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柴倩不由看呆了,就连他吃东西时候的动作,也带着几分高贵。柴倩默默把自己蹲着的双腿收拢了收拢,斜坐在赵青舒身边,她的身量高,一双腿更是笔直修长,就算斜斜坐着,身体却还是挺的笔直,一点都没有小鸟依人的自觉性。
吃完野果子,柴倩大大咧咧的卷起沾着血迹的袖口擦擦的嘴,她的手掌被赵青舒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几根手指,方才因洗脸沾湿了掌心,这时候又溢出一些血丝来,她却浑然不顾,只伸着十指,舔了舔指尖留下的野果的果汁,一脸意犹未尽。
此时赵青舒也吃完了野果,他的唇边、嘴角、指尖也都沾上野果的汁水,他找了找随身带着的手绢,却想起昨日已经撕了给柴倩包扎了手掌,赵青舒想了想,学着柴倩的样子,提起袖子,擦了擦唇瓣和嘴角,然后小心翼翼的,舔干净了每一根指尖的果汁。
那软软的舌尖触碰着同样软软的指尖。柴倩觉得自己又口渴的很,一双幽黑闪了的眸子一刻不停的盯着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碰了一下赵青舒的唇瓣,小声道:“一大早就勾引人。”
赵青舒愣了愣,搓搓手掌,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这果真是个好办法,干净了。”
柴倩低下头,美美的笑了一会儿,被包扎的十指胡乱的动了动,勾住赵青舒的膀子道:“你还能走吗?我的马在山下一个老婆婆家。”
赵青舒点点头,正要站起来,柴倩起身巡视一周,从靴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跳上树,砍了一段坚硬的树枝,将所有的毛头枝桠都修剪了干净,又撕了一片衣襟,包裹住把手的部分,这才递到了赵青舒的手中。
曾几何时,拐杖对于赵青舒来说,就是耻辱。他宁愿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不要这样丢脸的起身走路。柴倩似乎看见了赵青舒脸上神色的变化,她没有收回手,而是用征求的口吻,这样对赵青舒说:“你曾经说,你愿意做那个为我撑伞的人。”她顿了顿,嘴角漾出笑意:“而我也愿意,做你一生的拐杖,如果你不接受它,那能接受我吗?”
她抬手,将那根树枝扔到悬崖下,上前一步,扶住赵青舒的身子,那人紧绷的脸颊渐渐松开,他抬起头看着柴倩的时候,眸中似乎带着点点莹光,然而稍纵即逝。赵青舒伸手出手,搭在柴倩的肩头,带着几分惯有的冷漠高傲。
“你说的,不许反悔,要是拐杖不好用,本王可是要退货的。”
柴倩眯眼看着他,笑道:“柴家出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想退货,晚了。”
“奸商,强买强卖!”赵青舒还她一记刀眼。
柴倩使出以前逞凶斗恶的样子,一挺胸膛,挑眉道:“怎么?不服?单挑!”
赵青舒一把搂住她的腰,贴近胸口,两人扭扭妮妮,两步一顿,三步一拐的下山去。
幸而没走多久,便遇到了昨日山下的守卫前来营救。那人远远见了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又想起坊间有关于逸王和柴将军的传言,顿时觉得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想起山头那边的善后工作还没完结,柴将军又是骁勇善战的功夫高手,逸王和他在一起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乎只回禀了一下昨日的情况,便又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走了。
留下简直莫名所以的柴倩,扭头看了一眼同样莫名的赵青舒,缓缓道:“这是逸王府的守卫吗?平日里你克扣了他们的粮饷?”
赵青舒正色想了想,蹙眉道:“好像没有,他是我舅父派给我的人,平时很是忠心,我待他们也不错。”
柴倩摸了摸下巴道:“你舅父,我没听你提过。”
赵青舒道:“我舅父是现任的江南巡抚,在江南一带很有威望。”
柴倩若有所思的想了下,顿悟道:“江南那么远,他们跑到帝都来伺候你,一定是想家了,以前打仗的时候,如果遇到将士们心情不佳,我就会鼓励他们,打完仗,回家抱媳妇,一个个就又生龙活虎了!”
