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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下面铺就的鹅卵石,池面先是宽阔,中间一条小路略高出水面些许,路中央一坐亭台立于水中,亭子呈八角形,高出水面数尺,拾级而上,穿过亭子又是一条小路,路的尽头池水陡然变得又细又弯,袅袅的绕过一处殿宇蜿蜒向后流去。
莎莎说那殿宇便是东宫太子处理政务的书房,也是此次寿宴的签到之处,屋外已经站了好些个人,看起来竟都是些大家闺秀携一纵奴仆排着队等着登好记再往里走。
莎莎吐了吐舌头说,“怎么看着竟像是三年一度的秀女采选呢。”
阿宝猛然拍了一下莎莎,“太子不是还没娶正妃吗?你不是喜欢他?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莎莎扑上来捂住阿宝的嘴,咬牙说:“喜欢也不一定要闹到人尽皆知吧?赵宝妍,你给我小声点!”
待排到莎莎一行人,阿宝早已等得不耐烦,夺过笔来签上四人名字,拉着莎莎就往里冲。
寿宴定在正午时分,春日里气候温和宜人,便在东宫花园里摆上桌椅款待客人,此时尚早,众人纷纷散开四处游逛。
莎莎手里攥着亲手缝制的荷包想提前给太子送去,便打发阿宝自己玩儿,一会儿宴席上集合。
阿宝领着红莺,沿着那小池往前逛,途中经过楼阁殿宇数座,突然出现一条岔路,路成丁字,往左依稀看到前面和刚才路过的那些差不多的几座房子,往右那条路有些荒芜,杂草都长了半尺来高,举目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红莺扯着阿宝往左走,阿宝生性好奇,偏偏要往右去,脚踩在草丛上哗啦哗啦的,一转眼便没了踪影,红莺赶紧抬脚去追。
阿宝走了许久,两边树枝无人修剪刮得她手臂生疼,好容易走到了头,却是一扇小门,这出了门不就是出了东宫了吗?自己一路坎坷竟然差点走出东宫去,还不如听了红莺的话。
刚想往回走,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榕树下一个白衣人依树而坐,背影孤单寂寥,竟是朱骁。阿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许是那人沉浸在往事里,竟然没有被发现。
走进一看,那人正在看一幅画,画中一绿衣女子眉眼含春,拈花微笑,阿宝觉得眼熟,眉眼有些像若蝉,仔细看却又不是若蝉,画中人更加端庄,少了几分柔弱之气。画中落款处写着宫廷画师王庭玉于清平元年画,贺如嫔娘娘千岁金秋。
如嫔娘娘应该就是如今的如妃,朱骁和朱航的生母,想着朱骁恰逢生辰感怀母亲也是可能的,但为何不去见如妃娘娘而是抱着副画卷躲在无人处若有所思呢?
这时突然听见红莺在喊小姐,阿宝一着急,转身没转好弄得树惊草动,朱骁望见阿宝,脸上暴怒。
“太子殿下,阿宝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没看见么?”朱骁站起身来,逼近了几步。
“看,看见了又如何?太子对若蝉姑娘情深意重,藏着她的画像时常看看也没什么稀奇,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阿宝家里便藏了夫君的小像,他几日不来看我我便拿出来看看以解相思之苦,阿宝觉得有情有义之人才会如此,太子殿下,你肯定是很喜欢若蝉姑娘才会这样的吧?”
阿宝说完故意装作天真无邪直视朱骁的眼睛,她知道朱骁生气必然是怕她看到如妃娘娘的画像,她假装误认为画中人是若蝉,希望能蒙混过去,太子脾气暴虐,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朱骁思考片刻,嗤笑了一声,“好机灵的丫头,看在你夫君的面上,这次暂且饶你。”说罢迈着方步走开了。
刚松口气,就见旁边小门闪进一个人影,不是朱航又是谁!
朱航也看到了阿宝,吓了一跳,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
阿宝没好气,“走迷路了行不行?”
“迷路迷到太子府来?”
阿宝跺脚,“太子过寿,我就不能来贺寿?”
