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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露莹再从小雪猿正面刺针。第一针是针在气门穴上,稳定体内寒气,顺着直针到气冲穴,再针百会穴。体内之气已能和入侵之寒气相抵,从百会穴慢慢交替。再针刺其他对应各穴,血气运行更为正常了。如此又反复几天。其他雪猿不断地采雪莲回来喂汁,小雪猿的手指居然能动了。柳露莹喜出望外,最后针刺仁中穴。再如此反复。又几天后,小雪猿体内瘀血已引散,寒气也尽散了。柳露莹再次运用真气从小雪猿的百会穴输进去,不出半刻,听到小雪猿哼了一声,然后双眼慢慢地睁开来。
柳露莹高兴得把小雪猿抱起来,其他雪猿亦高兴得“嗷嗷”地叫着。
对于小雪猿,柳露莹已成功了。但小雪猿的伤本来不久,治疗及时。而余飞却已伤了八年之久,要哪怕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效果也不会那么明显。柳露莹再度陷入深思。她再细读几次《黄帝内经》,觉得治疗的方法并没有错。她还是按四时之变数,选了个风静雪停的时日,先三拜师父,再三拜天地,令雪猿收拾一些干柴,在旁边燃起一堆火来。雪猿怕火,躲得远远的。
柳露莹把余飞的上衣脱下。余飞的身子是冰冷的,燃一堆火驱去周围的寒气,把银针放在火上烤热,照着他身上的穴道针起来。每插一针烤一针,针完再烤热再针。皆因余飞身上寒气太重,须得用热针来灸。她把余飞的十二经脉全针了几遍,如此约过了十几天,插进去的银针取出时才有点暖。这说明余飞身上的寒气已驱走。再针余飞的百会穴,连针数日,才激起余飞身上原有的真气。她运真气输到余飞的休内,助余飞运行。余飞身上本来有开山排水神功的真气,有柳露莹的真气的助推下,竟慢慢地能运遍全身。这样一来,余飞休内的真气本身可以抵御入侵的寒气了。
第一步完成时,柳露莹足足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她的心里还是暗暗高兴,能使余飞身上的真气可以自行流动,治愈的希望增大了。
柳露莹待余飞休内真气可以自行后,先针手太阴经的五穴。她知道,肺所属经脉的血气,出于少商穴,流于鱼际穴,灌注于太渊穴,行于经渠穴,汇入尺泽穴。反复数日,五气可经肺而通全身。而心所属经脉的血气出于中冲穴,流行于劳宫穴,灌注于大陵穴,行于间使穴,汇入曲泽穴,这是手少阴经所行的五穴,她一一按法针上。如此又是数日,余飞的心中血气则运遍全身。果然不久,余飞的身体渐渐变暖,柳露莹嘴角的喜悦再也无法停止,她知道要是一切如常的话,余飞的伤是治好不难了。
又过了数天,余飞的手指竟也奇迹般动了,再接着是双手腕都能动了。柳露莹禁不住连叫几声:“余哥哥,余哥哥。”她相信余飞一定能听到,毕竟余飞的身体已和常人一样了。原来余飞连服了八年的天山雪莲,对他身体恢复是最好的药物。如果是常人,真气不曾破坏,服了天山雪莲,活血通气,养颜健体,效果神速。当初余飞体内真气未能正常运行,光是雪莲当然不易见效,这次柳露莹通过针灸,余飞体内真气已如常人,不出几天,面色逐渐红润,体温正常。柳露莹以为这样,余飞便难像小雪猿一样会醒过来,但是没有。她已不用再往余飞身上输真气了,更不用施针了,然而,余飞就是不能醒。她在给余飞施针起到余飞身体恢复常人一样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余飞的身边,日夜守候,一连四五个月如此。累得她形容憔悴。她在等,等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只等余飞醒来。
雪莲花已谢去多时了,眼看又过半年了,柳露莹这天不是守在余飞身边。她轻轻地走进她师父的石室里。已经几个月没和师父说话了。她对师父幽幽说道:“师父,徒儿已把余哥哥的伤治好,形同常人,就是不能醒过来,你告诉徒儿吧,我该如何才是?”
