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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坤宁宫门前,早有太监回李皇后,就有太监哈腰说,“皇后娘娘请安王妃进去。”
崔长海留在外面,沈绾贞一人徐徐上殿,行大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李皇后和煦的声儿传来,“安王妃免礼,赐座。”
沈绾贞谢恩,起身落座。
“本宫对安王妃早就有耳闻,今儿总算见到了。”李皇后细瞧这沈氏,虽然样貌清纯,但送去安王府的姬妾那一个都比这沈氏长得美貌,偏偏安王就喜欢她,李皇后觉得纳闷。
“让皇后娘娘见笑。”沈绾贞欠身恭敬地道。
“三弟重情重义,难得的好男人,你二人经过一番波折,走到一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李皇后知道太后一杯毒酒的事,对她果敢,倒是佩服得紧。
“托皇后娘娘的福。”沈绾贞欠身。
李皇后看这安王妃少言寡语,恭敬有礼,丝毫没有巴结讨好之意,对她不免高看。
想起皇上嘱托,像是随意地问:“皇上说了,三弟如今已娶亲,朝中的事也要操点心,不知三弟是何想法?”
这是拿话试探她的意思,如安王热衷权势,夫妻一体,她定会帮夫君谋算,况皇后先开口提,安王若有心参政,她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李皇后看着她,等她的回答,沈绾贞有点为难,太后让自己劝王爷进取,她要怎么回答,才能不开罪太后,又不让皇后误会安王有野心,伴君如伴虎,关键时,错说一句,有时就招来杀身大祸,她略一沉吟,“王爷没同臣妾说起,臣妾也不懂朝堂之事。”
李皇后盯着她,若有所思,安王妃不热衷此事,对权利没表现出过多*,看来皇上主张不错,安王妃只是普通女子,没有野心,跟安王倒也相配。
说了会闲话,沈绾贞告退出来。
崔长海等在宫门口,看她出来,迎上前,“奴才以为王妃还要有一会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二人下了台阶,天放晴,雪住了,太阳露出脸,暖和的阳光,照到她身上,她还是觉得冷飕飕的,也许是这宫殿到处是冰冷的石头堆砌,没有热度。
沈绾贞在闵贵太妃宫门外略等,就有太监高喊:“安王妃觐见。”
崔长海来时路上也未提闵贵太妃,有些个话不能拿到面上说,此刻,崔长海只朝沈绾贞深深点下头,沈绾贞就明白,这个主不是善茬。
她进宫门,余光瞥见,贵妃榻上端坐一个高贵的中年妇人,和太后年纪相仿,却没有太后凌厉之色,笑容安详。
沈绾贞倒身下拜,“臣妾给贵太妃娘娘请安。”
闵贵太妃忙吩咐左右,“快把安王妃搀起来,礼数都免了,我们娘们头一次见面,这俗礼怪烦的。”
说着,就招呼沈绾贞坐她身边,沈绾贞稍一犹豫,便听话地坐到她身旁,闵贵太妃拉住她的手,“这几日数九,正冷,王妃大冷天过来,瞧着身子单薄,可别冻着。”
“不碍事。”沈绾贞接触她的手,柔软又细腻,是一只女性温柔的手。
闵贵太妃热络,嘘寒问暖,沈绾贞听着竟有亲近之感,这是前朝除了太后,后宫第二尊贵的女人。
“安王妃看着弱不禁风,要好好调理,我一上冬,老病就犯了,每年都吃方御医开的方子,很管用,本宫让他去王府给你看看,开几剂汤药,调理调理。”闵贵太妃似乎对她格外关心,比太后正经婆婆来得亲近。
“谢贵太妃娘娘,臣妾身子骨结实。”她不想联系宫里的人。撇清少些事端。
闵贵太妃之子二王爷历王坐镇西南,是唯一一个拥兵在外的王爷,先皇在世之时,曾立有赫赫战功,在朝中威望甚高,皇上待之手足情深,甚为倚重。
闵贵太妃看在她身上的眼神闪了闪,“也好,王妃年轻,不像我这老婆子镇日十病九痛的,不离药罐子。”
闵贵太妃又絮絮地说了些别的,沈绾贞趁她说话间隙,起身告辞,边往出走,边想,闵贵太妃和蔼可亲,可这笑容的背后,总有些许别的什么。
崔长海看见她身影从宫里出来,迎上去,小眼睛朝她脸上瞄了几眼,“王妃,是顺脚先去曹太妃宫里?”
