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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朵边来来回回地鸣荡着,激起心潮的一阵阵激荡。
皇甫长安举目而望,视线跃过汹涌奔腾的人潮,在对面的山林上找寻着神马,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尿急的神色。
“魔宫这一次出动了这么多属下,那个变态宫主十有**也会前来观战吧?”
“怎么,你想他了?”花语鹤幽幽地投来绮丽一瞥,俊脸之上神情萧肃,却还是不忘防火防盗防情敌!
“想个鹌鹑蛋啊……劳资巴不得离他远点儿!”皇甫长安瞟了一记白眼,对他们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人当成是情敌的技能,表示了婶婶的鄙夷,“只是……他要真来了,我就不动手跟他打架了,反正也打不过……他要是不来,或许我们还能有点儿胜算……”
听她这样解释,花语鹤不由垂眸往她脸上扫了扫,以前看她狂妄自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打压一番,眼下难得见她示弱一回,却又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总攻大人屈居人下,不仅仅是总攻大人一人的耻辱,更是他们这些小雏菊的无能……眼下不过是一个魔宫,便叫人心生忌惮,那以后一旦对上了紫宸或者天启的千军万马,岂不是更让总攻大人威风扫地颜面无存?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为了总攻大人的尊严,他们也要加把劲儿!头悬梁,锥刺菊,发粪图强!
抬眸望了眼远处,宫疏影眯了眯凤眼,答了一句:“不,魔宫宫主应该不会来。”
皇甫长安挑眉:“怎么说?”
宫疏影曾经被魔宫拉拢过一段时日,也在魔宫游荡了几天,对他来说,魔宫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神秘,虽然对魔宫的内部并未完全知悉,但多少了解了一些。
“其实,魔宫宫主很少呆在宫里,于他而言,魔宫不过是狡兔三窟里面的一处别居……宫主有很多身份,甚至连魔宫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几重身份?只知道,在魔宫乃至整个武林,他的武功最高,若是不听他的命令,便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的意思是……魔宫仅仅只是千镜雪衣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关于那个变态宫主有多重身份的这一点,皇甫长安是亲眼见识过的……如果不是看他假扮成白姬夫人,她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缩骨功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存在。
除了魔宫宫主,白帝城的城主夫人……皇甫长安可以肯定,千镜雪衣还有别的身份,不然他不会在自己知道了他是魔宫宫主之后,还在脸上戴着面具,并且那些身份,定然都是极其重要的,甚至是名动天下的!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愈发觉得千镜雪衣深不可测了,他的实力不可估量,他的心思更是深诡难辨……集齐九魄龙灵骨这种光是想着就让人觉得十分无望并且无力的事儿,他竟然还能如此意趣盎然并且胜券在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以这么说……在魔宫里面,真正管事的人其实是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说了也许都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人并不是魔宫宫主的信徒,反而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欸?怎么会这样?!那千镜雪衣还不杀了他们?甚至留他们在身边,还把魔宫交给他们打理?”
照那个变态的残暴秉性,要是谁多瞪他一看,恐怕都会挖了眼睛丢去喂狗吧!
“难道魔宫宫主不知道他们是仇家?”
魔宫之名如雷贯耳,听到宫疏影在扫盲,大伙儿都凑了过来,李青驰诧异之下不由开口问了一句,问完的瞬间就觉得自己蠢了……连宫疏影都知道,千镜雪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宫主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魔宫那样的邪教,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可以杀了宫主,魔宫里面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想要取而代之!可惜了……就凭他们的能耐,即便是联手也奈何不了千镜雪衣。对于这一点,千镜雪衣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并不将魔宫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只要他所说的话,所下的命令,能够有人贯彻下去便够了。至于谁是仇人,谁是忠狗,他并不在乎……”
于无殇圣君而言,千镜雪衣同他有夺妻之恨,于鬼织夫人而言,千镜雪衣同她有杀父之仇……十几年前,千镜雪衣的出现,不单单是整个江湖的噩梦,同时也是魔宫的噩梦!
武林之人无一不忌惮魔宫,而魔宫之人……却无一不忌惮宫主!
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之所以留在魔宫之中,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重新夺回魔宫的执掌之权!
当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宫疏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对宫主都是恭谨有加,从不曾逾矩,乍一见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忠心的属下,而绝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这样大的仇恨!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千镜雪衣,才明白过来,无殇圣君当日所言的那句“我不恨他,我只想杀了他”……字句之间的含义。
因为千镜雪衣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不懂爱恨……他所追寻的是一种强至顶峰的力量,他所代表的,也是一种凡人不可企及的城府,一种令人生畏的强大!
若世间真的有神,那他便是半个神,若世间真的有魔,那他便是半个魔……这便是魔宫宫主,千镜雪衣!
听宫疏影说完,众人不由陷入了一阵静默。
暖阳之下,春风呼啸而过,却冰冷得像把利刃,鼻息之间,盈满了萧杀的血腥。
皇甫长安颤抖着小心肝儿,不知是鸡冻还是惊吓,千言万语,到头来都汇聚成了一句咆哮和嘶吼——
宫主大大,你!为!何!这!么!叼!?
“无殇圣君喜静性冷,极少会在外头露面,故而江湖中人对其并不熟悉,魔宫里面大多数的事务都是鬼织夫人在打点……鬼织夫人心思缜密,擅长暗袭猎杀,眼下如此大规模的进击围剿,则更像是无殇圣君的做派。”
“折菊公子何在?”
