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他在慧凡禅师面前一向以晚辈自居,那道理十分明显,慧凡禅师已经百〇一岁,而段云程只不过是五旬左右的人。
单行鹄心中十分为难,不知走出来相见的好,或是根本不理不睬,因为一旦被段云程揭穿身份,立时就是一场难看。
正当为难之际,只听河洛钓叟申公常叫道:“段云程,此时此地,你无端闯来此处,是为了何事?”
话说得老气横秋,原来他同样的比段云程大了四五十岁,虽是相熟之人,但也以前辈自居。
段云程神情黯淡,喟然一叹道:“在下……最近倒了大霉!”
“倒了大霉?”
申公常莫名其妙地一笑道:“可以说一说吗?”
段云程神情沮丧地道:“在下委实无暇细说,总之,在下目前急于要找两个人……”
目光向慧凡禅师一转,道:“不知宝刹之中,日内有否闲人到此?”
慧凡禅师不解地道:“段施主要找的是什么人?”
段云程苦笑道:“一个是年约二十的年轻人,姓单,名行鹄……”
慧凡禅师讶然道:“单行鹄?名字没错吗?”
段云程双目神光激射,道:“名字怎会有错,莫非老禅师见过他吗?”
慧凡禅师怔了一怔,摇摇头道:“没有……不知段施主找他何事?”
段云程苦笑一声道:“既不在此,请恕在下没有时间多担搁,不向老禅师细说原因了……在下所找的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位出家的僧人,名为四不!……”
慧凡禅师又吃了一惊道:“四不大师?……”
但他一语未完,却听一旁的河洛钓叟申公常接口大笑道:“段云程,你要找的什么四不和尚,可是邋邋遢遢,又脏又臭的一个野和尚吗?”
段云程闻言大喜,不觉跳起来叫道:“申前辈见过这和尚吗?”
申公常大笑道:“老朽打一个哑迷,你自己去猜吧!”
段云程忙道:“请老前辈指教!”
段云程大喜道:“这样说那野和尚是在灵石寺中!”
申公常把头转了开去,冷笑无语,原来他对四不和尚甚为不满,既有仇家找上门来,自然会毫不迟疑地把他掀了出来。
天南毒圣段云程连忙再度转向慧凡禅师道:“老禅师能把这和尚的藏匿之处见示吗?”
慧凡禅师碍于单行鹄之面,一时大为作难,皱眉良就,方道:“段施主找四不大师的用意是……”
段云程恨恨地道:“这野和尚把老夫害得惨透了,找到这家伙,至少把他两条狗腿打掉……”
慧凡禅师苦笑道:“段施主与四不大师是如何结下的仇恨?”
他因四不和尚既不敢挺身而出,自己又不便把他藏匿之处说了出来,只好借谈话来拖延时间!
段云程在慧凡禅师等人面前似乎不便发作,一时也是焦灼异常,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在下只能约略地告诉老禅师一点,由于这野和尚之故,不但害了小女一条性命,也差点把在下害死,这和尚不守清规,又善于偷盗,诚属佛门败类,既在宝刹之中,老禅师何必如此庇护他?……”
申公常也已听得不耐烦,不管慧凡禅师意见如何,伸手向四不和尚藏身的桂花树下一指,道:“段云程,老夫也拚着得罪了那个野和尚,去捉他出来吧!”
段云程道声多谢,不等慧凡禅师同意与否,陡然向桂花树下抓去!
不等他掌指抓到,却有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力迎胸撞到,力道之刚猛强劲,可谓生平未见。
段云程不料有此一着,不由吃了一惊,急忙缩身退步,跃落到五尺之后,定神看时,只见出掌而击的并非四不和尚,却是一个白髯白发的老人。
段云程初时怔了一怔,但随即认了出来,轻轻一笑道:“原来音圣林老侠士也已来了此地,今天此地倒是盛会了……”
他声调一沉,喝道:“尊驾是要庇护四不和尚吗?”
