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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侧妃娘娘疯了呢?成日介呆坐着,只说‘骗我、骗我’的话,人给吃的她就吃,人给喝的她就喝,唉,西王爷亲自送她到碧云庵当姑子去了!只是怪的是,那个咬她的,叫小红的,还是愿意服侍她,随着她在碧云庵当姑子呢。”
“西王爷经此打击还是那般善待那位黑心的妹妹,真是好王爷霭!宰相肚中能撑船,宰相肚中能撑船啊!”
“听说,西宁王府的小王爷已认祖归宗,可那被调了包的小郡主,西王爷和西王妃也舍不得,和贾巡抚已是商议,将这二个可怜的孩子定了亲,以后啊,这工部员外郎的女儿可是王妃的命,贾员外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歇了。”
“那个王御医叛了死罪,那个李稳婆,听说,要吃一辈子牢饭了。”
“亏了林大人,真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他都能审出来。”
“所以说,贾员外托梦给林大人之事可信!可信!要不然,他怎么就敢接手这天大的案子!”
“只是可惜了那薛氏妇人,终在见到自己的女儿后,一命呜呼了,唉……可怜!可叹!”
“我们的北王爷更可怜,一边是他最爱的王妃,为了王妃,他不惜让孩子姓林!一边是他必须尽孝义的母亲,偏不想,唉……因了这姓氏,让老太妃活活的气死了,唉……不好说,不好说啊!”
“是啊,对妻子可谓有情,对母亲可谓无情,真不好说啊!”
“……”
京城效外,工部员外郎贾宝玉的坟前,另起了一座新坟,黛玉、刘姥姥、史湘云、巧姐、板儿等人都站立在新坟前。
贾兰怀抱着灵儿,黛玉手摸着宝钗临终前送给灵儿的黄金璎珞,“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语毕,笑看向灵儿,“灵儿乖,喜不喜欢这个璎珞?”
灵儿点了点头,指了指新坟,“喜欢,也喜欢埋在这里的妈妈!妈妈好漂亮、好温柔!”
“好,乖灵儿!”黛玉摸着灵儿粉嫩的脸颊,从怀中掏出贾宝玉当年交给她的通灵宝玉,“这块宝玉,是灵儿的父亲送给灵儿的,上面呀,有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灵儿,喜不喜欢?”
灵儿将通灵宝玉接到手中,看了看,“果然有八个字,和妈妈送给我的黄金璎珞上的八个字是一对呢!我喜欢!”
黛玉笑着捏了捏灵儿的脸,“是啊,是一对,一生一世是一对!”
灵儿欣喜的摸着通灵宝玉,“那以后,有机会了,我要把这通灵宝玉送给莫儿!”
“呃,好!”黛玉点了点头,金玉良缘呢,应该在他们身上做实吧!毕竟,二个苦命的换包的孩子订了亲了!这通灵宝玉,当初贾宝玉有送给天钰之意,可如今,还是灵儿选择谁就是谁罢!
见黛玉似有话说,贾兰看着一众人,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罢,我要单独和林大人说些话。”语毕,将灵儿交到史湘云的怀中。
坟前,仅留下贾兰和黛玉了,这时候,黛玉方是流下泪来,摸着宝玉的墓碑,轻声说道:“二哥哥,你的公道,我替你讨回来了;你的女儿,我替你找回来了;只是二嫂子,对不起,我救不回来,她,原来她是拼着一口气一直活到现在,找到了灵儿,她终是泄下这口气,去了!”
“姑姑!”贾兰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巾,递到黛玉的面前,“节哀!”
黛玉接过方巾,将泪擦了,“因了我的身份,不能在二嫂子身边送别的,可知道二嫂子临终前说了些什么?”
贾兰亦是有些伤心的,“二婶子说的似乎是一首赋之类的。”
“赋?”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终身误!”黛玉知道,这是红楼十二曲中的曲子。
“姑姑说什么?”
“原来如此!”黛玉猛然惊醒,“不但误了良缘终身,也误了母女终身,二嫂子,你的命,好苦!”
贾宝玉临终前的交代,黛玉多多少少告诉了贾兰一些,“姑姑,你打算,替灵儿取什么名字?”
“天上神瑛侍者,人间怡红公子!”黛玉闭上眼睛,继而睁开,“怡红,贾怡红,待灵儿长大,要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人间的怡红公子,天朝的工部员外郎,为天朝丢了命的员外郎,要她以她的父亲为骄傲,要她以她苦命的母亲为骄傲,因为,她的母亲是才冠大观园的蘅芜君!一个终于守到女儿归来的心力憔悴的母亲!”
“贾怡红?嗯,好!”贾兰的眼中似乎也有泪了,看了远处一眼,“灵儿还小,一时只怕接受不了,一般的,我们还是喊她灵儿,权当她的小名,待大些,就告诉她一切。”
“这一次,你要带着灵儿、云丫头她们去怀州么?”
贾兰点了点头,“巧儿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刘姥姥也老了,走不得远路了,他们不愿意去。灵儿,我打算,亲自教导她,所以,我要带着她回怀州,正好,云姑姑无处可去,她念及她先前相公待她的好,必是不再嫁人的,膝下无子无女的,她打算,就带着灵儿,权当她的女儿罢!”
“都道是金玉良缘,金麒麟、金麒麟,麒麟缘,原来……”黛玉猛地看向史湘云的方向,“原来,她和二哥哥也是有缘的,却是隐在身后的,是带大二哥哥的孩子啊!”
“姑姑,你说些什么呢?”
“噢,没,没什么?”
