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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信吗?”
朱骁思索良久,“阿航是不是比我好上太多?我……在他面前我一向自卑。”
安舒雅抬眼打量朱骁,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日不似平常动不动就一副摔东西骂人的架势,看起来敏感而脆弱,十分讨人心疼。
女人大抵都是母爱泛滥的,看着这样的朱骁舒雅实在恨不起来,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会觉得别的男人比自己的夫君好,即使是嘴上说了,那也是口是心非。”
朱骁闻言一把抱住安舒雅,紧得恨不能将她揉入怀中,良久,问道,“你与阿航究竟……”
安舒雅打断他,“殿下,就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也是过去的事了,何况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朱骁抬头朝安舒雅笑了笑,猛然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向床榻,边走边说,“舒雅,你真美。”
安舒雅将头埋入他的胸膛之中,脸色绯红,叹道,“殿下真的是醉了。”
“醉得好哇。”
只听刺啦一声,随即安舒雅一声惊呼,薄纱睡裙掉落在地,娇媚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半是羞的,半是怕的,心道,命里如此,那便听命吧。
三十六章:改账册~~
只听刺啦一声,随即安舒雅一声惊呼,薄纱睡裙掉落在地,娇媚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心道,就让这个男人填补掉她女人的空白吧,命里如此,那便听命吧。
第二日一早,宿在偏安居外间的红蕊喜滋滋的打了洗脸水进来,准备伺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洗漱,谁知才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太子殿下正大吼发怒。
她撩门帘子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利落的退了出去。
就听里面哐啷一声响,八成是太子殿下摔了茶壶,他沙哑着嗓子喊,“安舒雅你这个贱人!趁我宿醉诱我同房,你成亲前与朱航那点子龌龊事我不管,但既然嫁了我就得给我规规矩矩的,再来大婚前那一套勾引男人的把戏,别怪我翻脸无情。”
半晌没听到安舒雅的答话,扭头一看她竟然在笑,朱骁更加气愤,问,“笑什么?不服?”
安舒雅大大方方弯腰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答道,“这里是偏安居,不是太子殿下的承乾殿。”
言外之意是太子主动跑来她的地盘还说她勾引他,没这个道理!
朱骁冷笑道,“早听说安家小妹能言善道,嘴皮子果真厉害。”
安舒雅缓缓说,“凡事只要占了个理字,便没有挣不过的道理。”
朱骁眼一横,“你是说我没理?”
“臣妾不敢。”
朱骁还想再闹,一打眼隐约看见安舒雅未着外袍的颈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她脖颈本就细长白皙,似一只骄傲的天鹅,如今瘢痕累累,却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他猛然将目光调转别处,故意横道,“既然起了还这样衣装不整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妇德了?给我抄《女戒》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出屋。”
安舒雅依旧是笑,恭顺的说,“是,臣妾记下了。”
朱骁如一拳打在棉花团上,半点力也使不上,自己也觉得没趣,撩了袍子走出门去。
待朱骁走远,红蕊才眼眶泛红的走进来,看到安舒雅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心疼的登时落下泪来,“这究竟是做的什么孽呀?”
安舒雅拍拍她的手说,“不管怎样,我完成了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蜕变,该庆贺才是。”
红蕊一跺脚说,“就小姐想得开。”随即皱着眉头问,“昨晚……昨晚好大动静……奴婢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呢,怎么才打个水的功夫就又闹翻了呢?”
安舒雅怅然道,“昨夜他喝了酒的。”
“难道喝了酒就会变温柔?清醒过来反而这样暴躁?小姐弄反了吧?”
安舒雅的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轻悠悠的说,“也许醉了才是真正的清醒,醒了反而是醉着。”
红蕊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都道酒后吐真言,醉了才是真正的清醒这有可能,可是醒了又怎么会是醉了?”
“即使不是醉着,那也是装醉罢了。”见红蕊还想发问,忙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你若再问下去,我便明儿也吃不上饭了。”
红蕊这才想到安舒雅被罚抄写《女戒》一事,连忙帮她梳洗打扮,铺纸磨墨。
而最终朱骁也并没有派人来检查安舒雅所抄写的那一百遍《女戒》,膳房也并未停了偏安居的膳食,虽然不甚精致,却也是吃得饱的。更让人惊喜的是第二日安舒雅所要的牌匾便给送了过来,漆黑的木牌上烫金的淑雅斋几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看得出必是大家手笔。而院子里拔光野草后的颓败景象也有所改观,园丁们种上了花草小树,虽然此时看起来还是有些萧索,不过草木茂盛的时刻指日可待。
红蕊不解的问安舒雅,“怎么下人们的态度一下子转了十八道弯弯?我下午去要香炉,管事嬷嬷竟然客气得很。”
安舒雅一笑,道,“终究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无情。”
红蕊百般不解,看安舒雅那样出神的表情也不敢再问,撤下吃剩的晚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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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晴好,阿宝一走出房门便深深吸了口气,一扫昨晚的郁闷,她正准备去账房看看,昨儿薛怀锦答应她可以去看帐的。
一进账房的门管账先生便迎了出来,显然薛怀锦一早交代过的,阿宝觉得心里暖暖的,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热上几分。
“少奶奶请上座,这里是今年薛家铺子在平阳的所有账目,您看看,是先看首饰铺还是钱庄,或者是杂货铺?”
