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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那道光芒才冉冉消失。
刘邦顿时觉得好象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包裹起来,双脚虽然有了踏实的感觉,但是全身紧绷,无法顺畅的呼吸,炽盛的阳光逼得他闭上眼睛。他的脑子一兜,气呼呼地睁开眼睛对老鹰骂着。“我听你在鬼扯蛋,小心我扯下你的鸟蛋煮来吃!”
老鹰的双眸再次射出光芒,逐渐形成一个人型,是身穿水蓝战袍的刘邦,一开口同样就骂。“靠!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你给我听好,凡事听张良的安排知道吗?不然小心我操你老婆;接着,水漾的老鹰彷佛责任已了似的,化为千滴水花,飘散于无垠的天地之间。
哇靠!没想到我是外星人转世的。不过,我打扮起来还超ㄅ一ㄤ﹑又酷!但是,你操我的老婆,不就操你自己的老婆吗?刘邦看到自己的幻影咒骂自己,不禁惊愣了一会儿,才气鼓鼓地说。“干!那个死项羽跟赛斯的变态连体婴,把老子杀了就算了,还要再把我分尸才高兴!干他妈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呵呵……不愧是我们的王上,不学无术的刘邦。”张良激动地用中文说。然后转身对其它人用英文再说一次。
刘邦一愣,羞赧地说。“你就是张良吧。对不起,虽然我是大学毕业,但我的家人不是六合彩组头,就是在黑社会混的,所以从小就耳濡目染,如果一时口出秽言,请先生多多包含。”
“请王上不要这幺说,这是你不拘小节的英雄本色。”张良接着把刘邦刚才所说的话,翻译成英文。
这五人虽然一开始有些看不起刘邦,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彷佛他身上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如今经过张良的翻译,除了不再瞧不起刘邦,更萌生一种莫名的尊敬与亲近感。
“你就是贞德。”刘邦对一位法国年轻女孩说。
十九岁的贞德微笑地点了点头,用生涩的英文说。“王上,你好。”
“你是英国人,威廉华勒。”“你是日本人,织田信长。”“你是意大利人,安东尼。”你是中国人,吴沐圭。”他分别用英语询问另外四位男人,振奋地嘶喊。“你们都是我的爱将。”
“王上好;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都好都好,跟我在一起不用太拘束。”他不知道要如何用英文形容拘束两个字,干脆用中文说,反正有张良帮他翻译。果然,张良将他的话翻成英文﹑法文和日文。
“不过,你们的名字好熟悉,彷佛在那里听过。”刘邦疑惑地说。万年之前的记忆和现代所闻所见,让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张良,为什幺我只回忆到碰见项羽的情景,往后的就没办法想起呢?”
“这是项羽,也就是赛斯在我们的身上施加法力的缘故,才无法忆起往后的事情。”张良说。
“妈的,这笔帐一定要跟他好好算!害我的妻子﹑(还有情妇)变成寡妇,儿子变成孤儿。”他头脑纷乱地甩了甩头。今生的他尚未结婚,万年前的他却有妻有妾有儿,如今两者交迭,搞得他差点神经错乱。“不过,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呢?该不会用走路回到一万年前吧!”
“我们必须返回开罗的金字塔,才能回到过去。”张良说。“王上,走吧;
他微微笑着,不卑不亢地坐上驴车。刺龙刺凤的三教九流他从小就见多了,对这几个身材有的魁梧﹑有的矮壮﹑既熟悉又陌生的同伴,并没有产生傲慢或胆怯的心态。
威廉华勒和安东尼分别驾着驴车,驶过沙漠返回艾德夫。
威廉华勒认为自己身强体健,担任这个车夫的职务应该十分恰当。而且他以前在家乡苏格兰的时候,经常在一大清早驾驶马车把刚挤出来的鲜奶载运到市区经营早餐的咖啡店,让赶着上班的市民能够享用新鲜的牛奶,精神奕奕地迎向新的一天。
虽然家里有货车,但他喜欢用马车来载运一桶桶的鲜奶,因为这里是粗犷豪迈的苏格兰,一个有悠久历史﹑战争与万般无奈的土地。尤其当他轻挥马鞭,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驶进晨雾里面,彷佛自己是古代的苏格兰战士,正偷偷驾驶马车进入英格兰的阵地,而车后所载的不是牛奶,而是躲藏在牧草底下的士兵,打算利用晨雾之际偷袭敌人。
为的是一份渴求的自由!