“姑姑,你再打算做什么,难道在京中,一直做刑部尚书?”贾兰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黛玉,“要知道,时间长了,终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何况天钰现在一直在北王爷的身边。”
“知道么?”黛玉惨笑一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这般对他,是对是错了,听说,他现在很悲伤,对于母亲,他说他是不孝的儿子!对于妻子,他说他是不忠的丈夫,可我听着,怎么就是那般的难受!”说到这里,黛玉的眼泪又将掉下,“要知道,他是一朝王爷,为了我,他让儿子姓了林姓,气死了自己的母亲。为了我,他好生料理了他所有的美姬、小妾,让她们在外有活路,如今,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没有了,若非天钰,我想,依他的脾性……”
说到这里,黛玉居然说不出话了,似乎,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可是,她认为她没有错的啊,只是事情,都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好像事情是没有错,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却不该这般的极端。
她可以体会一个古代人的思想,可一个古代的人,是不能体会得到她这个有着现代人的意识的思想的,当初,她要他改变,是不是急迫了些?
如今,就算她想承认她活着,也许,他都不会原谅她了,因为,北静太妃的死和她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啊。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依他的孝义,他肯定不会原谅她,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沈盟主要我告诉你一声,他回青海湖了。”
“是么?”黛玉苦笑一声,“连他,我也不能见。”
“是啊,沈盟主说,担心你身边他安排的人发现,这样就会让他认出你,所以,还是不和你见面的好。”看着黛玉遗憾的目光,贾兰叹了声,“沈盟主临走前说,杀手楼他必不会放过,要你放心,那杀手楼刺杀你二次了,他必不让杀手楼在江湖存在的。”
“沈大哥待我真好。”若没有沈灿,她现在应该不过一堆白骨了吧?很多事情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沈盟主还说,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放下也是一种放过,放过自己,放过他人。”
黛玉闻言,有些哽咽,明白,沈灿是在劝她放弃原来,重新开始!“嗯,再说现在,我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似乎越来越怕,怕一旦相见,他们的所有就会灰飞烟灭!她不希望他们的所有会灰飞烟灭,在外闯荡了这么些年,她想得最多的还是他啊!
“妙公!四姑姑!”
贾兰的声音,将沉浸在悲痛中的黛玉叫醒,往远处看去,果见二个穿着缁衣的道姑打扮的人往这边行来。
待众人打过招呼,惜春看向贾兰,“贫道法号花悟!”
贾兰忍住心中的悲痛,以掌合十,“花悟大师好!”
“嗯!”惜春点了点头,“世事无常,谁能料到。”指了指身旁的妙玉,“她尘缘未尽,一定要来拜一拜工部员外郎,所以,贫尼陪着她来了。”
但见妙玉摸着贾宝玉的石碑,口中轻声唱道:“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闻言,黛玉心中震动不已,她知道,这是红楼十二曲中的《世难容》,原来,一如贾宝玉的思想不容与这个时代般的,妙玉的感情也不容于空门?
想到这里,黛玉震惊的看着妙玉,但见妙玉眼中悲伤外露、柔情十分,继而,猛地清醒,‘莫非,妙玉喜欢二哥哥!’想一想也是啊,大观园中,只有宝玉一名男子,能够引得妙玉‘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脏也好,洁也罢,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惜春摆动手中的拂尘,以掌合十,“妙玉,我们该走啦。”
妙玉闻言,擦了擦眼中的泪,看向黛玉的方向,“当初,我曾说,我们有缘还会再见,如今,终是再见了。”
难道,妙玉认出她了?黛玉心中猛震,只见妙玉朝她一笑,“人世间,若有真情,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到天人永隔的,想后悔,都来不及。”再次用手摸着石碑,“如今,我仍伴青灯古佛,只为他一人,修行诵经!”
语毕,不再看黛玉震惊的脸,仅以掌合十鞠躬,亦是摆了摆手中的拂尘,随了惜春而去!
待贾兰、黛玉等一众人走远,夕阳的余晕映染着一新一旧的两座坟茔,似在诉说着人世的一应沧桑变化。
一顶非常普通的素色软轿停在了贾宝玉夫妇的墓前。
“娘娘,到了!”
只见轿内走下一穿素色衣物的女子,容颜娇好,丽质天成,只是眉间,有挥不去的忧愁,轻声咳嗽着,提着香烛,终是站在了贾宝玉的墓前。
女子忍不住咳嗽的点上香烛,躬身敬了敬,“宝玉,你为贾门争光了,姐姐以你为荣。”说着,眼中掉下泪来。
“姐姐无能,这么多年了,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不知道你去得这般凄惨,更不知道你的女儿被人调包,姐姐没用,真没用。你……可怨姐姐?”
“姐姐拖着这残破之躯,苟延残喘,无非是想知道你们活得好不好?现在看来,姐姐是最没用的一个,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们。”
“不过,帮不上么?也好!原来的贾府因了我,他们做了太多太多老天都不能饶恕的事。也许,正是因了我的帮不上,你和兰儿方走上了另外的一条路,一如林大人审案时所说的‘大道不灭、正义永存’的路。”
“娘娘!”
女子回过头,看着一公公递过来的古琴,接了过来,抱入怀中,继而,走到薛宝钗的墓前,坐了下来,将古琴放在腿上,“宝丫头,你会恨我么?”
似乎沉醉在往事中,“要知道,以你的容颜、你的才华,你若进宫,必得他宠幸,很可能是三千宠爱,我……必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当母亲露出金玉良缘的时候,我当即就允了,并且……”语毕,从怀中摸出一枝金簪,“这本是你选秀的凭证,也许,你到大去之日都不会知道,是母亲从你那里拿走了它,交予我做一个决定。”
“我的私心,造就了你一生的凄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