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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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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个时辰,王进就匆忙赶进宫,面圣,领旨出宫,调动御林军,直扑王府。

人定,皇上赵世贤仍没有困意,他一直紧张等着王进的消息,寂静的御书房外传来太监轻轻的脚步声,“都统王进求见圣上。”

王进进御书房跪倒叩拜,赵世贤第一句话问:“怎么样,搜出什么了吗?”

王进叩头,沉声道:“臣没搜出任何谋反证据。”

皇上的头轰地一下,差点一头栽倒,幸王喜手疾眼快,扶住。

就看皇上脸色灰白,额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宫里还有一个人也是一宿未眠,那就是郭太后,朝中所有的动向,都有人密报给她知道,甚至与王进搜查王府,她也是预料之中,之所以能沉住气,是因为儿子不在王府,没有性命之忧。

郭太后一直坐着,坐了足有几个时辰,她也在等消息,等王进搜查王府最后定论。

崔长海想劝,看太后闭目表情,也不敢打扰。

夜深了,后宫熄了火烛,唯独慈宁宫宫灯还彻夜亮着,黎明前,有宫人悄悄溜进了慈宁宫,太后屏退所有人,二人密语几句,那宫人一走,太后拖着长声唤崔长海道:“崔公公,服侍哀家洗漱,一会皇上就来慈宁宫给哀家请安了。”

崔长海看太后一整宿未眠,却精神头不减,不由佩服,他暗自打了个哈气,总算没事了。

第一百四十一回

御林军撤出王府,沈绾贞像是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倒在榻上;她心里装着事;迷瞪一会,天色微蒙;即起;绣菊和巧珊、墨荷几个一宿没睡好,哈气连天;强打精神,侍候主子洗漱,沈绾贞一捧水,撩在脸上;清爽许多,对绣菊道:“找陈总管来”

陈福回住处已是后半夜,也惦记主子怕有事找,和衣躺下,出了这么大事,也没敢睡踏实了,天刚亮,绣菊就在门外叫门,“陈总管”

陈福忙答应一声起身,开门,绣菊在门外道:“陈总管,王妃有请。”

陈福不敢怠慢,当下用冷水拧了条手巾擦把脸,就忙不迭赶去上房。

正巧墨荷出来倒水,打招呼道:“陈总管来了,王妃在里面等您。”

陈福迈进门槛,沈绾贞已梳洗,一宿没太阖眼,精神却很好,道:“陈管家,你带人速去雅轩斋把掌柜的给我带来,尽量不惊动人。”

陈福答应声,就往外走,他也没问王妃为什么,陈福经过昨晚的事,他看明白了,王妃沉稳多谋,让抓人,一定有她的道理。

陈福带人赶到京城繁华商市南大街,京城名声很响专门兜揽玉器雕琢活计的雅轩斋,外观古朴的雅轩斋门已上了大锁,人去屋空,陈福只好回王府禀报王妃。

沈绾贞对他没找到人,也不惊讶,这是早有准备,已谋划好的,她猜想也是这个结果,不过白去看看。

她又把王文贵唤上来,王文贵昨晚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出事,护王妃出城,最后是化险为夷,实属万幸,这次算过了生死大关。

沈绾贞看他进门,道:“王公公,即刻随我进宫。”

王文贵理所当然地问:“王妃是去给太后请安?”

“不,本王妃要面见皇上,随我去朝堂。”‘

王文贵不解,反问一句,“王妃去朝堂?”

沈绾贞肯定语气道:“是,我要面见皇上。”又哼声,“王府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找皇上,给王爷一个公道,是非黑白,一定要掰扯清楚。”

王文贵犹豫一下,须臾,道:“王妃是不是等到王爷回来,由王爷出面解决,王府女眷抛头露面,怕不合适。”

王文贵是太后派在赵世帧身边的,自然有几分体面,所以,有的话,他能直接跟主子说。

沈绾贞嗤之以鼻,驳道:“差点就扣个谋逆大罪,性命不保,那还能顾忌许多,等王爷回来,一是日久,这事过去,王爷不好重旧事重提,抓住不放,二一个,王爷出头说些什么?有的话以王爷的身份,且是男人家,不好说出口,我能说,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说错了,皇上会认真跟我计较。”

