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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
矢茵倒抽口冷气。她勉强压下狂跳的心,尽量镇定地说:“你在我家里做什么?请你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抱歉,宝贝儿。”黑暗中叮的一声响,阿特拉斯打着了火机。火照亮了他的脸,似乎觉得矢茵实在是太配不上“关键碎片”这个词,他显出一副强行压抑的不耐烦神情。他慢条斯理点上烟,饱饱地吸了一口,良久,才徐徐吐出。
“抱歉,”他又说了一次,“如果可能,我才不想靠近你呢。多瞧你一眼,智商都会降低。不过世界上总有些蠢人,觉得你奇货可居。我是来等这些蠢人的,懂么?”
矢茵冷冷地说:“是么?那你……那……”她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快,一股莫名的怒火简直要把她烧起来。她刚要骂回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不动声色地说:“哦,原来那些事你都知道。难怪呢,对他我很关键,对你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对吧?”
阿特拉斯吐出一口烟,不说话。
“让我猜一猜,比如黑玉,你就知道得很清楚,它从哪里来,有什么用?又或者是执玉使,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黑玉干嘛?”
“黑玉?哼哼。呸!这些蠢话他也好意思说?”
“我怎知道是不是蠢话。”矢茵耸耸肩,身体偷偷后退,靠在墙上,说:“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我父亲是执玉使的事了。”
阿特拉斯深深吸气,火红的烟头在他淡淡的眸子里映出一点血色。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线。
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呢。矢茵心中越发镇定,双手一拍:“对了,他还说那个地方,叫什么万……万……万神沉睡之地!”
阿特拉斯猛地跳起身,叫道:“万神之地?万神之地!他记起这些事了?你当真是关键碎片?啊,该、该、该死混蛋,又被他抢先了!”他双手在脑们上乱抓一气,抓得头发像鸡窝一般,突地抢上一步,向矢茵抓来。
矢茵既不避也不躲,阿特拉斯向她肩胛骨抓落。矢茵身体一歪,踢他下盘。这么近的距离,阿特拉斯右脚膝盖往前一顶,要她无法施展,谁知矢茵这一击是虚招,右脚踏上他伸出的大腿,一下站得比他还高。
阿特拉斯一惊,左手抓她小腿,忽然眼前一花,被矢茵的浴巾兜头蒙住。他左手本能地要拂去浴巾,矢茵尖叫一声,从他头顶翻了过去,顺势一脚踢在他脑后。
这一脚踢得阿特拉斯向前一扑,脑门又撞在墙上。他放声怒吼,回过身,矢茵已跑到窗户前,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外面的灯光透射进来,照亮了阿特拉斯,矢茵却躲在了漆黑的窗帘背后,怒道:“流氓!”
“什么流氓?”
矢茵脸烧得飞红,却不再说。刚才阿特拉斯险些扯落浴巾,她下面可什么都没有穿,这样子打真是吃大亏了!
阿特拉斯冷冷地道:“跟我走一趟,或许我不会杀你。你若要徒劳挣扎,就别怪我下手狠辣!”
“呸!”矢茵转身就往里屋跑。没跑两步,左首风声大作,阿特拉斯奋身杀到!他高举的手掌如刀,就要劈在矢茵肩头,忽然眼前一黑,被矢茵的浴巾兜头罩住。
失去目标,阿特拉斯手掌往旁边墙上狠命一拍,借力向后翻。忽地小腹剧痛,被矢茵狠狠踢了一脚。
他狼狈地往沙发后一扑,等再一次冒出脑袋,矢茵像道白烟一般闪进卧室,哐地一下重重摔上了门。
“嘿,小野猫还挺有劲嘛!”阿特拉斯摸着小腹——没想到这小娘们下起手来可真狠啊!
他刚翻过沙发,忽听门外轰的一声巨响,有人大声喊着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特拉斯两步冲到门前,一拉,锁上了。他越是愤怒,反而越谨慎,耳朵贴在门上听,矢茵正在里面大呼小叫,似乎在打电话报警。嘿,死丫头还不明白,这件事怎能报警?阿特拉斯退开两步抬高了腿猛地向门踹去。
身体还没碰到门,门突然鬼使神差地开了。阿特拉斯去势太猛,收不住身体,继续向前冲去,踢得老高的右脚脚踝一紧,被床单缠上了!
