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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美眸中尽是透出真情,让人不得不相信,可是沈绍元今日是不会这样被苏锦秀打动了,想到在朝堂中的难堪,就不由的恼火,皇帝如今虽然不会为他休妻这点小事惩罚他,却也是让皇帝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难保皇帝今后不会为难他,想到这些,沈绍元就觉得头疼。
“锦秀,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身边的人吃里扒外,偏偏你是与我最相信的枕边人,你到现在还想要装傻吗?我话说到这份上,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绍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对苏锦秀是有感情的,不想因为这件事撕破脸,丢了她的体面,他希望苏锦秀可以自己认错;
苏锦秀不这么想,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掂量着沈绍元这句话的深意,沈绍元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明说,是不是只是听到一些外面的传言,却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要用这种方法诈她自己交代。
苏锦秀委屈了,她站起来倔强的盯着沈绍元,“我不知道是谁在侯爷你面前说了什么,但是……”苏锦秀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涌出来,“既然侯爷不相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索性死了算了……”
苏锦秀作势要去撞墙,一直守在门外面的管家福伯看到苏锦秀这寻死觅活的样子,眼中掠过一抹鄙夷,却还是要上前去装腔作势的阻止苏锦秀,“苏姨娘,使不得啊……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拉着苏姨娘……”
福薄对外面的丫鬟婆子喊道,苏锦秀听到福伯那一声苏姨娘,心里更是怨恨了,她明明应该是侯府的夫人,怎么突然的就变成了姨娘了。
“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走开……侯爷不信我,我还活着干什么……与其等着侯爷变心把我赶出去,不如我现在就死了干净……”苏锦秀一边挣扎着要去撞柱子一边哭诉着,那一声声的控诉当真是哭得人肝肠寸断。
沈绍元看着苏锦秀一哭二闹三上吊,难道女人都只会玩这一招吗?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女子姣好的面容,凌苍雪……大约也只有她了,那样狂妄傲慢,即便是被自己休了都可以一笑而过。
“够了!”沈绍元一把抓住苏锦秀的胳膊,苏锦秀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始终是宠爱自己的,只要自己稍稍耍点小性子,他就会屈服,然而苏锦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绍元已经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瞬间安静下来,苏锦秀不敢置信的盯着沈绍元,眼中全是惊恐,这是沈绍元第一次动手打她,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她当作手心里的宝贝,为何今日一反常态,不仅贬她为姨娘,还打了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苏锦秀的声音在发抖。
“你若是还想寻死,本侯亦不会拦着你,反正你知道怎么死是最快的,就好像了凌苍雪手上的那一刀!”沈绍元的脸上布满阴霾。
苏锦秀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凌苍雪临走前还是把那一晚的事情告诉了沈绍元,这个贱人……“侯爷,是不是凌苍雪……姐姐说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被冤枉的……”
苏锦秀已经不再寻死觅活了,沈绍元冷哼,“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我不想和你在这里细算,我侯府库房只怕现在已经被你掏成了一个空壳了吧?”
“侯爷……”苏锦秀的脸色惨白的吓人,瞳孔瞬间放大,“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本侯不想听你狡辩,苏锦秀,你把我对你的宠爱和纵容当真什么?我沈绍元可不是由着你耍弄的傻子,你拿了我侯府多少钱接济你娘家那两个废物,我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我如今不与你细算,那是给你留的体面,你好自为之!”
“侯爷……”苏锦秀吓得腿一软,跪倒在沈绍元的面前,“我……侯爷你听我解释,那些钱不是我拿的……是姐姐,姐姐往日里都习惯了大手大脚的挥霍,只因为她是侯府的嫡妻主母,我一直不敢违抗,所以……”
“苏锦秀!”沈绍元对苏锦秀是彻底的失望了,“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件事凭你几句话就能耐到凌苍雪头上吗?只怕凌苍雪比你精明了,抢先一步让慕容傲调查过了,家丑不可外扬,如今我瞧着,不用我说,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慕容傲!这件事还扯到慕容傲了!凌苍雪这个贱人,此刻苏锦秀对她是恨得咬牙切齿,“侯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那到底是我的家兄,我是太心软了,侯爷……我也是怕他们一个冲动,闹到侯府来,反而让人笑话了,侯爷……求你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没有下次了!库房的钥匙你还是立刻交还给福伯吧!至于这侯府后院的当家……想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为我赐婚了!”
沈绍元说完便是甩开苏锦秀的手,大步离开了书房,苏锦秀一脸苍白的跪在地上,皇上要指婚?这代表什么?侯府的嫡妻主母到底还是轮不到她来做?怎么会这样?她处心积虑的赶走了凌苍雪,却是换来了更悲剧的结果?
