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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骁明白母妃离不开父皇,都道宫中没有真感情,妃子间你争我夺也不过是为了问鼎那母仪天下的位子,他自己原来也是那般想的,后来有了舒雅,他才渐渐明白什么叫做日久生情。
母妃对父皇也是那样的情意吧,在与其他女人的争抢中慢慢衍生出情愫来,那感情随着两个儿子的长大愈加浓烈,直到现在的不离不弃。
朱骁也没有多劝,只是说,“母妃若是想儿子了,送封信去,儿子回来看您。”
一句平平常常的话却惹出了如妃的泪水,连日来强撑着一张面皮,这时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安舒雅见状连忙劝道,“母妃莫伤心,蜀地与平阳不过十日路程,您若是闷了,也可以来看我们啊,我从小没有母亲,小孩子的事情什么都不懂,等到孩子出世还真是要手忙脚乱一番呢,若是母妃走得开,舒雅真希望生产的时候有您在一旁相助,这样舒雅才有主心骨啊。”
如妃这才擦了擦眼泪道,“骁儿以前荒诞,女人不少却一个子嗣也无,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齐宋王朝的第一个孙儿,可金贵着呢,现在离你生产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若是倒时候你父皇的身体好了,我一定过去坐镇。”
这时有宫女通传敏王驾到,话音刚落就见朱航大步走来,与朱骁面对面时,表情讨好而无措,仍然是一脸做错事的孩子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能完结了,因为还没写完所以不敢肯定,反正就是这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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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五章:双飞燕~~ 。。。
这时有宫女通传敏王驾到,话音刚落就见朱航大步走来,与朱骁面对面时,表情讨好而无措,仍然是一脸做错事的孩子样。
还是朱骁主动上前拍了拍朱航的肩膀,“过两日你也要离开平阳了,府上都打点好了吗?”
朱航点了点头,看了看朱骁习惯性用手捂着的大腿,低下了头,小声问,“大哥,你,还怪我吗?你这一去我们二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我不想带着遗憾看你离开,想问清楚了,你究竟还恨不恨我。”
朱骁叹了口气,将脸微微昂起,他个子高,所以没人看见他眼里微微的湿润。
半晌,朱骁才低下头来,笑着说,“阿航,我以前做的那些荒诞事就不要再提了吧?我从没有恨过你和母妃,那些所谓的恨,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吃你的醋罢了,一旦想开了,就只觉得自己简直无聊透顶,白活了这二十几年。”
朱航挠了挠头,腼腆的说,“大哥这脾气耍得倒是轻松,这些年来害得我和母妃好苦哇。”
安舒雅淡淡的笑着说,“敏王殿下,要是没有阿骁的胡闹,恐怕你也不会成长的这样快,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封王封地了。”
听安舒雅这样说,如妃也感慨起来,“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母妃无能,没能让你们和睦相处,如今你们兄弟俩好容易冰释前嫌,就面临着分离,真是老天弄人哪。”
朱航安慰道,“母妃不要伤心,小鸟长大了本就是要各自傲游天空的,我与大哥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封地,那也是一方小天地,可以任我们施展才华,我们只要彼此心中挂念,不在乎隔着多远的距离。”
朱骁动容道,“真恨我自己没能早日悔悟。”
如妃拍了拍朱骁的手,“骁儿莫自责,这都是天意啊。”转而对朱航说,“阿芷的病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太医说她这一病损耗太多,以后怕是有些方面再也不能恢复了,她自己也说不想拖累你,前几日已经启程回河源去了。”
朱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阿航,那个赵宝妍你不会想带到封地去吧?”
朱航依然闷头不出声,这时安舒雅哎呦叫了一声,如妃忙问,“舒雅怎么了?可是孩子闹腾?”
安舒雅红着脸点了点头,朱骁对如妃说,“时辰不早了,儿子该启程了,我与阿航都不在宫中,母妃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如妃眼中隐隐有泪,扭过头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不要急着赶路,舒雅还怀着孩子呢。”
“儿子明白。”
“去吧,阿航,你去送送你大哥大嫂,母妃倦了,就不送你们了。”
“母妃保重,我们走了。”
待众人离开,如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呜呜的哭了起来,身边的久欢也跟着抹眼泪,劝道,“等蜀王妃生了孩子,娘娘接进宫里来养吧,有个孩子作伴,日子会好过些。”
如妃摇了摇头,“我知道不能抚养自己孩子的痛苦,当年为了夺回儿子,我与宫里所有的女人斗,差点成魔,后来虽是夺回了孩子,却也变得不再是自己了,那样的苦难我不愿在加诸在别人的身上,左右寂寞的日子也已经过惯了,没什么的。”
南宫门口,朱文夫妇两个早已等在那里,朱文对朱骁兄弟两个的感情与那两兄弟有有些许不同,除了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义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相互依存之情外,还有一丝感谢和退却,他从小受如妃娘娘关怀,总是对于朱骁朱航抱有感激,只要是他们俩看重的东西他从不去抢,即使自己也十分想要,朱骁是太子,那么他就隐藏自己的才华不让锋芒暴露,朱航深得圣上宠爱,他便故意和皇帝逆着来,让皇帝对自己不再重视。
直到前些天老皇帝将他们兄弟三人叫到跟前,那两兄弟都明确表示对皇位没有兴趣,他才接下了皇太子这个名号。
兄弟三人说了会儿话,朱骁见安舒雅面有倦色,也不想多做耽搁,和两人道别,启程了。
昨晚已经和父皇道过别,见父亲身体有所好转,朱骁也放了心。
坐在马车里,朱骁一路与安舒雅说着沿途的精致,见安舒雅一反在宫中的倦态,双眼放光,恨不能下车自己步行。
朱骁叹了口气,问,“知道我为何能无怨无悔的卸下太子之任吗?”
