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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难道她也正想离开,陈青的心怦怦地跳着。
“你看我想溜走,这儿太无聊了。”
“我想也是,跟我来,我先取样东西。”
她跟着他悄悄穿过几个小门,当喧哗变得遥远时,他们已经站在街上。她松了口气,今晚第一次觉得有点高兴。
“你去哪儿?”陈青试探着问。
“没想呢,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回家,想一个人傻坐着。”
“让我陪你走走吧?”
“也好,”她抖抖长发,“你拿着什么呢?”
“大衣。”
“拿它干什么?变速街怎么了?”
“大概坏了,我倒更喜欢自己走着散步。”
“我也一样。”
他们在寂静的街上走着。
“今天要是在中国,一定是满街鞭炮焰火,热闹极了。”
“我的家乡还有舞狮子的。”
“还有拜年走亲戚的。逛街的时候,我们那条街上的孩子就和另一条街的孩子打雪仗。”
“你也会打雪仗?”
“我不比男孩差呢,可现在还提这个干吗?前面是哪儿了,我觉得空气有点冷似的。”
“那是白鸟公园。”
陈青忽然被一个东西打中了胸口,冰冷而又硬硬的,他低下头看,雪球。
她指着栅栏门惊呼:“那是什么?”地冲进了公园,立刻惊呆了。
周围的树林、草地、池塘、围墙都是白的,密密的从空中仍在落下那……
陈青走到她身边,把大衣披在她肩头轻声说;“下雪了。”
一片片白雪从空中飘落到他和她的头上、肩上、手上,两个人像两座雕像一样在纷飞的大雪中一动不动。这一刻似乎世界都已经静止了,他们只看到落雪,只听到雪落的簌簌声。
“太美了!”
“妈妈告诉我,每一朵雪花都有六个瓣,而每一朵雪花都不相同。”
她的声音哽咽了:“明天就是新年,我二十岁了。”
“祝你生日快乐。”
又一个雪球打在陈青肩头。
“对不起我看错了,小伙子。”一个老黑人从树林里跑出来,手中还抱着几个雪球。
“你看我没疯,可奇迹出现了,我以为这辈子也不会这么高兴了。”老吉米开心得像个孩子。
伴随着几个雪球又有个老人跑过来:
“年轻人,也来打雪仗吧!”
她跳起来,拉住他的手向公园深处跑去:“打雪仗去,我打得准极了!”
陈青看着她在雪地奔跑着像个雪的精灵,大衣已不知落到了何处,雪花中她的笑声像流动的溪水。
陈青搓着雪球?他突然发现她的确比自己打得准。老吉米的胡子已全是冰雪。
手机响了,陈青放下雪球打开接收器。
传来的竟是叔叔嘶哑的吼声:“阿青,你又闯什么祸了?你那个二傻子朋友本已经被抓起来了,他说什么气象局反馈定位仪……见鬼,你对气象局干什么了?几个安全局的特警也来找你,他们怀疑你弄的什么雪与细菌战有关。阿青,你干了些什么?那个傻子朋友叫你以后照顾他家小,还叫你快跑,我看你得去安全部门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当然会去的,叔叔。”陈青擦了擦汗,关上手机。
“你有麻烦了?”
“没什么,对了,我叫陈青,你呢?”
“生我的那个除夕在下大雪,我叫雪儿。”
她目光忽然遇上了陈青的目光,两人无言而立。
陈青为她将一片雪花从眉上拈落,雪花立刻融化在指间。
每一朵雪花都有六瓣,而每一朵雪花又各不相同。
陈青取出一个花炮,打开火机点燃了纸捻放在雪地上。一团美丽的火花照亮了白雪,爆竹在闪光中飞上了夜空,在纷飞的大雪中响亮地炸开了。
“除夕。”她只说了两个字,目光如星辰闪动着。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新年快乐。”她的眼睛模糊了。
会的,陈青相信新的一年他们都会快乐。
雪还在下,在公元2095年的欧洲的一个小小的公园里,冬天来了又将消逝,两个年轻人和一群老人在等待着……
作者小传
裴晓庆,男,生于北京,祖籍山东曲阜,现就学于首都师大外院法语系,学业不精但即将毕业。所擅者唯有用七种语言说“我爱你”及用法语熟练地骂人。
平生所爱:旅行、看书、写作。
最初接触科幻是89年中国青年报举办的“七星杯”科幻小说大赛中,拙作《药丸》曾获优秀奖。91年第一次看到《科幻世界》,自此被这片绿洲所吸引。93年曾在《科幻世界》发表了《冥王星监狱》、《死亡决斗》,94年又以《失去记忆的人》获得科幻文艺奖三等奖。
很喜欢四川的气候、民风,曾极力撺撰友人去成都定居,以便将来畅游巴蜀有个落脚点。
主持人的话:裴晓庆和他的一帮北京“铁哥们”,是科幻小说中的“浪漫派”。他们歌唱生命,歌唱爱情,还时不时地搞一点“恶作剧”。看看本文,谁不会为主人公傻乎乎的爱而发出会心的微笑呢?(吉刚)
杨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