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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二媳妇了。”詹夫人替沈绾贞说了句公道话。
沈绾贞看院子里人都走净了,一下子清净不少,英姨娘大夫诊脉,说无事,就派人送回去了。
绣菊、巧珊和钱婆子几个,都笑个不住,巧珊道:“看她还有什么脸在来。”
“姑娘说这话就错了,她是那要脸的人吗?”钱婆子接话茬道。
“要脸她爹娘来府里找她,这要搁着我当着阖府的人早一头撞死了,还有脸活着。”绣菊不齿。
这时,红笺扶着丫鬟上来,她老早就听说这乐子,派丫鬟打探消息,听丫鬟回来一五一十学了事情经过,乐得伏在榻上笑破肚子,活该,这才称愿,让这小蹄子嚣张,这回落了脸,想这狐狸精吃错药了,拿腹中胎儿去陷害少夫人,太着急坐上主母位置,晕了头了。
红笺走到绾贞面前,恭恭敬敬请安,沈绾贞道:“罢了,你才过来,没看见方才好戏。”
红笺笑嘻嘻的,“婢妾都听丫鬟学了,自取其辱。”
“这就是你二爷看上的,好眼光。”沈绾贞说反话。
“二爷受她迷惑,这狐狸精就床上功夫。”红笺明显的醋意。
沈绾贞听她说得粗俗,就转了话题,对绣菊道:“拿颗上好人参,给红笺姑娘带回去交给英姑娘,补补身子。”说完,沈绾贞就进了堂屋。
红笺眨眨眼,她的小丫头看少夫人进去,小声道:“少夫人真会做人,让二爷知道只会夸少夫人大度。”
红笺回去房中,让小丫头把人参给英姨娘送过去,真想看她狼狈样子,又一想,这女人还是少沾惹的好,陷害少夫人不成,反过来陷害自己,就忍住看笑话的心,没亲自过去。
小丫鬟一会便回来,进门就笑,“主子猜怎样?那英姨娘冻得够呛,正搂着汤婆子围着被子坐在炕头,尚香姐正给她煮姜汤。
红笺嘿嘿笑着,“如今就是她死了,也赖不到少夫人身上,大夫明明说了,她身子没事,若有事,也是自己房里的事。”
又一想,这大笑话,二爷还不知道,得赶紧告诉二爷去,又想着白眉刺眼地去,总得找个由头,就命小丫鬟捧了一罐子蜂蜜跟着,出门去书房找二爷。
走到书房门口,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蜂蜜罐子,调整下表情,含羞带俏地聘婷地走进去。
詹少庭今儿没出门,隐隐约约听下人议论,恍惚听着好像是说英姨娘的,芍药和秋霜不知跑哪里去了,一大早也不见人影,正想叫个人来问问,就见红笺笑盈盈地进来。
蹲身,“婢妾给爷请安。”
詹少庭嗯了声,看她手里的东西,红笺放在桌案上,“这是婢妾昨儿刚得的上好的槐花蜜,说喝了极好的,婢妾不敢独享,特地来孝敬爷。”
詹少庭唇角扯出一丝笑,“难得你这片心,以后不用给我送什么,反倒是你们得点东西不容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问你。”
红笺就猜到,装作不知,“爷要问什么?尽管问婢妾。”
“才我好像听上房发生什么事,跟英姨娘有关,你知道吗?”