“好”沈绾贞下了台阶,崔长海紧紧跟着,“二王爷已有几年都未回宫过年,听说年下回宫,如今已在路上。”
“历王妃也跟着一道回来吗?”
“那是自然,历王府几年无人住,新近修缮,听说已收拾妥了。”
说着,就到了曹太妃的宫门,沈绾贞对这里熟悉,曹太妃和詹家沾亲带故,上次见面沈绾贞还是詹少夫人,这才没多久,就变成安王妃,双方见面有点尴尬。
宫门口却无人,没有一个太监,崔长海拖着长声,“安王妃求见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请安王妃进去。”一个太监跑出来。
沈绾贞脚步稍事犹豫,就从容进殿,跪行大礼。
曹太妃依旧是温婉声儿,“安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曹太妃的一句又见面,就让沈绾贞赧然,想当初,被安王等作弄,没承想今日却成了夫妻。
“臣妾也未料到会有今日。”沈绾贞坦然落座。
“这倒是句实话。”曹太妃相信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日之荣华富贵,这桩婚事,要谁想都不可思议,不敢想的事。
曹太妃已听说詹伯府的事,詹夫人曾来求她向太后、皇上求情,曹太妃考虑再三,拒绝了,这事谁都帮不上忙,已知詹伯爷迫于无奈,上书辞去爵位,皇上也已准奏,念在他一介老臣,詹家留在京城,伯府仍让詹家合家大小住着,也算是额外施恩。
这些事曹太妃也未提起,提了徒增尴尬,彼此相处有隔阂,宫中的人都务实,拎得清,相对人情冷漠。
二人也没多余的话,一盅茶水过后,沈绾贞告退。
崔长海道:“谢太妃宫中正好顺路,相隔不远。”
谢太妃,给沈绾贞留下的印象很深刻,谢太妃也就三十岁出头,修眉俊眼,十足是一美人,虽已不年轻,但观其容貌,仍依稀可见当年倾世之美。
沈绾贞礼毕落座。
“安王妃,久慕大名。”谢太妃已不算很清澈的杏目,仍勾魂夺魄,说话时,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令沈绾贞如芒刺在背,说不清是那里不舒服。
“太妃娘娘取笑。”沈绾贞淡淡一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退缩。
“王妃是打太后宫里来?”谢太妃提到太后时,却有一个微小的动作,抓住身旁红酸枝木罗汉塌上扶手,没逃过沈绾贞的眼睛。
沈绾贞微欠身,“臣妾打曹太妃宫里来的。”
谢太妃手松了松,“王爷没同王妃一道来?”
“王爷先回王府了。”
“回太妃娘娘,御膳房送来午膳。”一个太监上殿回道。
“王妃若不嫌我这饭食粗糙,留下和本宫一同用饭?”谢太妃很有诚意地邀她留在宫中用饭。
沈绾贞站起身,“谢太妃娘娘,臣妾出来时候久了,该回王府了,改日再来叨扰太妃娘娘。”
沈绾贞暗思,皇宫里的饭菜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宫斗小说里,后宫妃嫔就算好姐妹,也不吃别宫里的东西,连茶水都不敢喝,有点草木皆兵,她倒不相信谢太妃下毒,但对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出了宫门,崔长海依旧站在宫门口等她,道:“太后娘娘吩咐,王妃不用回慈宁宫了,天不早了,直接回王府吧!”
