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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公子点点头笑道:“了解。雪儿,我且问你,我们要见凤凰仙子的妹妹是谁呀?还托灵猴给我传书,真是我的旧相识么?我可猜不透,你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我也好做到心里有底。”
雪儿抿嘴一笑道:“是我家仙子义结金兰的妹妹,横竖是你的旧相识,她特意吩咐过我们的,未见你之前,不准我们乱说,以防你又早早编花言巧语应付了事。”
明月公子一怔,唯有苦笑道:“也罢,我们快走,我倒要见见她究竟是谁!”
峨眉山月,自古闻名。有道是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峨眉山上,也惟有洗象池,是赏月的最佳去处。
洗象池,淡烟笼月华。
初喜亭下,半月台前,已然摆好了一桌酒宴。
雪儿把明月公子带到这里,便飘飘万福道:“公子稍候,我去叫小姐来。”
吟月楼上箫声起,雪儿也往吟月楼去。
明月公子顺着箫声抬头望去,却看不分明,只看到佳人的倩影,玉手芊芊,持着玉箫。
好熟悉的倩影!但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了,只听得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有解不开的愁绪、千回百转的郁结,不知是喜是愁、不知是怨是恨。
明月公子立在初喜亭下怔怔的瞧着,仿佛都听得痴了。
雪儿上了楼,淡然一笑道:“玉姐,人给你请过来了。”
箫声停歇,明月公子一怔,玉姐?莫非是她!
只见那倩影收起了玉箫,袅袅婷婷的款步下楼来,借着如霜的月光,明月公子终于瞧清楚了,赫然便是与舞红袖慕容红袖齐名的江南名姬歌漱玉哥舒玉儿!
那淡雅沉稳的气质,那婀娜的体态,依然如在处州听雨楼初初见明月的样子,凤眼都没有看明月公子一眼,长睫下的秋波暗涌,仿佛心驰远方,不是哥舒玉儿是谁!
明月公子惊道:“玉儿!你怎么在这里?哎!我本该料到是你的。”
第五百八十章 三别玉儿
洗象池,初喜亭下,半月台前。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明月公子惊道:“玉儿!你怎么在这里?哎!我本该料到是你的。”
明月公子期待着哥舒玉儿还如从前一般,初初见面时凤眼流盼说上句“坏蛋”,但此时此刻,只见着哥舒玉儿还如从前一般淡雅、沉稳,但这一句坏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歌漱玉哥舒玉儿只是淡淡的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扬州一别,明月大公子又添新欢别爱,可喜可贺呀。”
明月公子恍然顿悟玉儿为何不弹最擅长的琴声,反而先吹箫一曲,原来她依然刻骨铭心的记着泪洒扬州,伤情切。
明月公子只有苦笑:“你是说与我在一起的凤采铃?其实她本来就是我最心爱的女子。”
哥舒玉儿走过了明月公子面前,倒了樽酒,闻听此言,霍然回身,冷冷的道:“你到底有多少个心爱的女人?”
明月公子认真的道:“只她一个。”
哥舒玉儿冷笑:“暗夜留香呢?哼,你旧情忘的好快。”
明月公子叹道:“诚如你当时所说,我与暗夜留香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不能与凤采铃相提并论的。”
哥舒玉儿冷哼道:“我看你寻的相好的一个比一个漂亮,真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好眼光啊。”
明月公子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没来三千界前,凤采铃叫秋水,与我已经是两厢情愿。”
哥舒玉儿冷冷的道:“我不管她叫凤采铃还是叫秋水,你也不必花言巧语的百般解释,总之在扬州廿四桥上,我的话你还记得么?”
