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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雷”颇感兴趣地道:“莫非老侠士把那些骷髅骨架都带来了吗?”
无名叟微笑道:“天涯何处无青冢,腐尸朽骨,携带不便,老朽登山之时,已在此地重新征召了一批……”
说话之间,双袖仰空一召,同时发出了一串啾啾和长鸣之声。
只听那啾啾之声未落,大雄宝殿院落四周同时响起了一片啾啾之声,此起彼落,呼应不已。
众人闻声大奇,急忙纵目看时,只见院墙之外都是幢幢的骷髅架,白骨森森,但却象有了生命一样,个个一跳六七尺高,不停啾啾长鸣。
河洛钓叟申公常叫道:“白骨阵!……这阵法确实厉害,对付一般武林人物,大约很少有人能越雷池一步,但对付象昨夜那位‘淳于世家’却不怎么管用!”
“林天雷”微微一笑道:“无名侠士大约也不会真的愿意这白骨阵管用把‘淳于世家’之人挡在阵外吧!”
无名叟得意地一笑道:“那是自然,这白骨阵的作用无非诱使‘淳于世家’之人硬要攻了进来,否则,大殿之中的那一锅药,就没有可喂之人了!”
河洛钓叟面色微微一红道:“这么说是老朽估计错了!”
他尴尬地一笑,把头转了开去。
“林天雷”目光一转,道:“天南毒圣段老侠士!”
段云程冷笑道:“老夫虽允相助,还未入伙,这祥呼来喝去,老夫难以领受!”
“林天雷”泰然一笑道:“段老侠士不愿入伙,尽可离去,不过,老朽有消息相告,也许是段老侠士极愿知道的事!”
段云程冷哼一声道:“说!”
“林天雷”微笑道:“令嫒晓云已被‘淳于世家’掳去,段老侠士如果欲救令嫒,非入伙不可,此地诸位群雄已推举老朽为首,则段老侠士又非曲从老朽之命不可,何去何从,唯段老侠士自择!”
段云程面色大变:“你说的可是真话?”
“林天雷”沉声道:“如果老朽所言不实,愿以项上人头做赌!”
段云程咬牙切齿地道:“老夫愿受支配,就请发令吧!”
“林天雷”淡然一笑:“段老侠士精擅毒功,不知可否在白骨阵之内再加布上一道毒阵,‘淳于世家’之人在冲破白骨阵之后,必然不会想到白骨阵中还有另外的阵式,所以十有八成,可使毒阵奏效……”
天南毒圣段云程坦然应道:“这个容易,老夫身怀剧毒数十种,任何一种都可致人于死地,‘淳于世家’之人中虽然个个身怀阴邪神功,但也不见得就能抗拒得了老夫的毒药!”
“林天雷”摇手一笑道:“加布的毒阵万万不能用剧毒之药!”
天南毒圣哼了一声,道:“为什么?老夫的心肠没你那等慈善!”
“林天雷”从容笑道:“要想救你女儿的性命,就要依老朽之意去做,否则,只怕不但毒不死‘淳于世家’之人,恐怕连你女儿的性命也要难保。”
天南毒圣怔了一怔,呐呐地道:“这话不无道理,但……要用什么药呢?”
“最好是迷魂之药,能使闯入阵内之人中毒晕迷而又不伤性命,段老侠士就是建立首功之人!”
天南毒圣忖思了一下道:“也好,老夫就依此计行事!……”
说着掏出一个碧玉小瓶,掷向“林天雷”道:“瓶中之药,每人服下一粒,可解老夫就要布出之毒!”
“林天雷”接瓶在手,迅快地倒出十余颗,每人发给一颗,都吞了下去。
天南毒圣等每人吞下药丸,取回药瓶,自己也吞下一颗,然后向“林天雷”沉声说道:“各位暂退,老夫就要布毒了!”
“林天雷”双手一挥,道:“阵中不需布防,各位均请进入殿中吧!”