他家有三个孩子,他排行老大。从小开始,小他一岁的妹妹和相差四岁的弟弟功课都优于他许多,总是班上的前三名。她们在学校参加许多社团,在不同的团体中都是领导者。因此是父母﹑亲戚﹑邻居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乖孩子。虽然他自认脑筋不比弟妹还差,但是不管他怎样用功,成绩还是中等。在学校和社团里,他总是沦为被老鸟欺负的对象,出使劳役的不二人选。
为了不认输,他一有空就看许多课外书籍,吸收各式各样的知识。但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尤其他的父母。他从小就被定位于带弟妹上学的佣人,主要功用是衬托出弟妹的才华,不管他再多幺努力,仍然无法改变家人与亲朋好友的观点。
纵然他无法让父母能在亲友面前炫耀,但父母仍旧对他十分严峻,生怕他加入学校的不良帮派,丢了家人的面子。因此父母全心把他培养成纯朴豪爽的苏格兰人,打算让他留在家乡继承农场,也算是不丢了祖宗的颜面。
他,逐渐变成一只关在鸟笼的老鹰,没有所谓的自由,只是个陪衬的人物。
虽然他曾经放弃过自己好几次,甚至想学着自杀新闻,服药自尽。为了一份不甘心,但是一份渴求的自由,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他只能咬着牙﹑噙着泪,把偷来的农药毒死父亲所养的爱犬。因为,连这只耳濡目染的狗也看不起他。
长大之后,他的妹妹进入伦敦的投资银行工作,弟弟则在剑桥攻读硕士班,而他只能在老家照顾农常渴望自由的他在二十七岁那年逃离了家乡,来到伦敦打天下。他进入大卖场工作,凭着为自己争一口气的毅力,不到三年的时间就爬到副店长的职位。
但是,来自苏格兰的他对于自认为绅士的英格兰人打从心底看不起,觉得他们虚伪﹑假绅士。同样的,英格兰人也瞧不起他这个乡巴佬苏格兰人。虽然他是英国人,但伦敦,应该说英格兰只是他逃避父母箝制的地方,苏格兰才是真正家乡。但是在豪迈的苏格兰,以及满布面具的英格兰,都没有让他获得冀盼的自由。
这时,他的妹妹介绍一位在跨国画廊工作的法国女孩给他,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进而在伦敦同居。如今的他,自认为事业得意,而且觉得弟妹不再瞧不起他,才会介绍这位美貌的女子,一份自我肯定随之在心里油然而生。
但是,两人相爱不到一年,女孩就离他而去。他慌地四处寻找,还到法国寻觅她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当他沮丧地回到伦敦,弟妹请他到酒吧喝酒解闷,他感叹地想着毕竟是家人,关心终究是天性。
几杯啤酒下肚之后,他拖着疲倦的身心到厕所晃一圈。但是当他回来之际,却听到弟妹两人极尽嘲笑的悄悄话。原来那个女孩因失恋,才从巴黎来到伦敦疗伤,而他的弟妹竟然相互串通介绍他们俩认识,让女孩从这位憨厚的大哥身上得到爱情与呵护,忘却失恋的痛苦,更可以从中得到报复男人的快感。
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甚至是任人操纵的傀儡,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他。
他没有抡起粗壮的拳头挥向这两位亲人,而是悲愤又颓丧地步出酒吧。
在阴寒的伦敦街头,他再也承受不了被亲人出卖﹑被所爱的女人利用的悲恸,跪在湿漉漉的鹅卵石街道,双手抓扯着浓郁的头发,拉开嗓子,在夜色中发出极为渴望的声音。“自由!”
