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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认识你们,她觉得很快乐。”医生的声音很醇厚低沉,“赤也君是哪位?”
大家迟疑着转头看切原。
切原迟疑着抬头看过去,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点名了。
医生看向他,说:“她要我转告赤也君,她的笔记全部归你了,希望你能认真听课。”
……混蛋啊!上课比我睡得还要死的混蛋是谁?!她那笔记能看么?每次都是考试前一起借班长的抄一抄,现在还在装什么啊!
“赤也应该少生一点气,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真的伤害很大,其实他的发型真的很酷了,说他海带头的人不是嫉妒他就是羡慕他,自然卷的人都是好人呢。”
“丸井学长也要少吃一点甜食了,血压太高,容易和赤也一样身体不好。”
“怪兽,你和我表哥千万不能吵架,我指望着以后投胎当你们孩子呢。另外你那时候跟我说,你要生了孩子,女的养腐男的卖腐,我希望你只是开玩笑的……”
“我要偷偷告诉纯子,其实我也觉得花仙子比凹凸曼要厉害,最起码再不济也能对凹凸曼用美人计不是?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是怪兽教我的。”
“……”
她真的很罗嗦。
但她再也不会罗嗦了。
“二年级王牌呀,什么时候跟我来一场比赛啊?”
“随时都行!”
“等你不红眼了再说,我靠脸混饭吃,万一被你打破相了,真田君就不会要我了。”
“滚!皿凸”
怪兽和柳生纯子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大家依次向她告别。
这次,是再也不见了。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毫无生气的,一点也不像她。虽然有时候会过于奇怪,可是大多数时间在人前的她总是会十分热闹和活泼,哪怕让人觉得她那是肆意夸张过头了。其实……也只是因为她特意想要迎合人群罢了。
总是害怕被孤立在人群外,所以刻意地让自己去迎合人群。
你说说,怎么有人这么傻呢。
轮到仁王的时候,他走到她身前,望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吉永纯也抬眼望着他,柳生比吕士则推了推眼镜。柳生父母望着仁王的神色有些不解,也有些微微的恼怒。毕竟无论如何,即便是自家儿子的好友,也是风筝曾经的学长,但是……在死人面前笑出声来这种行为,不管怎么说都是逾矩的吧?!
太不礼貌——
他们皱着眉,刚要出声,却又愣住了。柳生母微微张开嘴,下意识上前一步就要阻挡,却被丈夫扯住了手腕。她有些惊慌地回头去看,丈夫神色反而释然,无声叹了口气,对妻子摇了摇头。
其实不光是他们,室内其他人都被吓到了,甚至包括了吉永纯也和柳生比吕士。
一向不按规矩出牌的仁王这次又做出了超乎人们想象的事情。虽然这些人里有一部分人或多或少知道仁王和风筝确实之前在交往,剩下的人也知道两人在学校里的时候感情特别牢固,但是……
风筝的嘴唇已经冰凉了,仁王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的眼睛,轻轻一眨眼,一滴眼泪落到了她的眼角下面,顺着她的脸颊很快滑落下去,被布料吸收掉了,再也消失不见。
他结束了这个吻,站直身子,并不去理周围的人事物,好像这里也不存在这些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发夹,别在她的头发上,看了看,笑了笑,转身径直离开了。
幸村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依旧沉默地站在原地。
仁王姐姐回到家里,看到小弟站在浴室外面,双眼通红得很,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讨嫌的大弟又欺负老实巴交的二弟了,不由得怒从心起,走过去道:“仁王雅治他又——”
“不是……”仁王弟弟摇摇头,望着姐姐,哭得越发厉害,“哥哥他把自己锁浴室里了,不管我怎么叫他都不肯开门QAQ他怎么了QAQ他是不是被欺负了啊QAQ”
“……诶?”仁王姐姐一怔,“怎么了?”被欺负不可能吧?从小到大那家伙吃过亏么……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就这样了……”
***
新的学期开始了。
大家都读高中去了,留下切原一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被真田以“不像个男子汉”为名最后给训了一顿。
切原读国三了,开学的时候,他身边的座位是空的,一个月之后,被新转来的学生填补了空缺。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脾气不好的切原在对待新同桌的时候,虽然并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却分明十分包容。
知道的人,都不常见面了。
一直到,有一天,新同桌的女孩子问他:“我是不是,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他用力捏紧了手中的网球,往空中高高一扔,挥拍将球重重打了出去,在对面墙上砸出一个浅微的印子。
那个人曾经笑着对他说过:“喂,赤也!一个人打球多没趣啊,跟我来一场呗!”
