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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居然不哭,只是死死瞪着那个高高在上全身金碧辉煌的高贵美丽女人。
格丽被她瞪得有些发毛,冷笑道:“瞧你这小丫头貌不惊人的,居然也会使狐媚子来迷惑男人。说,你是使什么妖法骗得我夫君认你当义妹的?什么义兄义妹,这里面怕不知有多少龌龊……”
想到这里,更是怒气难抑。见对方居然肿着脸仍然死瞪着自己不言语。当下怒道:“还不快给我掌嘴,瞧这穷丫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左右两个侍女刚刚扬起手,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卷至,女子大叫声,两个侍女整个身子平平飞出了花亭,重重落于花丛中。
赵钧弯腰把地上颤抖着的女孩儿扶起,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她们欺负不了你。”
唐盈儿强忍了半天眼泪,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被对方抱入那个宽阔的胸膛,感觉就像是亲生的大哥来为自己作主,当即在大哥怀里嚎啕大哭。
格丽见夫君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毫不起眼的穷丫头,险些气得晕过去。支撑着坐稳了,脸都有些白了,声音都有些抖:“好个义兄义妹,果然这般亲密……”
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艾布又从暗处闪身而来,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主人身边。
赵钧当然明白过来这位公主夫人是误会了,却也只哼一声没解释。
低头看怀中少女红肿的脸,强忍怒气:“居然令奴才来打人!盈儿,她们打了你几下?”
唐盈儿哭得不能自己,一时也没想到对方问这话的含义,只哭着说出了:“两……两下!”
赵钧扬臂就往格丽脸上挥去。
艾布立刻拔出弯月刀挡在主人身前。
赵钧哼道:“小小一个奴才,也想挡得了我吗?”
艾布:“公主金枝玉叶,非寻常百姓,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赵钧冷笑道:“只要是我赵钧亲口认下的义妹,就如我的亲妹妹一般。敢动手打我赵钧的妹子,岂可轻易逃脱罪责!”
把怀中义妹轻轻推开,空手与持刀的武士斗在一块。
侍女们就要护着公主离开,格丽悲愤道:“我偏不走,倒要看这个赵钧到底怎么护别的……“
她没能说下去,险些哭出来。
一眼望见那个贫丫头满脸泪痕地站在那里,想起了方才亲眼看到的赵钧对这个小丫头的关怀之情,怒到极处,甚至不去考虑后果,喝令手下:“立刻把这个穷丫头给我杀了,看赵钧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来杀本公主!”
本来众奴对公主的下令是言听即从的,这一次却全都吓得呆了,没人敢应声。毕竟杀人不同于打人,更何况赵大人刚刚放出话来……
谁敢动手……
这武士身手着实不凡,赵钧空着一双手一时竟战不下。
但听到了格丽的叫嚷声,心下一急,猛地抽刀,泰山压顶般迫至。艾布果然被迫得连连退后,险些摔倒。
赵钧二话不说,纵身落到格丽面前,扬起手,啪啪两声响——
格丽顿时挨了重重的两个巴掌。两颊高高肿起,嘴角慢慢淌出鲜血来。
格丽抬起头,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夫君。
她堂堂格丽公主,何等的金枝玉叶,何曾挨过打……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亲自动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却见将军大人一把抱起地上的穷丫头,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大踏步向府外走去。
第八十五章苏醒
唐盈儿在赵钧怀中,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至府门口,赵钧终于把抱在怀中小丫头放在地上,一挥手,立刻有一队护卫奔过来。
赵钧沉声道:“这位唐姑娘是我赵钧的义妹,也是你们的主子。现在立刻护送着这位唐姑娘回的住所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护卫们立刻答是。
唐盈儿怯怯的:“离开后去哪里?”