明月公子叹道:“佳人的临别赠言,怎敢忘怀?你终究是没有原谅我的。”
哥舒玉儿淡淡道:“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你后悔终生,总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来求我。”
明月公子苦笑道:“本以为光阴荏苒,随着时光的流逝你淡忘了,不想着多半年未见,你还是念念不忘。”
峨眉山月,新月如眉,月如霜。
如霜的月光洒在明月公子和哥舒玉儿身上,同样照一池月的光华。
哥舒玉儿拂起皓腕上的云袖,双手捧起玉樽,依然淡淡的道:“这是一樽毒酒,你敢喝么?酒能断肠,人已断肠。”
明月公子接过玉樽,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哥舒玉儿秋波流转,怔怔的盯着明月,倒也有几分钦佩他了。
明月公子看了看她,淡然一笑道:“若真是毒酒,你又何必说与我?可见你是不忍心加害我的。”
哥舒玉儿冷冷的道:“倘若我告诉你喝下去的是七步断肠散呢?”
明月公子苦笑道:“如果你依然恨我入骨,无论怎样都不解气,即便是毒酒,我也心甘情愿的饮下,以平佳人心中之气。”
哥舒玉儿痴痴的看着他,忽地抓住了明月公子的手,柔声道:“你还是信任我的,你!哎!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能与你在一起,还如在处州听雨楼里,你侬我侬,好么?”
哥舒玉儿一心盼着明月公子能伸手揽住她,重叙旧缘,然明月公子的手却渐渐的抽了回去。
明月摇摇头,叹道:“往事如风,还提它作甚?当初我没有应允,现在还是如此。玉儿,你是个好姑娘,祝你早日寻到如意郎君,告辞了!”
哥舒玉儿只觉得心顿时往下一沉,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话语,娇喝道:“站住!”
明月公子止住脚步,却不回头。
哥舒玉儿俏脸一沉,如罩着一层冰霜,冷冷的道:“我哥舒玉儿何许人也!只因月老系错了红绳,会错了姻缘,今生偏偏遇上了你,几次三番的央求于你,你却一次次的舍我而去。哼!我本江南名姬,任由谁见过我的无不夸赞,唯有你却不识好歹,辜负我的真心!你当我嫁不出去么?”
明月公子默然,半晌才叹道:“姻缘一事,上天自有分定。承蒙玉儿姑娘不嫌弃明月,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是不可能的。”
哥舒玉儿双手互握,玉指扣着,依旧不甘心道:“你站住!休想离开此处,你来的容易,去时却难!”
明月公子只见倩影一闪,哥舒玉儿已经挡在了自己面前。
明月公子暗暗吃惊,当时在江南时,哥舒玉儿武功法术也只算平平,还不如初出梨花谷的自己,如今看身法却妙到了极处。怪道她不用毒酒或是蒙汗药也如在处州听雨楼的暗室百般费尽心思留住自己,原来是有恃无恐,软的不成要来硬的了。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道:“玉儿好俊的身法!可是从凤凰仙子处学来的?看来她待你很好呀。”
哥舒玉儿道:“我离开扬州后,一路孤单冷清,溯江而上至此,亏得凤凰仙子收我为峨眉弟子,待我情同姐妹。当她得知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来了,更是恨不能替我出气,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说你或许还有悔改之意,能够回心转意,谁料到你依然绝情如此!哼,如今讲不了说不起了,今日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明月公子淡然一笑道:“好!我看你怎生留我。”
明月公子闪身撤步,人影儿一转,避开了哥舒玉儿,抽身便走。
哥舒玉儿也没有料到明月公子身法也今非昔比,如此之快!当下忙飞身退后,仗着蜀中峨眉轻灵的身法,竟也追上了明月,玉掌挥出,掌风倒也不弱。
明月公子无奈,只得回身招架,只觉哥舒玉儿的掌风空空蒙蒙,身法又轻灵无比,深得峨眉佛教真传,但又如何能入得了明月公子的法眼。
两掌相交,明月公子有心逗她,蓦地顺势抓住了哥舒玉儿的玉手皓腕,笑道:“咦?这半年多来,你武功大进,当真是非同小可,呵呵。”
哥舒玉儿冷冷的道:“你也不弱!既然绝情绝义,还拉着我做甚!假惺惺!”
