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家小厮去到了庙里,可惜就连欧阳策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我们的消息来源断了,几个线人都遭了姓马的毒手。”欧阳策听说了魏楹中箭,心头觉得有十之六七的把握是依照之前的商议行事。但如今消息断了,也不敢确认。想了想,还是把之前他们对此有所安排的事告诉了胡家小厮。按说真的是如此,那边肯定会有消息传来。如今没有消息,不知是被截了,还是魏大人真的是被暗算了。
沈寄听说魏楹之前就定好了假装中箭,心头稍宽。但是,也是没有一个准信就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不过,魏大娘多少听到点风声过来问时,她是一口咬定这是魏楹的计。多一个人担心也不能给她减压,而且之前告诉魏大娘此去的真相,她也是丝毫办法没有,那还是自己承担吧。
这一下,沈寄是真的病倒了。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到最后只有让林大夫在参茶里给她放了安眠的药物这才能够睡去。不管怎样,在得到准信前她是不能出事的。总不能魏楹此时是使诈,等待他大功告成回来却发现她出事了。《梅花烙》白吟霜那样的悲剧,沈寄可不想重蹈覆辙。如今,支持她等着的也就是魏楹实在使诈。只是,还有剩下的几成可能,她也无法真的无视。
就这样患得患失日复一日的焦虑着过了十来日,魏楹终于活生生的回来了,还换了身官府。不再是县丞的官袍,而是县令的。他是先回的县衙,将马知县一干人等统统拿下,然后升堂审案。用的自然是林校尉的人马。不过没忘记同时给沈寄送信。之前为了防止走漏丁点消息,导致马知县外逃,明知沈寄没有得到准信不知如何的焦虑他也无法派人来通知。
此次悍匪被剿灭大半,魏楹又借着箭伤掩饰行藏偷偷去见了知府大人,这才能有如今的局面。
消息传到家里,魏大娘一个劲儿的念佛,沈寄却是咚的一声就倒在了榻上。她脑子里那根弦绷太紧也太久了。上上下下立时一阵的人仰马翻,还是林大夫被请来,把脉之后说沈寄是焦虑过甚,如今终于得到准信可以这么放松一下也好。依然是用掺了安眠药粉的参茶喂她喝了,让她从昏迷慢慢转为睡眠。阿玲和凝碧听到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魏大娘也才知道沈寄这些时日瞒着她承受了多大的心理煎熬。直叹道:“这孩子真是的!”
直到入夜,魏楹才匆匆回来,听说沈寄太过焦虑昏迷过去至今未醒便十分紧张的进去了。今天沈寄昏过去的事,为了不影响他审案子,魏大娘等人决定对他隐瞒,所以他这个时候才知晓。
“小寄、小寄”他轻拍沈寄的脸蛋,后者好像是觉得他的动作很烦,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去。其实之前沈寄虽然在药物作用下能睡一会儿,但是往往是噩梦醒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这一次却是确切知道他平安无事已经归来,睡得自然是很熟很熟了。至于说饿不饿,她一直喝的都是参汤,很扛饿的。
凝碧上前两步,“爷,奶奶现在是在睡觉。她之前都没有睡好,这一次睡得很沉。”
“睡多久了?”魏楹蹙眉问。他的神色也有几分憔悴,这一个来月过得也是很精彩纷呈的。他中的那只是莲花箭,去了箭头的,只不过胸口放了个血包被弄破出了许多血而已。至于军医说的话,那是林校尉安排的。而当时为了怕沈寄担心,的确是派人来通知过。只不过此事被马知县杀掉邱成明安插的耳目的事给破坏了。不过,他只是送了个小瓶子回来寓意平安,那些耳目并不知道意思,也就不怕他们走漏消息。不然,就是这样的消息他也不敢送的。
“有三四个时辰了。爷要不要吃点什么做宵夜,到时候再把奶奶一起叫起来吃?”