虽说已过了这么多年,她师父面容依旧,笑容依然是那么和蔼。
“师父,余哥哥不醒,徒儿将来可能也像你一样,在此洞度过一生。……”她不想再说了,习惯寂寞的她又怕会流泪。她把泪水忍着,或者她又不懂得流泪了。她又轻轻地走到余飞身边,说道:“余哥哥,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我在说话。我现在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以前你听不到,现在你能听到的。”她拿起银笛子,慢慢地吹奏起来。
那些雪猿依然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它们主人的笛声。
凄凉的笛声响彻这个寂寞的石洞,如泣如诉的声音正是柳露莹的心声,她吹着吹着,多年的悲欢离合全涌上心头来,泪水竟又和着笛声飞逝。蓦然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叫低声地叫道:“莹莹……”
这是什么声音?这里除了她,那里还会有人在说话的。
“莹莹……”又是一声。
那声音是那样陌生,那名字是那样熟悉。接着又听到几声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伴着一声“莹莹……”
柳露莹猛然回头,因为她终于知道,那声音正是她苦等多年的声音!
是余飞在叫她!
“莹莹……”那么微弱,那么深沉。(5)
第四回雪莲花开(6)
“余哥哥!……”柳露莹的声音颤抖着,“余哥哥……”
她猛然回过头来,但见余飞已坐在石床上,嘴里在小声地叫着:“莹莹……莹莹……”
“余哥哥,真的是你呀?你醒过来了?是真的吗?”柳露莹身子飞了过去,抱着余飞叫道:“余哥哥,真的是你呀?……你害得我好苦……”眼泪夺眶而出,抱着余飞就失声痛哭。
余飞吃力地搂着柳露莹,泪也不住地流。
好久好久,柳露莹才止住泪水。她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余飞的脸庞,深深地注视着余飞,慢慢地破涕为笑。这一笑,比雪莲花开时更灿烂。她苦等了八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现在她才感觉到,她的泪水是那么温热。
“莹莹……”余飞正要说话,柳露莹用手捂住他的嘴,说道:“余哥哥,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让我看着你。”这时,柳露莹如同梦中。直到她真真实实地摸着余飞的脸,她才相信这是真的。这时,当然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相看无言,有泪千行。
一连几天,柳露莹把在洞中的一切诉于余飞听。余飞每听一次,落泪一次。要不是柳露莹的笛声,余飞还未能醒过来。
余飞道:“在我昏迷后,好久好久,我终于能听到你在我身边说话,后来你给我针灸时的每一针我都能感觉到,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总想睁开眼睛看看你,但没有力气。就在我听到你的笛声时,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柳露莹笑道:“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要是早知道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宁愿死去也不让你受苦。”
“那你打算怎样报答我?”柳露莹看着余飞笑着问。
“以后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陪你,永远都不会离开,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这不是便宜了你?”