“林天雷”自然就是单行鹄,闻言正想答话,却见四不和尚一溜烟地由树下钻了出来,大叫道:“林老侠士,快把这惯用毒的老鬼杀掉,杀了他与你与我都有好处,要不然,咱们只怕都得完蛋!”
单行鹄并不理会四不和尚之言,顾自沉声说道:“三里之外,又有四名绝世高手向灵石寺疾奔而来……这次只怕是‘淳于世家’之人真的到了!”
“四名绝世高手?……”
群雄大为愕然,忍不住都失声而呼。
呼声未毕,已可听到有隐隐的长啸之声啸空传来!
十五
在众雄讶然惊呼声中,已经传来了一串隐隐的长啸。
因为昨日一战中,慧凡禅师等初次领略到“淳于世家”的阴邪神功,以慧凡禅师等十余位功力如此深厚之人,力敌淳于大夫人一人,竟仍然被她击毙燃藜居士,从容逸去,倘若来上四名像她一样的人物,那结局实在难以想像。
单行鹄也甚为忐忑不安,虽然他得悟果禅师传授五式少林绝技,但自己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是否就能抵得过“淳于世家”所来的四名高手,也是无法想像的事。
同时,他还有一桩更为为难的事,虽然他狠下心肠,不与父母相认,但不管如何,他总是“淳于世家”的人,就算他功力足以铲除淳于大夫人等,是否就应该将她们都杀死!
所以一时之间,他思潮汹涌,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天南毒圣段云程怔了一怔,道:“哪来的四名绝世高手?”
凌厉的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林天雷身上,显然用意甚深,正考虑着是否再度出手而搏!
单行鹄甚为着急不安,他没有时间多加解说,因为那长啸之声已显示出来人转瞬可达!
同时,他也怕自己的真实面目会被天南毒圣认了出来,所以一时呐呐无言,忧心如焚。
慧凡禅师连忙诵一声佛号,赶上一步道:“段施主,你可信得过老衲?”
段云程双拳一拱道:“老禅师佛门高人,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但……”
慧凡禅师连忙接下去道:“不论段施主与四不大师以及鹄侠士之间有什么纠葛,一切完全包在老衲身上!……”
他微微一顿又道:“不瞒段施主,眼下老衲等正处于危急之中……”
段云程目光一转,打断慧凡禅师的话锋道:“怪不得各位老前辈毕集此处,对方大约是‘淳于世家’的人了!”
慧凡禅师颔首合什道:“一点不错,虽是老衲等对‘淳于世家’之战,也是整个武林中的正邪消长之战,段施主学有专长,可否先助老衲等……”一言未毕,又是一声长啸隆然传来。
由啸声的距离听来,来人最多不过还有数百丈距离。
段云程侧耳听了一下,道:“在下既然遇到此事,又是老禅师之命,自应助一臂之力,不过……”
他目光向大雄宝殿四面一转,又道:“可惜来人已到,否则布上一座毒阵,任凭来者是谁,也叫他逃不出下在的毒阵……”
慧凡禅师急道:“我等且先隐入暗中,待敌人现身之后,再行酌情出战……”
说话之间,袍袖一摆,与单行鹄以及申公常等人隐入了殿前院中的四角花丛树影之内。
天南毒圣目光并未离开四不和尚,当下振袖一扬,似是在大雄宝殿之前撒出了一片白蒙蒙的粉雾,淡然一笑道:“虽然布阵不及,凭这‘七虫雾’也能使来人受点挫折!”
身形一转,也隐入了黑暗之中。
就在天南毒圣隐入黑暗之中不久,一条黑影当先扑了下来。
那人双腿僵直,落地之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咯吱之声,一听就知他双腿是装的义肢。
单行鹄惊喜交集,原认为来人是“淳于世家”中之人,没料到却是在北邙山分手之后一直未曾再见的无名叟。
无名叟落地之后,轻轻咦了一声,道:“怪呀,这里人都死光了吗?……”
原来灵石寺外桩卡既已完全撤除,寺中各处又钟鼓无声,灯光尽熄,完全像是无人之地。
话声未落,又是三条人影疾射而至!
