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没事,王敏军不由地嘲笑自己太多疑了,然后朝大门走去。
今天李守兴虽然必须加班,但是课长叫他可以早点回家,事情明天再做就行了。才出差回来的他当然乐得开心,把桌上随便拾掇了一下,便离开公司。
他在途中的自助餐厅买了便当,以及一杯泡沫绿茶,然后悠悠地骑机车返家。
王敏军走进了楼梯间,那份不对劲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想了一下,才发现是大门旁边的那两只猎犬不在,因而一直觉得奇怪。
那两只狗平常不是都八点多才被带进屋里,生怕晚上一看到陌生人就狂吠吵到邻居吗?但是,现在才七点!虽然他觉到有些怪异,仍然跨步上楼。
“有人上楼了!”警方的对讲机传来这句话。
在外面埋伏的两位刑警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轻轻拔出手枪,上膛。
但是,那个人就是王敏军吗?紧张的疑惑,是他们必须面对的抉择。
“有人来了!赵斐楠说。就是他吗?他紧张地想着。
杨亚艺和罗晶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这些日子他们夜夜都和王敏军共处,在折磨过后的愤恨中与他共度晚餐、一起看电视。此刻他们的心跳却无法控制地加速,血压上升,不时冒出冷汗。就在刚才他们打开大门的一剎那之后,情况随之变得截然不同,一旦凶狠的王敏军发现屋里有警方埋伏时,天晓得他会对这两位钓饵做出什么举动。
刚才何旭刚透过对讲机要赵斐楠询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来当诱饵帮警方的忙,由他们自行决定,基于人民的安全,何旭刚希望他们不要冒险。但是,只要他们不在客厅,狡猾的王敏军肯定随即发现有异,接下来的枪战就可能无法避免,王敏军是否能顺利被捕,谁也无法打包票。为了替自己报仇,为了诱捕王敏军,他们决定留下来演戏。
杨亚艺曾要求罗晶由警方护送离开,由他独自面对不可预知的下一秒,但罗晶坚持留下来共患难。赵斐楠和杨贺宁不解地凝看这两个人,一般人溜都来不及了,怎么还肯留下来帮忙呢?如果说在被囚禁的这几天两人萌生了爱意,然而杨亚艺却又焦急地问邵琴的状况,罗晶也没表示出嫉妒的异样。这两位刑警越看越胡涂了。不管了,现在有什么事比面对拥有枪枝的王敏军、以及担忧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
宁静的氛围中,溢满了紧张又充满不确定性的气息。
喀一声,罗晶像被电击般,颤抖了一下。杨亚艺虽然同样被那道熟悉的声音吓到,仍用手背拍了拍她,要她镇定下来。
王敏军走进来,如往常般把便当放在桌上,然后拿下了安全帽。杨亚艺干咳了一声,示意这个人就是王敏军。罗晶怕他们没听到,也跟着咳了一声。
王敏军扬了扬眉毛,左顾右盼,然后视若无人地随口问。“老胡呢?”
