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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缓过气来,“一个人的头发约有十万根左右,每昼夜脱落三十二到四十根头发是正常的事,你让我一根头发都不掉,简直是强人所难,你自己不掉头发啊?”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科学怪人,他们的逻辑你永远不会懂。
周律有些懵,没想到她有理有节地用数据说话,被她这么一打岔,仿佛自己刚才说的全是笑话。
他无法控制地贴着她的唇笑开了,“小家伙啊小家伙,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让我说你什么好?”
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他温柔的模样,仿佛有一个编织精美的温柔陷阱正等着自己跳进去。
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是还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周律却微微皱眉,拿出一个小瓶子,蘸了些药膏轻轻地在她唇上涂抹着。
她鼻子灵,又是鼓捣药的,一下子就闻出来这药膏是什么,不由得撇撇嘴,“不愧是皇家贵胄,就是奢侈,这样紫堇生肌膏这样医死人生白骨的好药竟然用来涂嘴唇……”
周律停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是我上次用剩的。”
“当然知道是殿下您用剩的啊,难道还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用剩的吗?”她酸溜溜地说。
周律看了她一眼,也不辩解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焚清音却在一瞬间恍然大悟了,顿时脸色有些尴尬,他这种男人又不是墨非那个娘娘腔,成天对自己的容貌自恋得要命,怎么会无缘无故用这种生肌祛疤的药膏?
上次他为自己挡了九离妖火,她亲眼见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这药膏定是他那时候用剩的了。
紫堇生肌膏是何等名贵的东西,所取用的药材皆是难寻的宝贝,她不过是嘴唇破了点皮,他便要用上紫堇生肌膏,若说心里没有几分触动是不可能的。
“你上次的伤,没事吧?”她有些愧疚地问道,若不是为了他,以他的修为又怎么会在天罡地煞阵中受伤?
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她就偏偏是那猪一样的队友,心里难免有几分泄气,自从得了剑法和阵法的传承之后,她自忖有了几分自保之力,每日更加懈怠,得过且过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否则她的境界也不会这样停滞不前。
“你想看吗?”他邪笑着看着她,脸上有着熟悉的轻佻。
“不想。”她闷闷地说。
明明知道他也许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讨厌,但是每次看到他霸道张狂得不可一世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讨厌。
他在她的心中简直就定格于那种随时随地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阴险模样,在很多时候,他这副样貌掩盖了他不轻易示于人的温柔。
“你知道如今的大陆上有多少个化玄强者吗?”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笑道。
“九个?”她立刻回答,在灵台失去了三个化玄强者,再加上周律这个新晋强者,这数学题不难啊。
周律放声大笑,“小家伙真是天真,普天之下的化玄强者起码有五十余人,你太小看天下的修行者了。”
焚清音呆住了,化玄境界是多么难达到的一个境界,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化玄强者?
“莫非和幻灵境的事有关?”
“何以见得?”
“如果幻灵境的灵力足够的话,完全可以倾全境之力催生一个化玄强者出来。”
周律挑眉,“哦?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天下又有几个幻灵境?能催生出几个化玄来?并不是每一个进入化玄境界的人都愿意将自己的实力昭告天下的,仅仅是魔教就有近三十人是化玄强者,平日隐姓埋名,等的就是今天。”
“近三十个化玄?”焚清音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观念再次被颠覆了,这样的战力足以摧毁整个大陆啊“那魔教岂不是大大占了上风?”
“算是吧。”周律无所谓地说。
“监察院不是一直是魔教的死敌吗?受到的打击肯定很大吧?”
“世上已经没有监察院了。”周律说得云淡风轻。
“难道?”她瞠目,不会全被灭了吧?
“你说呢?”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可能,若是监察院出事了,你肯定不会这么悠哉地坐在这儿和我说话,”焚清音摇摇头,“你能够在灵台论剑的时候救下我,就说明你早就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事,必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恐怕魔教找上监察院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吧?”