正捂着胸口的小馒头想着要不要出手干架,还是趁机溜走,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阴寒蚀骨的声音,听着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熟悉?
众人微微变了脸色,举目而望,只见得一袭黑袍自山巅滑翔而下,如同一片黑色的鹅毛,散发着酷冷寒寂的光泽。
皇甫长安抖了抖眉梢,终于想起来,她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了!
那日前往灾区救治水灾,在半道的客栈里遭到上官南鸿派出的刺客伏杀之时,下毒的便是这个男人,后来也是他把玉琉裳给救走的……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帅,皇甫长安才印象深刻,而是他的声音阴湿得像蛇一样,听在耳里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魔宫果然是个盛产变态的地方……!
眼见着那人飞身而来,众奸夫立刻上前挡在了皇甫长安的前面,害得皇甫长安要跳起来招手,才能不至于被人忽视……尼玛腿长了不起啊?欺负本攻一米六啊?!
看到那玄一人放缓速度降到了一边,似乎没有打算找皇甫长安寻仇,众人才回眸对了一番眼色,闪身让皇甫长安露了个脸。
那厢,总攻大人正使劲儿扒着花贱贱的小蛮腰要从人墙里钻出去,冷不防面前两人一闪边,害得她猛的向前冲去,差点从看台上一头栽下去……好在花贱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拦腰捞回来,继而往上轻轻一托。
总攻大人这才挽回了面子,找回了架子!一蹬脚踩到了花贱贱和宫疏影的肩头,“啪”的打开上面描着一簇金灿灿的小雏菊的扇子……摆在胸口摇了两下,剔起英气的眉稍淡淡一哂。
“本公子在此,阁下有何贵干?”
玄衣之人稳稳地立定在树梢之上,自上而下保持着一种俯视的姿态,宛如黑鹫一般阴鸷逼人。
“圣君赏识公子的才能,命我带一句话给你——若公子愿投身魔宫,圣君将以三殿其一的殿主之位相交,望公子三思。”
闻得此言,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紧,脾气火爆点儿的当场就骂了出来。
“操!什么玩意儿?!这么明目张胆地拉拢人,魔宫的人是有多嚣张?未免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哼!要是折菊宫敢投身魔宫,爷爷我第一个砍的就是他们!”
“魔宫欺人太甚!折菊公子你要是条汉子,合该一掌劈了那厮!”
……
然而咒骂归咒骂,白盟主和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却是心有惴惴,只怕折菊宫立场不坚定,投靠了那魔宫……如此一来,江湖众人内外受袭,情势就更危急了!
如此想着,几位掌门人已互相对了个眼色,下定决心……一旦折菊宫叛变,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合力剿杀,不给他们有可趁之机!
白盟主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实属意外,没想到魔宫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还用上了这样的离间之计,当真是可怕的劲敌!回首,见皇甫长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仿佛心生动摇,而几位掌门人已然开始蓄力准备出手,不由得一阵心焦!
正要开口催促,高台之上,皇甫长安忽而“哈哈”大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
“劳资还当魔宫圣君多有谋略,可眼下看来……他丫是在跟劳资秀智商下限吗?!什么殿主之位,说得再牛x那也是给人提鞋的,费力不讨好,有什么意思?劳资的折菊宫虽然不大,但好歹劳资也是一宫之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上谁就上谁……”
依稀望见玄衣人的脸色沉了下来,皇甫长安挑着眉梢又下流无耻地加了一句。
“比如说,劳资现在想上了你,折菊宫的下属就会把你抓来给劳资玩儿,可要是进了你们魔宫,劳资还能这么随心所欲吗?嗯?”
闻言……
众掌门人风中凌乱,胸口气血郁结,想要一刀砍shi皇甫长安的**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她还能更禽兽一点吗?!简直三观尽毁!节操尽碎!绝对不能再让她活着祸害武林!
众奸夫们却是齐齐杀来一记眼刀,眸中只传达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意思——“呸!”
想要他们抓别的男人送上丫的床,下辈子都别指望好吗!
白盟主抬手抚额,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默默地转过了头……不忍直视搞基教主的光辉形象!
树梢之上的玄衣人大概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羞辱,气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顿了一顿才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声里,杀气重得让人胆寒,句如刃杀伐而来!
“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只问你一句,殿主之位……你要,还是不要?!”
皇甫长安一扬折扇,摆了个自以为是很酷炫的姿势,在一片火海和厮杀之上,尽显狷狂放荡,潇洒不羁!
“若是你们家的圣君和宫主肯乖乖脱光了衣服,趴下来让劳资上,劳资就答应跟你走……如何?”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打斗,回过头来对总攻大人投来了膜拜的一瞥!
靠啊!她是吃了多少个雄心豹子胆啊?!特么还真敢说出口啊!
调戏魔宫门徒也就算了……尼玛还敢大放厥词,妄图染指魔宫圣君?!妄图染指魔宫圣君也就罢了,大不了死得惨一点,但她竟然还敢、还敢扯上魔宫宫主?!她丫是这辈子活得太腻味了还是咋滴?想找屎就直说啊蠢货!
要是真的被魔宫宫主盯上了,你丫就等着被死去活来死去活来地玩上几千次吧,何弃疗!
不远处,树梢上的枝叶“哗啦啦”弹起,转瞬便已空空如也不见人影,徒留满地杀气!霜寒如冰的几个字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