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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翠栊伤得不轻,小浑脱王心疼得什么似的,忙将曲翠栊移去大帐养伤,只扔给史朝义一句,“史将军,本王爱妃伤重,本王要暂陪爱妃养伤,明日攻城之事,便交给史将军了。”
史朝义大怒,暗骂小浑脱王,果州攻下也是分给你这蛮夷的,如今居然让老子给你攻城,难道我史家军几万将士是给你家做嫁衣裳的?休做白日梦了。
且不说史朝义在这这边生气,那小浑脱王不仅对这史朝义失望,还有莫名其妙的酸意,陆掌柜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对于曲翠栊的来历别的族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得很的,在他遇到她前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女奴。
部落里的异族女奴除了做最重的活计,还是整个部落里男人们的玩物,生下的孩子也是奴隶。当小浑脱王还是老浑脱王众多的儿子中的一个时,可没有如今的风光,喜欢四处游历,结交各族能人,某日他在一个小部落中借宿之时,一个蒙着肮脏面纱,却身体妙曼的女奴出现在他帐蓬内服侍他。
也不知是何缘故,那夜里小浑脱王突然yu火难耐,拉过那名女奴,也不顾脏臭,直接便上了。
谁知女奴床上功夫极好,离开时小浑脱便以两块金子换了这女奴,为的是路上可找个人解解自己与随从们的生理需要,谁知此后小浑脱王便交上了好运,这个女奴不仅床上功夫好,还做得一手好吃食,更重要的是能为他出谋划策,为他解决了许多的难题。
唯一奇怪的是这女奴对他是百依百顺,却怎么也不肯将面纱取下给他看。
直到小浑脱王在女奴的指点下,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将几个兄弟弄得死的死,残的残,离家的离家后,打算正式纳她为妃之时,那女奴才坦承了她的名姓及悲惨经历,包括脸上一直不敢示人的两道伤疤,说如今她已经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得到了想得到的她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如今她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意义,她早已计划好在他做吐蕃王时便跳入圣洁的仙女湖中,洗涤她身上的脏污,然后来生再与小浑脱王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小浑脱王当然是大受感动,并不嫌弃曲翠栊脸上的伤疤,还将她送到大巫医处,为她纹上代表圣洁与高贵的蓝莲花,不但遮去了原来的伤疤,还让曲翠栊的美艳更胜从前。
于是,曲翠栊顺利当上了浑脱王妃,小浑脱王有志带领族人走出寒冷的高原,曲翠栊更有心回到果州为自己报仇,于是二人联系上史思明,吐蕃与大燕结盟反唐。
只是这个阴阳怪气的史朝义一直不对他的胃口,又听说他们之间曾生过女儿,而曲翠栊至今还没有为他生下一个王儿,小浑脱王十分的不爽,便想着原本他的目的便是将大唐防守薄弱的蜀地占为己有,如今他只要继续南进,打下益州,并好好地经营下去,为族人挣得一片温暖的生存之地的愿望便可以达到了,他为何要去啃果州这块明显难啃的硬骨头?
☆、二九一黑油
史朝义与小浑脱王派去追赶崔老夫人的人当然都无功而返,史朝义尤其恼恨,如果不是这个曲翠栊太不将他放在眼里,居然敢在他的大营中劫人,怎么会被人所趁,让崔老夫人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筹码失去?
现在可好,这个浑脱王也以要照顾王妃为名,拒不出战,凭他手上这五万人马要如何攻打同样有五万训练有素的人马的果州城?
