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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玉儿嘤嘤哭泣,哭诉道:“我并非水性杨花,淫奔无耻的女子,只因初初见你时,便一见倾心,再几番试探你,你果然君子如玉,我心下甚喜,甚至连我沐浴时,你虽然动心,却不动情,更让我觉得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只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好狠心!”
说完又哭,哭完又诉,明月公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不住口的柔声安慰。
哥舒玉儿哭罢多时,蓦然翻身坐起,轻纱遮着了玉体,整好了衣衫,扣紧了衣襟,锦帕擦干了泪痕,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冷若冰霜,仿佛下定了决心,看都不看明月公子一眼。
哥舒玉儿叩开床榻的机关,天花板上巨石轰隆隆的滑开,连着床榻的地板又缓缓升起,直到又回到暖香阁,哥舒玉儿都似乎憋着一股子气,始终没对明月公子惊鸿一瞥。
哥舒玉儿背过脸,站在窗棂前,冷冷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你。”
明月公子一怔,柔声道:“玉儿,你何苦如此?你我虽无夫妻之分,也不必如此绝情呀。”
哥舒玉儿冷若冰霜,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冷冷的道:“你走!总有一天,我要叫你后悔终生!”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深深的伤了一个女子的心,而这份伤痕,只怕永生永世,都难以愈合了。
明月公子仰天叹息,最后唯有道:“你保重!后会有期!”
明月公子拂袖而去,终究不忍心,霍然回头再看一眼,却见窗前俏立的倩影,分明两道泪痕。
明月公子又叹息一声,匆匆而去,出了杏园,又穿过听雨楼,正要出门时,忽听身后又人叫道:“公子!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回头瞧见却是碧荷追出,心头一喜,以为哥舒玉儿回心转意,原谅了自己,怔在当地。
谁料到碧荷递过薛涛笺来,也是冷冷的道:“红袖姐姐和狂刀给公子的信,务必收好,不送!”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握着薛涛笺,一路跌跌撞撞仿佛醉酒一般,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城北的铁匠铺,接下马来,俯身上了马,就要打马而去。
老铁匠叫道:“客官!与你同来的那位剑眉虎目的公子爷早些时候早走了,与他走的还有个穿红裙的姑娘。”
明月公子点点头,一言不发,打马扬鞭,大喝一声:“驾!”
出了铁匠铺,径直奔出处州城,明月公子心神激荡,纵马狂奔,仿佛要尽情的发泄,一人一骑,飞驰在旷野之上。
明月公子不回仙都洞天,反而奔进了缙云城里,来到最大的酒楼,要最好的酒。
拟把疏狂图一醉,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但明月公子却没有流泪,心中也没有流泪,而是在滴血,人生苦短,去日苦多,红尘世、伤心事,已太多。
浪子三唱,不唱悲歌,为情所饮,惟以永伤。
明月公子直到此时才追悔莫及,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错了,伤了一个女子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哎,即便不是如此,又能如何呢?
