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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在她腰间圈着,怕是都要滑下去了。
魏楹看她微微喘着气,红唇潋滟,把头埋在她肩头平息自己的悸动,半晌气息平缓下来才抬起头,伸手拈起一瓣瓣落在她鬓间的花瓣,又用拇指抚着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小寄,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嗯。你记得,路边的野花不许采啊。你家里送给你的美人也不准要。我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谁要是让我不痛快了,我一定变本加厉让他更不痛快。”
“小醋坛子,放心好了。一定为你守身如玉。再说了,魏家人送我的美人,我才不要呢。枕边人靠不住,那是睡不安枕的。”他伸手帮沈寄整理了一下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把纱帽给她戴上,这样就可以很好的遮挡住她被蹂躏过的唇瓣。若非如此,他方才也不敢那么肆意。要分别了,怎么都要亲个尽兴才是。
“走,准备下山回城吧。”
“嗯。”
被魏楹牵出桃林才放开手的沈寄回头看了一下漫山开得正艳的桃花,那位林夫人也曾经是人比花娇,如今却落得独自住在庙里。她的心境可想而知。魏楹倒是挺有自信,不怕自己被她的心态影响。不过,面对同一片景致,每个人看到的不同,全因自身的心态。面对落花,黛玉说‘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可在自己看来,不过是化作春泥更护花,来年又会有更美的花儿开放。
那位林夫人的一生,经验和教训都值得借鉴。只不知,她会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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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V5 调*教
从前魏楹离家出外游学也时常几个月都不见人的,沈寄原本觉得这一次即便多些牵挂也不会怎么牵肠挂肚。没成想这次送走魏楹,还真是有了些相思难耐的意味。
好在她平日里还有事做,不至于整天一副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样子。送走了魏楹她就住到半山寺了,日子过得悠闲又舒服。徐茂已经介绍她认识了林夫人,并且说了请她有空教教沈寄规矩。不过林夫人一径淡淡的。沈寄也不好过于热络了,偶尔自己下厨学着做素菜,觉得能拿出手了请她过来品尝一番。
她是做不出庙里师傅那么地道的斋菜,但是通过一些改良倒也别有风味。这山上食材可是应该尽有,木耳、山上丰富的菌类、庙里自己做的豆腐……只除了不能开荤。
沈寄掌勺,阿玲打下手,很快捯饬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素菜。这就是沈寄这十来天的学习成果了。按日子算,魏楹应该已经到家了才是。不知道事情进行得如何了。他说会回去请他祖父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这事儿不好办吧。不过他说让自己信他,那她就安心的等着吧。
没能跟林夫人套上近乎,沈寄也不是太在意。那位林夫人四十多的年纪,整天板着脸木无表情的,只有在看到徐茂的时候会生动一些。沈寄看到她第一个涌上心头的念头就是更年期妇女。而且又遭遇了独子夭折、夫婿移情,想必不好相处。
徐茂叫林夫人一声表姑姑,他是江南大户出身,与林夫人的娘家拐了几拐能扯上亲戚。而且他的年岁和林夫人病逝的儿子相当,林夫人想必是一种移情作用。
林夫人能搭理自己,完全是看徐茂面子。搁平日,这个女人肯定是眼高于顶看不上自己的。沈寄也不上赶着,只把她当一个挑剔的食客对待,很是看重她的意见,据此修正自己的烹饪手法。
据沈寄观察,林夫人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但依然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其实还是很愿意享受生活的嘛。这样的人并不是真的心如死灰了。她的嘴也挑剔得很,也不知是故意的挑剔自己的厨艺还是怎的。不过,也确实是很会点评,就是毒舌了一点而已。
这庙里常驻的除了跟着林夫人来的丫鬟仆妇就是自己和阿玲了。阿玲那边倒是跟林府的丫鬟仆妇越来越亲近的样子,自己却是没有进展,不过多了一个很会品鉴食物的毒舌人士,厨艺有了精进也是好的。
这天她在禅房外教阿玲识字,林夫人从外面走过看到不禁有些惊讶,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底清晰的表达出了‘你居然还识字’这个意思。
沈寄不以为意的笑道:“林夫人,去散步么?”
