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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又白又嫩,水多汁甜……”宫疏影勾起嘴角附和了一声,尔后凑到皇甫长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又加了一句,“跟你一样。”
闻言,皇甫长安耳根一烫,几乎是秒懂,不由得伸手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压低声音威胁他:“再得瑟,小心本宫扎你一针,叫你一辈子不举……”
宫疏影立刻正襟危坐,再也不敢造次!
太子殿下之心狠手辣,绝非常人能及,而且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因为通常情况下你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她会让你笑到哭!
接过皇甫长安扔来的梨子,擎天崖愣了一愣,他这次是前来谈判的,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想过无数个开场白,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一种……而且那个躺在软榻上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她越是笑得大方,他心头越是慎得慌。
不过,他也不是畏首畏尾的人。
拿着梨子咬了一口,擎天崖哈哈笑了两声,继而大步上前,大脚一迈,坐到了皇甫长安的对面,学着她的姿势把腿往宫疏影的大腿上一横……这叫什么?对,臭味相投,投其所好!
没想到寨主大人这么自来熟,皇甫长安忍不住喷了一口瓜子壳,尴尬地提醒了他一句:“大哥,麻烦你把脚挪挪成不?湿父他……是本宫的专属肉垫。”
宫疏影哀怨地瞪着他,重复了一遍:“对,小爷是太子殿下的专属肉垫,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拿开,就别怪小爷剁了它,三……”
擎天崖即刻收回了脚,讪讪一笑,没想到马屁没拍成,险些还拍到了马脸上。
李青驰站在一边,望夫石似的杵着,冷眼看着皇甫长安罗嗦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心下很是捉急……艹!大白天的打情骂俏,还是俩断袖!狗眼都闪瞎一万遍了一万遍!
“大哥孤身一人如此诚心的找上门来,想必是已经做出了抉择,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大哥放心,跟着本宫有肉吃!本宫绝对不会亏待寨子里的兄弟们的!”
对对……宫疏影指了指皇甫长安,在心下默默附和……有肉次。
喂喂……李青驰的脸色微微一青,人家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哈哈!”擎天崖倒是很欣赏皇甫长安的自负和单刀直入,只觉得这小子个头不高,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不敢小觑的威慑力,不过……“殿下凭什么料定,本寨主就一定会投靠你?不管怎么说,这方圆百里也是本寨主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正要恶斗一番,殿下也不见得能完全占了上风。”
“不见得吗?”皇甫长安微微一笑,丽眸之中闪烁着狡猾的光泽,“大哥在下山的时候,是不是闻到了一股香花的味道?”
听她这么一问,擎天崖脸色一变,唰的站了起来,霎时间目光如炬:“你在里面下了毒?!”
不等皇甫长安回答,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吵闹,皇甫长安朝李青驰递了一个眼色:“放那人进来。”
李青驰掀开帷幕走了出去,片刻后,莫娘脸色发白地闯了进来。
“大当家,不好了!寨子里的兄弟都中毒了!”
擎天崖猛然回过身,目眦欲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修为和内力在寨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并没有马上发作,然而眼下一番气急攻心,顿时觉得喉心腥气上涌,轻咳着呕出一口血来!
怒极之下擎天崖扬手就欲拔刀,不料刀没出鞘,就被宫疏影一掌劈了回去,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手劲被狠狠的压着半跪到了地上。
见此情状,李青驰目光微凛,继而才幡然醒悟……刚刚皇甫长安之所以叨唠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那伙山贼的毒性发作,好借此要挟擎天崖,逼他乖乖就范!
皇甫长安下的毒,药性自然是一等一的烈,不过片刻,擎天崖的额头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莫娘拄着双刀跪在了地上,脸色白得吓人,亦是危在旦夕——
“你……好卑鄙!”
“卑鄙?呵呵……这就叫卑鄙了吗?于本宫而言,这已经算是最温柔的手段了……”皇甫长安清脆地笑了两声,宛如清风拂过风铃,“大哥放心,本宫没打算要毒死寨子里的兄弟,本宫只不过是想叫大伙儿知道,他们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他们,但要是谁敢背叛本宫,跟本宫作对……本宫自然有一千种方法,叫他们生不如死。”
说着,皇甫长安起身走到擎天崖跟前,伸手在他面前摊开,把解药递了过去。
擎天崖死死地盯着她手心的那颗褐色药丸,心头一阵胆寒……这小家伙太阴险了,他原以为还能借着山寨的势力跟她交换夫人,却不想从一开始他就彻底败在了她的手里,根本没有任何的筹码跟她进行谈判!诚如她所言,她对你好那是她仁慈,倘若她要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天!
小小的年纪,心思缜密,胆识非凡,手段毒辣……这等气魄与手腕居然被排在了废柴榜第一,风月谷主你的狗眼总算瞎了一回!
对此,花语鹤表示很委屈,风月榜一年一换,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在这里,更新不及时……也不能怪他啊!
“对了……”
见擎天崖不为所动,皇甫长安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伸手从他怀里迅然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上刻着一个“情”字,一般人见了只当这是定情信物,若是花谷主见了,就会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长得很没存在感的女人,却是九洲之人如雷贯耳的妙手神偷——东方情!
被皇甫长安夺了匕首,擎天崖急着去拿,止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把匕首……还、还给我!”