唯有饮,再饮。
也不知喝了多少坛子酒,明月公子却并没有醉。
为什么常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人要拟把疏狂图一醉,却偏偏无论怎么喝,都喝不醉。
明月公子长叹,唯有长叹,知道这时候,他才想起了狂刀和红袖留给他的薛涛笺。
明月公子掏出,展开,第一句就是:“明月兄如晤...”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听雨楼里,也只不过看了一眼,也就是看完这第一句明月兄如晤之时,哥舒玉儿点了自己穴道,才有了这一段的离伤。
明月公子醉眼朦胧,却再也看不下去,却偏偏要看,横横竖竖的念了好几遍,总算明白了,狂刀和红袖不辞而别,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红袖自从昨日仙都决战之后,也没好意再寻狂刀,自忖一个烟花女子,去了仙都洞天,没得被人议论,于狂刀于自己也没有丝毫好处。
第二百六十二章 狂刀和红袖
酒入愁肠。
明月公子摊开薛涛笺,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上书狂刀龙飞凤舞的大字,而在明月公子朦胧的醉眼里,仿佛一切变的重影虚幻。
一坛酒后,明月公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才凝神细看。
原来狂刀和红袖相逢之后,上了听雨楼,狂刀问起仙都决战时的经过,红袖道:“当时见你在鼎湖湖畔快意恩仇,刀光剑影之时,我早已约了江南儒教的鬼见愁师徒和衢州三绝,劝他们犯不上插手,为江南佛教卖命,后来我们就悄悄的溜了,所以你们并没有遇上鬼见愁出手,呵呵。"
狂刀点头笑道:“怪不得呢,我就说战场上怎么没见飞刀,也没见衢州三绝,原来都是你成功的离间了,真是厉害,可以说我们之所以能胜,你是立了第一功呀,且随我回仙都,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女中红拂。”
红袖摇了摇头道:“我不愿去仙都。”
狂刀奇道:“为什么?”
红袖笑道:“你们那里都是牛鼻子老道,再者说了,我先叛出儒教,如今去了仙都,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又叛出佛教,天下之大,我又算是什么人呢?”
狂刀惊道:“你不去仙都,去哪里呀?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红袖幽幽叹道:“仙都事情已了,我且问你,你要去哪里?”
狂刀若有所思道:“我当然是随着大家赶往泰山参加封禅祭了。”
红袖忽道:“能不去么?”
狂刀一怔,会意过来,点点头道:“能!呵呵,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红袖嫣然一笑:“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
狂刀笑道:“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我本来就是天涯的浪子,浮萍一般的四处游荡,有幸在茫茫人海中碰到了你,当然要时时刻刻的缠住了,你还记得我们初初见面时,你说的话么?”
红袖美目流盼,笑道:“我说过什么?”
狂刀悠悠道:“你说从此以后,就像狐狸皮的膏药粘上我了,如今仙都洞天之事已了,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红袖颔首而笑,淡淡道:“好,如今我这狐狸皮的膏药就粘上你了,你躲都躲不掉。”
狂刀握起红袖的手,又深沉的道:“从今之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就永不分开了。”
红袖听罢大是感动,攥紧了狂刀的手,狂刀把红袖拉入怀里。
红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一把推开狂刀,脸上大有忧色,轻轻叹道:“贱妾本为青楼女子,沦落风尘,不配为君执帚,侍奉君前。”
狂刀正色道:“说哪里话来!真是迂腐之论,我知你是风尘女子出身,乃女中红拂,与你相识是我狂刀几世修来福气,旁人在乎,我不在乎!我偏偏就要娶你这风尘女子,不管你答不答应,不管世俗之人如何偏见,我都要娶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红袖听了更是感动,却摇头叹道:“你越这样说,我越觉得配不上你,愿你再寻绝色红颜、良家女子为伴,倘若你不嫌弃,我情愿做小,也就是了。”
狂刀抓着红袖的肩头,坚定的道:“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在我眼里,旁的女子,不论是倾国倾城的公主显贵还是纯洁无暇的少女,都不及你的一分半分,要我再娶,除非你一刀斩下我的头颅!”
狂刀说的慷慨激昂,豪气干云,果然解下龙头宝刀,递与红袖,正色道:“狂刀天生就是直性子,说到做到,假若你不肯嫁与我,还不如把我一刀斩了,否则天涯海角,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就算死了做鬼,也要阴魂不散,永不离开你。”
红袖忙堵住狂刀的嘴,柔声道:“什么死呀活呀的,以后万万不可乱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何必以死相逼呢?”
狂刀回刀架在自己脖项上,执着的道:“我要你答应我,否则我情愿在你面前自尽。”
红袖惊的花容失色,忙道:“我答应你就是,做一对鸳鸯眷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说着红袖忙搬开狂刀的龙头宝刀,险些急哭了出来,扑在狂刀怀里,恨恨的道:“你是大英雄大豪杰,人中之龙,何苦为我一个风尘女子而轻言生死,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一定离你而去,再不愿见你!”
