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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漓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若不是看到人们的装扮,她倒真的有一种到了乡间古镇旅游点的感觉。
不知走了多久,看了多少个摊子,夏紫漓还是没有找到令她满意的稀奇小玩意儿。不过,终于,在一个捏面人儿的小摊儿跟前,夏紫漓停下了脚步,而她选择这个小摊儿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在摊子周围,除了大人外,还围了好几个半大的孩子。
孩子们的兴趣都有雷同的地方,夏紫漓也在摊前站定,细细看来。
捏面人儿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体型消瘦,眼角下垂,皮肤黝黑,下巴上挂着一撮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还有一些驼背。老人半眯着眼睛,粗糙的双手不停地将各种颜色的软面搓揉在一起,一会儿用小刀刻,一会儿用碎料加,手法十分娴熟。仅仅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一个提着寿桃篮子的仙女就被捏好了。仙女神态自若,柳眉凤眼,裙带色彩艳丽,裙摆随风飘荡,形象极其逼真。
面人儿,夏紫漓见过很多,可是这样出色的,她还是头一回。因此,不光是周围的围观者赞叹不已,就连夏紫漓也不得不暗暗称奇。
卷一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第十七章 我叫小木耳
夏紫漓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很久,只为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一个捏面人儿的小摊跟前久久不肯离去。
捏面人儿的老人并不引人注目,但是他捏出的面人儿却是活灵活现,让人称奇。
摊前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小孩们都稀奇的睁大眼睛望着,整个小脸都快要贴在摊前的箱子上了。那老人却似乎对这一切置身事外,只顾专心的捏着他的面人儿,偶尔有来买的客人,他便做一二简单的照顾,然后就又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夏紫漓看他捏好一个渔翁,又捏好一只喜鹊,于是,指着刚还的那个提寿桃的仙女,向老人问道:“老人家,这个仙女要多少钱?”
老人听得问话,半抬起眼皮儿,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两文钱。”
夏紫漓努了努嘴,有点傻眼。
虽然腰间的荷包里银子满满,但是,却并没有以“文”作单位的钱。而且,银子的换算她都还没有搞清楚,突然又冒出另一个单位,这简直就是难为她啊。
蓦地,夏紫漓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自己身为一个教师,一直都是以教书育人的姿态站在学生面前的,可是,如今她却连钱都分不清,这真是让她觉得有些羞愧。况且,现在摊子周围围了这么多人,这时候出丑,未免有些太难为情了吧。不过还好,一文钱比一两银子价值少,
这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突然,夏紫漓脑中灵光一闪,她从腰间取出荷包,又从里面拿出一粒碎银子,递给老人面前,说道:“老人家,这些钱,帮我再捏一个仙女和一个渔翁。”
老人抬头,看见夏紫漓手中的碎银子,稍稍愣了愣,又看了看夏紫漓,接过银子,取出一个小棍,便开始动手做起来。
围站在旁边的人看到夏紫漓出手如此阔绰,都纷纷咋舌,却也都没人吭声,只当又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太太来打发时间,找点乐子罢了。
老人依旧默不作声,手里的彩色面团却不停地交替更换,没过多久,他便将两个活灵活现的小面人儿递到了夏紫漓的手里。
夏紫漓拿着小面人儿左看右瞧,仙女出尘脱俗,渔翁憨态自居,真是喜欢的爱不释手。她甚至开始想象凌以威和凌以兰看到这个小礼物时的兴奋和意外。一想到这儿,她也就跟着开心起来。
“谢谢。”夏紫漓展开一个笑容。
没想到这个词到让老人总算有了一点反应。他点了点头,也微微露出一个朴实憨厚的笑。
正当夏紫漓拿着面人儿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呵斥。
“滚开,小兔崽子——”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紫漓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布庄门外,一个男人凶着一张脸,正对着面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大吼大叫。
“求求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稚嫩的声音乞求连连,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夏紫漓仔细瞧了瞧,是个女孩子。这孩子衣着破烂不堪,脚上穿着一双几乎不能被称之为鞋的布鞋。说是鞋子,实际上五个脚趾也全在外面露着,指甲缝里全是污垢。女孩儿又黑又瘦,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发髻松松散散,头发上也落了一层灰,又脏又乱,蓬在头上,就好像顶着一团棉花。此刻,正把一双小黑手伸向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再看看这男人,油头粉面,身上挂着紫缎绣袍,手里拿着一把梅花扇子,眼神里满是鄙夷之情。
男子很凶,可小女孩还是没有走开,仍然站在男子的面前,颔首乞怜。
“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兔崽子,再不滚,小心老子一脚踹死你!”男子突兀打断孩子的乞求,说话间,抬起脚就要往小女孩身上踹去。
夏紫漓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快步冲到男子面前,一把将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后,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男子一愣,放下刚刚抬起的脚,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哟——今天是走了狗屎运了?刚才赢了好几把不说,这会儿,天上又突然掉下个美人儿来。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让大爷我白白享用呢?”
