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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仔细考虑了一阵,然后……然后回了头。
“八重,你怎么还不走?”
“明白了爸爸我这就跑出去!”小丫头迅速开门闪人,关上门之前还狗腿地笑了一下。虽然熟知自家女儿在这几年内都长成了什么样子的入江夫妇对于女儿在某些时期的狗腿习以为常,不过对此一无所知的吉田荣太郎少年却是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愣了一下。
于是身为父亲的入江老板只好擦着汗暂时把刚刚紧张的气氛放一放,十分汗颜地给吉田家的少年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下自家女儿在帝都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孩子。好在听完了介绍的吉田君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
“可以理解嘛,小八重正好到了爱玩的年纪,相信再过两年她就不会这么令人担心了,当年我十多岁的时候比她还让父母担心呢。”
“哦呀,说到父母,不知清内兄近况如何?”
“家父一切都好,那么刚才说的事情……?”
“上楼。”入江惣兵卫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将吉田少年引向楼上,“雅子,倒茶。”
家里被用来做似乎见不得人的会谈,不过对于八重来说,从前都是自己偷偷溜出来,这种被赶出来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得,于是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是怎么出门的了,在“约好了要明天见但是好几个月都没兑现的混蛋冲田总司”和“同一条街上每天都一起玩的阿绫啊小羽啊之类的几个小伙伴”之间犹豫了一下,两相权衡之后终于美色占了上风,人虽然小可对于色相已经有了相当的认知的熊孩子在稍微辨明了一下方向之后,向着之前浅葱色羽织的衣角消失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追了过去。
☆、感同身受
浪士队中担任监察的岛田魁牵着某个差不多只到他腰的小娃娃的手来到冲田总司面前的时候,第二次被找上门来的这位少年其实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该说“好在她没有大半夜来”么?这次是在他巡逻结束回屯所的时候出现的,太阳高高挂着,离晚饭还有一阵子,是个不太容易被当做奸细的时间……
“总司,我半路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孩子鬼鬼祟祟地跟在巡逻的队伍后面,一问发现她说她是来找你……”
“啊我不认识她岛田桑你不要客气把她随便丢到哪个荒山野岭里自生自灭就好。”岛田魁一句话还没说完,冲田总司就已经瞪着一双无害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开了口,不过虽然说话的内容很不友好,脸上的笑容却格外明显。
岛田魁虽是浪士组成立之后才入队的,但入队之前就和永仓新八是朋友,入队之后也一直在土方岁三手下做事,在浪士队中派系分明的情况下,自然是跟试卫馆派比较亲近,和试卫馆派嫡系的冲田总司交情也不坏。早就熟悉了冲田总司的态度的岛田魁听到他谈论此事的语气,刚刚还略微提着的心顿时就落回了肚子里去。
——如果是真的奸细的话,这位一番队队长怎么可能笑得这么欢快?
于是他只是松开了牵着八重的手,一边在她脑袋上拍了拍,一边看向冲田总司。
“那我安全送到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啊,好好跟人家说,别吓唬小孩子。”
冲田总司只想扶额。
什么叫“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什么叫“好好跟人家说,别吓唬小孩子”!?岛田君麻烦你不要一副好像父亲托付女儿的架势好么,他真的跟这熊孩子不太熟……
不过不等他拒绝,八重已经亲切地冲着岛田魁挥了挥手。
“谢谢大叔,大叔再见!”
冲田总司长叹一口气。
算了,整个屯所里跟这孩子最熟的人大概也只有自己了,留下就留下好了,反正屯所周围的孩子们也偶尔会来玩,一个人而已,他也不是应付不过来。
于是冲田总司和八重两个人肩并肩,用齐刷刷的视线目送着刚刚带着八重来此的岛田魁身影消失在拐角……咦,怎么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少年第二次扶着额头,低下头去看八重。
“你……”他一个字出口,剩下的话想了半天,最后却只是小小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在八重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小姑娘十分配合地捂住额头,“哎呀”了一声,然后傻兮兮地抬头冲着他笑。
“你就不能不鬼鬼祟祟地被我们的队士抓到么?为什么每次把你带来我这里的队士都要用鬼鬼祟祟这个词?你敢堂堂正正地走进来一次么?!”冲田总司一脸无奈。
“因为大人们都说你们是杀人鬼哎,爸爸妈妈说让我不要靠近你们的。”小娃娃相当童言无忌地把京都市民都不敢在他们面前说的话脱口而出,可惜下半句话却怎么听怎么不是回事儿,她一副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的表情,骄傲地开口,“所以我就悄悄地过来……这样他们就不知道了哈哈哈我聪明吧快表扬我!”
原来父母比传言中的杀人鬼还可怕,好像被偏爱了的他该欣慰么……
“那也不能这么形迹可疑地接近我们啊,要不是你是小孩子,十个八重都被杀了,谁会把你带我这儿让我确认?”
“不会么?”八重歪了歪头,“我觉得大家都很友善的样子啊……啊,除了之前拎我的那个。”
居然还敢怪别人……
“而且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多人都还和我打招呼咧。”
那是跟岛田桑打招呼吧……
“而且说到底你为什么每次来都是找我?明明近藤先生也在嘛?”
“可是他是你们队长哎,队长难道不是很忙么?哪能随便打扰他。”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却突然变得懂事且善解人意了啊喂!
冲田总司默默捂住眼睛。
“你真的不是长州派来搞我的么……”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呀。”八重相当大度地拍了拍冲田总司的肩膀,“放心吧,八重最喜欢总司了,绝对不会害你的!”