狂刀搂住红袖,叹道:“我也是一时情急逼你嫁我,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倘若你真的嫌弃我,不肯嫁我,我还不如死了才好。”
红袖芊芊玉手堵住狂刀的嘴,嗔道:“又来!我都答应你了,自然也是说话算话,不准死呀活呀的,你很开心么?”
狂刀心神一荡,忽然抱紧红袖,两人滚落在楼板上,狂刀扑倒红袖一阵狼吻,心潮起伏,喘息了半晌才笑道:“我开心的很,我们此刻就做夫妻,羡煞天下有情人,好不好?”
红袖也险些喘不过起来,推开狂刀,装作很恼怒的样子,嗔道:“好你个贪花好色之徒!好大的胆子,我以为你正经的很呢,原来信誓旦旦要死要活的就是看中的我的美色,以图片刻之欢娱,是也不是!”
狂刀大急,忙站起来赔礼道:“不是,不是的,都怪我一时情急莽撞,冲撞了姑奶奶,狂刀这厢赔礼了,姑奶奶千万不要生气。”
红袖听了暗暗好笑,嗔道:“姑奶奶?亏你想得出来,喏,拉起我来。”
说罢红袖伸出玉手,狂刀不敢造次,一本正经的拉起了红袖,再不敢动手动脚。
红袖扶着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凤眼流盼,盈盈笑道:“看把你吓的,哄你呢。”
狂刀这才知道上当,又把红袖横抱起来,笑道:“好啊!竟敢哄我!”
红袖忙笑道:“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天长地久的,急什么!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狂刀奇道:“有什么正经事?还有什么比我们如今我们在一起还要紧呢。”
红袖啐道:“呸!放不放姑奶奶下来!”
狂刀苦笑道:“放!当然放。”
狂刀又把红袖放下来,红袖笑道:“我们即可就走,浪迹天涯,如何?”
狂刀不假思索,点头道:“好!现在就走。”
说罢拉起红袖就要走,红袖忙道:“哎!等等,还没有和哥舒玉儿辞行呢,你怎么这么急呀,说风就是雨的。”
狂刀笑道:“你也不慢呀,说走就走,大获我心。”
红袖瞪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就不回仙都辞别了你的师兄弟还有祖师师叔了?”
狂刀道:“没有那个必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辞行也无妨的。”
红袖笑道:“你倒乐的干脆呢,我可不像你一样那么无礼,得亲自辞别了哥舒玉儿才是,你也与明月交待交待,就说你不回仙都了,让他带个口信儿。”
狂刀笑道:“与他们辞行,该怎么说呢,我又不习惯说谎,就说与红袖姑奶奶浪迹天涯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呀。”
红袖一想也是,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能哄人家呀,于是沉吟了良久才道:“那好吧,不面辞也成,好歹也留下个信笺才能不辞而别呀。”
狂刀点点头,笑道:“正和我意!”
红袖就着桌案的文房四宝,铺开薛涛笺,道:“你说,我写。”
狂刀苦笑道:“该说什么好呢,还是你来说,我来写比较合适。”
红袖笑道:“好!我本来就懒的动笔呢,我最爱画画儿。”
第二百六十三章 酒醉
如今拿在明月公子手里的就是这两张薛涛笺。
一张是狂刀龙飞凤舞的“明月兄如晤”云云辞别的话儿,言明要与红袖浪迹天涯而去,不及面辞,望明月公子回了仙都多多拜上众位,就说仙都事毕狂刀走了,后会有期,还有红袖寄与好姐妹听雨楼主哥舒玉儿的话儿,也是不好意思面辞,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之类。
明月公子一怔,再看另一张薛涛笺,却是幅画,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红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