王文贵一想也是,王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不拦着,任由她去。

绣菊当她二人说话功夫,已把王妃朝服找出来,沈绾贞看一眼,道:“给我找一身素服,把朝服也拿着。”

绣菊不知主子要做什么,担心地提醒道:“主子穿一身素服上殿,宫里忌讳。”

沈绾贞冷笑,扬起脸,“忌讳,故意奔着忌讳去的。”

沈绾贞换上一身素白衣裳,头上乌油发只用一枝银簪挽起,余皆无一件饰物,通身索素,颇显冷清。

皇上赵世贤整晚未眠,愁眉不展,无精打采,想早点散朝,去太后慈宁宫请安,向太后解释昨晚的事,瞒是瞒不住的,今儿早一上朝,满朝文武就都知道,又都谈虎色变,人心惶惶,怕祸事临头。

皇上赵世贤刚想草草散朝,殿下太监疾走上殿,跪倒,“禀皇上,安王妃殿外求见皇上。”

皇上倒抽口冷气,安王妃找上门来,要干什么?安王妃沈氏素有妒妇之名,估计也是个厉害角色,就不打算见,碍于满朝文武的面,不好直接拒绝,问:“安王妃有何事?”

满朝文武下面直嘀咕,皇上明知故问,搜检王府人家找上门,这回作难了,只好装糊涂。

太监道:“回皇上,安王妃说安王不在家,替她夫君上朝领罪。”

皇上一扶额,眉头皱起,太监又期期艾艾地道:“安王妃跪在殿外,言说皇上不召见就一直跪着,直到皇上召见为止。”

皇上心里大呼不妙,想说,朝堂乃男人的地方,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回后宅,可是昨晚查搜人家家里,连王府后宅也搜了,这样的话就无法说出口,无奈道:“宣召安王妃上殿。”

沈绾贞跪在殿门外,心里打算好,皇上若不召见,一直跪着,硬逼着他召见自己,太监一声喊,沈绾贞站起身,整整衣裙,朝乾清宫门里看了一眼,沉下心,迈步进去。

大殿上满朝文武都朝她身上投来好奇的目光,安王妃的出身满朝文武周知,都有耳闻,却少有见过安王妃本人的,自安王妃大婚,闭门不出,从不参加任何京城贵妇们的活动,也不与任何官员女眷相交好,对安王妃的了解仅限于京城贵妇圈子里传闻是个妒妇,都是听自家夫人碎嘴唠叨的,都听说她一入王府便把安王姬妾卖的卖、撵的撵,安王爷之前斗鸡走狗,声色犬马等恶习整个都改了,下朝直奔王府,守着王妃,听说对她百依百顺,任她胡闹,把王府翻了个,也不敢出声。

众臣今儿得以一见真容,殿下翩然走来一身素服的年轻女子,简易素服更衬得面容极其清秀干净,潘鬓沈腰。看似柔柔弱弱,虽有几分姿色,不过尔尔,只见她不疾不徐上得殿来,脸上却无一分怯意,如入自家庭中,从从容容,目不斜视,自满朝文武面前徐徐走过,似一阵清风,飘渺如烟,透骨的风流,众人皆品出这女子身上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沈绾贞来至殿中,提裙跪倒,叩首,婉转娇音,“臣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赵世贤曾见过几面安王妃,印象中就是一柔弱女子,和外间传言,大相径庭。

看她举止端庄淡定,皇上暗自松口气,略有几分尴尬,和悦声道:“安王妃求见朕,有何事?”

