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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含香住的下处,含香正坐在炕沿边,低头想心事,听见门响,见是闫嬷嬷,站起身,小声道:“妈妈来了。”又看闫嬷嬷脸色不善,小声道:“是她让你来的?”
“大胆,没有上下尊卑,惯得不成样子,收拾收拾,一会有人领你走。”
这时,含香方有些慌乱,“妈妈要带我去那里?”
“到你该去的地方,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呆的地,你哪里来还回那里去?”
含香一听,惊得魂飞魄散,噗通,双膝跪在闫婆子跟前,扯住闫婆子的衣角,哀求道;“妈妈别卖我,我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奴奉劝你一句,以后到了别人家里,千万别想着爬主子的床。”说吧,闫婆子甩开她扯着衣襟的手,往出走。
含香看求也无望,崩溃地哭喊道:“我那里比她差,她就是生得命好,做了王妃。”
闫婆子走到门口,对一个小丫鬟道:“看好她”
第一百二十二回
一乘小轿停在王府门前
“大门上的人传话进来说沈府四姑奶奶求见王妃。”小丫鬟进来回禀。
沈绾贞正跟闫婆子说话;她有点诧异;看看闫婆子,闫婆子也纳闷;“四姑娘怎么来了?四姑娘一向跟主子不亲近,怎么今儿突然来了;八成是有什么大事?”
人都来了;沈绾贞不能不见;吩咐道:“请进来。”
沈绾贞走出上房门;沈绾云绕过琉璃照壁,沈绾贞微笑道:“四妹妹怎么得空来了?”
沈绾云快走几步,带着得体的微笑,上前见礼,“王妃”
沈绾贞扶住;“你我姊妹嫁人了,反倒生分了,还是叫我姐姐,彼此亲近。”
沈绾云开始有点局促,观沈绾贞亲近平和,放松下来,就随着姐姐上了台阶。
让至明间,姊妹互相谦让,沈绾云坚持坐了下首,沈绾贞上座,沈绾云总是礼数周到,行事甚为得体,待人不见亲近也不疏远,姊妹俩从来不亲,沈绾贞看神色隐有不安,猜想她今儿来一定有大事求她。
巧珊端上茶水,先放到主子跟前,又端去给沈绾云,嬉笑着道:“没想到今儿四姑娘能来,这惠明翠片因主子爱喝。是王爷从太后那里特意要来的,每年宫里贡品共总就这么两斤,别的人来了,主子都不舍得拿出来。”
沈绾贞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笑着道:“四妹妹你看,这丫头的嘴还是这么碎,今儿是四妹妹你来,若是别人还道是故意炫耀。”
沈绾云表情颇有些不自然,笑也很勉强,端着茶盅,低头看看,道:“这翠片汤色清澈明亮,兰花香高而持久,是上品好茶,王爷待姐姐真是好,不像你妹婿,有好东西都是孝敬他母亲,媳妇面前没一星半点的好处。”
说吧,沈绾云低下头,心有难过,沈绾贞猜想她大概又在婆家受了气,瞪了巧珊一眼,“妹妹,妹婿也是憨厚之人,夫妻慢慢相处久了,脾气秉性就了解了。”
姊妹甚少说体己话,见面都是客气情,沈绾云从不提及自己的婆家事,今儿可能话赶话,有点感怀,“你妹婿就是太老实,凡事都听我婆婆的,我稍有微词,他就冲我发火,怪我不孝,还说在家父母怎么教的?”,说到伤心处,她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
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的家务事,沈绾贞也不好参言,况平常又不亲厚,都怪巧珊这小蹄子,故意在她面前显摆,巧珊那点小心思,她焉能看不出来,四姑娘平常对主子冷淡,若非有事,老死都不相往来。
沈绾贞听她倒苦水,她不开口说来意,自己也不问,耐心地等她先开口说。
沈绾云难过一会,一想此来正事没事,压下不快情绪,“妹妹这次来王府,是有事求姐姐。”
说吧,抬起头,恳求地望着她,“我公公任太常寺卿,有一宗事坏了,受了牵连,我婆婆让我来求姐姐,姐姐能不能看在姊妹情分上,求王爷为我公公说句话。”
沈绾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她的来意,又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知道姐姐为难,我婆母命我来,我也是没法子。”
沈绾贞倏忽想起李家长媳是厉王妃内侄女,李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先是沈绾云的公公挂了闲职,接着又受牵连,有苗头职位不保,这其中的事绝不是那么简单,朝堂上的事,百变莫测,内里玄机参不透,不能让安王趟这浑水。
于是笑笑,歉意地道:“妹妹大概不知道,安王爷不参与政事,现在国子监的差事也不想管,是皇上、太后的意思,勉为其难,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王爷是不爱操闲心的人,我若说了,只能怪我多事。”
沈绾贞已明白地拒绝,沈绾云内心孤傲,舍不下脸苦求,唇角一抹苦笑,“我本不预来,是婆母和夫君强逼我来,让姐姐为难,妹妹也过意不去。”
沈绾贞看她还是通情理的,就真诚地解释道:“不是姐姐不想帮忙,实在是王爷也有苦衷,朝堂水深,我姊妹在后宅,又能知道多少?”
