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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紫玉送妞子吧,市集太乱,红莺留下来保护小姐。”
这时妞子一把抓住红莺的手,大眼睛里雾气蒙蒙的,眼中失望神色叫人不忍心看,她气息微弱的说,“妞子肚子好痛,怕是要死了,我想要红英姐姐陪我,行吗?”
四十六章:心意明~~
这时妞子一把抓住红莺的手,大眼睛里雾气蒙蒙的,眼中失望神色叫人不忍心看,她气息微弱的说,“妞子肚子好痛,怕是要死了,我想要红英姐姐陪我,行吗?”
阿宝连忙说,“可怜见儿的,我这里有紫玉在就行了,你脚程快,快抱她回府去吧。”
红莺这才犹豫着抱起了妞子。
只剩下阿宝与紫玉两人,阿宝心道紫玉这丫头好对付多了,她佯装脚痛,让紫玉去帮她买簪子,然后用惯用的伎俩脚底抹油跑了。
待紫玉回过头来哪里还找得到阿宝的影子,于是两人人得意一人焦急,竟谁也没有发现尾随在阿宝身后离去的一抹黑色人影儿。
阿宝一路往淡水桥方向跑,她独身一人不敢再走小路,便只能在集市里面穿过,此时天黑人多,磕磕绊绊的总也走不快。
她想见朱航的心情十分迫切,眼看着目光所及已经能看到淡水桥了,却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十分有力的臂膀一把托住了她的腰。
阿宝连忙转身道谢,却见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阿宝见他与阿爹年纪相仿感觉很是亲切,甜甜一笑,说,“阿宝谢过叔叔相助。”
她这一开口那人脸色立刻变得紫黑,手一松阿宝险些再次摔在地上,看他长得膀大腰圆,刚才拖着她的那只手臂孔武有力,阿宝也不敢造次,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
“你,刚才叫谁叔叔?”
声音瓮若洪钟,感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出在哪里听到过。
阿宝索性也不去想了,叹了口气,心道又是一个不肯服老的大叔,不过是叫了一声叔叔,竟然就气成这样。
想开口解释,那人又说,“原想着你该叫我一声伯伯的。”
“咳,咳,咳……”阿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小丫头挺有意思,看你顺眼,今日便交了你这个朋友。”说是想交朋友,脸上却无丝毫笑意,夏日里有如一块寒冰,离近了让人直想打哆嗦。
阿宝不乐意的撅着嘴说,“忘年交么?”
冰块嘴角微微抽搐,半天憋出两个字,“嫌弃?”
阿宝小声嘟囔,“那倒不是,只是有些奇怪。”
“有甚奇怪的,和我好过的姑娘比你小的甚多!”
阿宝的嘴巴张得有如鸡蛋大,愣了半晌才接话道,“那……有见面礼吗?”
冰块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件一把塞到阿宝手里,豪爽的说,“小玩意不值钱,你先收着,下次见面再送你个正式的。”
阿宝从小尊贵什么贵重物什没见过,却也不是贪图这点小便宜,只是看这人有趣想逗逗闷子罢了,没想到他连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真的给了见面礼,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阿宝低头看向手里那冰凉凉的东西,一激灵叫道,“这不是我的玉佩吗?怎么在你手里?啊——你就是那天的小贼!小贼,哪里跑?”
长相孔武有力的冰块男低头看了看死死拽着他衣袖的阿宝,皱眉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跑?既然说了是信物,那自然就不能算偷,何况,东西不是还你了吗?”
说罢再一次将阿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眉道,“那天天黑没看清楚,摸着挺有肉的啊,原来却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阿宝听他刚才狡辩本就生气,现下又这样侮辱自己,哪里还憋得住气,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上去,无奈身高相差太大,只打到那人胸口。
冰块嗤笑道,“你在挑逗我么?”
阿宝的脸已涨的通红,见左右已有了围观之人,才想到不应该和这人牵扯太久,朱航应该还在不远处等着她呢。于是转身想走,冰块却寸步不让,她走一步他跟一步,就像那天在碧池河畔尾随她一样。
阿宝不耐烦的回头喊,“你先是采花,后是偷东西,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那人也不理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巴往前一点,说,“我逛街,你也管?”
阿宝心道那天晚上喝醉了酒的他虽然过分却也不似今天这般无赖,当时从他的语气中还隐隐能听出失落的意味来,而现在却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两厢变化这么大,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想着市集上这么多人他定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心里便放心了一些,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前方桥头有一翩翩佳公子身着白衫负手站在漆黑的夜里,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夜幕,更衬得那一抹白鲜亮无比。
左右不少少女频频顾盼,他却依然冷着一张脸,目光飘忽在远处,没有归处。
阿宝在见到朱航的一刹那眸子瞬间亮了许多,眼睛里闪着无数兴奋的小星星,她嘴角不自觉的上翘,露出一抹微笑,脚步渐渐不听大脑的使唤,飞快了起来。
那边朱航也感应到了阿宝的到来,身子一僵,眼中渐渐有了焦距,随即俊目飞扬,整个人开始有了生气。
看到远处那娇小的身影越跑越近,朱航的眉毛却皱了起来,她,似乎又清减了许多。
阿宝飞奔至朱航面前,正好身旁有一少女似乎是想对朱航表白,踌躇半天才敢上前,却正好和阿宝撞在一起,朱航皱眉喊了一声小心,伸手稳住阿宝摇摇欲坠的身子。
那少女见两人神态亲昵,红着脸跑了,阿宝喘息未定,瞧着朱航看,嗔道,“桃花运还是这么旺!”
朱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可我偏偏喜欢狗尾巴草!”
“你说谁狗尾巴草?”