沈绾贞未开言,叩了三个头,方道:“臣妇代夫君上殿请罪,请皇上发落。”

“这个……。”皇上想开口说,请的什么罪,何罪之有?一想不对,昨晚刚下旨御林军包围王府,半夜查抄,若说无罪,安王妃即刻抓住话柄。

赵世帧不愧当今皇上,脸不变色,语气和缓,道:“安王妃此言诧异,昨晚纯粹是一场误会,朕接到举报说安王府藏有违禁之物,朕很愤怒,有人诋毁安王爷,安王是朕之手足,朕与三弟手足情深,怎能容人怀疑,为洗脱嫌疑,朕下旨,搜检王府,意在堵住镇日疑神疑鬼多事人之口,向满朝文武昭示安王的青白。”

沈绾贞都想为皇上击掌赞好,这番话不是不信任安王而是对安王深信不疑,意思是皇上早就知道安王青白,才放胆搜王府,这是把责任一推干净,而且皇上用词颇有讲究,什么镇日疑神疑鬼之人,明明是阴险小人,栽赃陷害,堂而皇之,大而化小,想不了了之。

沈绾贞也不恼,叩头朝上道:“臣妇请问皇上,密报之人在何处?臣妇想当面质问他,居心何在?何人指使?意欲何为?是打算挑拨皇上和安王反目,坐收渔翁之利,达到险恶用心,还是和安王有何私怨?借皇上之手,除掉安王?想来皇上也不想包庇此阴险恶毒之人。”

满朝文武不由汗颜,皇上想大事化小,把事情轻描淡写,可安王妃一说,变成此事重大阴谋,危机江山社稷,背后之人就有谋权篡位之嫌,这同样的话,就看怎么说,安王妃口中直指要害。

皇上本心不想交人,他豢养一批眼线,专门盯着各亲王府,如果惩治线人,那以后谁还敢通风报信,皇上轻咳了声,略解尴尬,陪着笑脸,道:“朕昨晚一生气,已传旨诛杀诬告小人。”

沈绾贞料到他会这么说,又朝上叩头道:“皇上一代明君,不会就因为一个小人不实之词就查抄亲王府,如果是那样,岂不是朝臣人人自危,那日得罪某个人,就有抄家灭门之祸事,何况谋逆大罪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非同儿戏。”

皇上想尽快把安王妃糊弄回去,可安王妃步步紧逼,赵世贤手心有点出汗,没想到这女人这样难对付,于是硬是扯出三分笑容,道:“事先有朝臣奏本,怀疑安王谋反,仅是怀疑,安王妃知道这些人无事还寻朕的不是,劝谏,本朝广开言路,若朕认真追究,还有何人敢说真话?安王妃是明理之人,也能体谅朕之苦衷。”

沈绾贞今儿和皇上头一次交锋,对这个皇上好感全无,猜忌,多疑,冷漠,打着广开言路之名,对兄弟打压,也不放过。

沈绾贞淡然一笑,“昨儿事出了,皇上不处理奸佞小人,就难保今后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为绝小人陷害忠良,皇家血雨腥风,臣妇愿以死证明我夫君的青白。”

说吧,沈绾贞突然站起身,疾步奔向大殿一侧漆红柱子,冲到跟前,头一低,朝廊柱撞去,满朝文武被这瞬息万变的情况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安王妃好好说着,竟突然有以头触柱自尽的激烈举动。

满朝文武就有反应过来的也不敢上前拉劝,男女有别,金殿之上,不敢轻佻之举,何况是尊贵的王妃,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眷。

幸太监王喜,一直观察安王妃,拿眼盯住安王妃,他看人极准,安王妃可绝不是像外表柔弱可欺,他咋一听安王妃的话,就觉不好,当安王妃奔向大殿上朱漆柱子时,他手疾眼快,一把扯住,沈绾贞头一挨到柱子上,被王喜扯了一把,她只觉头一晕,人就软软倒在地上。

皇上赵世贤脸瞬间就白了,惊觉,忙招呼人,“快传太医,传太医。”

沈绾贞是一时头晕,也是昨晚一宿未眠,方才又举动过于激烈,没什么大碍,眨眼人便清醒。

寻死不成,她推开众太监,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殿中央,叩头,“惊扰圣驾,臣妇该死,臣妇别无他意,只想要一个说法,我夫君生性淡漠,遭人陷害,臣妇受我夫君大恩,无以为报,若能证明我夫君青白,令皇上释疑,一死也甘愿,臣妇一时激动,原是该回府自裁,不该在皇上面前失仪。”

“臣妇罪该万死”说吧,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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