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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舵十,瑞安。”拉米乌斯说。“回舵。”
“十度右,先生。舵回,先生。”瑞安执行命令,他很高兴,他们到底采取了行动。
“你的航道是0…4…0,瑞安。”曼库索看着海图说。
“从3…5…0直到0…4…0。”他在舵手位上可以听到左舷下水流的拍击声。每隔一分钟左右,就听到奇怪的隆隆声响上三、四秒。他面前的速度表已过了四节。
“你害怕吗?瑞安?”拉米乌斯咯咯地笑。
杰克暗自诅咒了一声。他的声音有点颤。“我也是有点累。”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不容易。作为没有受过训练的新兵,你干得很不错了。我们去诺福克要迟到了,但一定能到达,你瞧吧。曼库索,你在导弹潜艇上呆过没有?”
“噢,当然呆过。瑞安,别紧张。导弹潜艇就是这么一回事。人家来找我们,我们一下子就不见了。”这位美国中校看完海图抬起头来。他用硬币摆在另三艘潜艇的估计位置上。他考虑再多做些记号,但是后来决定不做。这张海岸分图上有一些非常有趣的记号,如一些程序控制的导弹发射阵地。舰队情报单位得到这类情报会乐疯的。
现在,“红十月”号正以六节的速度向东北方向行驶。“科诺瓦洛夫”号以三节的速度向东南方行驶。“步鱼”号以二节航速向南直驶,“达拉斯”号以15节速度南行。四艘潜艇现在都在一个六海里直径的圆圈里,差不多全都要会合到同一点上。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图波列夫在自得其乐。不管什么原因,美国人选择了保守的做法,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想,最好的情况是,其中的一艘攻击潜艇靠近来跟他捣乱,让那艘导弹潜艇在另一艘攻击潜艇的护卫下通航过去。常言道,在海上,凡事都不会照原样重复出现。他呷了口茶,挑了块三明治。
他的声纳执勤准尉听到声纳设备上有个怪声音,只响了几秒钟就没了。最初他以为是远方地震的隆隆声。
“红十月”号潜艇
由于“红十月”号的有效平衡,她上升了;现在瑞安要使水平舵向下倾角五度,再下潜到100米处。他听到两位舰长在谈没有温跃层的问题。曼库索解释说,这在这一地区并不是异常现象,特别是在大暴风雨之后。他们都认为运气不好,如果有一层热气团,就可以帮他们躲避。
琼斯正在控制室后门口揉他的耳朵。俄国的耳机戴起来不很舒服。“舰长,我听到北面有东西,时有时无。我来不及截获它的方位。”
“谁家的?”曼库索问。
“说不上来,先生。主动声纳还不赖,但是被动声纳系统还够不上演习的标准,舰长。我们还没成瞎子,但是也快了。”
“好吧。如果你听到什么,就大声说吧。”
“是,是,艇长。你这里有咖啡吗?布加耶夫先生让我来找点。”
“我让人给你们送一壶去。”
“好。”琼斯回去干活了。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舰长同志,有回波,但不知是什么,”执勤准尉在电话上说。
图波列夫边吃三明治边走过来。俄国人一直不太能识别“俄亥俄”级舰艇,确切地说只发现过三次,但是每次不到几分钟就失去目标。因此,谁也搞不清这一级舰艇有哪些特征。
执勤准尉将一副备用耳机递给舰长。“可能要等几分钟,同志。它时隐时现。”
美国沿海的水域虽然近乎恒温,但是对声纳系统来说,却并不理想。小浪小涡流激起了道道游动的墙,很不规则地反射出道道声能。图波列夫坐下来耐心地听着。等了五分钟这个信号才回来。
执勤准尉摆了摆手。“听,舰长同志。”
指挥官一下面色刷白。
“方位?”