红笺就等着这句话,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学了英姨娘闹的笑话。
詹少庭听完,眉头深锁,把对英姨娘的情意去了几分,这实在不像当初自己看上的人,把母亲的话想起来,娶妻娶德,方能兴家。
英姨娘大冬天,在外面跪了大半个时辰,膝盖都不会弯了,让人抬回来的,腿冷直凉到骨子里,围住厚被,直打哆嗦,尚香烧滚热的姜汤,她喝了一大碗,还不济事,到晚间,发起烧来,也不敢让丫鬟去上房回少夫人找大夫,才闹了个大笑话,此刻又去,别人只会以为她又出幺蛾子,再说也没脸找沈绾贞,也不敢借着这原由说胎儿流掉了,怕那样府里人只会说她自己作的。
硬挺着,直到天亮,烧才退了点,看天大亮了,让尚香去回二爷找个大夫进来。
尚香走去书房,才说英姨娘病了,詹少庭就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病了,就好好在屋里养着,别出去生事。”
尚香看二爷的态度,就知道昨儿的事八成是知道了,也不敢多言,就退出去。
尚香有自己的心思,本想跟英姨娘混上二三年,就放出去,找个好人家,不想惹事,可惜主子不这么想,每每生事,她都跟着受连累,伯府里的丫鬟年岁大了,一般都放出去,或由主子做主配个家下小厮,尚香是一家子都在府里,但不是家生子,还是有自由的,只是她签下卖身契的,伯府主子仁厚,丫鬟年纪大了,不要赎身钱,家里人领回,还能得些赏钱。
她嫂子来说,人家都相好了,是她嫂子的远房亲戚,知根知底,男方家里在市场出摊,卖包子,就一个独子,后生也看过,老实忠厚,爹娘极好说话,是门好亲事,单等她一二年放出去,就成亲。
尚香发愁,主子这样闹下去,二少夫人跟前更不着待见,自己将来出府的事,都难说。
☆、第五十一章
詹夫人这几年娶了儿媳;就把家事交给大儿媳;自己平时撒手不管,乐得自在;不像有的婆婆插手内宅事物;大儿媳赵氏平素管家严谨;她也就不操心;赵氏每逢年节大事,大宗银钱出入请示詹夫人;不敢自己擅专。
“临节下;是一年当中最忙的;你一个忙不过来,让你二弟妹搭把手;你顺便带带她,如你忙不开或临时不方便也有个人照应。”
詹府几百口人,光是正经主子就十几个,还不算各房妾室通房,使唤人,杂役粗使更是为数不少。
节下来往亲朋故交,请客吃饭,礼尚往来,比平时多了不少事,赵氏一人勉力支撑,三少夫人曹氏过门就有身孕,指望不上,因此,詹夫人想到沈绾贞协理家事。
“你二弟妹是个稳妥的,有她帮衬你肩上担子就轻省不少。”詹夫人认为她是不二人选。
婆母开口,赵氏不能逞强说自己能行,婆母的话也不敢驳回,就带笑道:“母亲心疼媳妇,二弟妹如能给儿媳当个帮手,再好不过。”
“这事就这么定下,回头我着人和你弟妹说,她整日闲着也无事。”
婆媳又议了几桩事,赵氏告退出来。
沈绾贞指挥着丫鬟婆子打扫干净屋子,家什摆设擦抹能照出人影,吩咐绣菊:“你带着几个人去库房把那架黄花梨玳瑁百鸟朝凤四扇插屏搬来,再把那对汝窑美人耸肩瓶,攒金丝青铜雀三足香炉拿来。”
“是该摆上,平时主子不喜屋子东西多说乱,大年下摆设也要有两件,才看得过眼,不然太过冷清。”绣菊说着,就带人去抬东西了。
“墨玉姐姐来了。”巧珊看见,赶着打招呼。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沈绾贞笑着道,詹夫人跟前得用的丫鬟比府里二三流主子都尊贵。
“还不是夫人要委二少夫人重任,让奴婢来告诉二少夫人一声。”墨玉说笑着进来。
“姑娘快来炕上坐,屋里正收拾,没个下脚的地。”巧珊忙从炕里扯过一个水獭皮褥垫,紧着让墨玉。
墨玉笑着摇手,“这可不敢,二少夫人好性,也不能让人说詹府奴婢没规没距。”
就站在炕沿边,传詹夫人话,“夫人说了,二少夫人要是不忙,帮大少夫人张罗张罗府里的事。”
沈绾贞站起身听了。
墨玉刚走,赵氏的丫鬟就过来,说:“大少夫人请二少夫人过去。”
沈绾贞虽不愿意,可婆婆发话,大少夫人着人请,也不得不带着巧珊过大房。
“弟妹来了,嫂子这正等着。”赵氏满面带笑,一脸高兴的样子,沈绾贞还是从她神色中察觉出些微不快,自己没嫁入伯府,家都是赵氏一个人管,自己一来,就分权出来,定然不痛快。
沈绾贞边往里走边道:“妹妹初来乍到,连府里的人都认不全,那还能管事,不说让嫂子操心我,反倒说什么帮忙,没的添乱。”
“弟妹快来炕上坐,炕头热乎。”赵氏正看年下大厨房呈上来的菜单子。
沈绾贞由丫鬟脱了外衣,坐上炕,刚要说话,就上来人回事,赵氏又处理两宗事,打发了,才得空和沈绾贞说会话。
“每年我一个人不是忘东就是忘西的,总不全和,今年好在有弟妹帮手,我卸下一半的担子,我想了想,节下请客人多,东西火烛顶要紧,不如弟妹帮我照看下,弟妹看可好?”