沈绾云聪慧,听她话说到这里,就明白了。
这时,闫婆子进来,看见沈绾云蹲身福了福,“四姑奶奶好!”
沈绾云笑笑道:“妈妈好,妈妈身子骨还硬朗?”
闫婆子笑道:“托姑奶奶的福,老奴还硬朗,能撑着侍候我们姑娘几年。”
闫婆子说完,转头对沈绾贞道:“家下的媳妇婆子回事,让老奴挡在外面。”
“就说我这里有客,散了吧,让她们下晌再过来,有着紧要办的,妈妈就做主吧,不用来问我。”
闫婆子领命下去。
沈绾云有些微不自在,“我来耽误姐姐办正事。”
“也没什么正事办,都是家中琐事,没什么打紧的,妹妹好容易来一趟,吃了中饭再回去。
沈绾云既然已说完正事,没办成,空坐下去也无趣,起身告辞,“妹妹来了半日,王府内务忙,就不打扰姐姐了。”
沈绾贞送她出去,一直送到中门,看她上了轿子。
沈绾云坐上小轿,虽说事情没办成,心情比来时轻松,她在娘家住了有些日子,婆家才派人来接,尽管来的不是她夫婿,吴氏也很高兴,有台阶,就赶紧借坡下驴,收拾了,就打发女儿回了婆家。
她一进婆家门,没想到等着的竟是求人的事,沈绾云满心不愿意,放不下架子,奈何她婆母和夫君坚持,无奈只好走一遭,姐姐一口回绝,她觉着这样更好,公公被罢免官职,李府难以维系,两房分家另过,自己嫁妆足够过富贵日子,日后不用看婆母脸色,受闲气,有钱财傍身,就是夫君也不用奉承,反倒轻松自在许多,这样想,心里也不怨沈绾贞。
沈绾贞送走她,回房,意外赵世贞已回来了,在房中等她,看她进来问:“听说你妹妹来了?”
沈绾贞嗯了声。
“是李侍卿的儿媳?”沈绾贞点头。
“她来有事?”
赵世帧平常不多话,今儿却刨根问底,沈绾贞看他今日不同寻常,就也不瞒着,道:“她替李家求个人情,想求王爷替她公公说句话,她公公的事,王爷也知道吧!”
赵世帧嗯了声,“知道”又盯着她问,“你怎么回答?”