赵钧:“一个妥善的所在。”
唐盈儿还想问什么,赵钧开口:“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你用不着担心……现在立刻给我回家收拾东西。”
最后一句话已经语气有些重了,唐盈儿吓得不敢再问,立刻被一群护卫大哥簇拥着上了马,向自己的唐糕铺奔去。
赵钧很快至不远处的帐房,挥手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总管在身边,年老持重的总管亲自捧墨研砚,赵钧急挥狼毫,很快写满了一页信笺,又亲手盖下了自己的印。待墨迹略干,装入信封,用蜡封好了,却不交给总管,装入怀中。
赵钧于书案上抬起头:“苏公子现在在府中的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告诉那几个人,把自己的嘴巴管严一些。不然的话,再出什么岔子,让苏公子在府中静养被一些人打扰了……刘总管你自己知道后果。”
刘总管惶恐道:“小的自然不敢多言,至于那几个孩子……晓得事情的轻重,也都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只是府中人多嘴杂,苏公子在府中养伤的消息,只怕时间长了……”
赵钧:“我现在要暂时离开王府,自然要拜托刘总管……至于时间长了……那就用不着总管来多费心了。”
刘总管立刻躬身行礼:“大人英明,小的自然在府中竭心尽力!”
府内隐隐传来格丽的大哭声。赵钧眉头紧皱,只令总管取来一堆银票以及一大包金银,出府门,飞身上马,奔向唐糕铺。
唐糕铺都是些粗笨物事,本来也没什么细软。别的也就罢了,养了两年的大花猫以及那一窝子柴鸡是说什么也要带走。总不能让这些可怜的小东西留在没人的院子里饿死掉。
唐盈儿在大柜子的小柜子的最深处找出那大包的银子,都是赵大哥送给自己的。当初送的是三千两纹银,拜师学艺花了十两;买唐糕铺的整套院子以及诸多家俱花了有一百多两;爹跟着那个卖布的白脸寡妇去了乡下(花心的爹,又看中了带着五个孩子的卖布寡妇……),向自己央求着要走了五百两。
现在还剩下两千三百多两,加上这些日子里赚的,总共有差不多两千五百两银子的财产。
箱笼倒是不多,就是那十几只鸡委实麻烦,护卫们特地去买了一个大笼子来装柴鸡。本来一辆大车就够了,现在还得再去买一辆小一点的车专门来装鸡笼子以及柴鸡们路上吃的几袋秕谷……
好在活动是在后院进行,不至于吸引过几个条街的百姓来围观看热闹。
等赵钧飞马赶到,看到的是一大笼子里咕咕叫的鸡以及站在另一大车前抱着一只大花猫的唐盈儿。
赵钧哑然失笑,说你去那个地方有喝不完的鸡汤吃不完的鸡肉,根本没必要带上这么多活鸡……
赵钧的话其实一大半是开玩笑。唐盈儿却当了真,急着解释她养的鸡从来不杀的只留着下鸡蛋吃。赵钧就唉一声说这活鸡带路上实在是不方便,干脆送我府上我来帮你养一直养到鸡们都老死……
唐盈儿去根本不信任他,不说话,噘着嘴,瞪着对方,那表情仿佛在说“骗谁呢?还不是想把我的小鸡们带回去杀了炖汤自己喝……”
赵钧于是彻底打消了帮这个小妹子养活鸡养到老死的念头……
一个大车,里面坐着一人一猫和几个箱笼;后面一辆小车,咕咕声不绝于耳,是一大笼柴鸡和几袋秕谷。
乘着夜深,一群护卫围绕着,后面是赵钧亲自压阵,连夜出了城门。
奔出了有五十里,赵钧才停下脚步。取出信笺以及金银和银票全都塞给了唐盈儿,让她在众位大哥的护送下去千里外的一处云州,找云州刺史杨鼎铭。说这个杨刺史是他赵钧在军营里从小认识的故交好友,人品绝对没有问题。盈儿尽管放心投奔。
至于金银和银票,五千两现银是自己慢慢花用的;两万两银票可以确保一生衣食无忧,只是一定要藏好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又说盈儿你缺少个有势力的娘家,以后嫁一处好人家,有了这笔钱,也可以不用看婆家脸色……