“……”
谈话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进行,冲田总司最后默默放弃了试图跟她交流的选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阿八走,带你去玩儿。”
“不要叫我阿八啦为什么连总司都会这么叫!”小丫头迅速站起来,虽然嘴上在抗议,但是整个人已经迅速跟在了冲田总司身后。冲田总司是大人,脚步比她快许多,八重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两只小脚丫在屯所的木板地上踩得啪嗒啪嗒响,听得走在前面的冲田总司一阵忍不住想笑。
“某人跟小狗一样,八重这么文艺的名字有点别扭,还是叫阿八比较顺口。”
“你才小狗一样咧!”
八重话音未落,冲田总司就来了个转身急停,跟在他背后一路的小狗……呸,小娃娃,一路上光顾着看着前面人的脚步埋头向前跑,结果一个走神就发现面前的脚步不动了,情急之下也停不下来,于是一脑袋撞了上去。
然后在差一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前被冲田总司提溜着前领子拽住站好,然后少年笑眯眯地后退一步,弯下腰来看着八重。
小姑娘捂着额头,龇牙咧嘴怒气冲冲地回瞪他。
“干嘛!”
“小虎牙都露出来了,还说不是小狗。”少年捏了捏她的脸,“说起来……吃糖不?”
听见吃糖,小姑娘顿时有些纠结地皱紧了眉头。
冲田总司甚至能听到她从喉咙里发出的纠结的咕噜声,于是又嘿嘿笑了一下。
“恩?吃不吃?”
“……吃!”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兜里放满了糖豆子,嘴里也塞了不少的八重同已经把那身浅葱色队服换下来,只穿着家常的衣服,照常佩刀的总司一起,堂堂正正地走出了她一开始鬼鬼祟祟试图潜入的屯所大门。
临走的时候还碰到了路过的岛田魁,一瞥眼就看到他的八重小朋友迅速对他挥手致意,并拉着冲田总司暂停了脚步,跑去珍而重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到他手上,然后欢天喜地地跑掉了。
一米八的大汉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小颗糖豆子,认出是前两天近藤勇差了人去买回来的点心里的一种——还是他去买的。
发现总司似乎是跑去近藤先生的屋子里给小鬼偷东西吃,并且只要自己吃了这颗糖,就成了真正的共犯了,这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汉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把手里的糖放进嘴里。
“哦,还蛮好吃的嘛,难怪近藤先生特意要人去买……”他点点头,一边赞赏糖的味道,一边回归了刚刚被打断的工作。
如果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样,光是玩举高高什么的就可以够他们乐上一个下午,凭冲田总司的臂力只能算是小意思。
如果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男子的话就给他们剑,随便指导一下剑术,女孩子的话……是说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也没有再跑来屯所玩儿的了。
可偏巧这个家伙不上不下,正好十岁,爬墙高手(这点很重要)。举高高已经不能给她看到平时所不能看到的东西时的新鲜感,而女孩子也不能拿刀——就算她肯拿,冲田总司也不敢把刀这种危险品交到这熊孩子手上……天知道拿到了刀的她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即使木刀也一样。
最后两个人只好在京都的街道上聊天散步——但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冲田总司最近任务繁忙,谈资大多集中在一些不太能说给小孩子听的事情上,只好听八重说,但八重只是小孩子,今天发现一朵花,明天和人斗草赢了,这些在她看来都很有趣的事情,冲田总司听来却丝毫没有什么新鲜之处,只好随便点头敷衍。也好在八重是小孩子,听不太出来别人的态度,于是两个人的会话就这样热烈地继续着,冲田总司一边看着路和八重免得她说的开心撞到车或者人,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小丫头的头顶。
正当八重完全忘记了母亲曾经嘱咐过她不要说这件事,一如最初般兴奋地给冲田总司说今天下午偷偷看巡逻的壬生浪士队被母亲狠狠训了一顿,幸好有个哥哥帮她说话,那个哥哥好像还认识她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在听的冲田总司却突然开口了。
“呐,小八。”他一边开口,一边伸手比了比八重和自己的身高——她的脑袋已经到他的肋骨了,“你是不是长高了?”
“诶?”被这个岔一打,八重立刻忘记了刚刚自己想说的话,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冲田总司,最后摸了摸自己的头,扬起得意洋洋的笑,“我可是长高了……恩……”她伸手在面前比了个长度,然后把框出一个范围的两只手原样挪到冲田总司面前给他看,“……大概这么多,有我家的小板凳那么高。”
“这么精确?”
“因为以前妈妈藏在柜子上的糖我都要踩着板凳才能拿到,不过现在不用了,所以应该有小板凳那么高!”
……你忽略了手臂的长度以及各种要素……嘛不过其实也不重要,家里虽然没有小孩子,可这并不妨碍冲田总司明白跟小孩子较真是很没意义的一件事这种真理。
八重到底长高了多少,确切的数字之类的东西,其实他并不那么关心。冲田总司只是有点感慨,最初见到的时候他还能把人拎在手里呢,这才几个月没见,眼下大概也已经没法像从前那样轻松地把她拎起来了。
小孩子果然是这样,只要几天看不到就会迅速长大的生物呢……
果然这个丫头也会和别的来屯所玩的孩子们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屯所周围的吧。
眼下她还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阶段,加上这个年纪的孩子习惯性地反抗父母,所以才会不顾父母的阻挠,无论如何也会来亲近浪士组,可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的八重可以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可是谁都知道,小孩子的喜欢根本是随口说说,转头就忘的玩意儿,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