单行鹄看得清楚,后来的三人依次是天龙僧、藜薇子、地阙道。
只听地阙道尖声叫到道:“无名老儿,咱们真的来晚了吗?”
夹在天龙僧与地阙道中间的藜薇子突然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无名叟旋身一笑道:“老伙计,又出什么毛病啦?”
藜薇子背脊微驼,加上他背了一个不小的包裹,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只见他往怀中一掏,抖手一撒,道:“每人吃它一颗下去!”
原来他抖手一撒之间,三颗药丸暗器一般,分别向无名叟、天龙僧以及地阙道三个人身上投去。
无名叟接药在手,淡然一笑道:“无嗅无味,这里布的是什么毒药?”
藜薇子胡子一翘,道:“不管什么毒药,那药丸如不愿吃,就把它还与老夫!”
无名叟大笑道:“药既到了老夫手中,哪里还有退给你之理!”
四人并未进一步交谈什么,但却不约而同地都以背相对,分向四方而立,一付如临大敌之态。
四人都是稀世高手,一落入院中,就发觉至少有十余人匿身在四面的暗影之中。
原来天龙僧、地阙道去送金丝草之时,在半途之上遇到了无名叟与藜薇子,又听得丐帮残余门人传送的消息,才一起赶来伏牛山。
当下天龙僧朗声诵声佛号道:“不论是友是敌,现在可以现身相见了!”
只见黑影中首先飘出一条黄影,呵呵一笑道:“各位还认得老衲么?”
世外三奇与藜薇子都爆出一片大笑,无名叟捋髯叫道:“自然,虽然数十年未见,但一眼就能认出你是慧凡和尚……”
暗影中的群雄陆续走了出来,四不和尚随在“林天雷”之后,两人都有些别别扭扭,甚至无精打彩。
世外三奇与藜薇子的到来,使群雄实力大增,而且藜薇子怀中的药物,必然已可治得了“淳于世家”所罹患的恶疾,眼前已经充满了光明,但单行鹄与四不和尚心头的沉重之情并没有因之减轻多少。
那原因十分明显,因天南毒圣在此之故。
河洛钓叟申公常、朽木隐者、无为子等十余位老鬼与世外三奇等人大都是曾经相识或慕名已久之人,一时相见甚欢,寒暄不已。
有些例外的除了“林天雷”和四不和尚之外,则藜薇子与天南毒圣,两人也似乎有些不对之处。
天南毒圣由暗影缓步而出,步履特别沉重,藜薇子有些兴奋微笑的面容上一见天南毒圣也立刻向下一拉,老脸蕴怒。
天南毒圣犹豫着双拳一拱,似欲有言,但藜薇子却轻轻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开去。
慧凡禅师看到这种情形了,连忙走了过来,笑道:“两位过去想必也是素识吧?”
天南毒圣微露尴尬之色,一声不吭。
藜薇子却老脸一寒,哼声道:“从没见过!”慧凡禅师怔了一怔,也只好尴尬地一笑,转身走了开去。
无名叟目光四转,忽的怪声叫到:“听说单行鹄已经到了此处,为何未见……”
慧凡禅师连忙赶了过去,道:“鹄侠士确曾经到过,但……”
无名叟急道:“怎样?莫非他走了?……”
“不……”
慧凡禅师双手连摇,把声音放得低低地道:“是老衲请他在敝寺密室中相待,少等,自会请出相见!”
无名叟哈哈一笑道:“贵寺之中还有密室,莫非也像红莲寺……”
慧凡禅师有些尴尬地道:“老侠士取笑了……”
“林天雷”终于走了过来,笑道:“无名……侠士……”
无名叟转目投注了他一眼奇道:“阁下可是音圣林天雷?”
单行鹄红着脸道:“老朽正是!”
但他戴着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