第三日一大早,史朝义在大帐内恼火地打转,一旁站立的手下俱都屏息静气。
“父皇让我十日内攻下果州城,各位爱将可有什么良策?”史朝义环视了一圈手下说道。
“如果没有浑脱大王在一旁协助,凭我们五万人是不可能破得了已经在此地经营多年的崔家军的!”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将领说道,随后又有多人附和。
“我岂不知攻果州难?只是总不能围面而不攻吧,我们的粮草也只够半个月的,那浑脱王也未必带着有多的,如今那 浑脱王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为个女人就不出战了,哼,若不是那个蠢笨如猪的女人想到我们营中混水摸鱼,她又怎能被那老匹夫所趁?”史朝义很愤怒,却忘记了别人再不济也能从他的五万人马中将两个被囚的人质救走。
史朝义手下的将领有的不以为意,有的面露羞愧之色。
其中一个将领不得不上前说道:“将军,不如咱们也休战一日,让将士们好好休整一下,将军再劝劝那浑脱王,我们可是立了盟约的,哪有打仗时我们一家人上,打下来的果州却归他的?”
史朝义也正有此意,再看看其他将领,“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其他几个知道史朝义早有此意,他们不过是找个人帮他们主动说出来而已,听到史朝义一发问,立刻便点头附和起来,这些将领一半是史朝义的心腹,一半则是忠于大燕朝的,此番出来大家也都有帮着史朝义拿下果州与蜀地,为大燕立下一件大功,也好助他问鼎太子之位。
史朝义传令三军好好休整,只留几队人马轮流巡逻,自己却去了吐蕃大营。
“什么?大王今日不见客?”史朝义脸上阴沉,一旁的将领却忍不住替史朝义怒了。
“是,大王特意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将军,说若是将军前来便告之将军,大王今日要好好地陪王妃养伤,一切事宜都待明日再说。”
史朝义铁青着脸回了自己的大营,此时小浑脱王却与曲翠栊带领两万人马在杀向龙泉驿镇的途中。
每日上午,果州军的议事厅内,崔念韩略与各大将领齐聚,杜萱娘被崔颖三请四请,死活从杜宅拉来旁听,果州军早听说过杜萱娘大名,对这个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女子尊敬得很,尤其是在她用自己私兵配合果州军将二千吐蕃骑兵砍杀之后。
“据报,小浑脱王居然领着两万人马往龙泉驿镇方向去了,史贼今日也闭营不出,不知这两拨人想做什么。”崔颖担忧地看了杜萱娘一眼说道,龙泉驿镇算得上是杜萱娘与李进的老巢,如今吐蕃兵一去,怕是要被夷为平地了,也不知镇上的人有没有撤走,李进与呼儿韩有没有做好准备。
杜萱娘与顾尚两母子看起来很平静,心内却是焦躁难安,龙泉驿镇是他们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吐蕃兵一到,恐怕什么都留不下了。
“龙泉驿镇今日算是劫数难逃,但对我们果州军来说却是个难得的机会,小浑脱王与史朝义明显是疲军远至,想借机休整一番,攒足了精神再攻城,我们若让他们如愿,将来他们攻城之时,我们将更难承受,所以……,”杜萱娘没有往下说,却将目光移向了韩略。
杜萱娘深谙女子在这个时代不能事事抢男人的风头的道理,她自己只需出言提醒,将剩下的交给男人们自己去处理即可,这样才不至于做了那出头鸟,让大家心生妒意。
韩略没有让她失望,很快便明白过来,“多谢杜夫人提点,大人,今日却是我们出城的大好时机,叛军想好好休整,我们便让他无法休整,而且果州军初胜,士气正旺,正好一鼓作气再次削弱叛军与吐蕃兵的锐气。”
众将领一想,露出喜色,纷纷叫道:“韩先生与杜夫人说得不错,老子们就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想休整好了再来打我们,门都没有!”
李适也点头道:“此战可打,但是一定要谋划好,如果我们的人马伤亡太甚也是不划算的。”
崔颖也点头同意,他与杜萱娘想的一样,吐蕃兵去龙泉驿镇烧杀,我们便操他老窝,就算不能挽救龙泉驿镇,至少也在让他们少被荼毒些。
“三军听令,今日除了一万人马守城门,其余人马在半个时辰内准备出战!”崔颖立身肃然道。
杜萱娘突然道:“大人,我家年前曾运回几车黑油,今日正好能用上,顾参将,你是知道这黑油如何用法的,我希望这次攻营除了扰乱他们的计划,还能想方设法毁去他们的粮草。”
“是,母亲,到时希望大人能掩护末将,他们敢烧我老家,我定将他们的大营与粮草烧个干干净净!”顾尚恨声道。
崔颖与韩略深深地看了一眼杜萱娘,有这个可抵一万人马的杜萱娘在,何虑果州城破?