这一般隐而复出、性情各别的老一辈武林人物,此刻在,“林天雷”支使之下,居然俯首贴耳,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当下鱼贯进入大雄宝殿,在慧凡禅师引导下避于两侧殿门之旁。
天南毒圣见众人都已退去,双肩一晃,立即兔起鹘落,沿着庭院四周穿行游走了起来。
只见他双袖频挥,似是散布什么药物,但看来却象在跳舞一般,显然那药物是无色无味,甚至是无形之物。
盘旋三匝,双袖一收,跃入了大殿之内。
“林天雷”立于殿门殿首,拱手道:“段老侠士辛苦了!”
天南毒圣冷冷地道:“好说,好说……”
他顾自在殿门一侧坐了下去,好象是强压着满腹的悲怒。
大殿正中的巨大火炉之中碳火熊熊,燃烧正盛,由殿外看来,似是殿中的盛大香火。
藜薇子旁若无人地立于火后,注视着架在火炉上的一口大锅,锅中热气蒸腾,一大锅沸水翻翻滚滚,使大殿中人皆感到了一股暖意。
那锅中究竟煮上了东西投有,众人都不得而知,因为既嗅不到什么气息,也看不到什么颜色。
然而藜薇子却全神贯注,细心地看着锅内,一瞬不瞬。在沉默之中过去了约有盏茶之久,忽听藜薇子呵呵一笑道:“行了!”
接着伸手一挥,一股冷凛的白雾向炉中涌去,但听丝丝一阵怪响,熊熊的一炉炭火,顿时完全熄灭。
众人见状,全都一怔,原来这位以医药见长于世的第一神医,竟也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林天雷”悄向无名叟道:“眼下我等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有这些,倘若‘淳于世家’之人连闯二阵,无所损伤,这药虽已弄好仍无法使他们吞服,岂不仍是惨败之局!”
无名叟悄声道:“你所料不错,老夫的白骨阵,与段云程的毒阵都不见得就能使‘淳于世家’就范,这药自然也难以喂得下去。”
但他说得不忧不愁,似乎除此而外,还有别的办法。
单行鹄双眉深锁,忽的心头一动道:“这药效用如何?”
无名叟微微一笑道:“这药妙用无比,不要说给他们灌了下去,就算这锅中的热气把他们醺上一醺,也会把病治好!对于没有那种怪病之人则是既无好处,也无害处!”
单行鹄大喜道:“这样说倒好办多了!”
无名叟笑道:“怎样好办?”
“待‘淳于世家’之人攻入院中时,我等以激水化气之法,把全院之中尽皆笼罩于药液所化的水气之内,岂不同样可以发生效用!”
无名叟颔首笑道:“这办法老朽早想出来了,只不过你是主持之人,不愿轻易说出来而已!但眼下尚须选定几名专司这事的人……”
单行鹄应声接道:“此事就烦无名侠士与天龙和尚、地阙道长以及藜薇子四位担当如何?”
无名叟呵呵一笑道:“眼下你是主持大计之人,老朽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尽管吩咐就是,何必如此客气!”
说罢长身而起,向大锅之后走了过去。
天龙僧轻宣一声佛号,也走了过去,地阙道长虽然嘴巴翘得老高,但也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
单行鹄在殿中徐徐走了几步,轻声道:“我等对敌之法,相信诸位已听得清楚,一经‘淳于世家’之人攻入庭院之内,请诸位随老朽佯作出战,其目的在于缠住所来之人,使他们务必或多或少沾到一点这药液的气息。”
群雄都颔首无语。
一切已准备停当。
夜色静如止水,四外没有一点声息。
群雄都心情紧张,未来的变化,谁也难以预料。
众人的视听之力都很为敏锐,一个个各自默运神功,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四外静寂得落针可闻,连飞鸟走兽的声音也听不到。
但众人都象绷紧的琴弦,似乎随时都会一下子断掉!
忽然,单行鹄愕然一惊!
原来他清楚地听到有人冷凛无比地笑道:“你们的计谋虽好,只怕难以如愿!”