苏锦秀想起了凌苍雪临走时在她耳边说的话,即便她离开侯府,不做这侯府的嫡妻主母,这侯府正房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她苏锦秀来做,原来凌苍雪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她根本就是存心的等着看自己好戏。
该死的凌苍雪!她若是早想到这一点,是如何都不会设计赶走凌苍雪的,这两年来,她与她却也是相安无事的过下来了,凌苍雪每日独守空闺,而自己是侯府的二夫人,掌握着侯府的当家全力,如今可是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帝赐婚,那沈绍元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再休妻的,何况皇帝赐婚给信阳侯,对方必定是官家千金,即便是个庶女,那地位也是比自己高很多的,重点是这未来侯府的主母定是有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而自己……想到这里,苏锦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锦秀喃喃着,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才是侯府的夫人。
沈绍元不知不觉的走到北苑,这里已然一片萧条,没有了一点生气,凌苍雪……忍不住,又想起凌苍雪那狂傲却不失妩媚的脸庞,这个女人当真是什么都算到了,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一般,她全都说中了。
皇帝对他没有了过往的信任,三年前,他立了功,只要了一个赏赐,就是侯府嫡妻主母的人选由自己决定,他说他承诺了一个女人,就不能有负于她;那时候,皇帝的眼中,他沈绍元是一个至情至义的男人。
今日他宠妾灭妻,纵容小妾冤枉妻子,狠心休妻,那他在皇帝眼中的形象也大打折扣,还要责怪他三年前有眼无珠,想到这些,沈绍元就头疼的厉害,难道要让他这些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么?
宰相府的花园,便是鸟语花香了,虽然已经渐入秋天,许多的话已然凋谢,可宰相府的花园里却是种上了适时季节的雏菊,令人赏心悦目。
几个丫鬟远远的站在园子里侍奉着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对弈的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慕容傲手中的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眼中却是盛满了笑意,他是自信的,尽管棋盘上已经被黑白两子占满了位置还没有分出高下,“皇上,该您了!”声音犹如天籁,却分明的透出几分戏谑。
慕容傲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当今天朝的皇帝皇甫忠,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托的他英明神武,这是一个健壮挺拔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他已是不惑之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过三十而立。
皇帝的眼底掠过一抹精明,却是微笑道:“慕容宰相的棋艺当真是高超,莫非今日这一盘又要和棋?”
这便是慕容高明的地方,他既不会输给皇帝,却也不会赢了皇帝,每一次都会陪着皇帝将棋盘上摆满了黑白子,直到最后连一点空隙都找不到,最终只能和棋。
“是皇上你承让了!”慕容傲展开折扇轻轻摇曳着,另一只手却是轻轻拂乱了棋盘上的棋子,“皇上今日来宰相府,只怕不是为了来找微臣下棋吧?”慕容傲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帝笑得高深莫测,“那么依宰相之见,朕今日为何而来?”
慕容傲虽在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幽邃,却是调侃了一句:“大约又是后宫的妃嫔们争风吃醋,闹着皇上了,皇上这是躲桃花债呢!”
普天之下,也只有慕容傲敢这般对皇帝说话,而皇帝似乎也无限的纵容着慕容傲这样肆无忌惮,自然的让人误解了两人的关系是否有暧昧。
“哈哈……慕容卿家果然是懂朕啊!你说这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这般,整日里就只会为了男人争相斗艳,闹得不可开交,做不过便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到头来也只是为了男人一个怜惜,朕着实是烦透了!”
“陛下你英明神武,自是让天下的女子为你倾心!”慕容傲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
皇帝的眸底掠过一抹精光,“天下女子么?朕听说,慕容卿家你最近结识了一个女子,交往密切,而且此女子性格迥异,不同于寻常的大家闺秀那般温婉可人,倒是有几分……男儿气概,不知道可是当真?”
皇帝顿了一下,最终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委婉的形容了一下口中那名女子。
慕容傲心里一片冷笑,他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是来找自己下棋这么简单,他是皇帝,纵然是天下的大小事不能全数知道,可他慕容傲,当朝宰相,皇帝最信赖却也是最忌讳的人,他身边发生的人和事,这个老狐狸是一定要知道的。
“确有此事,陛下你神通广大,消息灵通,想来也知道那女子身份也很是……不一般吧?”作为侯府的弃妇,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主人公之一,这样的身份的确是很不一般,甚至是很尴尬。
皇帝只是笑,“朕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是可以在最后一刻扭转乾坤,将所有的矛头变成自己有利的武器,朕的后宫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女子?”
皇帝的这句话大有含沙射影的成分,让慕容傲微微眯起了眸子,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是让远处的丫鬟们都忍不住的寒颤起来,敢窥视他慕容傲的东西,即便是当今皇帝也不行。
皇帝自然是感觉到了慕容傲的这股子怒气,却是得意的笑了,一直以来,慕容傲总是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如今居然会为一个女人上了心,这的确是有趣的事情。
只是皇帝的这份得意还没有过多久,就被慕容傲打碎了,慕容傲鬼魅的笑了,那笑容在他绝色的面容上是那样风华绝代,“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不过微臣更有兴趣的是当今三皇子,咱们的煜王殿下对这位女子是个什么心思?”
果然皇帝脸上上一秒的得意在这一秒便是被慕容傲的一句话崩塌了,皇甫恭介,说起来这可是他几个儿子中最宠爱的一个,虽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却是最纯真无邪的那一个,皇帝的几个儿子里面,就属皇甫恭介干净的好似一张白纸。
即便沈贵妃在后宫中总是免不了惹是生非,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前程,可是皇甫恭介这个人就是一个直性子,大约是早年贪玩跑出去闯荡江湖,当真就带了一股子侠义之气回来了;正因为他这种直性子、真性情,让皇甫恭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