赵青舒挠挠头,半信半疑:“是吗?”他挑眉一笑,春光灿烂:“没想到柴将军很聪明。”
“那是……非常的聪明,不然怎么统帅三军,无人知我是红妆呢?”柴倩难得这么得意。
赵青舒暗暗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以小人拙见,是将军长的太过英武……”
赵青舒还没说完,就被柴倩横眼顶了回来,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赶路。
☆、第五十三章
可怜的狮子骢被老婆婆绑在了猪窝旁,一边不屑的对着一群猪打响鼻,一边翘首以盼主人的归来。
柴倩牵了马;把身上仅剩的碎银子连同钱袋一起给了老婆婆,老人家满心欢喜的收了;见两人餐风饮露的,便提议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柴倩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饿的很。
老婆婆一人在家;这山里又清静的很,难得见了这两位;心情好的不得了。在柴倩的帮助下,她捉了一只鸡;炖的烂烂的;柴倩躲在灶膛后面烧火;听见老婆婆问她。
“难怪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半夜跑出来;一个人上山;那公子真是长的俊俏;搁老婆子我年轻个五十岁;也一定追他。”
“那是;他不光长的好,心更好。”柴倩心满意足的回答。
“老婆子看着他冷冷淡淡的,平常脾气大,吵架了一个人跑出来的?”
“没有,他跟他兄弟一起出来玩,他身体不好,我担心他,就偷偷跟来了。”柴倩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老婆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是比一般人娇贵些的,姑娘你平常多让着他些,人人都说女人要男人哄,其实是男人要女人哄才是,我也经常哄我们家老头子呢。”
柴倩一下子被逗乐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那老伯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
“他呀,闲不住,他一辈子只考中了秀才,如今儿子要进京考状元,他非要跟着去,说就跟自己去考状元一样,你说这老不要脸的,留我一个老太婆在家,哎!”老婆婆虽然满口怨言,但是口气却带着几分甜蜜,当真是让人羡慕。
这时候赵青舒正从门口经过,柴倩忙问:“老婆婆,你那要考状元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老婆子挥着锅铲道:“叫陆天麟。”
“听名字就知道他能中状元,老婆婆您说是不是?”柴倩冲着外头的赵青舒使了个眼色,那人侧过头,只当没听见就离开了。
两人饱餐了一顿,阔别老婆婆的小院,午后的阳光暖洋洋,柴倩抱着赵青舒的腰,伸手一提,那人稳稳的坐在马上。柴倩轻轻一跃,跨坐在他身前,牢牢把住缰绳,狮子骢朝着陪它聊了一夜的猪朋友打了一个响鼻,长嘶一声,扬蹄离去。
而此时的京城,却又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逍遥祠爆炸一事传至帝都,坐在太和殿的赵明辰一下子傻了眼。今日一早第二批人马赶至当场,从废墟中挖出了四具尸体,虽然被炸的面目全非,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其中一具是射月四皇子哈日朗,另一具是大周三皇子赵青池。
哈姆达已随守卫们进京,在射月行馆痛哭了一夜,并派人立即通知射月大汗。赵明辰乱了阵脚,好在又有人进京回报,说是赵青舒安然无恙,此时正和柴倩在回京的路上。
沈贵妃在承乾宫听闻赵青池意外身亡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哀痛之中,而厉王,在这关键的时刻展现出了他冷静果敢的一面,让赵明辰一颗混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次日早朝,群臣讨论激烈,虽然使臣死在出使途中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但病死和意外身亡完全是两个概念。赵明辰不知道射月大汗得知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立即发兵攻打大周,毕竟死去的那一个,也是他最看中的皇位继承人。