“那等到我们把梁仪天和木棉教主杀了以后,你就嫁给我,让我照顾你。”
“那更不行。”
“为什么?”余飞奇怪地问。
“你想一下,我照顾你这么久,还要我嫁给你,这更加便宜你了。到时只有你嫁给我,然后照顾我,这就对了。”
余飞一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柳露莹格格地笑起来,几年来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
余飞道:“要是以后我负了你,那我就任你千刀万剐。”
“不许你胡说!要是把你千刀万剐,那我怎么办呀?我们要好好活着,等木棉教人死光后,我们再找个地方隐居,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当初我和爹娘都隐居山林,一家人天天在一起,还有守山爷爷偶尔过来看我,还带很多好玩的东西给我。后来梁仪天要杀我爹娘,木棉教主也来了,我亲眼看到他把我爹杀了,我当时躲着不敢出来。后来祁伯伯才过来,把我带到守山爷爷那里,让守山爷爷教我武功。我真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
“守山爷爷后来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守山爷爷神出鬼没的,连祁伯伯都不知道他在哪。”
“等你身体全康复后,我们再出去找他们报仇。师父在这里留有很多武学书籍,我们把这些武学书籍参透,一定能杀得了木棉教主和梁仪天的。来,我们先去看师父,然后再看书。”
余飞和柳露莹走进石室里,两人双双拜了拜柳露莹的师父,然后到练功房中慢慢研习书中的武学秘笈。由于余飞已学了开山排水神功,柳露莹学了花毒剑法,二人都不宜学当中的任何武功。但对这里所记载的武功一一了解清楚,一一参透。除此而外,余飞还把里面的医学著作以及《黄帝内经》都看了,一一铭记在心。
时间就这样飞逝,余飞和柳露莹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每天看书,练功,说悄悄话,逍遥自在。一转眼,又是一年多了。柳露莹数了数,她已在这石洞已过了十个春秋。
雪莲花又开了。这些雪猿或许已成了一种习惯,它们这一天早早要出去上面采雪莲。柳露莹叫住了。她对余飞道:“余哥哥,我们在这已过了十年了,你身体已恢复,但我一想到爹娘、祁伯伯他们,有时夜不能寝,我们不如出去吧?”
余飞道:“其实我早想对你说,怕你舍不得这里,一直没有提。大仇未报,我们却只在这里不出,怎对得起祁伯伯呀!他千辛万苦带我们来到天山学艺,如今已学有所成了,我们当然要出去。既然你也这样想,不如我们准备一下,然后出去。”
柳露莹点点头,但要离开这里,她的确舍不得呀。
这一天,他们把行李准备好,出发前,柳露莹到她师父的石室里拜了又拜,说道:“师父,徒儿不孝,要和余哥哥走了,你一个人在这要保重啊!”说时,泪又流下来了。是呀,她师父虽然未亲自授她武功,她在这得以绝处逢生,却全靠她的师父。她再次拜了拜,一步三回头地走出石室里。
到了洞口,他们把雪猿叫过来,选了几只健壮的雪猿,然后拉着雪猿,一步一步地爬上了这绝壁。到了顶上,终于见到了这皑皑的雪山,不再面对这冰冷的石壁了。柳露莹高兴得不停地捕捉这飞飘的雪花,余飞猛地吸了几口山上的空气。二人在山顶上大声地叫喊着,好一会儿,二人相拥而笑。柳露莹正要牵着余飞的手走,却见这几只雪猿一直站着,双目流露出无限的不舍。
柳露莹对这几只雪猿说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们,但我们还是会再回来的,你们先回去洞里,到时我们再过来看你们。”
当初那些雪猿是那么凶残,如今却对柳露莹依依不舍。柳露莹笑了笑,挥手要它们回去。那几只雪猿做了一些古怪的动作,最后又沿着石壁回去。
余飞问道:“莹莹,当年喀扎尔大伯的地图还在吗?”
“当然在啦。”柳露莹取出地图,找到飞来峰的位置,找到出去的路。他们首先到飞来峰,不用说,这是去找祁天书的。
找到当年的那块大石,当年祁天书的剑痕还刻在上面。柳露莹依稀记得,她只用雪把祁天书埋葬。找了好一会儿,却见到有一块已被冰雪封盖的墓碑。两人把雪去掉,上面刻着“天下第一剑祁天书大侠之墓”几个字。字是用剑刻上的,铁划银钩,显然为祁天书做碑的人一定是一个武林高手。两人在祁天书的墓前跪下来,柳露莹的泪濑濑地落下来。
良久,余飞道:“莹莹,我们这番出来,一定先找木棉教主。这里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