沈绾贞像是得了大赦,脚步不停顿地一路出宫,上轿回王府。
“王妃回来了。”赵世帧正在看书,听说沈绾贞回来,站起身,出去,陈福看王爷几眼,腹诽,王爷也忒沉不住气,亲自迎王妃,王爷的身份该在屋里等着。
沈绾贞带着一身凉气一进门,赵世帧仰面就把她揽在怀里,“王妃受累了。”
沈绾贞懒懒地趴在他怀里,“王爷,臣妾饿了。”
赵世帧朝左右忙吩咐,“快传饭。”
正殿上,摆着一张红木描金雕海水云纹嵌理石大方形桌,满满一桌子菜,足有三十几道。
二人对面坐下,侍女盛碗碧粳米饭,放到王妃跟前,沈绾贞一手拿箸,一手端碗,桌子上的菜,她只捡跟前几样,转瞬一碗饭便下肚,空碗递给身后的绣菊,盛上一碗,又吃下去,这期间也没顾上看对面的赵世帧。
赵世帧瞪眼瞅着她,猜她大概是饿坏了,不免心疼,暗想,宫里头今后少带她去,看她今儿处处小心,受约束不自由,想来她心里很不舒服。
大概是受了她吃饭速度的刺激,他也一连气吃了三碗,放下碗筷,看她不吃了,问:“吃饱了?”
她嗯了声,她先撂筷,一直看他吃了许多,有点歉意地问:“王爷何不先吃,不用等妾身。”
“我若先吃,能吃这么多吗?”他取笑道。
☆、110
吃过晌饭;赵世帧和师傅少傅裴严杰有事商议;就去外书房会客。
沈绾贞夜里睡眠少;头午又累了;撂下筷;就哈气连天,走去西暖阁往炕上一倒,就睡得昏天黑地。
赵世帧回来,寝殿里静悄悄,正殿里就一个丫鬟闲坐着;听见脚步声,身子却没动,“王妃在哪里?”
那丫鬟听男子声儿,才惊慌地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有几分羞怯,指了指西暖阁,连帘子都忘了打了,赵世帧自己掀帘子进去。
只见西暖阁榻上,鲛纱帐半掩,大概是暖阁内地龙热,一条白生生的细长腿从纱帐里伸出来,搭在炕边,赵世帧笑着走过去。
她抱着被子,玫瑰茜红纱衣散散落落,玉体半遮半掩,受热的缘故,她脸绯红,面上一层水光,平常血色稍淡的肌肤,徒增几分颜色。
一看她睡姿,他笑了,他轻轻把她的*放上去,她这时,却翻了个身,面朝上,嘴里喃喃一句,“水”
他走去桌子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手摸摸,温热,端到炕边,她脸朝上平躺着,他怕她躺着喝呛到,就坐在炕沿边,抱她半坐起来,把杯子放到她唇边,她本能张开嘴,水缓缓地流进她口中,她满足地呢喃一声,头软软地靠在他胸前。
他把水杯放在炕沿上,抱着她,不舍得放下,低头看,睡梦中她唇角有点上翘,大概梦到什么开心事,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小薄唇,她兀自睡着,也没有知觉。
她纱衣领口散落,露出一小截雪白修长的颈项,他头埋在她锁骨处,轻吻,大概弄痒了,她好似不舒服,娇躯扭动了一下。
他怕弄醒她,唇离开,抬起头,光眼看着,馋嘴巴舌的,老是吃不到口,他心里有点火气。
这时,她眼睛却眯开条缝,喃喃地道:“你几时回来的?”
他搂紧她,趴在耳边小声说,“那里还疼不疼了?”
她有点迷糊,没听清楚,喃喃重复了句,“什么疼?”重复完这句,突然眼睛睁开,惊慌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直身子,把中衣往上拉了拉,警惕地瞪着他,“王爷,青天白日的……”
他重重叹口气,怨怼,“等到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
她拉着他袖子,放软了口气哄道:“王爷昨晚没睡好,先眯一觉,醒来天就黑了。”
他明白,天黑就好行事。
他无奈上炕,挨着她躺下,她往里挪了挪,与他隔了很宽的空隙,生怕他起了绮念。
他侧身朝里躺着,也不睡就瞪眼瞅她,她对上他那双黑亮眸子,里面盛满的东西,她一目了然,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未等她爬起身,他便扑上来,把她压倒在炕上,他伸手把她裙带一扯,她就像是新鲜的剥了皮煮熟的鸡蛋,他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
午后的阳光明媚,照入纱帐里,她羞涩,挣扎几下,双手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就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