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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听得心中揪了揪,她连忙道:“我去看看兄长。”叶凝心里急,也顾不上什么,转身便离开正厅,三步当两步地去到了叶舟所住的院落。
侍候叶舟的随从刚要向叶凝行礼,叶凝便已经推开了门。见到榻上一脸病容的叶舟,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叶凝只觉心肝脾肺都疼得厉害。
她急急地奔到榻边。
随从忐忑地跟上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恰好此时叶舟缓缓地睁开了眼,瞧见愁容满面的叶凝,他笑了下:“原来我睡了这么久,连阿妹回来的时间也错过了。”
叶舟动了动,想要从榻上坐起。随从探过身来,叶凝摆摆手,说道:“兄长还在病中,躺着吧。”
叶舟顺从了叶凝的意思,他对随从道:“你退下吧。”待随从离去,叶凝哽咽着声音,道:“兄长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我从宫里让人送来的药材兄长可有吃?有用吗?”
叶舟道:“有,你也别担心。我刚好前几日受了凉,今日已是大好,再过几日便能下床了。”叶舟看看叶凝,又道:“宫里的药材都是极好的,你也无需总送我这儿来,你在身边也留一些,以防不时之需。”
“我在宫里,陛下也疼爱我,哪会没有药材?”
叶舟与叶凝是孪生兄妹,打小开始他就是叶凝肚里的蛔虫,叶凝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哪句真哪句假,叶舟再清楚不过。他轻叹一声:“陛下宠你是好事,只是帝王之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阿妹要早日为自己铺好后路。你只要好好的,为兄也少些操心。”
叶凝道:“我明白的。”
似是想起什么,叶舟的目光越过叶凝看向外面,随后又左右看了看。叶凝明白叶舟的意思,她道:“这里只有我和兄长两人,外头守着的也是信得过的人。”
叶舟撑起手臂,叶凝见状,连忙扶住叶舟,微微用力拉起了他。
叶舟坐起来,轻轻地咳了几声。叶凝想要去倒杯温水,被叶舟拉住了:“不用了,我没事。你过来一些,我有话和你说。”
若说叶舟是叶凝肚里的蛔虫,那么相反的,叶凝亦是叶舟肚里的蛔虫,无需叶舟多说,叶凝就道:“兄长是想和我说阿一?”
叶舟道:“他唤作阿一?”
叶凝点点头,她压低声音说:“他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她轻咳一声,又将声音压了压,与叶舟说了自己与皇帝互换身体之事。这事情,叶凝不打算告诉父母,也不打算告诉祖父,除了叶舟之外。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瞒过叶舟任何事情。
叶舟听罢,神色虽有诧异和震惊,但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妹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道:“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怪皇帝的暗卫会听命于你。”
叶凝道:“也不算听命于我,那一日我让阿一过来,本是想着撮合他与琅姝的。若能收拢阿一,以后我们叶家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帮得上忙。”
叶舟问:“他的名字就叫阿一?姓什么?”
叶凝道:“他说自己无父无母,更不知自己的岁数,他在不会走路时便跟了皇帝。”见叶舟一副沉思的模样,叶凝又道:“兄长何出此言?莫非兄长曾见过阿一?”
叶舟缓缓摇头:“也不是,是……”微微一顿,“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兄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打小开始就博览群书,若非身子太弱,兄长在官场上定能有所作为。叶凝心中一喜,若兄长说似曾相识,那么定是在哪儿见过阿一或是知道什么与阿一相关的。
叶舟道:“阿妹可知道傅家?”
叶凝想了想,说道:“丰阳城中鲜少有姓傅的,不过也并非没有……”叶凝眸色微凝:“莫非兄长说的是……那个傅家?”
傅家代代从军,从开国以来傅家总共出了八位大将军,在民间中极有声望,可惜到了后来功高震主,先帝在世时一举灭了傅家上上下下统共一百二十人。这事叶凝曾听祖父说过,当时祖父还极为感慨,如神话一般的傅家不过是短短一夜便从丰阳城消失了,从此世间再无傅家。
叶舟颔首,他道:“我曾见过傅南将军的画像,其眉眼与阿一有七八分的相似。”
叶凝道:“兄长的意思是阿一与傅家有关系?”
“仅仅是我的猜测。”
叶凝道:“可当时傅家的一百二十人口在午门当众行刑,傅家的人口是一个也不曾留下的。”叶舟笑了笑,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人有相似。”
叶凝道:“我过些时日让人去查一查,兄长你安心养病便是。”叶凝又道:“阿一在东海之外找到一个神医,名字唤作沈珩,听闻他无所不能,天下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再过些时日兴许阿一能请回这位神医为兄长医病。”
叶舟一听,想起那一日他见到阿一时的场景。
他眼里分明是有杀意的,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杀意顿消,尽管只有瞬间,可叶舟依然精确无比地在他眼中捕捉到一抹一瞬而过的恍惚,仿佛透过他这张脸在看着谁。
而这世间能与他这张脸相似的人也只有阿凝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累了,所有木有更新(┳_┳)
双更神马的从新年的一月份开始~~【嘤嘤嘤嘤如果做不到一整个月都双更的话,我会尽量做到每周有三四天双更神马的~~
☆、第42章
夜色正浓。
大街小巷里偶尔响起打更人的声音;家家户户都灭了灯。叶府里也是极其安静,只有虫鸣声与巡逻的护院们的脚步声。叶凝的屋里点了盏灯,此时已是二更;可叶凝还没有歇息。
她坐在琴案前拨弄着琴弦,不成调的曲子在夜色中轻响。
她的屋里只有她一人,素红与其他侍婢早早被叶凝屏退了下去。
叶凝在等一个人。
今个儿从叶舟的屋里出来后;叶凝遇到一个鲁莽的侍婢;她在她面前打翻了东西,食盒里掉出了三块糕点。叶凝本来也不曾在意;直到侍婢对自己眨眨眼,她才察觉出侍婢别有深意的目光。
那个侍婢也颇为眼生,叶凝想了想,不过片刻便猜出了侍婢的意思。
想来是阿一接侍婢之手约自己在三更时分相见。
叶凝也不知有没有猜错;但若真的是阿一与自己相约,那么定是有好消息了。思及此,叶凝不由精神一振。她兄长的身子必须得赶快治好,不然这么拖下去,迟早都是个问题。
叶凝拨弄了好一会的琴弦,到三更时分,果不其然,有一道黑影从半开的窗子钻进,仍然是黑衣墨发,眼眸黑幽幽的,似是上等的黑曜石。
叶凝早已有心理准备,是以也不诧异,她笑意吟吟地离开琴案,说道:“你这办法不错,我也不曾想到你会用糕点来表明时刻。”不过幸好她还是猜对了阿一的心思。
阿一看了眼叶凝,瞅到她眼里的笑意时,他迅速收回目光。他垂着眼,说道:“嗯。”
对于阿一的沉默寡言,叶凝如今也习惯了。他不多话,那她主动点便是。只要能治好哥哥的身体,他就是她的恩人。叶凝又笑吟吟地问道:“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了沈晏神医的好消息?”
