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连奴婢主子都没规矩,难怪奴婢没规矩,说她替主子管教奴婢。”尚香故意添了些话,捎带上英姨娘。
“这还了得,二房乱为王了,我去上房找沈氏评理,若不给我个公道,我就找二爷和夫人做主。”英姨娘说吧,真就往外走。
尚香受了委屈,盼着有人伸冤,也不拦着她主子。
沈绾贞一大清早,就被大少夫人赵氏派了差事,明儿伯府宴请外客,赵氏一个人忙活不过来,着她帮着张罗明儿宴客的酒席,明儿人多,她想着桌椅恐怕不够使,现带着人从库房里抬出来平时不用的,碗筷也按人头点验备足,酒水提前备好,为免明儿忙乱,把该做的猪、牛、羊、鸡鸭,让大厨房先煮出来,青菜为新鲜,明儿一早送来,晚上开席,现炒就来得及。
一一安排妥当,沈绾贞回来换件衣裳,预备去花厅吃酒,刚喘口气,茶未喝上一口,小丫鬟就来回说,“英姨娘有事求见主母。”
沈绾贞一听是她,就不打算见,谁知她又使什么坏心眼,对绣菊道:“你出去看看,把她支走,就说我累了,身子不舒服,正歇着。”
绣菊出去,英姨娘料到沈绾贞不见她,果见绣菊出来,绣菊道:“主子身子不舒服,正躺着,姑娘有什么事,待主子得空,奴婢替您回。”
英姨娘就把红笺如何来她屋里寻事,找茬打了她的丫鬟尚香说了一遍,末几道:“姑娘替我评评理,她做得该不该?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少夫人不管,还有二爷,还有夫人,说不得大家没脸。”
绣菊似笑非笑地道:“姑娘这话差异,红笺姑娘好歹是主子,尚香在怎么都是丫鬟下人,下人冲撞了主子,打一巴掌,就找到夫人那里,也没有为个奴才把主子打一顿的理,大不了夫人说一句红笺姑娘张狂,又能怎样?就是二爷,红笺姑娘是枕边人,难不成反不如一个丫鬟,姨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绣菊一番话说得英姨娘眨眨眼睛,想想,自己亏了没去,若去了,告不赢,倒叫红笺那小蹄子得意。
怎么想心里都憋屈,抱怨道:“二房有主母,反倒让人受这个委屈,都没了规矩。”
绣菊一听,怪上主子,沉脸道:“谁说二房没规矩,为个奴婢反怪主子就是有规矩,姑娘的奴婢也是奴婢,不能因姑娘跟了爷,就都是爷的人,都跟着上去了。”
英姨娘怎么听着这丫鬟话里好像把她也骂了,又找不出话来驳,赌气走了。
绣菊回屋,述了经过,沈绾贞笑道:“你这丫鬟如今也嘴巴不饶人。”
“这都是逼的,不然在这府里,我主仆就受人欺负的份,连个姨娘也敢来质问主子,还说什么规矩?自己就先没规矩。”绣菊生气道。
英姨娘一生气也忘了告假的事,心里把沈绾贞骂了几回,走回屋。
尚香一看主子阴着脸,就知道碰了钉子。
英姨娘让尚香去告诉大厨房,把她的分例饭菜送来,不知会一声,怕府里主子多,大厨房本来事忙,没人理会她一个姨娘用没用饭。
英姨娘吐了一小天,又去上房惹了气,半倚着床榻,等着大厨房送来晚膳,可左等不来,又等不见送饭的人,让尚香出去看。
尚香回来说,“花厅早已开席,想是大厨房把这事忘了。”如今节下应酬多,还有酒席要承办,大厨房应付不过来,那还能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你去看看,催一催,就说我饿了,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英姨娘怕说自己像上回无人搭理,就指着肚子里那块肉。
尚香刚想出去,“回来”英姨娘又唤她,尚香停住脚,“还是我去吧!你去未必管用。”