“三爷说的是。”随从纷纷点头。
男子哼笑一声,睨着眼,抬手就要用扇子来挑夏紫漓的下巴。
“滚开!”夏紫漓怒喝一声,一掌拍开男子的扇子。
夏紫漓话音刚落,就感到身后小女孩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她立刻转身蹲下,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臂,柔声说道:“别怕,有姐姐在。”
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但眼神却特别清澈,就像星星一般亮。她看了看夏紫漓的脸,似乎又增添了几分信任,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夏紫漓笑了笑,用手抹去小女孩脸上的灰尘,说道:“真乖——”
也许是因为男子天生觉得自己是绝对不能与那些下贱的人共处的,因此,当他看到夏紫漓竟然用手毫不避嫌的去摸那小乞丐的脸,他就连带着对夏紫漓也产生出一种嫌恶之意。无论夏紫漓又多美,他都是无法忍受她那只摸了乞丐的手再来摸他的身子。
“真是个疯婆子。”男子丢下一句话,便愤愤的走开了。
夏紫漓也不再理会那男子,起身拉着小女孩,就来到了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
“老板,买十个包子。”夏紫漓又拿出一粒碎银子。
那小贩应声接下,脸上都有难以掩饰的窃喜。
“给您了,十个新鲜的热腾腾的大肉馅的包子喽——”小贩吆喝着,边把包子装好,递给夏紫漓。
夏紫漓拿着包子,将小女孩拉到街边石台坐下,说道:“快吃吧。”
小女孩傻傻的望了望夏紫漓,下一秒,一手抓起一个包子,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了起来。
“别着急,慢点吃。”
看着小女孩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将她消瘦的小脸撑得鼓鼓的,夏紫漓心中就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要说这人的身材和饭量的大小不成比例,这句话的确是真的。眼前这个小女孩虽然看起来很瘦很小,但是十个包子也在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她消灭的干干净净。
小女孩打了个饱嗝,舔了舔嘴角的肉渣,又砸吧砸吧了小嘴,意犹未尽的模样很是逗趣。她偷偷瞧了瞧夏紫漓,小声说道:“谢谢姐姐。”
夏紫漓拢了拢女孩凌乱的头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木耳。”
“小木耳?”夏紫漓重复着这个名字,怎么也不觉得它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嗯。只因为那年过年,我娘怀着我还给人干零活,碰到那家的老夫人心肠好,就赏了一块木耳给我娘,回来后,谁知道木耳只吃了一半,我就出生了,所以我娘就给我起名叫小木耳了。”
小木耳说得很认真,把夏紫漓都给逗乐了。
“那你姓什么呢?”夏紫漓接着问道。
小木耳摇了摇头。
夏紫漓又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七岁了。”
“那你爹娘现在在哪儿呢?”
小木耳低下了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暗淡忧伤。
“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爹……”小木耳说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他在家。”
在家?
小木耳的答案让夏紫漓觉得有些意外。既然小木耳的爹在家,那为什么还让她出来乞讨?!
卷一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第十八章 小木耳的悲惨人生
夏紫漓在给凌以威和凌以兰寻找礼物的路上,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并替她解了围。这小姑娘正在街上行乞,交谈中夏紫漓得知她无姓无名,只有一个绰号,叫小木耳。
夏紫漓给小木耳买了包子,又看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在听到小木耳说她还有一个爹爹,而这个爹爹此时正在家中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禁觉得诧异。
为什么小木耳的爹爹在家里,却还让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出来行乞?
对于小木耳的回答,夏紫漓的第一反应,那就是小木耳的爹一定是久病在床,行动不方便,家里又没有女人持家,一定过得十分艰苦。想到这里,夏紫漓的心里又涌上一股心酸劲儿。
又是个可怜的孩子……
以前她做教师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类似于这样家境贫寒的孩子们。这些孩子们大多都是单亲家庭出身,由于家庭环境的因素,孩子们在性格上也往往比其他正常家庭的孩子要多几分敏感和自卑,而且大多不愿再其他人面前主动谈论自己的家庭。眼前这个小木耳,也是这样,也许是夏紫漓面善,也许是夏紫漓替她解了围,也许是夏紫漓好心的给她买了包子吃,她才肯在夏紫漓的询问下,说出一些家里的情况。可是,夏紫漓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当小木耳谈起她此刻正在家的爹爹时,多少还是有几分吞吞吐吐。
若小木耳的家庭真的困苦,她自然是要尽所能帮助他们的,夏紫漓这样想着,于是拉起小木耳的手,说道:“小木耳,走,姐姐送你回家去。”
小木耳一听说要回家,瘦小的身子忙向后退了开来。
小木耳的反应在夏紫漓的意料之中,若不是家里生活困苦,七岁的孩子又怎么会沦落街头以乞讨为生,今天没有讨到饭钱,今天就会饿肚子。夏紫漓心中不忍,便更加想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她握住小木耳的肩膀,不让她再往后退去,说道:“放心吧,姐姐会帮你的。喏——这个送给你。”
夏紫漓顺手将刚才买来的两个小面人儿塞进了小木耳的手里,笑着说:“喜欢吗?”
小木耳不再后退,她拿着面人儿,眼睛里闪着兴奋地光,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喜欢!”
“喜欢就好,走吧——”夏紫漓替小木耳整了整衣服,便起身往小木耳的家走去。
在路过那个捏面人儿的摊前,夏紫漓还是忍不住望了两眼。围观的人依旧很多,夏紫漓盘算着一会儿把小木耳送回家后,再来向老人家买两个,不然,此行出来的目的可就打了水漂儿了。
小木耳的家距离正街不远。
她跟在小木耳的身后,转入街角的巷口,走了大概一百米,就看到两个十分眼熟的店面。
一个没有挂门牌匾额,但却有人不停地进进出出,不过如出一辙的是,进去的人都面带希望,出来的人都灰头土脸,有的甚至脸上手上还挂着上。不时从门里传来一阵一阵哄叫唏嘘声,不用问,这里正是一间赌坊。
在赌坊正门的斜对面,是一座弥漫着脂粉气息的烟花青楼,二楼的每一扇窗户都大开着,几个风娇水媚的女人半斜着身子挂在窗上,用红的绿的帕子,不停地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