朱航冷笑了一声,“今天请的可都是些姑娘家,你这已为人妇的女人,也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薛怀锦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终于想起还有位正牌夫人,带你来贺寿的?”
提到薛怀锦,阿宝想到还有求于他,于是缓了脸色,“不是,我跟着谢莎莎来的,夫君他,他……唉,烦死了,他把那个若蝉留在府上,我正赌气不肯回去,遇到你索性都说了吧,今日我来便是求你帮忙的。”
朱航双手抱胸挑眉,“哦?”
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阿宝有点恼,跺脚说道:“也不怕你笑话了,夫君好像对你有所忌惮,一会儿你陪我演场戏,装作,装作钟情于我,他一吃醋,也许就把那若蝉赶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朱航回话,连珠炮似的追问:“肯不肯帮忙,你倒是给句痛快话,没的叫人干着急。”
“这忙倒也不是帮不得,不过有个条件。”
阿宝不耐烦的瞪他,“那快说啊!”
“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向你讨,如何?”
“行啊行啊,一个大男人帮个小忙都这么麻烦,我可不像你,我阿宝可爽快着呢。”
两人达成协议,一起往回走,阿宝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从那个小门进来的?”
“刚去给母妃请安,出了未鑫宫就是东宫角门,难不成还要特意绕到正门进来?”
阿宝回头望了一眼,从那大榕树的方向往院外望去,可不正看到未鑫宫三个大字。于是对这母子三人的纠葛愈加好奇,却又不敢深问,弄得心里像猫抓过似的,奇痒无比。
正闷头走路,迎面碰上满头大汗的红莺,耳根子免不了又受了一番折磨,待三人走到花园,宴席上已七七八八坐满了人。
八章:送寿礼~~
正闷头走路,迎面碰上满头大汗的红莺,耳根子免不了又受了一番折磨,待三人走到花园,宴席上已七七八八坐满了人。
谢莎莎好像一脸郁闷,远远的朝阿宝招手,阿宝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红莺立在身后伺候。
自己这一桌席上坐了八九个妙龄少女,一个个穿着华贵,面目端庄典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之气,阿宝侧身夹了一筷子渍梅子,余光见身边一位少女面若桃花,腮若灿李,杏眼含春,肤赛白雪,竟比若蝉还美上几分,交谈一番后方知她便是安宴口中的妹妹安舒雅,传闻和三皇子朱航情谊匪浅。
安舒雅说话慢条斯理,声音圆润柔和,与阿宝清脆悦耳的声音正好相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还说不出的协调,弄得旁边皇室子弟那一桌人频频往这边张望,指指点点。
阿宝最讨厌被人品头论足,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听那桌有人小声嘀咕,“那女孩是谁家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忒凶了点儿,这要是娶回家去,不就等于供了个夜叉在家里。”话音未落已引得一纵人大笑。
朱航冷冷说道:“那是右相之女赵氏宝妍,说话放尊重点。”
方有人恍然大悟,“右相之女不是前些天嫁了吗?怎么还坐在姑娘堆里头?”
安舒雅回头看了朱航一眼,突然慢条斯理的说:“刚才那位公子说的不对,天下姐妹一家亲,哪里分得什么姑娘媳妇的?我们哪个谈得来哪个就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同桌的姐妹都不计较,公子何必如此认真?”
如此一说便显得那挑起话题的公子心眼儿小了,见安舒雅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也不好反驳,便默不作声了。
朱航微微一笑,与安舒雅对视一眼,又看看阿宝,低头抿了一口酒。
酒过半酣,照例开始按桌次宣畅礼品清单,阿宝突然叫了一声,“莎莎,我忘记准备贺礼!”
隔壁那桌又传来笑声,阿宝脸色通红,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安舒雅按住阿宝的手轻轻说,“别急别急,那么多桌酒席,要轮到我们这里尚且要一会儿呢,我这里有笔,要不你写副字或者作幅画?”