阿宝一见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即时傻了眼,本以为是府上的流水账,没成想是整个薛记在平阳城的账目啊,夫君也真是,以为她很能干吗?那还不如拿来整个齐宋的账目累死她算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阿宝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她是家中独女,自幼被阿爹硬逼着学习看帐记账,还记得那时一算错帐就会被薛怀锦笑,经常打趣她说,“手指不够用再加上脚趾,还不够就用柴火棍。”每次都气得阿宝扔了账册追着他打。
如今阿宝可不再是当时那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了,右相府的账目前年她便接手过来,直至今日没出过一次差池。
想到这里阿宝对账房先生甜甜一笑,说,“那就先从首饰铺开始吧。”
翻开几页看过,阿宝便皱了眉头,这种记账方法有明显的诟病,薛怀锦在右相府的时候便知道的,怎的还如此记账?又拿过一本钱庄和杂货铺的看了几页,竟也是同样的记账方法。
阿宝心道,也许是夫君早年做生意太忙疏于管理账目,请的账房先生又太过无能所致,既然让她来看帐,自然是允许她帮忙改改的吧?
阿宝侧头朝那位严肃的留山羊胡的老头嘻嘻一笑,问,“夫君有没有说我可以改帐?”
账房先生一愣,紧张问道,“可是账目上对不上?”
阿宝摇了摇头,“具体数目我还没看,只是这记账方法太过陈旧,现在谁家还这样记账?累死人不说还容易收支不平。”
账房先生想了又想,“少爷倒是说了一切都听少奶奶的,只要您高兴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么多账本,要改到何年何月啊?累坏了少奶奶,小的可担当不起。”
阿宝笑得很夸张,“这你放心,别的没有,我最多的便是时间,多了不敢说,一天两本账还是改得完的,这样算来下来,有一个月便能全部改完。”
账房先生开始擦汗,这少奶奶来真的啊?心里暗叫不妙,忙叫了个有眼色的伙计在旁伺候着,自己则脚底流油跑到画舫去向薛怀锦报信去了。
六月的碧池两岸杨柳被热气炙得蔫头蔫脑无力的下垂着,半丝风都没有的天空中骄阳似火,水中也倒影着一团火红,似刚刚从熔炉里拿出的铁块嵌在浓稠的泥浆之中,看着就让人憋闷不已。
池面几十艘画舫静谧不动,唯独那领头的鲤鱼造型的舫上微有摇晃,船头站有两人看守,一看便知武功大有修为,这样看来内里竟像是在研究什么大事一样。
里间众人全部低头不语,气愤压抑沉闷,良久坐在上座的薛怀锦折扇一收,道:“若蝉再去联系林公子,务必说服他加入进来。”
柳若蝉面有难色,踌躇的说,“这个……恐怕不易……属下能力有限,不如让分门门主亲自去办,门主刚刚上任,也需要办件大事以震声威。”
红莺皱了皱眉,心道这烫手山芋若是扔给了自己可是不妙,谁都知那林公子中意若蝉姑娘,她自己不愿却也不想得罪人便推到她的身上来,真是卑鄙。
薛怀锦沉声道,“若蝉,你何时学会顶嘴了?分门门主的任务也是你好指派的?我再说一遍,如今我辛子门在各地征兵正到了关键时刻,经费是万万断不得的,如今以我薛记支撑已经捉襟见肘,必须迅速拿下林公子以及他身后的漕帮水运,若蝉,限你于两月之内办成此事,可不守常规,不择手段,你可明白?”
若蝉脸色瞬间雪白,苍苍然后退几步,无力的沉吟,“不守常规?不择手段?哈,哈哈,明白,若蝉明白得紧。”
红莺暗道薛怀锦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他刚刚这样说也就等于把跟了自己几年的女人当做礼物给送了出去,想到那时送给太子的董月珠,便也是这般的缘由吧?
三十七章:再进宫~~
红莺暗道薛怀锦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他刚刚这样说也就等于把跟了自己几年的女人当做礼物给送了出去,想到那时送给太子的董月珠,便也是这般的缘由吧?
正心惊时,就见薛府账房先生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见到在座许多人,硬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老何,什么事这么慌张?都是自己人,可不避嫌。”
老何抹了把汗说,“今儿少奶奶来看帐,说是记账方法不对,要都给改喽,主子吩咐过一切听少奶奶的,老何不敢不听。可这帐若是改了便和其他各地的账目合不上,待到年底合帐之时必要大乱哪。”
薛怀锦面不改色,淡淡说,“由她去吧。”
老何闻言惊讶的抬眼一看,碰到薛怀锦的目光立刻低下头来,汗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刚滕干的裹衣又是湿乎乎的一片,心道这少爷和少奶奶究竟唱的是哪出啊?改帐嘛,到底愿不愿意?若是不愿为何要随她去,若是愿意为何又一脸阴郁?搞不懂啊搞不懂!
薛怀锦面色不改的对红莺说,“你不可出来太久,以免阿宝起疑,有事信使东娥和倩碧自会通知你。”
红莺一躬身,“属下告退。”
“老何,你也去吧,一切听少奶奶吩咐,有事等我回府再报不迟。”
待众人纷纷离去,薛怀锦才对泪眼婆娑的柳若蝉说,“跟过我的每一个女人都知晓我的心意,既然已经装满了一个人,心里便容不下另一个,你若是守得本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可惜你恃宠而骄,屡次以下犯上,我不能再留你做枕边人,你别怪我无情无义。这些年在我身边你定然了解我做事一向这般,有舍才有得,想成大事必须能舍常人所不能舍。这次的事你也不必想得太坏,可当做一个契机,林阁轩只有一位正妻,你若愿意,做个夫人或小妾想来也不是难事。”
柳若蝉飞起含恨的泪眼怨念一扫,狠狠道,“放心,抛开所有不说我也是辛子门一员,自当竭尽全力,即便不为你,为了我那被狗皇帝害死的父母和我自己流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