“声音太弱,太短促,来不及截住——但是艇首两边都是三度,1…3…6到1…4…2。”
图波列夫拿下耳机往桌上一扔,向前走去。他一把抓住政冶委员的手臂,拉他快步走进军官餐室。
“这是‘红十月’号潜艇!”
“不可能。舰队司令说过,残骸已经肉眼检查,证实已被摧毁。”政委使劲地摇头。
“我们上当了。‘毛虫’的音响特征是与众不同的,同志。美国人已得到了她,她就在那儿。我们必须击毁她。”
“不行,我们得同莫斯科联系,请求指示。”
政委是个好共产党员,可他是水面舰艇的军官,不是潜艇上的人,图波列夫这样想。
“政委同志,升到水面得几分钟,发电报到莫斯科大概要10或15分钟,等收到莫斯科的回答最快也得30分钟——那时,他们还会要我们给予证实!总共一个小时,两个,三个?‘红十月’号早就走了。我们原来的命令还有效,没有时间同莫斯科联系了。”
“那要是你错了呢?”
“我错不了,同志!”舰长不满地说。“我要把我发现目标的报告写进航海日志,还有我的建议。如果你不许我这样做,我也要把这写入航海日志!我是对的,同志。现在是你做主而不是我。你决定吧!”
“你肯定吗?”
“肯定。”
“那好。”政委象泄了气的皮球。“你说该怎么办吧。”
“尽速行动,别等美国人找到机会把我们干掉。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同志。”这两个人回到控制室。“科诺瓦洛夫”号艇首的六个鱼雷管都已装上了马克C533毫米有线制导鱼雷。一切就绪,待命发射。
“声纳室,把主动声纳系统全部打开,向前搜寻!”舰长下令。
执勘准尉按下电钮。
“红十月”号潜艇
“哎唷。”琼斯使劲摇头。“舰长,我们碰上脉冲信号了。左舷,艇身中部,可能靠前一点。不是我们的潜艇,先生。”
“步鱼”号潜艇
“指挥塔,声纳室报告,那艘A级潜艇找到了导弹潜艇!A级潜艇的方位是1…9…2。”
“前进二。”伍德立即下令。
“前进二,是。”
“步鱼”号的轮机猛地开动起来,螺旋浆旋即在深色海水中拍打起来。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射程7;600米,射角零度。”执勤准尉报告说。原来这就是派他们出来寻找的潜艇,他想。他刚戴上送受话机,所以可以直接向艇长和射击指挥军官报告。
副艇长是射击指挥首席检查官。他立即将数据输入计算机。这是个简单的目标几何问题。“用鱼雷1号和2号来解决。”
“准备射击。”
“鱼雷管进水。”副艇长从海军士官面前伸手过去亲自转动了开关。“鱼雷管外侧门已打开。”
“再检查一遍射击方案。”图波列夫说。
“步鱼”号潜艇
“步鱼”号上只有声纳军士长听到那一瞬的声响。
“指挥塔,声纳室报告,目标A级潜艇——刚往鱼雷管注水,先生!目标方位1…7…9。”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方案核实无误。舰长伺志,”副艇长说。
“发射1号和2号。”图波列夫命令道。
“发射1号……发射2号。”当压缩空气鱼雷管射出电动鱼雷时,“科诺瓦洛夫”号抖动了两次。
“红十月”号潜艇
琼斯首先听到。“左侧有高速螺旋桨声!”他大声清楚地说。“鱼雷在左侧水中!”
