孝顺的女儿,只可惜……”说着不由得老泪纵横。
单行鹄压制着心头的烦乱凄楚,道:“令嫒现在……”
“老夫已广托朋友,探讨她的下落,大约不久就会把她找到……”
他声调一沉,道:“现在老夫不能再放开你了,直到找着我那爱女,把她的先天痼疾医好之后再说!……”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在下答应之事,从不失信后悔,但却不愿接受前辈这种凶横的态度,其实令嫒……”
天南毒圣大喝道:“我那女儿如果出了意外,你也就别想活了!”
单行鹄原想把真象说出,但三番五次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天南毒圣态度越来越凶,单行鹄何曾受过这种气,一时不由大为反感,冷冷一笑,反而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林月秋喘吁了一阵,情绪渐复,愤愤地把手中的一截断箫丢掉,叫道:“单行鹄,你究竟打算怎样?”
单行鹄双目睁得滚圆地道:“我打算杀人,在江湖中做点惊天动地的事,如果可能,就把天地都翻转了过来才能过瘾!”
第一期怔了一怔道:“你疯了!”
单行鹄叹口长气,无力地道:“不错,我疯了,至少我已经快疯了……”
天南毒圣瞪眼道:“就算你要发疯,也要找到我那爱女,把她的病治好之后才能发疯!”
单行鹄放声大笑道:“如果我要死呢?”
天南毒圣大喝道:“要死也得等把我女儿治好,只要有老夫在旁,你就休想出一点毛病,否则,老夫要你死不成,活不了……”
单行鹄反而又怔了起来。
天南毒圣虽是蛮横的气恼之言,但这话却像一柄利刃般直刺到心窝之中,他反复地喃喃道:“死不成,活不了……”
是的,他现在的确是处在死不成活不了的难堪境地之中,生命对他已经失去意义。但他无法真的一死了之。
林月秋见他又呆呆地怔了起来,不由也放声大笑道:“单行鹄,他是你的什么人?现在竟然也有人管住你了……”
“胡说!”
“胡说?……”
录取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良久,她方才收住笑道:“单行鹄,现在你必须选一条路走,第一,把这老家伙教训一顿,我们另找证人结婚,第二……”
眸光箭一般逼射在单行鹄的脸上道:“乖乖地跟着他,和他去找他的女儿,给他那宝贝女儿治病……对了,单行鹄你说什么时候当起郎中来的呀?”
天南毒圣吹胡子瞪眼睛:“单行鹄,再不把这丫头赶走,老夫非要她死无葬身之地不可,算你拦也拦不住了!”
林月秋也尖声大叫道:“单行鹄,究竟是去给他女儿治病,还是去跟我结婚,你该说句话了!”
单行鹄额头青筋暴露汗珠滚滚,双目大睁,神光激射,大声狂叫道:“你们不要逼我,我已经够烦的了……”
林月秋哭叫道:“你烦也不行,非立刻做个决定不可,如果跟我结婚,就得把这老家伙打走,他欺负得我已经够了……”
单行鹄忽然发疯一般地盯着林月秋大笑道:“你真的这样愿意嫁给我?”
林月秋圆睁双眼:“是你求我的,要我嫁给你!”
单行鹄仰天大笑道:“那只是我说着玩玩的,我不能再哄你了,因为你……也和我一样的可怜……”
林月秋像被沉雷猛击了一下,尖声大叫道:“什么,你是说着玩玩的,你存心戏弄我……”
“我倒没有那样的存心,只怪你我今天遇得太巧了!”
“你这骗子,无赖……”
单行鹄叹口气道:“随你骂什么都好,我不会再计较这些了,志气名声,一切的一切,对我都不重要了……”
他惨然一声,又无力地叫道:“虽然我说过要娶你,可是我不能那样做,无论如何也不能,绝对不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月秋浑身颤抖,一时之间,她恨不得将单行鹄千刀万剐,但转念之间,又觉得单行鹄实在失常的厉害,也许他是真的疯了!
她咬牙切齿地叫道:“单行鹄,别以为你英俊漂亮,就可以得到天下女子的倾心,你有一颗恶毒的心,比毒蛇还毒,我恨你,我后悔今天遇上你……”
说罢娇躯一转,就要离去!
单行鹄像喝醉了一般左右摇摆着大叫道:“慢走!”
天南毒圣沉声吼道:“你还拦她做什么,难道定要老夫把她杀掉吗?”
单行鹄忽然石破天惊大叫道:“你不敢!”
这一声震得四野震动,不但林月秋怔了,天南毒圣也凛然一惊,声调和缓了一些道:“老夫为什么不敢?”
单行鹄吼道:“如果你杀了她,不但你那宝贝女儿完蛋,连你这条老命也有危险!”
“为什么?”
“因为我将和你以死相拚!”
天南毒圣软弱了下来,冷哼无语。
单行鹄忽然双泪纷垂,转首道:“秋妹……”
“啊……”
林月秋失声哭道:“鹄哥,你……回心转意了?”
单行鹄叹口气道:“没有,我没法回心转意,你我绝不能结婚,这是没法更改的,不过,你我也不能绝交,这也是没法更改的,秋妹……为什么我们都如此苦命……”
他毫不在意地任由眼泪簌簌而下,硬咽着说不下去。
林月秋双目睁得滚圆,泪眼模糊地叫道:“你倒底怎么了?鹄哥……为什么没法更改?只要你……爱我就行了!一切阻碍困苦都不能让我们低头……”
她激动地叫道:“鹄哥,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单行鹄也激动地叫道:“当然,我爱你!”
