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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禅院中仍是睁谧无声,仿佛不曾发生一点事故。
慧凡禅师一时不禁怔住了,目光无助地望望密闭的石门,合什继续求道:“恩师慈悲,能回答弟子一言吗?”
小院中仍无声息。
单行鹄皱眉道:“事到如今,老禅师应该当机立断!”
慧凡禅师震了一震,道:“难道要老衲破关而入吗?”
单行鹄漠然一笑道:“如果令师一夜不应,老禅师与在场群雄在此站上一夜还是原样走了回去?”
“这……这事实在太出老衲意外,老衲……”
单行鹄突然以传音入密道:“方才飞出的黑影,老禅师不曾看清?”
慧凡禅师颔首道:“那分明是一位绝世高手。”
“可是令师?”
“绝不,家师闭关潜修,怎会无故飞身而出?何况那人身着黑衣,家师又怎会这样打扮?”
单行鹄声调一沉道:“在令师禅关之内,深夜之中有绝世高手飞身而出,这问题……就似乎有些严重了!……”
慧凡禅师不停地口诵佛号,道:“实情难料,但破关而入……”
“破关而入犯什么罪?”
“是……大不敬之罪!”
单行鹄微微一笑道:“这事以老禅师行之,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但在下以音圣林天雷的身份而入,至少可以脱去老禅师的干系……”
慧凡禅师讶然道:“不,且容老衲三思……”
但单行鹄并不管他三思二思,探手一掌,闪电般拍了出去!
慧凡禅师未及阻挡,立即响起一声隆然大震,紧闭的石门登时碎石粉飞,击穿了一个数尺方圆的大洞。
慧凡禅师慨叹一声道:“鹄施主太鲁莽了!”
他用的仍是传音入密,以掩饰单行鹄“林天雷”的身份,但言词之间,却有轻微的责怪之意。
单行鹄无暇计较这些,举目向内看去。
只见石院内松拍杂生,幽篁覆窗,三间石室暗无灯火,室门紧闭,处处一片静寂,渺无人影。
单行鹄目光微转道:“老禅师不是说过这时令师院中闲步之时吗?”
慧凡禅师有些慌乱地道:“是呵,家师若干年来习惯一向如此,因何……”
院子并不大,院门距房间最多不过六七丈距离,慧凡禅师一入院门,身后的群雄也随之相继涌了进来。
单行鹄瞥了一眼杂在群雄中的正义门门主及十六名从人,急向慧凡禅师道:“人多手杂,如果打了起来必是一场大乱,眼下令师情况如何,不得而知,难以把希望摆在他的身上……”
慧凡禅师惦记恩师安危,闻得单行鹄之言,忙道:“鹄施主有何高见?”
单行鹄目光一转,急急反问道:“方才在大雄宝殿之内,在下曾藉笑声略施音功,老禅师可曾受到感染?”
慧凡禅师微愠道:“老衲虽然功力不深,但侥幸还未受到影响!”
单行鹄微微一笑道:“老禅师休要见怪……在场群雄之中,能不受在下音功感染者大约能有几人?”
慧凡禅师略一沉吟道:“大约只有河洛钓叟申公常等十余位老友而已!”
单行鹄颔首道:“在下施展音功之时,已经试出正义门中所有之人中,只有一人不受影响,那人大约就是‘淳于世家’的大夫人……”
慧凡禅师若有所悟地道:“鹄施主的意思是想发音功制住所有在场之人,由老衲等人对付那位淳于大夫人,是吗?”
单行鹄目光一转道:“确实如此,如果老禅师另有高见……”
慧凡禅师急急接道:“不,就依鹄施主之见!……这样一来,至少可有一个使群雄减少伤亡的机会!”
单行鹄与慧凡禅师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正义门门主与那十六名从人身上,但他们却平静得令人大出意外,似是故意落在群雄之后,距慧凡禅师等至少也在五丈之远,一个个负手静观。
其他所有在场群雄则已不能保持那种平静气氛,有的东张西望,有的窃窃私语,一片紊乱。
单行鹄投了四不和尚一眼,以传音入密道:“和尚,你铁笛还在吗?”