“他去买东西了。”这句话杨亚艺虽然演练了好几次,还是无法控制地用哆嗦的声音说出来。
王敏军刚才就觉得那两声咳嗽有点不对劲,随即转身凝看桌上,没有笔记型计算机,他漾起凶狠的眼神迅速转身,这才发现两名肉票的手铐虽然仍挂在手上,但是已经被打开。
不对劲,快跑!他随即往窗户退却,一脚踏上椅子,脚尖往椅子一蹬,跳上了桌子。
“他要逃了!”杨亚艺喊着。
躲在厨房的赵斐楠和杨贺宁原本打算趁王敏军吃饭的时候逮人,没想到他的警觉心如此高,急忙跑了出来大喊。“别动,警察。”也在慌乱中企图瞄准他。
杨贺宁紧张地凝看王敏军,这才想起前几天在光华商场就看到这个男人,眼中随即燃起了自责与愤恨的怒火。
“干!王敏军怒不可遏地抓住窗帘的绳索,左手在那条绳索上卷了两圈。
埋伏在楼梯间的刑警听到屋里传来赵斐楠的喊声,立即奔下楼梯,一脚踹向大门。
“快投降,不然……”
赵斐楠还没说完,王敏军却猛然撞开窗户,握住绳索往外跳了下去。原来那不是窗帘的绳子,而是逃命用的绳索。
赵斐楠和杨贺宁剎时看傻了眼。杨亚艺和罗晶在这里被囚禁了那么多天,也不晓得那里是逃亡的路线之一,同样呆愣住了。
就在王敏军跃出的那一剎那间,右手朝后胡乱开了一枪,为自己争取一点逃命的时间。
虽然他是海军陆战队退伍,但是并没有受过特勤训练,因此这一枪根本没有准头可言,纯粹是吓唬而已。杨亚艺却慌地扑向罗晶,把她压在地板上,罗晶被吓得浑身颤栗,眼泪忍不住窜了出来。
砰…砰…赵斐楠和杨贺宁在下一秒就回过神来,朝窗户各开了一枪,大门这时也被刑警踹开了。但是为时已晚!
“他跳下去了!杨贺宁指着窗户喊着。
四名刑警飞快地奔了出去,跳跃似的奔下楼梯。
在楼下大门附近埋伏的刑警听到楼上的枪声,一边掏出手枪,一边往大门奔去。碰一声,感觉上好像有重物撞到一楼的塑料遮雨蓬,两位刑警愣了一下,究竟是王敏军跳窗逃逸,还是楼上的花盆掉下来,或者野猫乱窜呢?脚步声从楼梯间传下来,他们不假思索地跑向楼梯。就在转弯处瞧见了人影,急忙拿起手枪瞄准,手指轻压板机……
“王敏军跳窗了!”跑在前方的刑警瞄见是同僚,急忙喊着。
这两位刑警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差点朝同事开枪。他们连一口惊吓都来不及吞下,就硬转动僵硬的身体,奔了出去狂追。
三声枪响在不算吵杂的巷弄感觉特别刺耳,有些住户以为是放鞭炮的声音,在不远处骑车的王守兴也是这样认为。
但是老林一听就知道那是枪声,而且是不同枪枝的射击声音。另外,枪声的地点好像在那栋公寓附近。
凶手就是公寓的住户吗?他们正在追捕凶手吗?不过,住户怎么会有枪枝呢?他下意识地踩下油门,急驶而去,忘记现在的身份是出租车司机,而非警官。
前来支持的派出所两名警察听到枪声,同样猛催油门。但是他们却想着,我们要负责逮捕那一个呢?是王敏军,还是李守兴?又是那一个有枪械呢?完了,没有穿防弹衣!
王敏军沿着绳索落在一楼的塑料遮雨棚,但是没算好距离和力道,重重地跌在遮雨棚上面,左脚踝也跟着扭到。他忍着痛滚了一圈,滑到遮雨棚边缘,一个转身双手抓住遮雨棚边缘,跳了下来,左脚却落在凸起的水表盖边缘,随之一滑,左脚的扭伤更严重了。
为了逃命,他只能咬紧牙根,忍受断断续续的强烈抽痛,没命似的在夜色中狂奔,不时朝后上方开枪,只希望能遏阻警方的追逐。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叫喊声也越来越带着怒火。
猛然两声枪响从后面传来,王敏军赶忙扑倒,膝盖和手肘也随之擦伤。他咬着牙抬起右脚,再以百米冲刺的动作往前奔去。一阵抽痛猛然从脚踝爆发,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痛得一个踉跄,差点再跌倒。
这时李守兴骑着机车转进巷子,见到前方有一个男人拼命奔跑,而且脚步零乱,直觉可能是小偷被人发现,才会赶紧逃命。剎那间,在掉头与前进的抉择中,他选择了前进,机车与王敏军擦身而过。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这才看到在后面狂奔的人全都拿着枪,也许作贼心虚吧,他紧急剎车,然后打算调转车头。不过,他的容貌已经被眼尖的杨贺宁看到了,谁叫他要戴半罩式的安全帽,他一骑进巷子,原本就是要逮捕他的刑警就注意到这名骑士,一见到他彷佛要逃似的紧张剎车,便把注意力投向他。而且现在天色尚未完全暗了下来,再加上路灯的照明,他要逃过六双眼睛的注意也难。