第五百八十一章 明月无心,公子无情
哥舒玉儿为留住明月,软硬兼施,蓦地出手,武功法术竟然不弱。
掌风过,两掌相交,明月公子有心逗她,蓦地顺势抓住了哥舒玉儿的玉手皓腕,笑道:“咦?这半年多来,你武功大进,当真是非同小可,呵呵。”
哥舒玉儿冷冷的道:“你也不弱!既然绝情绝义,还拉着我做甚!假惺惺!”
明月公子笑嘻嘻道:“我虽要离你而去,但又没说过不喜欢你呀。与你既然无姻缘之分,做兄妹或是寻常的朋友也成,只要你高兴。”
哥舒玉儿啐道:“好你个轻薄浪子!花心不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粉头戏子一样的替爷们儿们开心取乐么?呸!我歌漱玉虽曾为江南名姬,入主烟花巷,开秦楼楚馆,但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我知你看不起我们教坊出身的,以为沦落风尘,身为下贱。今日就替过去的姐妹们好好教训教训你!”
明月公子忙摇头苦笑道:“玉儿千万别误会,我何曾说过看不起风尘女子了?你的好姐妹慕容红袖如今虽是狂嫂,但也还如我们与往日一般亲切,明月绝无一丝半点的偏见,否则当初又怎会遇上了你?”
哥舒玉儿回想当初,心肠不由得软了,也不抽回手来,怔怔的望着明月公子,轻叹道:“今番绝情,还提当初!哎!只怪我命苦,为何遇见了你。你若是肯留下,我还如以前一样的待你,好么?”
明月公子也叹道:“我去意已决,你好自为之吧。”
哥舒玉儿脸色顿时就变了,玉手挣脱,退后几步,蓦地祭出一道火焰剑来,燃着烈焰,宛如凤凰涅槃一般,又如哥舒玉儿此刻的心境。
明月公子惊道:“你竟然学成了光剑,可喜可贺!”
哥舒玉儿冷冷的道:“何喜之有!亏你还笑的出来,只怕是你要很可悲了。”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悠然道:“那也未必!我倒要看看玉儿这段日子里武功法术的进展。”
明月公子也祭出天罡剑来,却无一丝一毫的伤她之意,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她。
哥舒玉儿扳着脸,冷冷的道:“你若是真的要走,就别怪我剑下无情,若还有几分情意,就留下来共诉衷肠,如何?”
明月公子苦笑道:“我说过的,去意已决。我心中只有凤采铃一人,不会再存下旁的女子。”
哥舒玉儿咬了咬嘴唇,颤声道:“你我真要兵戈相见了?”
明月公子默然:“你要想拦住我,出手吧。”
明月公子飞身掠起,就要闪开了哥舒玉儿,夺路而走。
哥舒玉儿狠下心来,横剑一封,火焰剑阻住明月公子的去路。
明月顿住身形,两人对视良久,看着哥舒玉儿凄美的眼神,明月公子叹道:“你打不过我的,这是何苦?”
哥舒玉儿道:“谁说的!”
哥舒玉儿自负半年来随着蜀中峨眉凤凰仙子勤修苦练,不仅学会了光剑,还学了不少光决,本想着日后寻得明月公子也让他刮目相看,再不会败在他的手上。如今哥舒玉儿正是要挫一挫他的傲气,让他回心转意。
但哥舒玉儿没有料到,明月公子这半年里武功法术进益更快,早已非吴下阿蒙。
哥舒玉儿心中有气,正要好好教训一番明月公子,娇喝道:“看招!雪窗萤火!”
火焰剑划出一道极美的光弧,蓦地刺向了明月。
明月公子却不躲不闪,火焰剑过处,堪堪擦过明月公子的耳边,鼓荡的罡风只吹起几丝发梢。很显然哥舒玉儿也没有伤明月公子之意。
哥舒玉儿一怔,低喝道:“你怎么不躲!”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伤我的。”
哥舒玉儿恨道:“你!”
火焰剑撤了回来,哥舒玉儿再次出手,这回绝不容情了,非要明月吃些苦头不可。
谁知明月公子天罡剑依然不出手,左手却蓦地伸出,风驰电掣一般,不等哥舒玉儿反应过来,已经抓住了哥舒玉儿的右手皓腕。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