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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皇甫无桀的脸色陡然间难看到了极点,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忍住,恨恨地骂了一句粗话:“靠!”
其实,皇甫凤麟很冤枉,从本质上来说……他也只是个被人利用了的枪手而已。
因为有关“桀王和太子爷将要在喜船上共度良宵春情一夜”的这个消息,是皇甫砚真暗中派人透露给他的。
自从皇甫砚真听说了皇甫无桀命人在内湖里摆了上千个花灯的消息之后,就猜到了皇甫无桀跟皇甫长安会有那么一出……不过,有他在,皇甫无桀别想那么轻易就得到长安。
等两人弃了船回到岸上,已经有不少被惊动的下人匆匆赶了过来,皇甫无桀不想多生事端,便打横抱起了皇甫长安,让她稍微掩着脸,率先将她送回了新房。
众人见他们二人都穿着大红喜服,再加上“王妃”被王爷抱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端倪,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是望着那艘被烧得越来越旺的喜船,多少还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那是单纯的意外走水,还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
“你先在屋子里睡下吧,我出去处理一下。”
将皇甫长安放下身,皇甫无桀神情酷寒,口吻中夹杂着隐忍的怒气,有种几欲暴走的冲动!
被皇甫凤麟这么一搅合,王府了闹得很乱,他不得不出面收拾残局,至于滚床单神马的……算是彻底泡汤了,恨得皇甫无桀那叫一个牙痒!
皇甫长安倒是没怎么生气,虽然有点儿遗憾……不过,大皇兄的菊花儿注定是她的,早点采还是晚点采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侯府。
桀王府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上官南鸿的耳里。
虽然有些讶异皇甫无桀的那上千只花灯,但根据探子来报,也没发现其他什么不妥的地方,上官南鸿便就没再多想,只当是皇甫无桀对上官婧遥情根深种。不然……要真是有个什么阴谋阳谋的,按照皇甫无桀那种谨慎的作风,也不会倒腾出这样大的阵仗来。
只可惜,上官南鸿不知道的是,凡事儿一遇到皇甫长安,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去推断。
当然,身为朝中元老,上官南鸿和那些老顽固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对“皇子间的禁断乱一伦”有着本能的排斥,枉他在如何怀疑,也不可能会想到皇甫无桀和皇甫长安有一腿儿。
毕竟……这样的事儿,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了!
除了知道内情并且是从火星中来的皇甫胤桦之外……一般的人,也都是想不到这一层的!所以,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夜郎王朝的陛下,是有多么的伟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躺在喜床上滚了一阵,没等到皇甫无桀回来,皇甫长安觉着困了就合眼先睡了,这才闭上眼睛入梦没多久,皇甫无桀就推门走了进来。
只可惜,到底晚了一步,这洞房是注定洞不成了。
踮着脚轻声走到床头,皇甫无桀坐下身,凝神看着那张露出被子的小脸,比他的巴掌还小,嫣红的唇瓣微微抿着,柔润的鼻子很是可爱,眼睛闭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像是刷子一样盖下来,在烛光照耀下投射出了一道淡淡的暗影……
这个家伙,醒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几乎是走马观灯似的换着,邪笑的,猥琐的,得意的,张扬的……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也是骨碌碌地转着,一刻不停地在算计,在捉弄。
然而现在睡下了,神态却显得很安静,宛如月色下的睡莲,似乎还透着几分朦胧和迷离,叫人不忍心打扰到她。
若说在进门之前,皇甫无桀还想着能继续把方才未滚完的床单接着滚,可眼下瞧见了她这样的睡容,就是有再多的欲望和邪念,也被缓缓压制了下去。
小心地脱下外套,颇有些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脚,做贼似的偷偷躺了进去……在遇见皇甫长安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某个人,直到他不知不觉沉沦了自己的心,就连看着皇甫长安都觉得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欢愉。
皇甫长安不见得对他有多深情,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喜欢上她……
甚至……
爱上她。
“爱”这个字眼,对于皇族可以说是非常奢侈的,犹如违禁品般的存在,如果不是皇甫长安那样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的生活,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去碰触这个字眼。
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是皇甫长安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学会了爱,哪怕他对她用情更深,哪怕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哪怕她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无意间做出伤害他的事……他都不会有丝毫的介怀。
因为喜欢上一个人,原本就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欢愉。
而爱这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无论是爱,抑或是被爱。
侧过身,皇甫无桀伸手揽过被子下那纤细的小蛮腰,时至今日,他已经回想不起当初她腰如水桶般的光景。
那时候他对她厌恶至极,连正眼也不屑于瞧上一眼,自然不会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说起来也很奇怪,在皇甫长安失忆之前,分明就是一个惹人嫌的存在,被父皇的溺爱宠坏,自私而又没有自知之明,经常做出一些叫人贻笑大方的事情,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可自从她落水失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一样的嚣张跋扈,却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纵使她笑着的时候,会让人腾起一股将其撕烂的冲动,然而若是真的不见了那样的笑,又会叫人觉得无比的遗憾……大概,他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和挣扎中,沉沦了自己的那颗淡漠之心。
“大皇兄!”
正神游着,皇甫长安忽然唤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吓他一跳。
“我在……怎么了?”