英姨娘唤回尚香就自己走去府里大厨房,快走到门口,见两个婆子抬了一个大食盒,像是往前院去,心想定是爷们吃酒要东西,听二人边走边说,其中一个婆子道:“二少夫人指挥着人把肉都煮出来,喂着入味,备明儿锅灶不够用,明早青菜送来,现摘了,洗干净,上灶一炒,一点不耽误工夫,省了明儿忙乱,今年府里宴请的客人比照往年多,都赶在一日,万一哪儿不齐全,上面又要怪罪。”
这俩人边说边走了。
英姨娘进门一看,大厨房里没人,厨娘们忙活完,留下几个打发前面吃酒临时要东西,余下的累了一整天,也找地方吃酒抹几把牌,方才俩婆子去前面送酒菜,一时走空了。
英姨娘看厨房空无一人,连唤了两声,也没动静,看灶上十几口大锅里冒着热气,肉的香味直扑鼻子。
走过去,掀起一口大锅,煮好的十几只肥鸡,闷香,掀起旁边的一口大铁锅煮的是满满一大锅猪蹄子。
不说猪蹄,就是汤色油亮,令人馋诞,把英姨娘口水都逗引出来,想拿几个猪蹄子回去啃,就四处找家伙,一眼看见灶台上摆着一个空着的白底蓝花大瓷碗,拿了,用漏勺捞了几个猪蹄子,放在大碗里。
英姨娘端着刚走了两步,猛然想起那两个婆子的话,心道:沈绾贞帮忙照顾宴客酒菜上的事,想到这,眼珠一转,又折回去,放下手里的碗,听听外面没动静,又走到门口朝外瞅瞅,四周寂静无人。
就走去灶上拿过一罐子盐,抓起一把放到一口煮肉的锅里,还嫌不够,又抓了几大把撒入锅里,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每口大锅里都抓了两把盐撒进去,忙忙做完,庆幸厨房没回来人,她就端起大碗猪蹄悄悄走了。
英姨娘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婆子登东回来,想一会吃酒,没下酒菜,就想捞出两个猪蹄子,往灶台上一看,方才洗干净的大碗没了,嘴里嘟囔:“这一会功夫,就被人拿去用了。”
又取出一个家伙,掀起大锅盖,捞起两个猪蹄,端着走了,这婆子就着酒啃了两个猪蹄子,可也没发现咸了,英姨娘盐刚撒到锅里,还没入味。
英姨娘端着大碗回到屋里,尚香接过,闻闻笑道:“主子那里弄的,闻着真香。”文人小说下载
“吃吧,别问了,明儿有好戏看。”说吧,英姨娘洗手,和尚香一块啃了个溜干净,啃完猪蹄子,忍不住把方才在的锅里撒盐的事同尚香说了,尚香有几分害怕,“万一明儿少夫人查起来,可怎么办?”
英姨娘得意地道:“怎么查呀?她做梦也想不到我去过。”心道:沈绾贞让你得意,明儿朝中达官显贵都过詹府饮宴,看你怎么交差?
☆、第五十六回
次日;一大早,大厨房就一派忙碌;晨雾未散;府里的采买就置办回来新鲜的菜蔬。
厨房上的人洗菜,摘菜,由于用量大,就忙活小半天;东西昨儿备好;大家心里有底,忙却不乱。
厨房的管事韩贵家的指挥着把事先煮好的肉做进一步加工;肚子咕咕叫;有点饿了;顺手摘了块带皮的肘子;放到嘴里,刚嚼了一口,还未等下咽,‘呸’一口吐出来,表情很痛苦,破着嗓子喊:“老马婆子。”
那马婆子正在切卤肉,听她喊叫,忙在围裙上擦把手,小跑过来,“大娘,啥事?”
韩家的一块去骨带皮的肘子甩向她脸上,不是好声尖叫道:“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尝尝这能吃吗?”
马婆子懵了,赶紧拾起韩家的甩在灶台上的那块肘子肉,撕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直紧鼻子咧嘴,‘呸呸’地吐出来,直拿袄袖子抹嘴。
韩家的气得指着她道:“怎么跟你说的,今儿来的都是贵客,让你仔细点,还给我桶搂子。”
马婆子哭丧着脸道:“我都尝了,咸淡正好,盐放得有数的,不可能啊?”
