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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起上次在东宫的时候,玉琉裳对陛下表现出来的巨大敌意,白苏不由眸色一紧,应声把屋子收拾干净。
虽然皇帝老爹说这次的刺客一共有三方人马,但是偷盗玉佛的就只有魔宫,所以玉佛一定是被玉琉裳拿走了,只是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瞅了眼床上那枚虚弱苍白的美骚年,皇甫长安拾起他的一缕赤发放在手心捻了捻,唔,不是染的。
小裳到底撞了神马邪?竟然连头发都变色了!一夜白头她听说过,一夜红头……会不会太喜庆了?
“咳!咳咳……”
皇甫长安还在琢磨着,玉琉裳轻咳了两声,却是醒了过来。
然而眼睛还未睁开,就见他突然弹了起来,蓦地将皇甫长安扑倒在地,手里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尖锐匕首,死死地抵在皇甫长安的脖子上,一双森然入骨的碧绿眸子宛如夜间黑猫的眼,似能摄魂夺魄,吞噬一切:“你是谁?!”
皇甫长安只觉得脑中“哐”的一声……很想咆哮一声,泥煤,劳资是你老子!
特么不要告诉她,小裳又失忆了,完全不记得她了?!
你以为这是在拍琼瑶剧吗?她又不是紫薇,装什么尔康!
直直地同那双森冷邪佞的碧瞳对峙了半分多钟,皇甫长安微抿嘴唇,从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是你爹。”
“呵……”玉琉裳冷笑一声,捏着匕首作势就要刺穿她的喉骨,“不知死活!”
“慢着!”白苏疾步上前,一把捏着少年的手腕,为皇甫长安打抱不平,“她真是你爹……而且还是你自己死乞白赖要叫她爹爹的,你都忘了吗?”
闻言,玉琉裳的碧眸微微收紧,身上的煞气消匿了几许,似乎在考虑那句话的真实性。
前些日子他练功走火入魔,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只是听药尊说自己被他捡到的时候,是跟夜郎太子一伙人在一起。当然,这个并不是重点,他之所以停手的原因,是因为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体里面……似乎藏着一样比较有趣的东西?
本该属于前任少宫主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家伙身上?
“一队二队到这边的厢房搜查!三队四队到那边的厢房搜查!剩下的随本将军一起!记住,有可疑的人立刻上报,不准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园子口传来一阵纷扰的声音,园内灯火通明,无数火把连续不断地朝园中涌进。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知道这东西厢住的都是王侯女眷,这群官兵未免也太无礼了!”
……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与不满的抱怨声顿时盈满了整个园子,纷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传得极远,就连隔着两个庭院的皇甫长安都能听到……果然,太后还是不肯死心,加派人手也要掘地三尺!
“殿下,他们很快就会搜过来了!”
白苏闪出窗口探了探情况,继而回房提醒了一句。
皇甫长安抛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玉琉裳:“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猪拱了,现在应该跪在地上抱着本宫的大腿求包养,而不是拿匕首威胁本宫。”
玉琉裳不为所动,冷佞的眸子里俱是狂妄:“凭你刚才这句话,就够你死上一百次不止了!”
“死一百次?开什么玩笑,有种你杀本宫一百次试试,看本宫能不能活过来?”臭小子,出息了是吧?居然还学会恐吓她?别以为失忆了就能翻身当大爷,丫叫了她一声爹爹,这辈子都是她儿子!
闻言,玉琉裳又缩紧了瞳孔,刀一样的目光在皇甫长安脸上割过,却发现她是真的坦蛋蛋,而不是故作轻松。
生长于魔宫,寻常人一听到这两个字就闻风丧胆双腿打颤,根本不敢与其对峙。而他是魔宫里的少宫主,除了宫主、圣君和母亲,便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眼前这个家伙显然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却丝毫没有露出畏惧的神情……他是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该说她猖狂无知?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昭子在外面尖着嗓子禀报:“殿下,驰上将说要搜院子呢!”
“放肆!”皇甫长安佯怒,厉声骂了一句,“本宫的屋子,谁敢搜?!”
“可是……可是……”小昭子可是了两句,尔后深以为太子爷说得很有道理,便回头有样学样地喊了两嗓子,“放肆!太子殿下的屋子,也是你们想搜就能搜的?!”
“哟!那可对不住了——”
驰北风也是个小鸡肚肠,还在记恨以前结下的梁子,当初在地牢里被皇甫长安扫尽了颜面,现在正是打击报复的好时机,怎能轻易错过?
“微臣搜房奉的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太子殿下要是不乐意,大可同太后娘娘说去,若是太后下令可以不搜,微臣自当不会打扰半步。”
皇甫长安闻言冷哼一声,斜眼瞅着玉琉裳:“人都搜到门口了,你要在本宫身上趴到什么时候?”
“切!”
玉琉裳撇了撇嘴角,最终还是收起匕首,纵身跃到了房梁上。
皇甫长安站起身,朝白苏递了一个眼色,继而才整了整衣服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一手撑在门框上,不爽地打着呵欠:“要搜快点搜,少来打扰本宫休息,最好你能搜出根头发来,不然……”
“微臣也是奉命行事……”驰北风哂然一笑,跨前两步,“还请太子殿下行个方便。”
“哼!”皇甫长安收回手,又是一声冷笑,耍了一通被吵醒的起床气,“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别给本宫逮到什么把柄,否则本宫第一个捏爆你的脑袋!”
驰北风不以为意,抬脚跨了进去。
然而没走两步,就被皇甫长安伸腿绊了一下,不禁眉头大皱:“喂你……!”