这个黑油的用法他们也听说过,只不过这黑油不好寻而已,她竟然早就备下了,可见女人的心思到底还是比他们细得多。
崔颖与众将领立即聚在一起商议安排起来,杜萱娘见已经没了自己什么事,悄悄退去,颜彦就要生产,她一刻也不便轻离。
城外杀声震天,许多胆大的百姓偷偷爬上城头观战,崔颖也不去阻止,将来他们若不能保护这些人时,他们也得拿起刀剑来上阵杀敌,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下战场的血腥也是好的。
杜萱娘的女孩子们与小五崔念也在没日没夜地训练着,几个侍女也不藏着掖着,纷纷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给每个女孩子配了一把小巧的带毒箭的臂驽,可以弹出的毒针的鞋子,在杜萱娘的要求下又教了他们最快速的杀人法子,那便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与解药的各得用法,每人配了两种。
沈玲珑也是个乖觉人,成天除了服侍顾尚,便是想着法子将小姑子,小叔子们,包括自己将来的贴身保镖四个丫环们照顾得好好的,不让杜萱娘操一点心。
杜萱娘,苟春花,雪竹三个带着两个小的,陪着待产的颜彦,请了两个产婆随时候着,倒把颜彦弄得紧张起来,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老不出来,害得母亲小姑姑等啥事不做,每天只盯着她,同时心里的感动也是满满的,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嫌弃张义的屠户出身。
小金在院子里说话,表示城外又有了新消息,杜萱娘忙出了颜彦的内室,去到小客堂听小金饶舌,
“夫人,你没去看真是可惜,咱们的二少爷那可真是神勇无比,先是带人扛了水枪,也不杀敌,四处喷一种黑乎乎的东西,一些无知莽汉竟然嘲笑我家二少爷是在洒符水作法,黑水洒完之后,二少爷的人突然点燃火把,四处放火,那黑油竟是一点就燃,烧得吐蕃蛮贼与史贼哭爹喊娘,我们果州好儿郎趁机追杀,直杀得个天昏地暗,尸盈遍野,现在打得正是要紧的时候,夫人,小金再去帮夫人观战去!”
说罢,小金这小子立即回头便跑,仿佛城头上有成堆的金子等着他,杜萱娘摇摇头也进了内室,却发现颜彦已经躺在床上,开始了阵痛。
下午城外大捷收兵之时,也是张义第二子降生之时,杜萱娘立即给这小子取名张捷,虽然家中的才子才女一大堆,但是这个取名权杜萱娘是坚决当仕不让的,因此家中这三个岁数最小的名字都是杜萱娘的手笔,比如张恒,苟春花的玛瑙。
崔颖,韩略,李适,顾尚特意来杜宅报捷,听说张义又得一子,而且已经被杜萱娘取名为张捷,是为纪念这次胜仗的意思,几人更是高兴不已,除了贺喜外,崔颖厚着脸皮请杜萱娘亲自下厨为他们整治了一桌饭菜出来。
席上,李适叹息道:“出其不意果然是战场上绝杀利器,今日一战适算是彻底信服。”
杜萱娘笑道:“这算不得新鲜事,这是诸葛先生早就总结出来的,他老先生还在战场用上了木牛木马,孔明灯呢!”
韩略心中暗暗叹服,诸葛孙明的事哪个能识几个字的人不知?却偏将他的事迹当故事听了,唯有杜萱娘能看到其中的门道,还将他用到战场上来。同时又暗暗叹息,可惜崔颖与这杜萱娘无缘,不能娶到这杜萱娘,否则何愁果州不是另一个荆州?(荆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