那个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跑来纠缠别人跟她打球,实际上她打得又不好,被球砸了当场不会发飙,可是第二天就会故意用这种事威胁他请客喝豆奶。
“那个人是切原君以前的同桌吧?”
切原拎着拍子转身就走。
“是切原君的恋人吗?”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一瞬。
“她去世了,是不是?”
他停了停脚步,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一点也不像,完全不像,无论是从名字到身高到长相到性格,没有一个地方是像的。
除了她俩都是他的同桌。
这一年,切原赤也是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男子网球部的部长,带领立海大赢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决赛那一场,以往的前辈们都来看了。这个以往被他们喜爱并且以欺负为乐疼爱为实的后辈,并不愧于他们的期待,果然让立海大重新坐上了王位。
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全场尖叫欢呼起来。切原赤也顾不上满身的汗水和伤口,白净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如既往嚣张而单纯的笑容。
捧到了奖杯之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回过头在后援阵容里看了看,然后迎着全场的视线,走到千草的面前,犹豫着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千草就是他的新同桌,那个转校女生。
千草也不问不催,安静地看着他,不明真相的队友们在身后起哄着让他赶紧趁着这好机会告白。如果换了以往切原赤也的性格,肯定是红了脸回头冲过去和他们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
可是他事实上并不是要来告白。
他抱着奖杯,迟疑半晌,递到千草的面前:“……你要不要摸一下?”
“……诶?”千草微微挑眉,随即伸手摸了一下奖杯,“嗯,切原君和大家都很厉害呢,恭喜了。”
听起来是十分诚心的恭贺,虽然同时也很场面化,事实上她也确实对网球这项运动没有太大的执着和热血,当初进入网球部当助理是莫名其妙被同学一起扯进去的,同学暗恋切原,想近水楼台,可是又一个人壮不起来胆子,所以扯着千草一起。千草本来想拒绝,但想着自己是新转来的,难得能顺利交到好朋友,所以没有拒绝,一直做了下来,还能当减肥。
切原突然哭了。
他依然和往常一样像个小孩子,不顾场合不顾面子马上就能哭出来。一如去年这个时候,立海大的三连霸被青学截断,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天塌了一样,回去的时候眼睛红肿得跟兔子一样。
五十岚那个混蛋,明明是她吵着闹着要摸奖杯,这下子他给她捧回来了,她却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啊,是真的死了。
在记忆里,那个混蛋穿着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女生校服,就坐在他的身边,朝他笑得灿烂而张扬,说:“喂赤也,明年立海大的奖杯就要靠你捧回来了,可别到时候脚发软啊!”
“要你废话啊?!”
“哈哈哈哈哈,不过说起来是这样的……”她龇一龇牙,一脸谄笑蹭过来,“到时候借我拍个照。”
“……什么?”
“摸一摸嘛!我又不是男的不能加入你们,让我摸一摸合照一下意淫一下嘛!”
“神经病!”
“喂兄弟一场你是不是这么不讲义气啊!”
“谁跟你兄弟一场?!喂女人别靠过来!”
“哦哦哦你对女人这么敏感可是不行的,太恶心女人的话以后你只能走上搞基这条不归路了啊!”
“混蛋——你搞清楚点,我只恶心你啊!”
那一日,他记得窗外的日头正明媚,春风吹落了粉樱。
***
高三毕业,仁王雅治在家清理要带去大学宿舍的行李。
来帮忙的弟弟不经意碰下一本书,他弯腰拾起来,看到是国中的数学书,想着自己能拿去看看,就随意地翻了翻。
不料从里面掉出来一张信纸,很是花俏的样子,看起来像情书。估计着是自家哥哥收到的情书,他露出了好奇的奸笑,打开来看。
其实不是给仁王雅治的。
真田君,谢谢你帮我解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