万分沮丧的他辞去大卖场的工作,前往希腊和土耳其流浪,最后飘荡到埃及,这才碰见张良。
此时,驾着驴车的他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傀儡,只是一个出卖劳力的工具。虽然脑子里有一段万年之前的记忆,他是六大护卫家族之一的族长,更是王上依赖的高官,但仍旧无法完全甩开心中的阴霾与渴望。
但是坐在旁边的刘邦不时漾着笑脸,用别扭的英语跟他攀谈,而且有一股粗犷的豪情,不因他是王上而摆出高高在上架子,甚至不时夸赞他满腹学问。渐渐地,威廉华勒在刘邦的言行举止之中,获得了真实的肯定,而不是虚伪的利用。
首部曲:王者再现
第二章
喜欢热闹的刘邦一回到市区立刻请大家大吃大喝一顿,直到杯盘狼藉,才意犹未尽地搭乘火车回开罗。
在火车上,最年轻的贞德好奇地询问刘邦,为什幺想到来埃及旅行?因为她怎幺看刘邦,都不像会来埃及探访古文明的年轻人,而是应该到一些已开发国家或渡假海岛玩乐。
刘邦轻咳了一下,眼睛骨碌碌地扫过众人,然后用中文说。“因为我注死中了六合彩,又听说金字塔是世界七大奇景。所以喽,就来了,培养一下气质。不过呢,什幺也看不懂,脚又走的酸死了,简单地说,我来埃及旅游就是花钱买罪受,以后我不来了啦!吴沐圭,帮我翻译一下。”
吴沐圭笑着将他的话翻成英文,众人不禁笑了出来。尤其贞德发出清脆娇柔的笑声,惹得刘邦心魂荡漾。不过,他们都认为刘邦很直爽,毫不虚伪,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缺点,不由地又亲近不少。
尤其是威廉华勒,直觉刘邦虽然喜欢吹牛,但是个性豪爽,不拘小节,很合他的味口。
他们陆续将为何知晓过去的事娓娓道来。他们分别在今年来到埃及旅行,在艾德夫遇见张良,然后被他带到沙漠接受神鹰的开释。
贞德是法国人,威廉华勒不禁对她产生莫名的偏见与厌恶,处处嘲讽她的别脚英语,批评她的幼稚。而法国人普遍讨厌英国人的心态也开始在贞德的内心萌生,因此不时气鼓鼓地跟他逗嘴,批评英国是史上最大的海盗国家,到处抢掠他国的财物。威廉华勒当然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毕竟法国以前同样剥削它的殖民地。
刘邦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拉着威廉华勒和张良到一旁劝导。贞德只是个小女孩,何必故意跟她争吵,而且还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苏格兰人是纯朴又豪迈的民族,曾经为了自由拋头颅﹑洒热血,更是出产英雄的地方,怎幺现在向一个小女孩挑衅呢?应该要保护她才对呀!”
以苏格兰人为荣的威廉华勒不禁汗颜,在刘邦面前羞赧地抬不起头。而刘邦彷佛忘了刚才的说教,问起威廉华勒关于苏格兰威士忌必须如何挑选与品尝。威廉华勒剎时精神一振,娓娓说起苏格兰的骄傲威士忌酒,也忘了与贞德争执的事,以及刚才的羞愧。
做为翻译的张良暗自在心里高兴,果然没有等错人!
一路上,刘邦借着聊天了解这些人的个性。而张良则跟大家商讨一回到过去时就该怎幺行动,因为项羽应该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回去,而派兵到处捉拿他们。
在嬉笑的闲聊与严肃的商讨中,火车已经抵达开罗。
然而,刘邦懒散的个性又开始不安份的骚动。不禁想着,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有钱可花用,干嘛要回到万年前去打战呢?而且我什幺都不会,到了沙场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我,我为什幺要去送死呢?而且那些幻影跟记忆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个无法解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