以傅太傅为首的人认为,这时候绝对不能放哈姆达回射月,否则只要他一旦回到射月,射月大汗就会有恃无恐,可能很快就会出兵攻打大周。
以吕丞相为首的群臣则认为,此事并非是大周刻意谋害射月皇子,大周自己也因此失去了一位皇上宠爱的皇子,一定是有暴民故意制造两国争端,为今之计是马上放哈姆达回射月,让他周旋此事。
正当两派争论不休的时候,被安置在射月行馆的斥候密报,哈姆达今日一早已经偷偷的返回射月了。
赵明辰大惊,事态变化已完全不受控制,元宝公公见赵明辰一脸疲惫,正欲宣退朝,谁知又是一道惊雷乍现。
常驻宛城的监军忽然送上一道秘折,上奏射月在半个月前忽然对犬戎旧部出兵,犬戎大败,所有余部全部被吞并。据其逃出的某个将领声称,射月吞并犬戎,是因和大周某位名将勾结,让他以大周兵力,将犬戎逼入绝谷,让射月坐收渔人之利。密折之中还附上了几封柴将军与射月的密谋信件,字迹宛然出自柴将军的手笔。
赵明辰再惊!
他忽然想起那日接风宴之上,哈日朗笑着对柴倩说:“射月的恩人,我敬你一杯。”
赵明辰颓然瘫在龙椅之上,顾不得群臣为柴将军上谏直言,传令道:“即日起收回柴雄宛城二十万兵权,押解回京,捉拿其女柴倩归案!”
“皇上……收回成命啊……”
“皇上……射月大敌当前……”
“皇上……臣死谏柴将军无罪!”
“皇上,臣以头上乌纱担保!”
“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同僚们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然而龙座上的那个人,却还是起身拂袖而去。
柴老二一直伏跪在金石地砖上的身体渐渐颤抖,最后忍不住全身瘫倒在地。
众人惊呼:“柴尚书……”
柴倩迎风驾马,恍然又回到边关军旅生涯。杂草乱飞、黄土扑面,远处山头春日的新绿正慢慢发芽,柴倩拽住马缰,缓缓放慢速度,偏身下马,牵着缰绳,找到一处浅水的河滩。狮子骢低头饮了几口水,打着响鼻摇头晃脑,柴倩摸摸它雪白的鬃毛,宠溺道:“好了好了,回去给你吃顿好的,知道你辛苦了,我们两又不重,你以前驼一个李岐也快赶上我们分量的不是?”
赵青舒坐在马上忍俊不禁,不由取笑道:“你这哄马的本事,倒是比哄人还强一些。”
柴倩故意正色,一本正经道:“马有时候比人还乖几分,哄人还不如哄马。”她正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忙从贴身带着的小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赵青舒道:“你的绝影死了,我已经让它入土为安了,这是从它的马厩的缝隙里找到的,我用清水洗过,大概时间长了,上面的纹饰并不清晰,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以前丢的东西。”
虽然柴倩也疑心这东西会不会和赵青舒坠马有关,但兹事体大,她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想着那一排的马厩都是几位皇子皇叔们私下包养的,应该不会有闲杂人等靠近。况且她虽不懂玉石,但看着成色倒不像是街边的杂货,若只是平常喂马的人掉下的,倒要看看那家伙有没有渎职受贿了。
赵青舒愣了愣,看着那枚洗刷过的玉牌被递到自己的面前,阳光在玉牌的表面折射出炫目的光泽,淡青色的表面是刻着两只猴子,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背着小的,一派祥和、形象逼真、憨态可掬。
玉牌不过半个手掌那么大,可赵青舒的手却重的抬不起来,他定定的看着那纹饰,收回手握紧拳头,开口道:“你知道这大猴背小猴图案的寓意吗?”
柴倩不禁疑惑,拿起玉牌细细看了半日,才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图案不像人,原来是猴子!”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