沈绾贞心道,东西火烛这两项最易出事,赵氏把这两宗交给自己管,若管不好,婆母面前也没脸,日后婆母不会委派自己差事,赵氏算计得好。
她不好挑三拣四,反正又不能不答应,赵氏未来伯府当家主母,得罪不得,便笑着道:“若不怕误事,尽管吩咐。”
“那就说定了,弟妹管东西火烛门户之事。”赵氏做事不拖拉,快言快语。
绾贞心道,又添了一宗,门户,节下往来进出频繁,门户最易出事,赵氏专管过手银钱,东西采买,接待外客,露脸的都兜揽了去,剩下棘手的推给自己。
既然推诿不了,不如痛快接下,想婆母那边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难处,吃点辛苦也不算白干。
一口答应下来。
大房小丫鬟进来,瞅瞅沈绾贞在想说什么,犹犹豫豫的,沈绾贞知道赵氏有事,忙告辞。
赵氏把她送到门口,折身进屋,看那丫鬟道;“说吧,什么事?”
那丫鬟近前,小声道:“昨儿爷歇在那屋里,那位就把少夫人那日发作巧儿的事说了,大爷听了很生气,发誓把巧姑娘弄到手,说少夫人若敢拦着,少不得撕破脸,大家闹开。”
丫鬟说的那屋里的指着是詹大爷的得宠的小妾安氏,赵氏听了,鼻子里冷笑两声,“好,好,好个乖巧懂事可人。”
沈绾贞恍惚听见,屋子里‘巧儿’两个字,赵氏声高含着怒意,别人家的事,不好妄猜,与己无关,她下台阶走了。
回到房中,一路上想好了,就让丫鬟把府里管事的媳妇找来,内宅几个管事媳妇不大工夫就到了,宅门里混,都是消息灵通的,早知道夫人和大少夫人把掌家人事权交给二少夫人,不敢怠慢,听二少夫人唤,赶紧放下手里正忙活的,赶着过二房来。
堂屋地中央站着詹府内宅管事四五个媳妇。
内宅总管程兴家的上前一步,“回少夫人,内宅总理事的都到齐。”
沈绾贞从手上拿着的府里下人名单上抬起眼,扫视一遍,方正色道:“既然夫人着我管,大嫂对我信任有加,我就帮着张罗张罗。”
“奴婢等听候少夫人差遣。”几个管家媳妇忙表态,生怕说晚了,怠慢二少夫人,惹主子怪罪。
“年下内宅的事,我看难管可也好管,你们四个,门户、东西、火烛、待客,各自分管一摊子,程大娘总管所有的,每日来我这里碰着头,把差事说一说,解决不了的,我回大嫂,上面还有夫人,总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绾贞看看下面几人认真听着,又道:“门户顶要紧就是节下夜里吃酒,喝多闹事,角门天黑上锁,都走正门,上夜的两班改成四班,园子里巡视,到时我也会抽冷子过去查验,门户上的事就由仁义家的管。”下面一个管事媳妇答应,“如此甚好,少夫人想得周全。”
沈绾贞接着说,“东西,摆设、杯盘,落实到人头,一人分管一块,谁打了弄丢了谁陪,酒席宴散了,当时查点东西,库里取出多少,登基造册,这一项由花家的管。”
“谨遵主子吩咐。”一个媳妇忙答应下。
沈绾贞说得口渴,接过绣菊递到手边的茶盅,轻啜了口,接着说下去,“火烛一定要小心,出事就会弄成大事,总之小心谨慎,娄家的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