皇甫长安吊儿郎当地抱胸站在一边,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
“走路要看脚下,瞪着本宫做什么?莫非你也想进宫给本宫当男宠不成?”
“那微臣宁可当太监!”
“哟呵,好志气!本宫可以亲手帮你切了那祸根……”
“微臣可不敢脏了太子殿下的手……”
小昭子默默地咬牙切齿,太监怎么了?太监不是人吗?太监招你惹你了?太子殿下请放手,让奴才来切!
驰北风挥了挥手,一小队紫衣卫就跟着闯进了屋子,四下里翻找,然而还未等一行人走到内室,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快,他在那里!快来人——”
紫衣卫闻言立刻转身冲了出去,皇甫长安伸脚又要去绊驰北风,这一回却是没成功,被瞪了个白眼跳了过去。
皇甫长安勾起嘴角一乐,也没怎么在意,跟着走出去转了一圈,瞧了两眼
不过片刻,远处又传出阵阵惊呼,似乎是藏经阁着火了,皇甫长安忍不住微微摇头,白苏这熊孩子又调皮了……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熄灭了藏经阁的火,被任命为保安团团长的皇甫长安才得以抽身回屋睡觉,关上门走到里间,却不见了玉琉裳的影子,只有一具被扒光了衣服的护卫军裸体。
尼玛!溜得好快!
她本来还打算跟她的好儿子谈谈心,深入了解一下儿子的心理想法,这青春期的骚年多少有点儿叛逆,她这个当爹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被人打断腿呀!
“殿下……”
白苏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了屋子里,乍一看见地上躺着的裸男,还以为太子爷又兽性大发了,一抬眸,却见皇甫长安摸着下巴笑得十分阴险。
“你说……要是本宫把这个男人丢到上官小贱人的房间里,会不会很有趣?”
白苏会意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虽然她师从名门正派,然而自从跟了太子殿下以后,节操神马都已经被当成甜点吃掉了,栽赃陷害,杀人放火,现在是手到擒来……往日白莲花般的青葱岁月,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骚乱了一整个晚上的大安寺终于在清晨时刻迎来了片刻的安宁,然而也只有片刻而已。就在众人心神稍稍平定下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东厢房的一个小间内传出一阵尖利的惊叫,虽然立刻就嘎然止住了,但也无法令人就此将其忽略。
作为侯府主母,大夫人责无旁贷第一个上前敲门,然而上官婧遥却磨蹭了很久才走出来开门,边上的丫鬟亦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大夫人不禁起疑,犀利的目光四扫了一周,终于捕捉到藏在床底下的人露出的一截脚趾。
命人关上门,大夫人指了指床底,敛声低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一进门就见到那个淌血的死尸,受了不小的惊吓,倒是上官婧遥比较镇定,皱着柳眉恨声道:“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母亲,你且尽快把这具尸首处理掉,不然不止女儿的声誉不保,爹爹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侯府大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吩咐丫鬟不许声张,继而秘密将那具尸首送出了东厢,一路下来谨慎严密,再加上有侯爷的人搭把手,倒也没出现什么意外的风波。然而各房夫人与邻近女眷的猜疑却无法彻底掩去,时不时对上官婧遥指指点点,惹得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时至第二日午时,依然不见玉佛和刺客的下落,太后只得作罢。寺外的警戒线一一撤去,各位大臣携其女眷在恭送众宫妃下山后,便也陆陆续续地启程打道回府。
东宫里,宫疏影盼星星盼月亮,都快在屋顶上风华成了望夫石,好不容易把皇甫长安等回来,结果……一路的舟车劳顿,把太子爷的大姨妈颠得横飞四溅,枉费他洗白白摆好了撩人的姿势在床头侯着,到头来还是被皇甫长安一脚踹了出去!
宫疏影不甘心,一捋袖子又爬了回去,满脸欲求不满:“前面不行……不是还有后面嘛……”
皇甫长安一听这话,险些气血倒流,大姨妈都差点被吸回去!
艹艹艹!死狐狸居然敢对总攻大人的菊花不敬!士可杀不可辱!丫绝逼是欠爆了好吗?!
“呵呵。”
太子爷高端大气上档次地笑了两声,抬起手来拍了拍床板。
“过来,脱光了,趴好。”
宫疏影被她笑得有些发毛,虽然听到“脱光了”这三个字很鸡冻,但还是保险地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太子爷继续笑得冷艳高贵:“让你的后面……爽一下。”
宫疏影被她笑得菊花一紧,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儿:“你……拿什么让我爽?”
皇甫长安舔了一下嘴唇,抬起手来对着烛光悠悠地修剪着指甲:“虽然本宫没有鸟儿,不过不要紧,本宫还有拇指姑娘……要是你嫌细……”一边说着,皇甫长安又从边上掏出一根黄瓜,脸色的笑意愈发阴鸷了起来,“还有这个。”
在看到黄瓜君的那一瞬,宫疏影的脸色瞬间变得跟黄瓜君一样青……次奥!太子爷的黄瓜是自带的吗?!她从哪里拿出来的?!
“那个……就算了……”对上皇甫长安愈渐兴奋的火热目光,宫疏影的小心肝儿却是拔凉拔凉了下去,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了那两片殷红小巧的唇瓣上,某狐狸的喉结微微一动,又道,“可是,我真的很难受啊!你要是再不帮我,早晚要憋坏了……”
皇甫长安十分不以为然,握着黄瓜凑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斜眼道:“所以呢?你要本宫怎么帮你?”
宫疏影被她咬得浑身一颤,抖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身后,太子爷正握着黄瓜君,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姨妈乘风归去,转眼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