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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将人送给凤生兽做食物呢?他们是你的同类呀!”我责备锡道。锡空濛的眼睛中掠过一丝苦涩:“我不知道什么叫同类,外面的人从来不是。”“可我们都是人啊,你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
大约锡的字典里从没有残忍这个词。她只在洞壁当中那块岩石上活动,从不曾理会过岩石下沼泽地里的厮杀。她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在这个漆黑的深洞里,年龄是无法感知的。她也不记得从哪里学到的语言和文字,那些事情可能非常久远了。
但是我一天比一天不能忍受在那十几平方米的岩石上生活。同事们的尸体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腐烂变质,那刺鼻的味道常常要把我逼到神经崩溃,我必须离开这里。
“你也和我一起走吧。停止你为虎作伥的游戏!”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在岩石上化为枯骨。
“外面?”锡懒洋洋地问,并不热心。
“对,到外面能把你的眼睛治好,你可以看到光,看到宇宙,看到海洋,看到你想都想不到的所有新鲜、好玩的东西。”我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使出全身解数来向锡说明,在兽窟之外的世界有多么精彩。锡虽然没有视力,但是她的其它感觉器官却很敏感,就算她的眼睛治不好,她也一样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最初我的祖先并没有和风生兽合作,它们天生没有视力。那时大地上到处野兽出没,危机四伏,人类都移居外星,除了被淘汰的像我祖先那样的残疾人和体弱多病者。我的祖先有相当灵敏的嗅觉、触觉和听觉,常用惊人的歌喉警告人们危险和不幸,但是却被当成带来不幸的巫神,被人追捕。”锡忽然说起久远的事情,“我们塞壬家族一度繁荣过,但是后来衰败了。因为人们传说吃了塞壬的肉,就可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所以,”她垂下头,灰发覆盖了她的面颊,“塞壬家族只好选择风生兽为伙伴了。”
我抱住她,让她的头倚靠着我的肩膀。我想告诉她呆在这里同样充满了危险,但是,那一刻我说不出这话来。我只能轻拍她的背,像哄小孩样哄她。
有一天风生兽飞上石岩——在成年风生兽的两胁,都生长有薄而韧的滑翼。我想我真要走了。锡用一根很粗的风生兽皮条将我绑死在那野兽的背上。我给了她最后的拥抱:“我希望你走出去,忘掉过去。”
风生兽开始拍动它的翼翅。我踢了那畜生一脚,由它带着自己向远方奔去。
60年后我再次回到地球,特地去找锡和她的风生兽们。那些洞穴已经被邻近居民挖平了,因为在洞穴之中发现了航天燃料中所需的某种稀有矿物。居民们给我讲述了他们围剿风生兽的激烈战斗,以及在沼泽里挖出多具尸骨的恐怖过程。我提心吊胆地问到锡,但是谁也没有看到这个失明的女人。风生兽的骨骼被制成标本陈列在博物馆里。仅仅过了60年,森林里已经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城市了。
离开森林之城的那夜我找了城市最边缘的旅馆居住。我的房间外有一座阳台,坐在阳台上仰望星空,我忽然对生命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优美的歌声,那是锡!我激动得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旅馆去。那歌声来自森林里的湖畔,我很快就找到那个地方,看见两头高大的凤生兽站立在草丛中,神色机警。“费利娜,珊朵!”我试着叫,那两头庞然大物立刻面向我。我确定是它们,便走上前问:“锡呢,她在哪里?”
珊朵“哼哼”起来,它在我面前半蹲下,让它翼膜里的东西滑到我手上。
那是一个3岁左右大的女婴,灰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她很像锡。
天狼星人讲到这里,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就七扭八歪地醉倒了,那酒桶已经见了底。“现在的年轻人是多么无忧无虑。”他自言自语,“所有星球的青年可以一起聚会。青年团结,世界也就团结了。”他想到锡的女儿,那是个不会唱歌却醉心考古挖掘的孩子,应该叫她也来。
“你找到了很好的酒。”他向远方眺望,说道,“塞壬,祝你新年快乐。”
天狼星人弯腰向火堆里扔了几块木炭,火焰瞬间就将乌黑的木炭吞没。这时,4000年世纪的曙光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