“左舵!”拉米乌斯用俄语脱口发出命令。
“什么?”瑞安问。
“左,左舵!”拉米乌斯用拳头敲打栏杆。
“左满舵,快!”曼库索说。
“满舵左,是。”瑞安使劲转动驾驶盘,然后停住。拉米乌斯将信号器旋转到最大全航速。
“步鱼”号潜艇
“两枚鱼雷在运行,”帕尔默说。“方位从右换到了左。我再说一遍,两枚鱼雷的方位都迅速地自右换到左,它们对准了那艘导弹潜艇。”
“达拉斯”号潜艇
“达拉斯”号也听到了。钱伯斯命令全速,并转左侧。鱼雷在追,他没有多少办法,只有照美国的做法行事,向其他地点跑——要非常快。
“红十月”号潜艇
“我需要知道航线!”瑞安说。
“琼斯,告诉我方位!”曼库索叫道。
“3…2…0,先生。两枚鱼雷朝这边来了。”琼斯马上回答,调节着操纵装置来明确这个方位,来不及慢慢固定下来了。
“转到3…2…0,瑞安,”拉米乌斯命令道,“如果来得及的话。”
太谢谢了,瑞安生气地想着,看着陀螺罗盘咔嗒咔嗒地转过了3…5…7。方向舵失控偏离了,“毛虫”发动机突然增加动力,他在驾驶盘上就可以感到回传的抖动。
“两枚鱼雷朝这边来了,方位3…2…0。再说一遍,方位不变,”琼斯报告说,自我感觉相当冷静。“只好这样干了,伙计们……”
“步鱼”号潜艇
战术标图上显示出了“红十月”号,A级潜艇和两枚鱼雷。“步鱼”号在他们以北四海里处。
“我们可以射击吗?”副舰长问。
“向A级潜艇?”伍德使劲摇头。“不行,***,怎么都不行了。”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两枚马克C鱼雷以41节速度发出,这不算快,因为这样更便于“科诺瓦洛夫”号的声纳系统来制导。计划要跑六分钟,已经跑完一分钟了。
“红十月”号潜艇
“好了,过了3…4…5,回舵,”瑞安说。
曼库索一声不响。拉米乌斯用的战术他不很同意,这是要面向鱼雷驶去,这样可使目标剖面达到最小面积。但是可以给它们一个比较简单的几何形截面方案。大概拉米乌斯懂得俄国鱼雷的性能,曼库索希望如此。
“定在3…2…0上了,舰长。”瑞安说,眼睛盯在陀螺重复器上,好象这很重要。脑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祝贺他,幸亏他一小时前上过了厕所。
“瑞安,向下,把水平舵尽量向下放。”
“一直向下到底。”瑞安将横舵柄推到了停止上。他吓坏了,更怕的是出故障。他不得不安慰自己,想必这两位指挥官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已别无选择。他想,反正他确实知道一件事。可以给制导鱼雷制造错觉。如同瞄准地面的雷达信号一样,声纳脉冲也可以受到干扰,特别是他们想找的那艘潜艇处在靠近海底或接近水面的地方,脉冲到达那里时常常被反射过去。如果“红十月”号下潜,就可潜到对方找不到的不透光的地方——只要她来得及到达那里。
“科诺瓦洛夫”号潜艇
“目标方向改变,舰长同志。目标缩小,”执勤准尉说。
图波列夫考虑了一下。苏联的战斗原则他全知道,也知道拉米乌斯在这方面写过不少著作。马科过去教我们做的,他自己现在都要付诸实行了,图波列夫暗自想道。转向对着冲过来的武器,可尽量缩小目标截面积,然后下潜到海底,在一片混乱的反射信号中消失踪影。“目标要力图潜至海底。准备战斗。”
“是,同志。她能那么快就潜到海底吗?”副舰长问。
图波列夫绞尽脑汁在想“红十月”号有哪些操纵特性。“不会,她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下潜那么深。我们会干掉她的。”对不起啦,老朋友,我可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心想。
“红十月”号潜艇
瑞安每次听到声纳冲击波在双壳艇体上的回声,就吓得魂飞天外。“你们不能干扰一下或做些别的什么吗?”他要求道。
“耐心,瑞安,”拉米乌斯说。他以前从没有真正碰上这些实弹,但是在他的生涯中却已成百次地做过这种演习。“让他知道他先找到我们。”
“你带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