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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年轻靓丽——估计大妈本人同样不会介意。
军官嘿嘿坏笑:“还捂着。”
男军医站出来目光一扫:“都站好,胳膊向前平伸,屈臂……”这下好,想捂也捂不住了,反正出丑也不是一个人,大伙一起松开了手,在男医生的指挥下做着抬腿伸臂等各种简单的活动,个个脸sè难看得堪比猪肝。
军官暗暗好笑,队伍里一半儿人目不斜视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另一半则有意无意地偷偷瞄着陆妍。
不过因为人多,哪怕有过男女经验的人,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同样原因,在从众心理的干预下,没多一会,年轻的小伙子们就觉得不那么尴尬了。
所有人里,叶飞是最尴尬,最窘迫的一个——他下面的毛才长出一点点,和脑袋一样是个光蛋,能不惹人注目么?连女军医都多瞅了他两眼。
叶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小时候啥也没有没谁觉得不对,等十来岁开始发育,又都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大伙全都拥有茂盛的森林,就他自己一片荒漠,那滋味儿,让他无法形容。
男军医悄悄凑到中层军官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哎,这小子不是个鸭子吧?”
中层眉头一皱:“有这个可能。”说罢如箭的目光对准了叶飞,“你,过来!”
叶飞左看右看,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我?”
“对,就是你,可哪看什么!”中尉冲叶飞招了招手。
叶飞心中这叫一个翻腾,赤着脚蹭到中尉军官的面前,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这是怎么回事?”中尉指着叶飞的“荒漠”问道。
众人当即爆出一阵哄笑,气得叶飞像个煮熟的螃蟹,恶狠狠地威胁:“谁再敢笑,老子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都把嘴给我闭上!”中尉威严的目光横扫全场,“这不是你们自己家,都给我老实点。还有你,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叶飞很想说实话,可出来混的靠的就是面子,让人知道他得罪了人被剃光毛,面子往哪儿搁?以后还抬得起头来么?夹着尾巴做人?
中尉的神sè越来越严厉,眼看就要爆发,叶飞灵机一动,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个,前阵子起疹子,为抹药剃掉了。”
中尉瞅了男军医一眼,悄声问:“有可能吗?”
男军医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中尉回身冲叶飞点点头:“没事了,回去吧。”
叶飞一脸叽叽歪歪地回了队伍,心头大舒一口气,靠咧,差点穿帮。
赤身**的量身高、量完身高量体重,像肥猪出栏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泡秤,之后男军医突然命令:“所有人向后转,弯腰,手支在地上……腿伸直!”
大家习惯xìng地服从了军官的指挥,直到屋里多了一片高高撅起来的屁股,用的还是最纯正的爆菊姿势。
军医显然没有那么邪恶,按照标准程序开始检查有没有人长痔疮,看到女医生的小腿走到身后,叶飞顿时松了口气。
检查的过程不仅仅是看,为看得更清楚,军医还要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分开屁股蛋……
让同xìng的男医生检查,叶飞脑子里总是会别扭地凭空生出某些不当的断背联想,女医生的检查虽然令人尴尬,即使明知是位大妈,心理上也没多少排斥。
叶飞身边的难友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可现在他的表情苦涩,眉毛眼睛几乎挤在一起,说多痛苦就有多难受,两人目光相碰,顿时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好了,站起来吧。”仿佛过了一万年之久才盼到这句话,大伙如释重负,然而男医生嘴角一抽,“面对我站好,两腿分开,胳膊平伸……”
除了公众浴室,从没见过这么多小兄弟集体亮相,两位军医很专业地从头到脚细细检查,即便是一点点模糊的疤痕和黑痣也要摸上一摸,再将位置记录得清清楚楚。
身上摸摸就算了,最后居然还要捏捏蛋蛋,差一点就要拿放大镜瞅个通透。
好死不死,这一回叶飞面对的还是陆妍,他长这么大,除了亲娘之外,小弟弟哪在别的女人面前见过光?
叶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干脆眼睛一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咬紧牙关当自己是块木头,爱咋咋地去吧……
然而失去了视觉,嗅觉和触觉被放大了N倍,淡淡幽香萦绕鼻端挥之不去,叶飞差点当场出丑。
即使这女人是个大妈,那也是女人哪!此时此刻,他早把之前定下的对策抛出十万八千里。
X的这是哪个脑残安排个女人来检查外科?
心情差到极点的陆妍恰好看到叶飞殉道般的表情,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手劲不由自主地加重几分,疼得叶飞“哇”地大叫着跳开,捂住小弟弟揉也不是按也不是,恼火万分地狠狠瞪住陆妍:“你干什么!哎哟,疼死我了,老子断子绝孙,你负得起责吗!”如果目光能够化做利箭,此时的陆妍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陆妍满脸通红,断子绝孙让她负责?这叫什么屁话?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女军医的身上,凡是她检查过的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劫后余生,即将被她检查的则是一副刀山火海即将跳入火坑的悲壮,个个堪比敢死队。
男军医眉心皱成一团,见状立即询问:“陆妍,你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控制得很好,既能让屋中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又不会泄露到外面的走廊上。
陆妍压根不理他,纳闷地瞅瞅叶飞再看看自己的手,一阵莫名其妙的疑惑:男人的要害是比较脆弱,可是也不会弱到这种程度吧?至于这么夸张吗?