皇甫无桀半支起身,抬眸去看她,却见她依旧闭着眼睛,却是喊的梦话。
躺回床上,皇甫无桀莞尔,为她梦见了自己而心生甜蜜。
皇甫长安翻了个身,一扬手打在了皇甫无桀的脖子上,紧跟着抬腿一勾,缠上了他的腰,像是搂着公仔那般抱着他……皇甫无桀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睡相,真差。
暗自吐槽的当口儿,又听到皇甫长安“嘿”的一笑,嘟着嘴巴梦呓。
“大皇兄,你放心……跟着本攻不仅有汤喝!有肉吃!你母妃的仇,本攻也已经想好怎么帮你报了!你啊……不要插手,毕竟你是皇后带大的,旁人不知道个中因由,若你对皇后下手只怕白白糟蹋了好名声……嘿,你看着罢,你的仇就是本攻的仇……本攻的人,本攻自然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断断续续,因是在梦里,皇甫长安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费力,花了不少时间。
可是听在皇甫无桀耳里,却是听再久都不会觉得烦躁,这家伙就连在梦里都这般为他着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果说上次误伤了皇甫长安的那一箭勾起了他的愧疚,那么后来皇甫长安找上他,告知了母妃真正的死因,才是他彻底对她放下了戒备和堤防的时候。
那天,皇甫长安突然找上门,冰冷着一张小脸,说是有重大的发现要告诉他。
他从没见过皇甫长安那么严肃的样子,至少每次见到她,不是嬉皮就是笑脸,就没个正经的样子,可是那一回她没有玩闹,因为她知道,她带来的消息……会让他连着半个月都笑不出来。
她说:“当年柔妃娘娘并不是失血过多难产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你有证据?”
“这是本宫从藏书阁翻到的草木大典,”皇甫长安一直对研制各种各样的药物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藏书阁里只要跟医药有关的书籍,基本上都被搬到了东宫,“柔妃娘娘平时也喜欢培植奇花异草,所以偶尔也会翻阅这些书籍……大皇兄你看这里,上面的字是不是柔妃娘娘的批注?”
皇甫无桀虽然没有亲眼看过母妃提笔,但对她的字迹还是能辨认的,在一眼瞟到她写下来的那几个小篆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柔妃擅长研制香料,对奇香之花更是深有见地,她在那页泛黄的古籍上批注的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足以让人对她的死因生疑。
她的批注是:“孔雀尾,花枯而香,被纳瑟族人喻为复仇之花。”
而当年,柔妃在临死前,最后的嘱托便是将她葬在惜澜宫后的花圃里,皇甫长安为了收集草药,曾去过那个地方……她和皇甫无桀都知道,在柔妃的无碑冢上,开着一片灿烂的孔雀尾。
也就是说,当年柔妃明知自己被害,却因为担心皇甫无桀的安危而无法直接将实情公之于众,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吞食孔雀尾的种子,用这种秘而不宣的方式,记下自己的冤屈,从而希冀有朝一日能够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意识到这一点,皇甫无桀毫不犹豫剪开了柔妃留给他的香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果然从中得到了一卷密封的纸条。
纸条上清清楚楚写明了,当年的上官皇后……是怎样心狠手辣毒害的她!
如果不是皇甫长安告诉他这一点,恐怕这辈子他都发现不了母妃的冤屈,甚至认贼做母,将害死了母妃的上官皇后奉若至亲!
垂眸,皇甫无桀凑过去,在皇甫长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吻。
“长安,谢谢你。”
只此一事,就足够他……以菊花相许!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皇甫无桀就被皇甫长安吵醒了,其实也不算是吵醒,只是皇甫长安睡着睡着就把双手双脚都嵌进了他的身子里,以至于要拔出来的时候就要费上一阵功夫,哪怕她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他。
“天还黑着,你这么早就醒了?”
皇甫无桀微微侧过身,将她刚拔出去的一截手臂,再度压在了身下。
“不醒不行啊……”知道他是故意的,皇甫长安不由瞪了他一眼,继续吭哧吭哧地拔萝卜,“趁着现在天还没亮,本宫得快些赶回宫去,不然那些人要是见到本宫从宫外回来,又或者一不小心被人瞧见从桀王府出来……啧,肯定会坏事的!”
皇甫无桀又侧了个身,伸手将她拉近了怀里,笑道。
“那你干脆多待两天,不就没人会怀疑了?还是说,舍不得你东宫里的那个男宠?等等……不对啊,那个家伙不是已经被二弟整残了吗,你现在赶着回去,也尝不到什么甜头……”
一句“被二弟整残”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皇甫长安翻了个白眼儿,心道这家伙也不是个实诚的!
抬手掐了一把皇甫无桀的大腿,皇甫长安催促了两句。
“别闹了,等天一亮本宫还得带着太子妃去给父皇和太后敬茶,要是不见了本宫,岂不是怠慢了太子妃?这要一不小心惹恼了破军府,你说说……到头来谁给本宫收拾残局?”
皇甫无桀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方才那么说不过是逗她,瞅了眼窗外,似乎已经有些泛白了,又压着皇甫长安吻了好一阵,才放手让她离开。
临走了,瞅着皇甫长安对着镜子照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骂骂咧咧,皇甫无桀不禁觉得……
所谓人生的圆满,也不过如此。
放着风月谷排行榜上的绝世美人不滚床单,反而偷跑出去跟旁人厮混,皇甫长安估计也算得上是暴殄天物的第一人,偷偷摸摸从桀王府出来,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皇宫,偷偷摸摸地进了新娘子的房间……最后,皇甫长安偷偷摸摸的,睡在了屋子里的软榻上。
没敢往床上爬,不是怕坏了姑娘家的贞洁,倒是怕雪嬛姐姐觊觎她的狂帅酷霸拽,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把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