那声音极细极低,但又极清楚。
单行鹄转目四顾,群雄都瞑目凝神,并无一人发觉有异。他忍不住轻声问道:“诸位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群雄都讶然一惊,同声道:“没有呀……”
慧凡禅师忙道:“老侠士视听之力最强,是否已发现敌踪?”
一时之间,群雄个个蓄气聚力准备应战!
但四外仍是毫无声息,连风吹草动之声都没有!
单行鹄大奇,因为那声音绝非传音入密之言,那么为何只有自己听到,而他人却一无所觉。
错愕之间,只听那声音又冷笑道:“单行鹄,你敢出来吗?”
这次他听得更清楚了。
从那声音可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单行鹄再度转头四顾,群雄目光都定定地注视在他的身上,但显然地仍然都没有听到。
慧凡禅师见单行鹄吃惊失神之状,忙以传音入密道:“鹄侠士究竟听到了什么?”
单行鹄微吁一声,也以传音入密道:“‘淳于世家’之人早已到来,我等竟然毫无所觉……”
慧凡禅师悚然一惊,道:“真的吗?鹄侠士可听到她们已在何处?”
单行鹄皱眉道:“不会超过百丈,可能已到了灵石寺内!”
“寺内?”
慧凡禅师大惊道:“为何一点声音都不曾听到?”
单行鹊鹄苦笑道:“她们已向在下叫阵,用的既非传音入密,又非千里扬声,但却只有在下一人能够听到,这……”
慧凡禅师轻诵一声佛号道“这样说来,她们对此处的布设准备,已经完全知晓了!”
单行鹄颔首道:“只怕今夜的一切布设要成泡影了!”
那奇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单行鹄,老身不愿再说下去,限你即刻出来,否则,那客舍所住的百余群雄,将不会再有一个活的!”
单行鹄大吃一惊,忙向慧凡禅师道:“贵寺客舍何处?”
慧凡禅师大惊道:“左侧第三重院落,所有本派僧众与一干与会群雄,在其内,莫非‘淳于世家’之人……”
单行鹄双眉微蹙,突然挺身而起,沉声道:“在下去去就来……”
慧凡禅师大惊道:“鹄侠士身应重任,万万不可轻身涉险!”
单行鹄苦笑道:“事机所迫,在下没有选择余地!”
群雄都悚然而动,天龙僧插口接道:“莫非‘淳于世家’之人已将客舍的群雄都降服了吗?”
单行鹄凝重地道:“那倒未必,果真如此,我们绝不会听不到丝毫声音……”
微微一顿,他又道:“其实纵使不会制住客舍群雄,群雄也如釜中之鱼,试问他们之中,哪一个是‘淳于世家’之人的对手!”
慧凡禅师微吁一声道:“但老侠士此去却……”
单行鹄勉强一笑道:“如在下不幸发生意外,则主持大计还请老禅师自任之!”
不待话落,飘身而起,径向殿外穿去。
单行鹄飘身出殿,脚步轻轻一点地面,飞身殿脊之上,举目四眺。
夜色苍茫,在殿阁重重之中,极难发觉“淳于世家”的来人在于何处?
单行鹄按照慧凡禅师所说的左侧第三重院落看去,只见果有一座宽大的院落,隐在蒙蒙的夜色之中。
他心头略微定了一些,至少客舍之中还未发生惨剧。
那奇异的声音又传入了耳鼓之中:
“单行鹄,老身已候你多时了!”
单行鹄愕然失色,原来那声音就发自大殿之后二十丈距离左右。
那正是一重院落的殿堂之前,数株松柏,掩没了发话之人的身影。
单行鹄片刻的沉默后,朗声一笑,飘身而下,直向那数株松柏之前阔步走去。
二十丈距离,眨眼即到。
但他走得却十分沉重吃力,瞬刻之间他有无数的问题需要思索,他必须有所决定,要怎祥应付这一个不同寻常的局面。
终于,他到达了那株松柏之前。
同时,他也看到了树下的一簇人影了。
他的一颗心顿时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