阿特拉斯一怔,顺手向矢茵头顶劈去,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上睡裙的矢茵就地一滚,再一滚,既避开了他的掌劈,又将床单缠上了他另一条腿。练功的人最忌讳下盘被制,失了根基就等于卸了大半功力,他急忙用力拉扯。
矢茵叫道:“给你开了!”传单的一头缠上床头的立柱,她自己扯住另一头从床上滚过去,阿特拉斯痛呼一声,双脚被床单活生生拉开。劈一字马对他来说本不是件难事,但现下是被外力拉扯,位置与力道都不受控制,拉得胯部差点撕裂。
他用力往后扯,可是床单和床都软绵绵的,难以借力。矢茵飞也似把床单缠上另一边床脚,顺手从旁边书架上取了样事物,狠狠砸在阿特拉斯腿上,叫道:“好不好玩!”
阿特拉斯痛得两眼一黑,几乎听见腿骨崩裂的声音。灯光照得房间里发亮,他才看清矢茵手里拿着一尊奖杯,以厚达十几厘米的玻璃制成。矢茵往他腿上梆梆梆擂鼓似的敲了几下,说:“舒服不?混蛋!出去打听打听,茵姐不是好惹的么……”
哒哒!哒哒哒!
外面传来一连串爆豆子的声音,有什么地方像塌了似的轰然作响。矢茵呆呆地问:“呃,谁在楼道里放鞭炮?”
“你白痴啊!”阿特拉斯咬牙叫道,“那是警用冲锋枪的声音,这样乱扫根本没用,持枪的人一定遭到致命攻击了!想活命就快放开我,他们追来了!”
“放你?放了你我才危险呢,你个混蛋!”矢茵说着又砸了几下。阿特拉斯又痛又气:“如果脑袋不灵光,就用你的大脚趾头想想!这年头谁敢在楼道放鞭炮?还有那轰隆声,是天花板的石膏碎裂的声音啊!你……”
他住了口,两个人一起抬头,头顶的灯并没有亮啊,为何四周突然亮堂起来?再看向窗户,只见深色的窗帘被某种强烈的、蓝色的光线穿透了,以至于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光线似乎在慢慢移动,房间里的光影就跟着摇晃。这里可是十八楼啊!
矢茵怔怔地看看阿特拉斯,向窗户走去。阿特拉斯忽然眸子一缩,低声喝道:“不要!”
哗啦!矢茵一把拉开窗帘,顿时惨叫一声,拼命地下头。外面的强光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她只看了一眼,就被照得头晕眼花,踉跄后退。突然身子一紧,被阿特拉斯紧紧抱住。矢茵本能地反踢他,阿特拉斯硬吃了这一脚,趁机往前跨了一步,膝盖顶进了矢茵双腿之间。
矢茵刚才急匆匆套上睡裙,来不及穿内衣裤,裙子里可还是光的。她急道:“你——”阿特拉斯穿过她两腿的脚反着一勾,两人一起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他死死压住矢茵不放,低声道:“别动!不要动!你听!”
“什么?”
轰轰轰!