韩贵家的一听,忙掀开旁边一口锅锅盖,尝了口排骨,立马‘呸呸’吐出来,比方才的肘子还咸,紧跟着尝了所有烀的牛羊兔鸡鸭鹿等肉,都咸得直沙嘴。
立时,韩家的就傻了,眼睛直直的,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时,厨房上灶的厨娘都围拢来,吓得都变了脸,韩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马婆子一看事情大了,吓得脸似死灰,嘴唇哆嗦着,喃喃地一遍一遍地道:“我尝了,尝了。”
突然,看见人堆中的程英媳妇,像是救命稻草,忙抓住,“程家的,你和我一齐尝的,咸淡正好,你说是不是?”
程英家的也傻了,忙不住点头,自言自语地道:“我尝了,是正好,没错,怎么今儿就变了。”
这时,昨儿那个偷啃了两个猪蹄子的婆子,也插言道:“我也尝了,不咸。”
地上的韩贵家的听了爬起来,“当真?”
几个人都说,“当真。”
这时,程英家的想起来道:“对了,二少夫人过来,我还给二少夫人尝了一块肉,二少夫人说香。”
韩贵家的低头寻思,这时,有人把盐罐子拿来,赵家媳妇是帮厨的,记性好,道:“我记得昨儿晚,这盐还是满罐子的,怎么剩了半下子,我昨儿装的,怕今儿找盐找不着。”
有个厨娘道:“是不是有人趁人不备做了手脚。
众人都犯了寻思,昨儿那啃猪蹄的婆子道:“我就出去一会,厨房里一直未离人。”
突然想起,道:“可是,我出去登东,洗好的碗放在灶台上没了,是那个拿去了?”
众人都摇摇头,道没拿,都吃酒谁拿个空碗做啥。
那婆子狐疑道:“那就怪了,我明明洗了个大蓝花瓷碗,转眼就找不见了,定是有人了拿去了,不是厨房的人定是外人来过,那来过的人一定看见是谁撒了盐。”
这点线索也不足以说明什么,韩贵家的发急道:“先别追查是谁动的手脚,先说怎么办,在过四五个时辰就开席了,这现做也来不及,何况锅灶都占着。”
众人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个正经主意。
没法子,韩贵家的只好差人请二少夫人前来,这么大事瞒也瞒不住。
沈绾贞听厨房一个媳妇来回说东西煮坏了,顾不上换衣裳,就匆匆赶来,众人把事情原委说了遍,沈绾贞夹了一块头子鸡肉放到嘴里,咸得干咳两声,有人忙递过一杯水,沈绾贞喝了一大口,冲淡了口中的咸味。
蹙眉想该如何解决,在有几个时辰客人就到了,若是菜做咸了,还有法子补救,可肉已入味,就没办法了。
韩贵家的心慌,咕咚跪下,求道:“主子饶恕,实在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不尽心,奴婢在府里这么多年,几时出过这么大的纰漏,求主子想想法子,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厨房里众人纷纷跪下,央求道:“求主子可怜,今儿这么大事,若出差池,奴婢们都不要活了,差事就砸了。”
“都起来吧,大家在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补救。”
沈绾贞脑子里想了几个主意,唯一个主意,还略觉可行,就是上京城大馆子叫菜,可这么多人,费多少银子钱,这大笔数目,从账上出,伯爷和夫人定然知道,自己倒是没什么,顶多责怪一声毛躁,可这些人就遭殃了,差事没了,就等于没了饭碗,都拖家带口,且是在大厨房干了有些年头,声名尽毁。
若重做,不说来不来得急,肉都冻着,一时半刻,解冻还需几个时辰,显见不行。
这时,一个粗使丫鬟搬着一个炭火盆,沈绾贞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首诗句:“绿蚁新酷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想起库里搬碗碟时,看见库房里有一些炭火锅,她当时问,下人说是伯爷有一日大雪天宴客,附庸风雅,吃肉饮酒,吟诗作对,现置办的,放了几年,也没人动弹。
绾贞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就对韩家的道:“你们不用着急,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