四不和尚龇牙一笑道:“我早知道你还会向我和尚讨取!”
接着伸手就向怀中去掏。
单行鹄冷哼一声道:“呸,在下‘心魔曲’中根本就没有用笛的地方!”
“那么!……”
“黄梁引一曲,你可会奏?”
“那是我和尚的看家本领,怎么不会!”
单行鹄无表情地道:“看我手势为号,开始吹奏,不等我下令停奏,尽管反复吹奏,万勿中途停止……”
四不和尚眼珠滴溜一转道:“我和尚从来不惯受人叱来喝去,何况……音功一施,受害者不止正义门之人,在场群雄……”
单行鹄面色森冷地喝道:“不管你受不受叱喝,这次你却非听不可,而且,别的事你最好少问!”
四不和尚瞥了单行鹄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和尚认倒霉就是了!”
单行鹄向慧凡禅师扫了一眼,悄声道:“在下要开始了!……”
慧凡禅师颔首无语,身形却缓缓向申公常等几位老头儿靠了过去。
单行鹄背靠石室,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笑声有如龙吟九霄,清脆入耳。
慧凡禅师白眉微锁,怔了一怔。
因为那声长啸虽然震耳动心,令人心弦荡漾,但却毫无音功中所该有的威力,在场群雄不明“林天雷”因何仰天长啸,目光一齐投注了过来,没有一个人受到影响。
单行鹄的长啸之声大约延续了半盏热茶之久,忽地嘎然而止。
这情形颇出众人的意料之外,那长啸之声虽然不起任何作用,但停止得太过突然了,令人一时难以适应得过来,宛如腾身云霄之间,突然一下子跌到平地之上,不自觉地都心头一震。
单行鹄啸声一收之际,又是霹雳般的一声大喝!
喝声同样的太过突然,令人几乎难以承受,一时耳膜嗡嗡微响,仿佛晴空之中蓦地拥满了黑幕。
单行鹄并未稍停,喝声之后是似喊似叫的狂笑之声。
狂笑之声一起,众人眼前幻象顿生,每人都见半空中似有一个张牙舞爪,难以形容的怪兽扑了下来。
此刻眼见幻象的群雄已完全为音功所制,功力既不能提聚,四肢也觉酸软,要逃也逃不脱,要跑也跑不掉。
单行鹄笑叫之声一停,挥手向四不和尚一指道:“快吹!”
四不和尚早已横笛而待,听得单行鹄招呼,立刻凑向唇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一缕笛音随之飘渺而起。
衲声低沉呜咽,吹得极慢极慢,但已受到单行鹄音功所制之人却有如疲倦已极的婴儿回到了慈母怀中,昏昏思睡,顷刻间都鼾声大作,进入梦乡。
一时群雄纷纷倒地,横倚竖卧躺了一地。
单行鹄说得不错,正义门中,只有一个短衣劲装,戴着红帽、头罩之人挺立当地,其他之人,包括门主“欧阳霸”在内,都倒了下去。
衲未倒之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打扮,显然戴有一付人皮面具,顾自毫不在意地冷笑。
少林门下弟子以及各派群雄差不多完全倒了下去,只有慧凡禅师于申公常等十三四人,挺立无恙。
单行鹄轻轻松了一口长气,只要不受他音功克制之人,武功造诣不问可知,以慧凡禅师等十余人对付一个淳于大夫人,纵不能胜,但也不致败。
四不和尚立于门前角落之中,双目紧闭,象是一切都已抛开,只一心一意吹奏铁笛。
正义门中那挺立无恙之人目光四外一转,突然闪身一跃。
慧凡禅师长宣一声佛号,横身一拦,喝道:“施主这是何意?”
那人冷冷一笑,伸手一指横躺竖卧的群雄道:“我倒要问问你这是何意?”