没想到林夫人居然走了进来,低头看着沈寄写给阿玲临摹的字。她显然吃了一惊。探花郎家的丫头,些许识些字也没什么太让人惊讶。但没想到沈寄居然写得一手上佳的瘦金体。(虽然徐茂是对她说魏楹要娶沈寄,可是她只当笑话听。少年情浓之时什么山盟海誓说不了。何况她看这个沈寄并无大家闺秀的做派,身边也只得一个丫鬟一个赶车的车把式跟着,很多事情居然还亲力亲为的去做。)
阿玲忙搁笔进去沏茶,沈寄道了声‘且慢’,让她把茶具拿了出来,自己沏茶给林夫人喝。虽然魏楹说她这关过了,可是难保没有情人眼底出西施的嫌疑。这里有个行家,她就班门弄斧一回。
沈寄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着林夫人的表情,然后再修正自己的动作。
“你确实很聪明,察言观色细致入微,而且立时便能修正出我想要的效果。之前你做菜我就发觉了。也罢,教聪明人不费劲,你若是个愚钝的,即便是小徐拜托我也懒得理会的。”林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的。
“让夫人见笑了,我无处可去请教,所以才出此下策。”
林夫人伸手,沈寄将手中茶具递了过去,看她怎么摆弄。说也奇怪,同样的动作经林夫人做出来就多了几分美感。
沈寄对林夫人一直是不卑不亢的,后者也知道她的难处但一直没有多理会,不知今天怎么愿意屈尊教授。沈寄没有多做理会,在一旁执弟子之礼很谦虚的对待。
这么开了一个头,来往就比从前更多了。女子四艺,德容言工,在林夫人那里,沈寄后三样全都不合格。至于德行,有赖徐茂帮她吹嘘了一番生死关头不离不弃,算是勉强过关。
能勉强看得是妇工,好歹魏大娘也手把手的教过一阵,后来沈寄不上心她才罢手的。至于容,用林夫人的话说,沈寄根本不会打扮自己。她现在是十三四岁,全靠的丽质天成,这是不够的。至于言行,嗯,算得落落大方不露怯,只是有时候说话做事却嫌太直白……总之,缺点一大堆。
沈寄头都大了,觉得被林夫人改造一番她都不是自己了。不过,有人肯引她入门,日后不会贻笑大方也是好的。
“怎么,想打退堂鼓了?那趁早,别浪费我的时间。”
沈寄看着林夫人难得闪烁着兴味的眼眸,心头知道她百无聊赖之下是把调*教自己当个乐子看了。
沈寄一咬牙,“我学,还请夫人不吝赐教。”说着斟了杯茶恭敬的递过去,“夫人请喝茶。”
林夫人没有推辞,接过茶盏斯文的喝着,那动作姿态的优雅看得出也是经年培养入了骨的。
于是开始了沈寄被林夫人调*教的日子,从坐姿、站姿,走路的姿态练起,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一天八小时工作制。她每天都叫苦不迭,但还是咬牙忍下来。做得不对,林夫人从来不会用言语批评她,只是用那双高傲的眼睨她一眼,然后戒尺伺候,是个不折不扣的严师。
“姑娘,那位林夫人分明是心头不舒坦在折腾你呢。”
沈寄皱眉揉揉被热水浸泡还在发疼的腿,她才刚刚不停歇的走了一个时辰。当年读大学半工半读在麦当劳端盘子一天都没这么累过。实在是林夫人的要求太高,而且摆出一副你随时可以不学的态度。自己却是求着人家教,一点儿情绪都不能有。
其实,林夫人眼底还隐隐有一抹讥讽,沈寄是心知肚明的。她一定觉得她那么低的出身,是怎么都不能乌鸡变凤凰的吧。她也没想变凤凰,只是不能什么都不懂出差错而已。
阿玲坐在小凳子上帮她揉捏,她脚上泡着热水,手上却还拿着一本小册子在看。是前几日去问半山寺一个懂医术的师傅问来的更年期妇女适合吃些什么的记录。虽然师傅懂,但林夫人有些讳疾忌医,别人自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别瞎说,严师才能出高徒。林夫人是为我好。”