安舒雅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她在宫中太辛苦,却故意不说,摇着头反问道,“你说为什么?也许是你能力太差,皇上对你失望了呗。”
朱骁也不生气,刮着她的鼻子说,“父皇早对我失望透了,要废早废了我千百回了,这次是我主动提出的不做太子。”
安舒雅舒服的往朱骁怀里窝了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你的夙愿,我和你一同完成,蜀地名山大川众多,够你研究一辈子。”
安舒雅眯了眯眼睛,被马车颠得有些犯困,听了朱航的话也不觉得怎么感动,大有老夫老妻平淡中见真情的淡然。
朱骁看着她困了,故意往下低了低身体,让安舒雅能够舒服的枕在他的肩头,安然睡去。
朱航这边的行程进行的并不顺利,病根在阿宝那里,朱航要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走不行,可阿宝偏要留在相府等父亲回家,说什么也不肯跟着朱航走,这不,两人僵上了。
朱航因为阿宝的缘故已经在原定的行程上拖延了两日,若是再不走,怕是父皇都要急了。
来解决问题的还是展鹏,大概是最近爱情事业两顺,展鹏笑得尤其春风得意,拍了拍朱航的肩膀说,“上次谢莎莎的事兄弟我感激你,帮你弄走一个江芷,这次再帮你搞定赵宝妍,算是买一送一。”
朱航求之不得,连忙将展鹏带到相府去。
阿宝正在桌边发呆,展鹏人未到笑声先传了进来,阿宝无精打采的说,“大哥有何贵事来访?听说你被封为威武大将军,统领十万精兵,还不赶快去戍边?”
展鹏这才推门进来,阿宝一看他身后跟着的人是朱航,心中一酸,别过脸去。
紫玉出去倒茶,阿宝又问,“大哥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
展鹏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严肃的说,“是你阿爹有了消息,原来他被逼跳崖之后被山里一户农家所救,因为怕被追杀只好改容换姓现在山里隐居了下来。”
阿宝大喜,一下子站起来,带翻了茶杯,朱航连忙帮她擦裙子,念叨,“怎么还像个孩子?”
阿宝也不理朱航,一叠声的问展鹏,“那我阿爹现在在哪儿?”
展鹏看了看朱航,摇头摆脑的说,“在箱根。”
“那不是阿航的封地?你不是阿航请来诓我和他同去箱根的吧?”
展鹏撇了撇嘴,“我也是谁轻易能请得动的吗?”
“那你说说,我阿爹既然已经找到了,为何不回平阳却要呆在箱根?”
“这个嘛,自然是我跟他说了你也要去箱根,他才留在那里等你的。”
阿宝又转过头问朱航,“他说的可是真的?”
朱航倒也是第一次听说右相有了消息的,展鹏那人的性子又让人琢磨不透,若让他保证展鹏刚刚说的是真的,他还真的没有把握。
见朱航久不出声,展鹏很受伤,这时紫玉端着茶壶进屋倒茶,展鹏便指着她说,“你就算不为你阿爹考虑,不为敏王考虑,你也要为你这情同姐妹的丫头考虑考虑啊,宋天来势必要跟着敏王到封地去,这丫头也肯定要留在你的身边,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的,你就忍心将两人猜散?”
见阿宝有所动容,展鹏又说,“你赵宝妍也不是怕流言蜚语的人,在平阳城你都在三皇子府住了那么久,在箱根人们怕是连敏王有没有王妃都不知道,你在那里又有谁会笑话你?再说敏王为了你把和江小姐的婚事都推了,你若是不跟他去,他不是要孤家寡人生活了?到时候没人疼没人爱的,多可怜啊。”
阿宝慢慢将头低下,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动摇,她只是觉得不该和朱航这样牵扯下去了,她没有得到薛怀锦的休书,连下堂妻都算不上,他又是那样的出身,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真的隔了太多的东西,让她不住的想后退。
“就算你不觉得他可怜,可是你呢?你就不可怜可怜自己?你那么喜欢他,他这一走也许几年都不会回来,你就不想他?”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阿宝抽抽鼻子,流泪了。
朱航见状十分心疼,推着展鹏的胳膊赶人,“我让你来劝人的,你却给劝哭了,快出去别再惹她了。”
阿宝抽噎着说,“不关展大哥的事,是我,是我……”
“你怎么了?”
“是我也觉得自己离不开你,可我又恨自己离不开你,阿航,我觉得我好无能,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不说,还把你也扯了进来,若是没有我,你现在大概已经带着江芷上路了,过两年儿女膝下,会很幸福的。”
朱航连忙给展鹏打眼色,展鹏默默的退了出去,并且十分贴心的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朱航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宝抱在怀里,安慰道,“我不喜欢她,她即便嫁给我我们也不会幸福的,我更不会和我不爱的人生孩子,那对孩子也是一种不幸。阿宝,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只要是两个人只手相携,就是一种幸福,也许是相拥站在山顶看风景,或者是为一些平常的小事吵架拌嘴,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心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阿宝昂起哭花的脸问朱航,“那我们会幸福吗?”
“会的,我会给你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给你幸福,就是给了自己幸福。”
阿宝再次埋首在朱航的胸口,心里暗暗的说,我信你。
往箱根城的路上,几辆马车前后排成一排,行得极慢。
其中一辆马车上传出女子的娇笑,银铃般的很是动人,笑声惊动了林中的小鸟,鸟儿们纷纷扑扇着翅膀飞起来,却没有离去,而是在马车顶上的天空中绕圈圈,显然是将那笑声当做自己的同类发出的声音。
骑马走在车队最前方的朱航见状脸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