慧凡禅师合什答道:“这是音圣林老侠士先行测验一下到会群雄的内力如何,以便决定哪些人可以用来对付单行鹄以及‘淳于世家’,免得使功力薄弱之人白白牺牲生命……”
目光一转,轻吁一声,他又道:“看来能入选对抗强敌的不过老衲与施主等十余人而已。”
那人大笑道:“林老侠士……可要撕下他的皮来?”
慧凡禅师复诵一声佛一号道:“施主不过是‘正义门’中一名门人弟子,老衲不才,却是大会主持人,施主不觉得这话过于放肆了么?……”
那人大笑不停,突然身形一飘,幽灵鬼魅一般越过慧凡禅师,向单行鹄飘了过去!
但慧凡禅师佛门高人,并非等闲之辈可比,袍袖一振,一片黄芒耀目的掌风打了过去。
那人似是没料到慧凡禅师的掌力如此威猛,当下不敢硬闯,身形一旋,巧妙无比地翻身倒跃而回。
但就在他纵身一转一际,振腕一掌劈了出来。
这一掌不但玄妙快捷,而且阴寒透体,不待掌力涌到,已使慧凡禅师等如处寒冰之前。
慧凡禅师大吃一惊,身形一斜,有如岳移山动的向右一移,二度从旁击出一掌!
那人似是诚心要试试慧凡禅师的功力,不闪不移,一挺身硬行接了下来!
两人不但内力深厚,神功惊人,而且又都是用的快攻硬攻,只见衣袂飘飘,狂飚疾卷,的确是亘古难见的剧烈之搏。
单行鹄袖手旁观,不理不睬。
河洛钓叟申公常等十几名白髯的老儿,也都被眼前的情形怔住了,一连串的意外变故,使他们都目夺神移,莫测高深。
他们都是在若干年前成名之人,个个眼高于顶,哪里会把一个素未闻名的“正义门”放在眼中。
然而这个正义门中的门人弟子不但不为林天雷音功所制,而且竟能向慧凡禅师出手挑战。
更使人吃惊的是,三招一过,慧凡禅师已被击得后退不迭,险象环生,看来十招之内,慧凡禅师不死必伤。
河洛钓叟申公常双目圆睁,向身旁并肩而立的朽木隐者,无为子两人急急沉声耳语道:“两位可知正义门是……”
朽木隐者是一位身形矮胖的老人,不待河洛钓叟话落,哼了一声道:“什么正义门,分明是‘淳于世家’的妖徒!……”
无为子忽然振声叫道:“不好,慧凡大师顶不住了……”
不待话落,双肩一晃,扑了上去。
河洛钓叟、朽木隐者不及答话,两人并肩同起,也加入战团,另外八九名老者,都是归隐已久的武林高人,因了慧凡禅师的出山相邀,方才答允相助,见慧凡遇险,无为子等奋身出战,已看出了事态的严重,当下各相顾一眼,也先后一齐奔了过去,出手助拳。
于是,形势大变,十余名武林中的绝世高手,同时向那人展开了一轮又猛又狠的快攻!
那人毫无惧意,但见周身白雾氤氲,掌指似电,内力磅礴,同时对付十余名高手的围攻,竟然从从容容。
四不和尚铁笛不疾不徐,一阕黄梁引已反复吹了两遍,还悠悠地吹奏不停,横倚竖卧的满地群雄个个有如死猪,鼾声雷动。
眨眼之间,慧凡禅师等已各自攻出二十余招,那人虽然四面受敌,但他的掌力指风却像筑起了的一圈铜墙铁壁,将十余名绝世高手封挡在外。
单行鹄心头暗忖:照这情形看来千余招内很难分出胜负,只要“淳于世家”没有另外的援手到来,一两个时辰之内,必会如此相持下去,不致有什么变化。
于是,他以传音入密向慧凡禅师道:“既是在下破关而入,自然是在下负此罪责……”
慧凡禅师一面出手而搏,一面答道:“一切听凭鹄施主而为,但如有意外,务必传讯相告!”
单行鹄应了一声,反身向室门推去!
室门是两扇巨大的石门,但一推之下,却立刻应手而开!
单行鹄顿时为之一凉,十分显然,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