沈寄一开始是有所图所以对林夫人比较上心,如今朝夕相对的相处着,觉出她这个人还不错,虽然严苛却是真心教她,而且也是命运坎坷,所以便更加的上心。这个时期的妇女,本来就容易内分泌失调,又恰好遇上丧子这等惨事,再有就是恐怕被夫婿气得伤了心。这样子一直郁结在心怕是对寿延有碍。
随着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也许是沈寄的态度端正练习认真打动了林夫人,也或许是她进步还是挺大的,林夫人脸上终于微微缓和了,偶尔也能看到一丝小小的笑容。
这天,沈寄用魏大娘教的针法做了个抹额给林夫人送去。这山上清晨夜间有时候还是挺凉的。而且林夫人虽然是严师,但的确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她可是连束脩都没有交尽点心也是好的。
“嗯,针脚比从前细密了许多。”
好难得得一句肯定,沈寄很是高兴,“做得不好,夫人不要嫌弃。”
“嗯。”林夫人随手搁下,“今天府里给我送了做夏装的衣料过来,我看你穿的衣服像是都从成衣店买的。那些不上档次,我只穿家里几个婆子做的衣服,要买也只在神绣阁定做。你过去,让小芳教你认认那些布料,什么布料做什么衣服最舒服,用什么绣法最合宜,各地出产什么绣品,布料的价位这些都要做到心头有数。”
“是。”沈寄过去,由林夫人的贴身丫鬟传授这些知识。她随身带了个小册子,还做了一只炭笔方便随时记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而且林夫人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幸亏她练过速记才能记录下来,回去好好的琢磨。
不过,林夫人教的好像在逐渐深入,有时候知识量还挺大的。这个小芳跟阿玲处得不错,也时常跟着林夫人过去沈寄那边吃饭,因此对她还挺客气周到,比魏晖府上的丫头好多了。
处得久了,阿玲也同小芳等人唠嗑。得知她们其实都很希望林夫人回府里去。这样她们可以和亲人近一些,在府里平时也能多得些赏钱。当然最好就是林夫人能回去主持中馈,这样她们这些跟着她的下人才能有好的前程。
在这个地方,是不存在仆人挑主人的。要是生了二心那都叫不忠。所以,也没人敢申请调岗。
林夫人整个人有些死气沉沉的,也就是近来教授沈寄多了几分人气。那些下人看在眼底觉得这是好事。表少爷也只是偶尔上来,待不了多久就离开了。倒是旁边这位沈姑娘陪着夫人的时候多些。夫人能就此渐渐恢复活力也说不定。
沈寄早就知道林夫人身边连小芳这等随身的丫鬟都是很有才艺的,不敢小瞧。于是小芳边说她就边记。小芳也知道她写字很快,只是不知道她手里那根用布条缠着的稀奇古怪的笔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又是海量的知识需要回去记诵,阿玲帮着沈寄把林夫人裁衣剩下的布头各要了一份,沈寄便直接在上头用炭笔写下名字一起带回去辨认。
沈寄和林夫人打个招呼,然后告退出去。
林夫人这才伸手拿起沈寄做的抹额,手艺嘛差强人意,不过心意很难得。不只是这个抹额,沈寄还通过看书,同庙里师傅讨教,每日里应着气候和她的年纪、身体状况给她做汤,说是药补不如食补。虽然是有所图,但是能坚持了半个月了,也算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