阿宝摇头,写字倒是会,可能背下来的诗词却不多,作画也会点儿,都夸她画的骷髅头逼真得能把鬼都引来,可是刚刚撞到太子偷看如妃娘娘画像,现在又送画?那朱骁能不多想?
这时轮到皇子那一桌赠送礼物,就见二皇子朱文携新娶的王妃张水菊缓缓走上前去,手里拿着一幅装裱得十分精美的画,画未打开,已传来一股幽香,几桌人都忍不住闭眼深吸几口气。
二皇子朱文生性淡泊,不喜争斗,满腹才华却故意远离政治,张水菊的父亲乃朱文的老师腾龙大学士张炳文,在朝中并无实权,他肯娶张水菊为正妃,足见其淡泊名利。
张水菊名如其人,沉静如水,淡泊如菊,样貌并不十分美丽,性子却极其乖顺温柔,朱文紧紧拉着张水菊的手,生怕她绊在裙摆上摔跤,张水菊则低眉敛目,小步紧紧跟着朱文。
席中有人窃窃私语,说二皇子与王妃青梅竹马,伉俪情深,二皇子一向专情,从不去风月场所,也从未听说过与其她女子有染,两人成亲后,更是相濡以沫,如胶似漆。
阿宝想想自己也是新婚,却为了捍卫自己女主人的地位一个人跑来这里,心中不由得酸楚。
正心情不畅,莎莎拽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那画卷已然展开,两尺来宽,却足有几丈长,画上一条长长的小溪,溪水清澈,溪中鱼儿欢快的游着,溪面上则画着各种形态的牛,有的喝水,有的在水中小憩,有的戏水,个个栩栩如生,看了仿佛让人置身其中,好像听到了小溪潺潺的流水声。
这时朱文说:“大哥,此画是水菊亲笔所画,颇费心神,大哥肖牛,这画上的牛足有百头,我和水菊祝大哥洪福齐天,百年长寿。”
低下又有人议论,说张水菊能书善画,所出作品却奇少,市面上偶得一两尺见方的画作,便要炒到几千金,眼前这方长卷,若是流传到宫外,怕是几万金都挡不住有人打破脑袋来抢。
朱骁忙笑着说:“多谢二弟与弟妹一番心意。”神态亲近和睦,与对着朱航时的剑拔弩张迥异。
这时轮到朱航,远处却走来一名女官打扮的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一脸笑意的朝朱骁走去,待到近处,曲下双腿盈盈一拜,年纪已过三旬,却有着说不出的风韵。
“奴婢奉如妃娘娘之命给太子送贺礼来了,娘娘说了,愿太子殿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说罢打开锦盒,双手捧出一件锦衣来,缓缓道,“这衣服是如妃娘娘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取东南西北四处最好的衣料拼接而成,上面分别绣了花鸟鱼虫四种物事,取事事顺心(四四顺心)之意,太子殿下快快试试合不合身。”
朱骁瞧了一眼,冷哼一声,那女官也不气恼,抖开衣服就往朱骁身上比量,一时间金光闪闪,晃得大家睁不开眼睛。
仔细一看,衣服前面两襟分别用的蜀锦和黔丝拼接而成,蜀锦厚重用在下摆,黔丝轻盈用在上肩,天蓝色的丝料被剪裁成波浪的形状宛若湛蓝天空,下摆蜀锦处绣着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寓意锦绣前程,花上彩蝶向上飞舞,寓意蒸蒸日上,彩蝶渐渐与黔丝相连,像是蝴蝶跃上天空,空中几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细细辨识,那小鸟的羽毛五彩缤纷,竟是真的的羽毛制成,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法子,给一根根绣到了黔丝之中。
后摆用的是京锻和北绸,两种料子质地相当,顺着拼成两条,下摆处绣着一条大河,河上波涛汹涌,气势雄浑,河面上三条金色的鲤鱼均为金线缝制,鳞片闪闪发光,怪不得直晃人眼睛,三条鲤鱼一大两小,似一个母亲引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向前游荡,大鱼呈回头之势,目光慈爱而殷切,两条小鱼一上一下,调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