“好,你去让人做吧,做点奶奶爱吃的菜色。让厨娘,不,让阿玲亲自去做,用心一点。”
“是。”凝碧应声出去,魏楹伸手心疼的去摸沈寄尖尖的下巴和脸。她之前一直都带着点婴儿肥的。都是这次自己出事才会瘦成这样。可是魏楹的性格,要他因为沈寄的担心焦虑就跟徐茂一样努力做个富贵闲人是不行的。一直以来,他的目标都是很明确的。他要出人头地,要名扬天下,要让母亲和妻子都风风光光的做诰命夫人。
沈寄是被拍醒的,还没睁眼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她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今天的饭菜勾起了她的食欲。
“小寄,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嗯,是不是要我喂你?”魏楹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沈寄忽然就生了气,翻转身去不理他。
“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忧了。”
知道是你让我担忧了,可是也只是这么说说,连一句‘日后不会了’都不会有。沈寄暗暗发誓,这辈子要是有女儿,一定好好把关,让她嫁一个徐茂那样的人。像魏楹这样有大志向的万万嫁不得。
“来,你坐起身来披上衣服,我去把小几端过来让你坐在床上吃。”
哼,这位大爷这样的温存体贴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
沈寄坐起身来,魏楹帮她把外衣披上,又拿着衣服让她好把手伸到袖子里去。然后又端来小几,夹了沈寄爱吃的菜喂她。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沈寄还真的是第一次享受。看魏楹做低伏小的样子,她嗔道:“我自己吃,吃你的吧。”
“嗯。”魏楹忙碌了一整日,也的确是饿了。于是坐到沈寄对面自己也开始吃起来。沈寄瞥一眼他方才自行换下的官服。从六品到八品,如今又从八品到七品。这半年里他的官服就变了三个颜色。
沈寄吃了一碗,看魏楹一口气吃了两碗不由道:“都入夜了,差不多了吧。”怎么连一贯只吃七分饱的信条都打破了。
魏楹想了想,搁下碗,“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啊。在外头啃干粮实在是日子不好过。”
“你到知府大人那里,他就没好好招待于你?”沈寄喝着汤,慢条斯理的问。这会儿才有点真实感,这个男人是真的平安回来了。
“那个时候还心悬林兄跟邱成明那边的情况,哪里有心思细细品尝。”
叫了人进来收拾了下去,夫妻俩漱了口靠着说话。
“这一次把你吓坏了吧?”
“有点儿。”被人勒住脖子的时候,听说魏楹中了暗箭伤重即将不治的时候。
“以后我不会再让外头的事闹到家里来了。”
“嗯。”那还不是一样要为在外头奔波忙碌的你担惊受怕。
沈寄睡够了,下床走动,到院子里看星星。如今已经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已经开始冷了。
魏楹察觉到她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的,一想便知端倪。不过这个问题两人其实已经沟通过许多次了,再提也没有必要。便走上前道:“天寒,进屋去咱们看着窗看吧。”
“嗯。”
沈寄坐在榻上看星星,内室传来水声,魏楹在洗澡。他叫两声,见她真的没有进来帮忙的意思也就作罢了。过了片刻穿了亵裤披着件中衣出来,头发已经差不多绞干了,随意束了一束在头顶,其余的披散在肩膀上。
沈寄托着腮看他,这倒颇有几分灯下看美人的样子呢。
听了沈寄的调笑,魏楹失笑道:“我看夫人也如是。”她肯和他调笑了,想来气已经消了吧。
“小寄,快入更了,我们早些休息了吧。”
夫妻做了一年多了,魏楹此刻眼底温润如水是个什么情态沈寄哪有不知道的。不过,这又是一次小别胜新婚。而且是大功告成后的小别胜新婚,她自然也是想他的。于是关上观星的窗户举高了双手,魏楹把手里的帕子一扔便过来打横将她抱起。身上披着的中衣落到地毯上去也不理会,只是几大步往内室床上走去。
这一晚魏楹自然折腾了许久,比沈寄初到南园他从治水的堤上回来那晚更甚。
“天都要亮了,你不要上衙么?还不休息。”
“马知县能称霸一方作威作福,我就晚些去上衙又何妨。反正现在最大的事就是审他的案子。”
沈寄推开他又凑上来的头,“还没审结?那你怎么就回来了?”