阿一仍旧垂着眼,他盯着青色的地砖,说道:“是。”
叶凝大喜,连忙道:“他愿意过来我们大周国?”
阿一道:“也不算是,只是折中了一下,他不过来丰阳城,就只到我们大周国的边境。”
比起越洋过海的,边境离丰阳城也不过是五六日的车程。以兄长的身子,奔波个几日估摸不是大问题。叶凝在心中琢磨了会,又问:“神医可又说何时过来?”
阿一道:“在四月底能到。”
叶凝听罢,松了口气。还好,时间也不算久,如今离四月底还有一个多月。沈晏能作出这样的让步,叶凝知道阿一功不可没。
她由衷地说道:“谢谢你,阿一。”
阿一抬眼,向来冰冷的眼眸里似照进了三月的阳光。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他每次一听,心中都会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也在为此沸腾。
叶凝没有注意到阿一的异样。她说罢就转过了身,走到梳妆台前,拉开笼屉。当她再次看向阿一时,他眼里又恢复了正常,而她手中也多了一个青色缎面锦盒。
叶凝道:“我知你为此事费了不少功夫,这里是小小的谢意。”
她打开锦盒,里头是一块水头极足的玉佩,配着红色的络子。
“这块玉佩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它是开过光的,能保佑人平平安安的。我想着你经常替陛下办事,出入的也是危险之地,兴许这块玉佩哪一日也能派上用场。”
方才阿一眼中似有三月的春光,如今便是盛夏的骄阳,亮得光彩夺目。
而这一回,叶凝是看见了的,瞧阿一这样的表情,她便知这一份谢礼他是喜欢的,也不枉她想了许久,费劲了心思让南华寺的方丈给玉佩开光。
阿一接过。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他轻轻地触碰了下玉佩,冰冰凉凉的,可是他却觉得心底在生热,暖暖的,温温的,胸腔里的心在用力地跳着。
他声音沙哑:“多谢。”
叶凝弯眉一笑,刚想说什么,却是注意到了一事。
方才阿一接锦盒时,伸出的是右手,可是他很快又换成了左手。叶凝瞅了眼阿一的右臂,黑色的衣袖包裹着他的手臂,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问:“你受伤了么?”
阿一道:“没有。”
也是,以阿一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上回在密道里时,她可是领略过阿一的身手,那会万箭齐发,他也能安然无恙地带她离开,比虎豹还要敏捷。
叶凝也没有在意。她忽然想起兄长的话,她不动声色地看多阿一几眼,问道:“陛下可曾有和你说过你的身世?”
“不曾。”阿一答道。
叶凝心中一动。
若是阿一当真傅家的后人,那么元平帝于他而言,那就是仇人之子。那么阿一还会像现在这样效忠于皇帝吗?到时候,她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不过仅仅是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也不足以说明什么,得有确凿的证据才成。
阿一离开时,叶凝眼尖地发现他是用左手打开窗子的,明明他左手揣着锦盒,可他依然没有用右手。叶凝陷入沉思,待阿一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她披上斗篷离开了屋子。
侍婢要跟上来,叶凝摆摆手。
“本宫睡不着,一个人去庭院里走走,你们都不必跟上来。”
虽到了初春,但夜里仍然有些凉。叶凝拢了拢斗篷,快步走向庭院。庭院里一个人也没有,静得有些荒凉,叶凝左右环望,方轻声喊道:“阿七?十三?”
之前为了保护元平帝的安危,这两个暗卫也直接归了元平帝管,如今两人换回身子了,这两个人便为叶凝所用。叶凝知道这两个暗卫十分尽职,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一个在暗处保护她。
【文】很快的,便有一个暗卫现身。
【人】叶凝看了看,问道:“你是阿七还是十三?”
【书】“十三。”
【屋】叶凝了然,问道:“十三,我问你一事。阿一这阵子是不是去了东海之外?”
十三道:“回娘娘的话,大人前阵子的确是去了东海之外,只是大人去做什么,卑职也无权过问。不过据卑职所知,大人似乎要去找海外的神医沈晏。”
叶凝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十三点头,说道:“是的,大人的右臂受伤了。”
叶凝眸色一凝。果然是受伤了。
“因何而伤?”
十三道:“卑职不知。”
叶凝在心中轻叹一声,阿一果然是因为兄长的事情才受了伤,她不想欠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