她凤眼含煞柳眉倒竖,扫视一周最后落在叶飞身上:“跑什么,我不大点劲儿怎么摸得清楚,过来,别耽误时间,有问题赶紧上医院检查去。”没有人敢和她杀气腾腾的目光对视,就连叶飞这个当事人也被她吓得一愣,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个想法:难道我有什么问题?
涉及终身xìng福和子孙后代,叶飞脑门顿时见了汗,叶家就剩下他这一根独苗,怎么敢不小心在意?赶紧乖得像只猫似的站回去,点头哈腰地咬紧牙关任由陆妍搓圆捏扁,临了还悄声询问:“大夫,我没事吧?”那表情说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说多狗腿就有多狗腿……不就是让女人摸两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妍对自己的机智暗暗自得,皱着眉头装模作样地又检视一番,终于在叶飞忐忑不安的期待中吐出两个字:“没事。”
叶飞提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肝一下子落回肚子里,感激涕零地连声道谢,惹得满屋子人像看耍猴一样瞅他,最后还是负责监督的军官看不下去出声阻止,才为这场插曲画上句号。
好在接下来一切顺利,叶飞走出外科检查室的时候白烨恰好从隔壁的五官科出来,冲他一通挤眉弄眼:“我这边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你怎么样?”
叶飞苦笑摇头:“甭提了,差点没吓死。”他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白烨的眼睛差点没掉出来,“你小子,占大便宜了。”
“去你的吧,这么大的便宜,你占好了,我不稀罕。”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叶飞!”
白烨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拍拍叶飞的肩耳语:“快去吧,别忘了我们的对策。”
叶飞点点头走进五官科。
眼耳口鼻舌,头一项检查就是视力。
在医生的指挥下用小木牌遮住一只眼睛,然后医生指住一个缺口向上的C环投来询问的目光。
叶飞暗暗得意,尽管看得一清二楚,手指却故意指向下方。
医生诧异地瞪了他一眼,叶飞扁扁嘴,送给医生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再指向大一号的环,结果又错了。之后不断向上,可结果大同小异,就是没一回正确的,直至指向图案几乎有半个拳头大的第三行,叶飞才勉为其难地正确了一次。
医生的两条眉毛差点扭在一起,心说这小子心眼儿倒是不少,干脆一路向下指到最小那一行……哪怕是蒙,也该蒙对一回了吧,可叶飞硬是全指错了。
医生气得一个劲儿摇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让赶走叶飞,提笔记下检查数据:视力2。0!心说小样的,让你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叶飞和白烨自以为能够天衣无缝的瞒天过海,其实他们的拙劣表演早就穿帮了,要怪就怪他们俩选择在视力上做手脚。
尽管已经进入二十二世纪,检查视力却依然采取沿用数百年的视力表,若是早个三五年,没准就真让他们俩蒙混成功,可惜前些年有个极度向往军队的铁血生活的家伙,视力不达标的他挖门盗洞想方设法,用尽心思拿到了体检用的视力表照片,硬是把整个视力表背下来通过了体检,直到送进部队才发现他是个大近视眼。
此事闹得体检中心十分背动,打那之后,视力检查表面上毫无变化,实际上,在那个遮住眼睛的木牌牌里暗藏检测视力的微型设备,负责检查视力的医生只是做做样子,牌牌一举到眼前,视力结果早就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撕开传统方法的表皮,就是为了防备出现新的作弊手段,哪怕体检中心内部了解此事的人也十分有限,没想到误打误撞,今天居然起了相反的作用,揪出个假装近视的来。
种豆得瓜,歪针戳中瘸马,歪也有歪的用场!
自以为得逞的叶飞暗爽于心,连骨头都轻了三两,老头子关系再硬有什么用?军队不是福利院,再怎么缺人,也不可能饥不择食地收下视力0。15的睁眼瞎!
接下来翻看sè盲检查图,一页一页辨认牛马,幼稚得像在哄幼儿园的孩子;
然后检查嗅觉,依次闻四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叶飞闻到了醋、酒和香水,最后一个瓶子却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狐疑万分:“怎么没味儿?”难不成他的嗅觉有问题?怎么从小到大从来没发现过?
医生呵呵直笑:“水能有什么味儿?”说完提笔写下了嗅觉正常两个字。
叶飞这叫一个崩溃,差点没吐了血。煞有介事的弄个瓶子,装的居然是水?体检还带这么玩人的么?
听力的检查方法是听五米外的低语,然后准确复述;再被医生指挥着像个傻子一样原地左转右转,一通乱转之后立即分辨东南西北,叶飞二话不说抬胳膊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开什么玩笑,转晕了,房间里的布置总不会变吧?
最后他还坐在离心机里可劲猛摇一通,摇得叶飞眼前红一阵黑一阵地哇哇大叫,等一切结束走出离心机时,他的两条腿比面条还要软,扑在地上像怀了孩子的女人一样不停地干呕。
转晕的叶飞稍稍清醒一点,敏锐地发觉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检查方向感,能坐进离心机的更少,他心头不由地冒出一连串的疑问。
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检查不一而足,反正视力不合格已经能保证不被军方选中,叶飞在剩下的项目上倒没怎么耍心眼儿。
过犹不及,视力差就算了,听力嗅觉统统有问题,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现实版的不打自招?
从古至今,无数人前赴后继,证明了这个世界永远不缺聪明人,自以为聪明最终只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磕磕碰碰地忙活一个上午,才勉强走完了所有的体检程序,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