“证据还是有些不够,只能将他去官,不能置之死地。尤其是勾结悍匪害死前头的县令县丞的事还没问出来。光是些贪污受贿算得了什么。那些人的嘴都硬得很,都是亡命之徒也不怕上大刑。”
沈寄愕然,“那你还有心思回来寻欢作乐?”
“我想你了嘛。”魏楹的唇在沈寄脖颈上流连不肯稍离。
沈寄推他一把,“小心人家说你。”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啊,不像京里成日被人盯着。”魏楹抱着沈寄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身上都汗蹭蹭的。
“夫人,你说我们要不要搬到县衙里去住?”
沈寄皱皱眉,“不想去住。”
“好,那就不去。”
“别再来了,真吃不消了。是谁保证过不再在我身上撒疯的了?”
“我没撒疯,我在撒欢啊。”魏楹看看沈寄,她之前一直没休息好,还是让她谁一觉好了。
于是接下来三天,魏楹都没有出过屋子,外人只以为他在家里养伤。其实是一直和沈寄腻在一起。而知道莲花箭真相的邱成明还有知府林校尉等人都没有出声。
胡胖子是第二天中午过来的,一来就拉着魏楹挤眉弄眼,“看我多有眼力见,知道等到第二天中午才来。”
魏楹擂他一拳,“嗯,果然识相。”
然后胡胖子就沉下脸来,把书画铺子的契约文书一把拍在魏楹胸前,“什么意思你,让我办事还捎来这个。
”总不好让你出力又出钱。“
”见外了不是,不说咱们这么些年的交情,就是弟妹帮我打开京城的销路我也不能收这个钱不是。你自己收好了。哦,还有这个,给你,就差你的私章了,盖上就生效。我是按你的吩咐偷出印玺来盖的,没人知道。“
私章临走给了沈寄,到时候她拿出来盖上就行。魏楹看都没看直接把盖着衙门大印的放妻书用火折子点燃烧了。
沈寄有些担心他不去衙门案子怎么继续,结果和胡胖子一听魏楹说了究竟,都忍不住的笑。原来,他把林校尉拨来的士兵分作了三班,一天十二时辰的看管犯人,所有人一一对应,犯人一旦犯困便是一根细细的竹条狠狠的抽在其光裸的脖颈上。那竹条是乡下用来教训不听话的顽童用的。
魏楹的法子很简单,不准睡觉。看那些连大刑都扛得住的老油条能扛得住几日几夜不睡觉。然后,他就施施然的回来找沈寄睡觉了。
胡胖子拍着桌子道:”太损了吧你,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蔫坏,裴先生还总说你是君子。“
魏楹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对这类人讲什么君子之风。“
胡胖子道:”说真的,我也不怕挨打,上次差点被那些劫道的打死我也没服软。可是要是让你这么折腾,熬个几天到最后我也得什么都交代了。“
沈寄笑看着魏楹,魏楹读懂了这笑里的含义,日后如果你有什么瞒着我,我倒也可以学学这招。你想睡的时候我就拿钗头扎你的脖子。
魏楹也笑看着沈寄,我是把士兵分作三班,一班四个时辰。那些可都是军令如山的人,交代了不能让任何一个犯人稍微眯一下眼,那就是没有任何人能眯得了一下眼。你要是不准我睡,你你得陪着我不睡才成。到时候怕是你先睡着。至于让旁人代为监视,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对我。
沈寄也想明白了这点,不由得懊恼不已。
胡胖子双手举起来,”我走了,我走了!“瞧这眼神黏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