先是玻璃窗被狂风吹得剧烈抖动,发出唰啦啦、唰啦啦的声音,跟着连墙壁都颤抖起来。一种轰然如雷鸣的引擎声接近了大楼,声浪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而来,间中还有犀利的螺旋桨劈破空气的飕飕声。震动波传进室内,桌子上手机、小镜子、化妆包、台灯等等,都跟着咯咯咯的跳动。
咣的一声,衣柜表面的穿衣镜因为共振协频过大而骤然碎裂,玻璃渣洒得满地都是。
但震动虽然猛烈,刺目的蓝光却只是缓慢移动,显示出搭载它的直升机恐怖的稳定性能,以及超乎想象的体积和重量。
矢茵惊恐地瞪大眼睛,连挣扎也忘了,在巨大的动荡面前,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阿特拉斯。阿特拉斯侧耳听去,嘴角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
砰!砰砰!砰砰…
耳朵贴在冰冷的供水管道上,可以清楚地听见脚下几层楼传来的枪响。人群有些混乱,脚步声匆匆忙忙。有些房门打开,很快又重重关闭,一些人开始尖叫。有人挨家挨户拍门,要求住户撤离。很快,小孩的哭闹声就此起彼伏。
整个消防通道都被绿色的应急灯照亮,在十一、十二楼的通道门口,数道战术电筒光晃来晃去。至少有两组全副武装的人马开始沿着通道向上搜索,这种情况下,排查一层楼都至少要花费十分钟左右。这群白痴,太迷信高能量反馈了……
想到这里,路易·普罗提斯伯爵轻蔑地笑笑,把湿漉漉的衣服裹得更紧,包括头部和脸都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太多,过高的体温很快就会使水分蒸发,到时候对方全体压上,他即使全身而退,但不能带走矢茵也只能算是失败了。
不过对方可也不是傻瓜,一定还有人在守卫着矢茵。普罗提斯悄悄把防火门推开一道缝,往外看去。矢茵的房门在走廊尽头,靠近窗户的地方。
果然有一人站在门前,不过大楼这一面对着一片山顶公园,泛光并不强烈,看不清他的脸。也许耳麦里传来同伙不太好的消息,他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并没有说话。
防火门离他大概有十五米远,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扑两下才能接近那人。普罗提斯瘪瘪嘴巴——那么就干脆走过去好了。
他一脚踹开门,大步向那人走去。阴森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军用皮靴沉重的声音,咔、咔、咔——奇怪,那人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惊慌。他只是简单地回转身,面朝普罗提斯站定了,便一动不动。
普罗提斯跨到第三步,突然生出一丝惧意。那人身材明明比自己矮小,却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普罗提斯一瞬间有种错觉,整个楼道已在对方掌控之下。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旁边看,那里,左首靠近地板的地方,隐隐有一点红光在闪烁;再往头顶看,同样的红光,同样的闪烁频率。不用看,也知道右首也在闪烁。三只红外线探测器,把自己从头到尾都穿透了!
普罗提斯怒吼一声,猛地向上跳去。砰!那人身后的窗户骤然向内爆裂,一枚实铅子弹高速射来,正中普罗提斯左腿脚踝。他的皮肉经过三百多年的磨练,已经异常坚韧,可以抵御点三五口径的沙漠之鹰在十米外的射击。但这一枪仍然大大超越了极限。
子弹像刺入黄油一般穿透肌肉,撕裂胫骨,尔后再度透过皮肉,射入身后的墙里——要不是他最后一刻拼死纵起,这一枪的目标本是咽喉,而且一旦中弹就绝对会撞断脊柱。
六百米开外,狙击手三号皱了一下眉头。红外望远镜里的目标已经消失——普罗提斯跳起来,并且贴上了天花板。
望远镜里三个红点持续闪烁着,那是楼道里三枚红外定位器的信号。它们只有纽扣电池那么大一点儿,红外光源更是只有米粒大小,能朝四个方向做不超过15°的倾斜。不过系统捕捉到它们细微的偏转,在电子辅助屏幕上勾勒出一个三角区域,滴滴滴地响着,偏向走廊上方。但三号所在的位置已没有了射击角度。
“击中目标,确认。大概在腿部。等待射击角度。”
“持续监视。”一号矢理下令。
头盔上垂下一只镜头,矢理调节镜头模式,在楼道内那三组红外线的帮助下,定位目标。镜头里,那个暗红色的身影夹在天花板和墙壁之间,左脚踝骨附近有片血红色的区域,正在迅速扩大中。
“你没有想到吧,路易·普罗提斯伯爵,虽然我们非常信赖高能量反馈,但我更相信自己。”
“嘿嘿,”天花板上传来一阵笑,过了片刻,普罗提斯才开口,“的确,我太大意了,先前在楼下的那枪可不是这种子弹,你们为了诱我上来,可真舍得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