见他着实动了怒,皇甫长安不敢再激他,这毒药对没有内力的人不会致命,内力越是雄浑,毒发之下就越厉害,她要是再玩下去就真的要把寨主童鞋给玩死了。
将匕首塞回到擎天崖的手里,皇甫长安软下语气地哄着他:“好了好了,还给你,大哥千万别气,别着急……来,跟着本宫慢慢来,呼气,吸气,呼气,吸气……至于被关押在破军府的嫂子,能不能救出来……呵呵,那就要看大哥以后的表现如何了。”
擎天崖几乎要被皇甫长安气死,然而听到最后一句,又不禁大为震撼!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竟然就已经知道了?!特么丫是会读心术还是怎么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那个啥……好像十之八九达到了他最开始的目的,可自始自终,他都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没有任何发言权好吗?!当了这么多年的山寨老大,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憋屈!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这心机,太令人发指了!
擎天崖极度的不爽,极度的怨愤,极度的痛恨皇甫长安……却又极度的,打心底敬佩!
这一局虽然不战而败,他却输得心服口服!
一把抓过皇甫长安手里的药丸吞下,擎天崖愤然起身,怒极反笑,大手往皇甫长安的胸膛狠狠一捶:“臭小子,这次算你赢,大哥服你一回!只不过以后可不要干出蠢事来,否则……大哥定然头一个找你算账!”
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倒退两步,满脸痛苦——
“次奥……大哥你真会挑地方,劳资的胸肌都要给你捶扁了……”
“怎么样怎么样?”宫疏影立刻紧张兮兮地凑了上去,满脸的心疼和担忧,“很疼吗?哎呀好可怜……我帮你揉揉……”
“呜呜,好疼……卧槽你捏那里干嘛,本宫被捶伤的是这边!这边!”
“好好好,一起捏,一起捏……”
李青驰原本还惊异于皇甫长安这一收一放,威逼与利诱双管齐下的招安手段,然而才一转眼,就见到那两人滚到了床榻上,又开始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彻底把擎天崖冷落到了一边……他就觉得极度的崩溃!太子殿下泥垢了!卧槽要滚床单也先把正事干完好吗?!人家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你呢!
那厢,不知道是因为毒药发作得太厉害了还是咋滴,莫娘突然间就流起了鼻血——
艾玛原来断袖是长这个样子的啊……艾玛为什么看到太子殿下把宫疏影扑倒了她会那么鸡冻?!为什么看到宫疏影把太子殿下反扑了她还是那么鸡冻?!为什么看着他们扑来扑去她的心跳会那么剧烈?!仿佛之间,又似乎,找到了……真爱!
一直到寨主童鞋亲自率领一干山寨弟兄投靠到了皇甫长安的旗下,李青驰还是有一个疑惑。
“那天擎天崖既然单独来找你,八成是为了他夫人的事跟你谈条件,既然你已经答应帮他救出他的夫人,那么他势必也会同意投靠你,所以这么一来……下毒会不会显得太多余了?”
“不下毒不行啊,那些人都是山贼出身,就算寨主同意投诚,他们也不见得会甘愿从命,若不使点儿手段吓唬吓唬他们,哼……你以为他们会那么听话?”
“但你这么做,就不怕引起那些人的逆反之心吗?”李青驰面露严肃,说得一板一眼,毕竟建立军团不是儿戏,他可不能纵容皇甫长安胡来,“而且……靠强权夺来的属下,未必忠心。”
“威逼利诱确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是最有效的手段,要在短时间内征服他们就必须下狠手,至于忠心这种东西……”皇甫长安忽而盈盈一笑,伸手掐了一把李青驰的脸颊,扯过他的脸叫他面对面看着自己,“别说是他们,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对本宫死心塌地的!”
“切——!”
一把拍开皇甫长安的爪子,李青驰冷哼着扭过头。
然而那一刹那,对上了那对璨亮如月华的眸子,却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叫人情不自禁沉溺其间,被她的狂妄与自负所征服……
因为他无法否认,皇甫长安表现出来有几分狷狂,就有几分不折不扣的实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这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少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忌惮和敬佩?如果皇甫长安不是断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对她这样的主上心悦诚服……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她偏偏要是个断袖呢?!他妈断袖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屎啊有没有!
就这样,皇甫长安愉快地降服了整个白水寨的弟兄们,成立了一个由太子殿下亲自统领,并由夜郎帝君(在太子殿下的授意之下)御口赐名的独立军团——“城管大军”!
酱紫,以后在城管大军扫荡九洲的时候,就可以听到敌军诸如此类的呼号——
“城管来了城管来了!大家快跑啊!快跑啊!”
艾玛,那种落荒而逃屁滚尿流的气势顿时就出来了有没有?!多应景啊!多符合气氛啊!她怎么会那么有才?!太佩服自己了啊哈哈哈!
自此,皇甫长安就兴高采烈地率领城管军团,从各地的秘密接应点调遣了一大拨一大拨的物资药品,高调地出现在各个水灾灾区,救灾、治病、作秀、招兵买马……干得热火朝天好不欢脱!一时之间,持续不断壮大的“城管大军”风靡各地灾区,势不可挡,威不可掩,成就了一时的传奇!
而关于皇甫长安的废材太子之名,也因此不攻自破,算是打了一个极其漂亮的翻身仗!
甚至,不少地方的百姓为了感戴太子殿下的救济之恩,还特意募捐建了活碑用以拜谢,城管大军更是藉此名扬天下,队伍迅速壮大扩充,不说军力,单就人数而言几乎可以赶上一个藩镇的屯兵!
回到皇城,皇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