“嘿,我说狗尾巴草你生什么气?”
阿宝杏眼圆睁,见朱航一脸憋笑的表情方知上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我是狗尾巴草,那你就是狗尾巴,好歹我还算朵花,你却只是个畜生的一部分,还是那最臭的地方,哈哈哈哈。”
朱航见阿宝开怀大笑也不甚在意她那些大不敬的话,左右阿宝是什么都敢说的,从来也没把他这个尊贵的皇子放到尊贵的位置上去。
当然,他也就是喜欢她这样直爽的性子。
玩笑开过,阿宝却不知为何突然忸怩起来,双手绞着衣襟不敢抬头看人。
朱航不知她那日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爱抚和吻都清醒的经历过,见她这样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道,“妞子你放心用,是我的人。”
阿宝点了点头,问,“你今日叫我来,是不是有我阿爹的消息了?”
“有没有你阿爹的消息还要再等个人来才能知道,叫你出来,不过是想你罢了。”
阿宝心里一热,娇笑道,“想就是想,再加上个罢了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说,想你已经变成了惯常的事,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才加上罢了二字。”
阿宝脸色绯红,举起小拳头在朱航胸口轻轻一锤,眼风撩起轻扫朱航双目,嗔道,“就你会说!”
朱航见她如此模样已是情难自禁,不过想到还有正事要说,生生压下了胸口滚滚翻腾的巨浪,稍退一步说,“我还约了另一个人。”
“谁?”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好朋友。”
阿宝见他故作神秘也不往下追问,左右待会儿就见到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哈哈哈哈!说是朋友不如说亦师亦友,三殿下,当日我肯教你功夫,可是因为你下过跪行过拜师礼的,今日在小姑娘面前却故意隐去师傅一层身份不说,可是觉得做我徒弟没面子?”说话之人声若洪钟,正是两次调戏阿宝的那个冰块大叔。
阿宝一看是他,立刻往朱航身后躲,“阿航,这人不是好人,偷了我的玉佩,还,还……”
冰块男眉峰一挑,“还什么还?还和你成了忘年交嘛,小丫头脸皮薄,连这都说不出口。”
朱航深知展鹏恶习,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人却将头扭向旁边,用袖子边扇风边说,“好热好热。”
阿宝踌躇道,“阿航,他是谁?”
“镇北将军展鹏,展鹏,这位是……”
“右相家那株小红杏嘛,展某领教过了,领教过了。”
朱航狐疑的看了看展鹏,对他所说的“领教”二字没好感,再看阿宝一脸的尴尬不自然,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冒起了酸泡泡。
展鹏见他这样不加劝慰还火上浇油,“三殿下知道展某口味的,非良家妇女不爱,给我那些冰清玉洁的姑娘小姐们,我还真就看不上眼!”
阿宝怒道,“你这个登徒子!”
朱航脸色也不好,本来见到阿宝才露出的一点笑容渐渐隐去,皱眉对展鹏说,“你在北关那些风流烂帐我管不着,不过她你不能动!”
“为何?这天下还有我展鹏动不得的小媳妇?前年我回来述职看上宫里一名采女,皇上二话没说便赐给了我,你倒是说说这小娘子究竟有何特别,竟然让冷峻的三皇子殿下用了不,能,动,这三个展某看来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字。”
朱航冷笑一声,“父皇赐你采女是因为他对林采女无情,我却对阿宝有意,自然要保她周全。”
展鹏拍着朱航的肩膀说,“亏得你将偷情说得跟海誓山盟似的,人才啊人才!”
阿宝神色一暗,怒道,“偷来的情便不是情吗?若是可以光明正大,谁又愿意偷!”说到伤心处,不禁红了眼眶。
展鹏哈哈大笑,“哦?照你这样说你二人便是郎有情妹有意喽?”
阿宝与朱航一愣,然后很有默契的都红了脸蛋,展鹏哈哈大笑,又接着说,“刚才躲在暗处看你二人腻腻歪歪老半天却连半句有用的话也无,当真是急刹我也,现下真心话全都被我逼了出来,连我这心里都跟着舒坦。”
阿宝还奇怪这人刚刚明明一直跟着自己,为何等她和朱航说了半天话才露面,原来是躲在暗处偷听,听他这样说倒是想帮她二人一把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这人古里古怪的很难让人相信。
而朱航却不似阿宝这般想得多,只是脸上略有尴尬,对展鹏的话也没有反驳,扯了他一把说,“快说说你调查的结果,右相大人到底身在何处?”
阿宝听到提及阿爹情况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偏偏展鹏那人性子古怪,你越是着急他越是不说,这又东瞧西看的,还色迷迷的说,“今儿漂亮姑娘倒是不少,不过小媳妇不多啊,扫兴,真是扫兴!”
阿宝狠狠一跺脚,怒道,“你若是发情就去青楼找女人,那里的女子哪个不是千帆过尽?功夫定不比小媳妇差!”
展鹏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扭头对朱航说,“悍妇?这可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三皇子,你可要小心了哦。”还未等朱航回答,又扭头问阿宝,“那你功夫如何?瞧你这般彪悍,定然也是不错的吧?”
一直默不出声的朱航突然怒喝了一声,“住口!”
展鹏也不恼,见那两人一个个面红耳赤觉得快意无比,张口说道,“右相大人在箱根城郊的都灵山脉被逼掉下山崖,现下生死未卜,我已派了大量探子乔装山夫在崖下寻找,至今仍无所获。”
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样快,阿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他的话,腿脚已是站立不住,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抖着声音问,“展将军的意思是……我阿爹他,凶多吉少?”
“那倒也不一定,他是被薛怀锦的人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