“我一口回绝,我说王爷不理政事,从来不操闲心。”
沈绾贞又加了一句,“李家长媳是厉王妃的内侄女。”她是特意提醒赵世帧。
二人互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各人心里都明白,这极有可能是皇上有意而为之,打压厉王,给文武群臣看,敲山震虎,凭着沈绾贞的直觉,厉王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既然她都能感觉到,那身为皇上,不会不有所防备,这次皇上突然出手整肃朝纲,表面看是整顿吏治,内里只怕早就谋算好。
赵世帧压低声儿道:“这些日子,朝廷风声甚紧,结党营私,裙带关系,皇上趁机要处置一些官员。”
沈绾贞看一眼门口,外间静悄悄的,小声道:“是不是以这个为借口,真正想打击位高权重之人。”
这个位高权重,不说二人都知道,可接下来,皇上要怎么做,事态是否扩大,令人堪忧。
沈绾贞有几分隐忧,安王远离朝中是非,从不结交朝中大臣,外臣更是连边都不沾,但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皇上看来又是多疑之人,安王谨慎小心,都不知能否受到波及。
几日后,赵世帧下朝回府,沈绾贞侍候他脱去朝服,赵世帧道:“李侍卿被免职,这一案牵连甚广。”
沈绾贞暗思,这是站错了队,划到厉王一伙,清除异己,皇权唯我独尊,朝中风雨飘摇,沈绾贞都跟着担心。
掌灯时分,沈绾贞悄悄问绣菊,“王爷在前面书房会什么客人?”
“主子命奴婢过前面书房看,王公公在书房门口把着,不让人进去,王公公嘴严,不说是什么客人,好像不是京城人,看样子很神秘。”
“王爷去外书房已两个时辰,不知何事,谈了这么久?”
沈绾贞看看外面暗沉沉的夜,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风雨欲来。
赵世帧从外书房回来,沈绾贞望着他脸色凝重,就知道出事了,待到晚间歇下,熄了火烛。
二人并排躺着,心情都很沉重,赵世帧压低声儿道:“我下晌在外书房见的是靖宜公主派来的人,她得到准确消息,有人正收集襄阳候的罪证,意欲告他意图谋反。”
沈绾贞吃了一惊,“你不用担心,靖宜公主与皇帝一块养在太后膝下,她和驸马不会有事,但襄阳候这次很难幸免,除非有意外发生。”
“襄阳候却有谋反之意?”沈绾贞几乎耳语般地道。
“襄阳候不拘小节,为人脾气粗鲁,得罪不少人,想抓他把柄,易如反掌。”
沈绾贞想此等重大机密,靖宜公主都能提前知晓,看来靖宜公主绝非等闲,也是,养在太后膝下,深宫历练,非寻常少妇。
赵世帧像是看透她心思,“靖宜公主也是偶然得知,害他之人,成竹于胸,无需费周章,襄阳候怎么都脱不了罪。”
“王爷可猜到是谁害襄阳侯?”
“这背后之人,目前猜不到,襄阳侯为人脾气不好,可性情耿直,从不背后害人,直脾气,不满的话当面就说了,别人看他这样,日子久了,满朝文武都了解,没人跟他一般计较,况且他是外臣,和朝中大臣没有利害关系,要说下这么大气力害他,似乎也没这必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想借他之事,另有图谋,我怀疑此人并不是针对他而来,这背后之人,心机深不可测”
沈绾贞道:“皇上整肃朝中一干大臣,难道外臣也要牵连进来?”又道:“该不会是皇上自己有什么想法?”
赵世帧小声道:“不会,皇上现在还未腾出手,不想扩大事态,显然背后之人想借着这次风波,达到险恶用心。”
“那这人有确凿证据吗?”
“有”
沈绾贞倒抽口冷气,“意图谋反,这案子一出,牵连甚广,这可是灭九族重罪。”
突然,沈绾贞惊恐地瞅瞅赵世帧,“那徐氏姊妹……”
“我正担心这个,徐氏姊妹是襄阳侯所献,如果襄阳侯的事一出,必然成为敏感问题,哪怕细微一点小事,都会授人以柄,到那时我怕就有人站出来,提及此事。”
赵世帧顿了一下,又道:“虽不能说一定有事,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如今襄阳侯背后黑手是谁不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世帧压得很低的声儿,“皇上素来多疑,后宫嫔妃尚且不信,更别说兄弟,历来是打压的对象,只不过朝廷一直内忧外患不除,外臣握有兵权,皇上得以隐忍多时。”
沈绾贞知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