唐盈儿终于把一直抱着不放的大花猫用绳子拴好放一边。脸涨得通红,连连说之前大哥给的银子这辈子都花不完了,哪用得着那许多。而且她唐盈儿有手艺,走到哪里也不怕没饭吃。
赵钧听了不由得叹气,这小妹子太也单纯,以为女人家可以单靠一点小手艺过一辈子。
没有再废话,最后嘱咐给杨刺史的信笺一定要贴身带着不能遗失。又叫过来护卫领头的,嘱咐了几句。
将军令下,所有护卫上马,簇拥着一大一小两辆车,在柴鸡们的咕咕乱叫以及大车的吱呀响声中,很快上道。
赵钧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一直看着这支队伍融入黑暗,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才一策马,转身离去。
(半个月后,这支队伍终于赶到了千里外的云州。十几只鸡咕咕叫着没一只出差错,连那只大花猫也不畏生人活蹦乱跳。年仅二十八岁的杨刺史面白微须,大小也算个美男子,看到将军府护卫们千里迢迢护送而来的一人一猫以及一群鸡,当场大笑,笑得人家抱花猫的小姑娘差点脸皮紫涨没哭出来。杨刺史忍住笑,改颜正色,说看了信笺,唐姑娘既然是赵大哥的义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子。你放心好了,我杨鼎铭的妹子在自家府上不会受半点委屈的。怯怯的唐盈儿很快被蜂拥而出的仆妇们拥入了府中后院。就连那一笼子鸡都被几个三等仆妇抬着,小心翼翼抬到府内深处。生性诙谐的杨刺史看着那一笼咕咕乱叫的柴鸡,在自家府门口又是一顿狂笑,笑得眼泪都几乎出来了。)
(当然,此为后话,暂不细表。)
却说格丽公主挨打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金宁公主那里。赵钧一返回帝都,立刻被传入宫中。当然,宫内还有格丽。
这对新婚夫妻却是离得远远的谁也不看谁一眼,至少在他人看来,跟其他刚刚吵闹过的小夫妻也没多大区别。
金宁公主费尽唇舌掇和,结果是赵钧终于低下头鞠个躬,向两颊犹自高肿的格丽赔礼道歉。偏偏这格丽公主还咬牙不依,非要把那个勾引他夫君的小贱人杀了不可。赵钧站一边居然也没发话。金宁公主自然派人去找“小贱人”,金宁的心腹很快查出“小贱人”已经被赵大人的一批手下亲自护送出了城……
当然,这个真相自然不能跟格丽说。金宁只有向月兹国公主解释“小贱人”吓破了胆,早已连夜逃走,整个人完全失踪……
格丽纵使不甘,却也无法。而且晓得这个“不明不白的义妹”在夫君心中份量不轻。真要杀了她,只怕夫君真的要恨上自己……
于是在金宁的劝慰下,格丽伸手又在那张男人味儿十足的脸上轻轻打了两巴掌,连个掌痕都看不到。然后就“既往不咎”了。
于是这件公主挨打的事情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少是表面上,两口子看起来是和好了。
然而回府内,这对刚刚“和好”的新婚夫妻还和以前一样,分房睡。
当夜。
格丽在精致的卧房内孤枕无眠,躲在被窝里无声地哭泣。
赵钧于夜深人静时,无声无息地离开大卧房,跑到府内深处隐蔽小卧房内,在白日残存下来的药香中,爬上了床榻,于月光下呆呆地看着那张脸,低下头,吻着对方的唇,舔着那微微有些尖的下巴……忍着体内的欲望,轻轻地搂着身边昏迷中的美人,沉沉睡去。
苏宇次日醒转,却是晚上。
黑暗中睁开眼睛,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药香还有种熟悉的气味……男人的气味。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身边的男人,黑暗中熟悉的轮廓……那双铁臂仍然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搂在怀中。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