支持的两位警察骑着巡逻警用机车拐进巷子,神情紧张地朝他们急驶而来,毕竟他们没有参与过真实的枪战,只在靶场练习过而已。而且他们都没穿防弹衣,下意识觉得害怕也是正常。
“骑机车的是徐章华!”眼力相当好的杨贺宁瞧见警察赶来了,于是大声嘶喊。
这下子徐章华更恐慌了,一边调转车头、一边下意识地扭转油门,导致机车根本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逼得他只好放开油门。而杨贺宁的叫喊也让王敏军踌躇了一下,不自觉地转身查看,只见一台机车正调头朝他骑过来,他的眸子随之一亮,立即举起手枪对准李守兴。
李守兴瞧见前面有一把枪对准自己,更吓得惊慌失措,只想着必须转弯闪过去,而没想到剎车、甚至猛催油门。也因为他的慌乱让王敏军有机可趁,就在机车缓慢地掠过他之际,一手抓住徐章华的臂膀,随着机车往前的冲劲一转身,也把徐章华扯了下来。
在夜色下,一边是六位刑警穷追不舍,另一端是两位警察,而且不远处有辆出租车横埂于巷口,就算王敏军企图利用这辆机车往这个方向突围也没办法。
四面楚歌,他只好把摔倒在地的李守兴硬拉起来,权当人质。
李守兴就算杀了人,也只不过是个小市民,从未碰过枪战,尤其又被拥有枪枝的嫌犯当做人质,枪口抵住太阳穴,剎时吓得浑身酥软,双脚不时哆嗦。
王敏军不得不挪出双手,忍着脚痛,奋力搀扶他。
一位狂奔的刑警突然被自己的脚绊住,一个踉跄,往前扑倒。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趴在地上连开三枪。一颗子弹撞上了机车的铸铁脚架,再弹到王敏军的小腿。王敏军痛喊了一声,扶住李守兴的手也在当下随之无力,李守兴顿时脚软跌坐在地上,王敏军咬着牙再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第二、三颗子弹却钻进位于机车前方的油箱,轰地一声,机车起火了。
王敏军忍着痛楚,将李守兴的手反扭,一拐一拐地企图离开着火的机车,朝巷口挪动,希望能借机抢夺那辆出租车。只是他不晓得出租车已经熄火,钥匙也拔出来,就算他有命逃到这里,也没有用,只会让出租车挡住去路。
围捕的刑警已经近在咫尺。
“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赵斐楠硬挤出温和的口吻说,酸麻的双脚控制不了地微微抖动。
八把制式手枪对准王敏军,而他只有一把克拉克手枪忽左忽右游移,最后移到李守兴的头颅,喘着气说。“你们有枪,我有人质,所以你们不要乱动。”妖娆的烈焰映在他的半边脸上,狰狞与沮丧的表情在红光中交迭。
“唉,都到这种程度了,你就不要逞强。何况你又没伤过人,检察官不会以重罪起诉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害了自己呀。”赵斐楠故意用关心的口吻说。
同时,六位刑警表面上是为了人质的安全往后退后,却暗地里将他包围。那两位警察见状,也往后退了几步。
“再往后退,不准靠近!”王敏军咬牙切齿地喊着。
“你已经受伤了,不赶快救医不行。可能动脉断了,鲜血一直在流呀!赵斐楠表情紧张地凝看他的伤口,企图瓦解他的心防。
果然他下意识地低头查看,他们也趁机往前。
“不要动,不然我一枪毙了他!王敏军惊慌地喊着。
这句话激起了杨贺宁的灵感,他露出促狭讥讽的表情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你们都给我后退!他顽强地吶吼。
“他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我们也正在追捕他。你要怎么对他,就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