周律有些赞赏地看着她,和这样心思通透的女子说话,永远都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现在大陆一片混乱,宫里面呢?你父皇他——”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位正牌的天子始终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
“他早就已经形如痴呆废人了,”周律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父亲的反感,“三年前他就被魔教中人蛊惑,需要日日服食他们的毒药才能生活在自己的幻觉中,也才能借此活下去,久而久之,已经失去心智,完全成为魔教的傀儡。”
焚清音知道那是一种类似于毒品的合成毒素,通过刺激脑部释放多巴胺,令人产生幻觉,并依赖成瘾,无论是在哪儿想要戒除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这么久时间下来,毒素沉淀已经让他的脑神经退化,成为痴呆这件事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
长久以来掩盖在大周歌舞升平,盛世繁华之下的暗潮汹涌终于被揭开了,人们今日所见到的远比他们的想象要来得可怕得多。
在这样的乱世中,她只想找到自己受伤的师父师叔还有一干师弟妹们,他们照顾了她十几年,她便要拼尽自己的全力护住他们,她愿意承受所有的苦楚,愿意忍受枯燥的修行,愿意投身那吃人的漩涡,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无论这世道如何翻转,她所有的执念也就是愿自己的家人安宁静好。
第一百二十章 天下大势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二十章 天下大势
“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你原先以为的那个了,化玄满地走,知命多如草,你这样的修为太弱太弱了,乖乖呆在园子里,嗯?”周律不无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
焚清音不自在地别开眼,老大不高兴地低声道,“你方才的要求我做到了。”
“倔强的小家伙,如你所愿。”他轻叹地抚着她如瀑的青丝,这段时间见她闷闷不乐,虽然他嘴上强硬,心里却是心疼的,“两个月之内若你还未突破成通脉上境,我便送你回园子。”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她在通脉中境已经很久了,却迟迟未有突破,不给她一些压力,她根本不可能突破。
“好”焚清音眼睛一亮,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微笑。
“你不能放开我吗?”焚清音有些不自在。
虽然周律的飞舟很大,每个人都各自忙着,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忙还是假忙,总之没有人敢多看他们一眼,可她还是觉得难堪,这一路她就这么被强迫地呆在他怀里,尽职地扮演一个宠妾的角色。
“不能。”周律斩钉截铁地回应,却又动作轻柔地在她发心一吻,注意力仍集中在手中的文书上。
焚清音气闷,知道和他这样固执的人多说也是无益,径自从他身前那一摞文书中抽了一本开始读了起来。
周律只是淡淡觑了她一眼,竟然纵容地由着她去。
这一幕落在暗卫们的眼中,也只能摇头叹息,那是何等重要的机密文书,就连他们都未必有权限知晓,竟然就这么让她随意翻阅,虽说二皇子执意要娶她为妻,可这名分终究未定,以她过往的态度来看,是敌是友还未有定数,万一这些机密被她泄露出去……
尽管二皇子命令他们必须对未来主母保持绝对的尊重,但从心底他们并不接受这个三番四次害得他受伤的祸水。
焚清音对于他们这些负面的情绪又怎会不知,特别是她被强迫呆在他怀里的时候,那四面八方的眼神仿佛在责骂着——
“祸水”
“妖女”
“蛊惑主子”
她不经意地动了动,企图用他的身体挡去那些指责的目光,心里对过去和师父师弟妹在一起的日子更加怀念了。
在这里不仅要面对喜怒无常的周律,还要面对这些貌似恭敬,其实不屑的人们,好累
“唉……”她轻轻一叹。
“怎么了?”周律抬起她的脸,那张清丽绝俗的小脸依旧被一层若有似无的忧愁笼罩,自从在扶城被他带走之后,她的脸上就少了一分雀跃的生气,永远都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不像过去的没心没肺似的明朗,让他的心又沉了几分。
“没事。”她淡淡地撇开脸去。
她的不快乐,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要他放她离开,那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没想到严允林也是你的手下。”她翻开一本紧急文书,懒懒地撇撇嘴。
“你认识他?”他也不避她,一手揽着她,一手在文书上圈划着。
“他去边关之前,见过他一次,不过他现在肯定不识得我了,他在边关打仗也穿着那一身骚包的白衣吗?”
“骚包?”周律挑眉,“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他这个白衣战神。”
“在前线打仗吃灰见血的,穿那么白不是骚包是什么?不知道他是雇谁给他洗衣服的,还不把人给累死啊?”她不屑。
“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她的逻辑思维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记得你那家五粮液大酒楼曾经给他送过酒,叫什么战神酒的?”他随口问道。
“可不是,刚开始焚炽还不赞成我这主意,结果这战神酒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的。”一说起过去,焚清音就来了精神,过去的日子是她现在的精神支柱。
“你们不是真的仰慕他才专为他酿的酒么?”
“怎么可能?我们焚净派的修行人怎么会仰慕世俗中的一个将军?”焚清音的语气里还带着昔日焚净派的荣光和骄傲,“不过是搭他的顺风车,做做广告赚钱而已。”
“广告?”她的嘴里总是有很多新奇古怪的词语。
“就是招徕生意的手段,那时候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战神,我们大张旗鼓搞出这个战神酒,自然有很多人关注。”这些生意经,除了焚炽之外没人爱听,她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
“不过那战神酒的味道倒确实不错。”周律也笑了,“严允林这人本不是个小气的,可就在这酒上吝啬得很,心不甘情不愿地献给我一小盏,便再也不肯多给了。”
“你也喜欢么?”焚清音大为得意,被人赞赏自己的作品是最让她有成就感的事了,立刻献宝似地拿了几坛出来,“我这里还有好几坛呢。”
“真是好酒”周律轻啜了一口,赞不绝口。
“我小的时候,师祖说我没有修行的资质,长大之后就下山找个人家嫁掉好了,我师父不甘心,还是想把我训练得有点出息,结果我真是又懒又笨,真是被师祖言中了,修为差得可以,师父和师叔就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我说我要到山下来开很多饭馆、客栈、酒馆,赚好多好多钱,把他们都吓坏了。”现在的焚清音最爱做的事就是追忆往昔,一谈到过去就眉开眼笑,仿佛可以用美好的过去来麻痹现在的处境。
“商人贱业,你身为焚净派的弟子这么说,难怪他们会生气。”周律莞尔。
“是呀,师叔说你就算说今后要下山去夺个女状元或是女将军也好啊,那多有志气可我就是不喜欢做那些文绉绉的事,也不想上阵杀人,还是赚钱比较适合我。”她抿了一口酒,小