“啊!鹄哥……”
林月秋大叫一声,纵身扑到了单行鹄的怀抱之中。
天南毒圣段云程虎吼一声,大叫道:“单行鹄,你这混蛋……”
五指箕张,抓了过来。
单行鹄头也不回,冷声大喝道:“走开……”
反手一掌,劈了出去!
天南毒圣不但要依赖单行鹄为其爱女医治先天痼疾,而且要招他为婿,不论他心情如何愤怒,自然也不致对他蓦出狠手。
所以那一抓不过是将他与林月秋分开而已。
但单行鹄反手一掌,却用出了至少六成以上的功力,双方势子既疾,距离又近,立刻拍个正着。
天南毒圣并没防到单行鹄敢于出手,以致不会躲开那拍来的一掌,只觉胸头一震,心血倒涌,差点没有摔了下去。
单行鹄并不在乎那一掌对天南毒圣的效果如何,双臂一圈,竟把林月秋紧紧地拥入了怀抱之中。
天南毒圣勃然大怒,略一调息,就欲出狠手,在激怒之下,他已不再考虑到后果了。
但他二度扬掌,却又被单行鹄的态度弄得停了下来。
只听单行鹄嘶声叫道:“秋妹,我必须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
林月秋模模糊糊地叫道:“为什么不能,只要你真心爱我就能,我们什么也不怕,谁也阻止不了我们,鹄哥!鹄哥……”
单行鹄却渐渐冷静了下来,缓缓松开双臂,摇摇头道:“秋妹,能否结婚暂且不谈,你必须先知道这原因!”
林月秋仍然偎依在他的怀抱之中,喃喃地道:“你说吧!……”
单行鹄长叹道:“有些事你还被蒙在鼓里,因为……因为……”
但他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因为出个所以然来。
林月秋催促着道:“快说呀,因为什么?”
单行鹄咬牙顿足道:“我……我没法向你亲口说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地方,要你去见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一切,知道那原因是什么了……”
林月秋大急道:“单行鹄,你说话还像个男子汉吗?为什么这样吞吞吐吐?”
单行鹄揩揩泪渍苦笑道:“在括苍山灵蛇洞中,住着一个残废之人,你只要去见他一面,报出你自己的姓名,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林月秋迷迷茫茫地道:“括苍山灵蛇洞?……那不是我告诉你的我爷爷的遗言么,为什么你要叫我去?”
单行鹄仰天长叹一声道:“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只要你去见他一面,就明白一切,不过,愿去与否,须由你自己决定,因为……”
微微一顿,他终于说下去道:“这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林月秋皱眉道:“那么你陪我去,如果真有理由,我绝不缠你,如果理由不恰当,你也别故意推托!”
单行鹄苦笑道:“这理由恰当极了,可惜我不能陪你同去,因为我仍然恨那个人,我不愿意再去见他了!”
林月秋不依地道:“不行,如果你不陪我去,我也不放你走!”
说着紧紧扯住了单行鹄的衣襟不放。
单行鹄咳叹了一声道:“秋妹,原谅我吧!再见了!”
林月秋一面紧扯着他的衣襟,一面大叫道:“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单行鹄似哭似笑地喊了一声,突然轻轻一震,飞身而去,扯在林月秋手中的衣襟已被他运用五行神功蚀成了一把布灰。
林月秋无奈地凄然大叫道:“单行鹄,你好狠的心肠!”
但她已经无力追赶,委委顿顿地就坐于地,呜呜咽咽地失声哭了起来。
天南毒圣则沉声大喝道:“好大胆的娃儿,你想跑了?……”腾身一纵,紧紧追了下去!
林月秋直哭得肝肠寸断,良久方才收住哭声。
她望望寂静的旷野,喃喃自语道:“那灵蛇洞里的残废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魔力,能把单行鹄折磨成这个样子?……”
但她却终于做出决定,去一趟括苍山灵蛇洞。
于是,她辨别一下方向,拖着沉重的步履,向前走去。
单行鹄奔出五六里路才喘吁着停了下来。
五六里路并不算远,实在不该把他累成这个样子,但使他疲累的是他那沉重的心情。
天南毒圣随后追了上来,横身一拦,道:“单行鹄,你就这样跑了吗?”
单行鹄摇头苦笑道:“我不会跑,我也不值得跑,我只是要躲开那位姑娘!”
天南毒圣对单行鹄倒有些同情了起来,温和地笑问道:“你是因为老夫的爱女之故,才避开她的吗?”
单行鹄真想迎面唾他一口,但他又软弱了下来,悠悠叹口气道:“不是!……”
天南毒圣道:“那么是为了什么……有难言之隐吗?”
单行鹄扫了他一眼,忽然苦笑道:“不错,我真不愿意说出来,但不妨告诉你……”
他目光接触到天南毒圣那蓬乱的须发,血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忽然有些同情了起来。
他想,这老儿也是世上的可怜人,痛苦的程度,也许较自己还甚一些,于是他叹口气道:“你知道那女孩子是谁,她是我的亲妹妹!”
“啊!……”
天南毒圣意外地啊了一声,道:“你们是一母所生?”
单行鹄颔首不语。
天南毒圣忖思了一下,又道:“你们的父母还健在吗?”单行鹄再度颔首,无话可说。
天南毒圣悠悠叹道:“老夫……误会了你,但你……为何不先向老夫说明?”
单行鹄凄然道:“现在不谈这些了,反正我是注定了的苦命,我宁肯我是一个父母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